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喜欢么?”
“喜欢。”贺桩展颜一笑,又问,“尚恩怎么了?”
卫良和亲了亲她的手,道,“女儿随她娘,身子弱了些,不过并无大碍。来,先穿好衣裳,我抱你过去。”
孩子没事就好,贺桩放下心来,不过想到男人身上也有伤,蹙眉道,“你叫人抬我过去就好,你好好养伤。”
男人粗砺的拇指在她手背细细摩挲着,笑道,“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卫氏夫妇在山上住了三日。卫良和悉心照顾着她,事必躬亲,贺桩身子虽弱,不过年轻,恢复还算好的。
山上虽不缺吃穿,不过到底寒气重,卫良和思虑一番,还是打算带着贺桩回敬南王府。
这几日他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根本不过问朝堂之事,贺桩瞧着也觉奇怪。
是夜,她倚在夫君怀里,整个人慵懒温软,柔顺的青丝散在枕衿上,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她搅着他的衣袖,低声问道,“相公,咱们不回京都了么?”
男人正盯着睡熟的孩子,闻言回眸,“桩儿想回去?”
贺桩摇头,“相公在哪儿,我便在哪儿。不过圣上才解了宸王兄的幽禁,你不打算回去匡扶他么?”
男人笑笑,躺回榻上,搂着她的腰身,淡淡道,“桩儿不必担心,宸王兄沉淀八载,深谋远虑已远超当年。若他这点小风小浪也挺不过去,就当我看错他了。”
其实他没说,圣上早知宸王秘密奔赴战场,此番,他主动上交虎符,又退居西南铭城,圣上若再不知趣地允宸王涉政,那他们唯有使出最后一招了。
京都朝政那蹚浑水,贺桩不想再去涉足,可当初既然回去,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长公主会轻易放过她么,还有知道她身世的太子?
她总觉背后还有什么阴谋,依偎在他怀里,道,“长公主和太子已经查到我的身世了,他们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况且,西北的兵力若是落到太子手里,那你和宸王兄不就功亏一篑么?”
“那咱们就更不必回去了。”男人笑笑。他深知贺桩容易想太多,索性也不瞒着她,坦言道,“你只管安心地养好身子,这些事我自有分寸。西北军是我和宸王当年一起带出来的,便是由太子管辖,也无妨!退一万步讲,他们当真被太子策反了,这儿不是还有铭军么?你想想。若真逼宫,禁军有一半由何辅统领,何辅在领兵这一块的才能并不输于我。太子未必赢得了。即便禁军势均力敌,你想想,西北和西南,哪一边离京都更近?”
贺桩一下惊愕,她根本没料到他走的是这一步棋,虽说明面上像是吃了亏,可若是牢牢抓住了西南这一方的势力,圣上非但奈何不了他,他们的小日子也过得清静。
她不由向他竖起大拇指,难得主动地凑上去献吻,这一吻浅尝辄止,男人哪里觉得够?
小两口自打沧州分别,男人便一直压抑着他体内的情愫,这会儿软玉在怀,清香萦绕鼻息之间,方才那香香软软的触觉还停留在唇角,他恍若尝着甜丝丝的淡酒,很淡很淡,却叫他蛰伏已久的情欲破壳而出
男人大掌控着她的后脑,逐开颜笑,“闯了祸这会儿还想跑?”
正说着,他却也不敢真的用力,卧房里亮着一盏灯,灯光昏黄,光线所及之处朦胧而暧昧。男人背光立在小榻之上,他的面孔隐没在阴影里,轮廓柔和,瞳孔黑暗幽深,贺桩一时竟不知动弹。
男人的动作并不急促,阴沉的目光始终落在贺桩柔美的容颜,男人的目光如钉子一般,在他目光的笼罩下,贺桩连挪动一下手指都觉羞赧。
男人的身体高大。宽厚,光裸的上身交横着旧疤,心口处还缠着绷带,但似乎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不过贺桩仍旧不敢伸手推开他,生怕伤到他。
男人与她十指相扣,不厌其烦地柔柔地描摹着她的唇瓣,不在乎她紧闭的牙关,不停的在她的唇上。直到她的粉唇终于松开紧咬的牙关,口腔内的每一颗牙齿,舌头都被洗礼了一遍,被迫着与他唇齿纠缠,这样不知过去多久,转而在她清亮的眸子上流连。
脖颈处,胸部,腰的两侧男人越吻越动情,如野兽一样在她身上留下专属的印记,最后埋头逗弄着她身子最柔软之处。
贺桩只觉疼痛中的欢愉,凶猛而尖锐,隐秘的轻呼终于破喉而出。
那声轻微的呼喊似乎终于满足了男人,他起身重新覆盖上贺桩的身体上方,盯着身下女人的目光强悍专注的如在烙印,身体里针扎一样的疼痛让贺桩绷直了身体。
她身上的男人像山一样牢牢的禁锢着她,唯有可转动的脖子被拉出一条脆弱的弧线。
仰头间与男人的目光对上,强大的不容抗拒的气场被她全部接受到,那一刻如同被盖了章。被打了烙印精神和身体都僵硬着,男人却突然抱着她的身子不动了。
贺桩被他压得有些难受,轻轻闷哼着动了一下,却被他小声训斥了一句,“别乱动!”不过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却是轻了
男人头一回觉得,女子坐月子竟是这般难等
你当真舍得?()
贺桩见他忍得委实难受,不忍心道,“要不我去厢房睡?”
“说什么傻话?”男人登时冷下脸来,她身子还没养好呢。
就在这时,清莲端着贺桩的补膳进门,两碗。
卫良和已是很自觉地端起一碗,送到她手里,再端起一碗,大口大口地吞咽着。
贺桩瞧着他那生怕被人瞧见的模样,只埋头在碗里,拼命忍着笑。
山上条件艰苦,贺桩不论如何劝他吃点滋补的东西,他死活不肯,只推说补给不足。
一回到敬南王府,他没了借口,贺桩便吩咐厨房做了双份补膳。不过起先卫良和也是不肯的,眉头皱得老高,“你们女人吃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吃来干什么?”
贺桩一听,登时不说话,闷头也不肯吃,清眸里蓄着泪珠,窝在金被里,模样分外委屈。
男人见她这般,连带着被子,一起拥着她,无奈道,“桩儿,我每日换药,身子恢复得飞快呢。”
“可你说过听我的。你都瘦了。”她闷着声,眼泪又要掉了。
卫良和最怕她掉泪,举起双手,算是败给她了,“快别哭了,我听你的便是。”
卫氏夫妇并一双儿女算是在敬南王府长住下去,贺桩养了整整一月,气色红润了不少,没长什么肉,反倒是卫良和,在关外打仗那会儿掉的肉全想回来了,索性他身子精壮结实,人也高挑,瞧着变化也不大。
小两口在铭城过着风平浪静的日子,京都的朝政却是又一番格局。
卫良和以退为进,宸王虽是以鬼魅面具人的身份血战沙场,不过皇帝也不好装傻,且他的确需要一个实力强劲的皇子与太子抗衡,特允宸王涉政。
太子有凉府和长公主扶持,不过宸王也有一个富可敌国的任家帮扶着,虽说任家没有直接在朝廷谋事,在文臣这一块,宸王稍逊一筹。
不过西北军交由太子手里,他并不懂如何掌管。手下也是一帮酒囊饭袋。卓青裴泽倒是不可多得的将才,他却也不敢将西北军交由他们二人掌管。
而西南的铭军则不同,这支军队由梁家世代掌管,忠诚度极高。卫良和本就是敬南王唯一的嫡外孙,早年也曾去军营里待过,颇有威望。
眼下,皇帝的身子也越来越差,夺嫡之战越发激烈。
太子好几次当堂斥责宸王,而宸王已不像以前那般当面反驳,态度颇为谦和。太子满腔的怒气恍若打在棉花上,怒气挤压在心头不说,皇上已数次迁怒于他,太子生怕他在皇帝眼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太子再一想到被卫良和耍的团团转,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急得在大殿之内来回暴走,偏偏容萱气淡神闲地坐在那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容恒瞧着极不顺眼,横眉冷对,“你我如今也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宸王此番重振朝纲,若他真掌握了大权,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容萱淡漠地瞥了他一眼,细细打量着手上的丹蔻,眼角勾勒着凌厉之气,“任家算得了什么?你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想着怎么对付铭军!”
太子不以为意,“敬南王是个愚忠之人,铭军不足为惧!”
容萱冷嗤,“可你别忘了,是谁把宸王从王府里捞出来的?他只不过打赢了几场仗,如今他名利双收、儿女绕膝,可是一点也没耽误。人家在铭城过着安逸的小日子。若你与宸王真的逼宫造反,你以为谁会更快一步?”
太子垂眸,想想也是这个理,他倒没想到卫良和打的竟是这个主意,不由焦急道,“上次他还没到铭城,你派去的江湖高手都奈何不了贺桩,这回你想下手,只怕是难!”
容萱近日也正为此事苦恼,不过眼下她姿态雍容放松,自然也想到了好法子,“本公主就不信,他们能一辈子躲在铭城!”
太子一听,便知她心中自有一番考量,见她指间的丹蔻妖冶得很,近日他又听了些坊间的传闻,难免好奇想考究一番,只问,“听说你养了几个容姿绝色的面首?”
闻言,容萱一下冷下脸来,此事她做得极为隐秘,他是从何得知,“胡扯!”
太子也不怒,笑道,“火气何必如此之大?早几年先驸马远在边关,你无异于独守空闺,如今他已魂飞魄散,你自是越发寂寞,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容萱面色一冷再冷,“你休完多管闲事!”
又过了一月,期间,卫良和带着贺桩回了趟庆丰镇。祭拜贺氏夫妇。
而京都那厢,经朝廷群臣多次商讨,何辅、卓青、裴泽、焦实禄与冯熙来皆有擢升,按官阶封赏金银珠宝,边关战死的士兵,发五十两纹银。而卫良和虽劳苦功高,但护送馥云公主不周,半途而亡,且不听君令,执意前往铭城,是以,功过相抵。不过念其几经生死,特赏黄金万两。
卫良和早猜到是这结局,不过当真正收到何辅的书信,仍旧不免心生寒意。
馥云公主分明是叛国通敌,却是因死在中途,而不予追究,反倒成了他的错。
贺桩这会儿正抱着小允阔,见他背影落寞,只得把孩子交给清莲,上前从他的手里将那书信抽走,阅信后,震惊不已,气得眼眶通红,“圣上怎么相公在边关汗流血染,一度性命堪忧,他怎么?”
卫良和早预见过,当今圣上并非明君,他多疑猜忌,任人唯亲,一旦感到有人威胁到他的皇位,便是亲生儿女都不肯放过。
此番,却已是早想通了,大手一伸,揽过她的腰,低沉道,“功名利禄非吾愿,只不过,边关的战士随我吃尽苦头,出生入死。最后朝廷却只拨了五十两纹银。”
他仰头,长长呵出一道无奈之气,“桩儿,你兴许不知,他们有些还不到二十出头,参军时还是血气方刚,那么鲜活的生命,有些家里头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子就靠着他养活我应允过要带他们回家,可他们死在了战场,,尸骨未寒,五十两纹银就是他们的命!”
贺桩知他心疼他手下的兵,可她也无能为力,这是当朝者的错误,而她当年也深受其害。心里头更能体会他们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