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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定放顿了一顿,坦然道:“……我之所以过来此处,便是想要见你。”
温良冬呼吸一紧,被他这话给冲得头晕目眩,好歹她还有理智尚存,红着脸,磕磕绊绊地道:“你,你贸然见我,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卫定放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灌了下去,他抬手一抹,大大咧咧地道:“我今日来此,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卫大公子请讲。”温良冬羞得捏起了拳头,连指甲陷进肉里都不自知。
卫定放心道,这个女人终于变得爽快了,于是,他挺直脊背,大马金刀地坐正了,硬邦邦地开口道:“我想告诉你,咱们的婚事,是一场误会。”
既然温良冬不是他心中所爱,他此刻便将话挑明了,以免再节外生枝。
此时,温良辰交待他委婉的言语,全盘被他冲至脑后去。
温良冬整个人,忽然间呆住了。
“怎么了?”卫定放歪着头,又问上两句,谁知温良冬毫无反应,他忽地皱起眉头,心生烦躁,直接告辞打退堂鼓道:“我先走了,你慢慢想罢。”女人真是磨叽。
卫定放伸了一个懒腰,一边慢悠悠晃头起身。
他正一个转身,正准备离去,谁知身后忽地传来一声清叱:“你等等!”
卫定放回过头,声音有些不耐烦,问道:“你又怎么了?”
温良冬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整张脸惨白如纸,眼眶红红,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她肩膀微颤,仿佛马上要摔倒在地,模样既可怜,但在卫定放眼中,是拖拖拉拉的代名词。
温良冬忽然抬起头来,声音哽咽,道:“你说你们卫家打算向我温府提亲,都是……误会?请卫大公子解释清楚。”
没想到温良冬真打算纠缠不休,卫定放心中愈发不耐烦,他摆摆手道:“对不起,我也不愿发生此事,只是,这件事当真是误会。我所中意的并不是你,因为母亲催我成婚之故,我便随便提了一句,没想到竟然会选择你。”
卫定放信守承诺,将此事大包大揽在自己身上,未将温良辰给供出来。
“你说随便?”温良冬十分讽刺地笑了起来,往前走了一步,但落在卫定放耳中,便是无理取闹,死缠到底。其实,若是细细听之,便能发现她声音中的颤抖。
“是,让温四姑娘误会,我在此道歉。”卫定放松了一口气,声音无不轻松。他心道,实在是太好了,终于解决这个大麻烦。
此时,温良冬心中却好似掀起了滔天巨浪。
对比起方才的悲伤和失望,如今更多的是羞辱,愤怒,种种恶劣的情绪填满胸腔,堵得她难以自持。她的眼睛因震惊而睁得极大,倒是应了目眦欲裂这个词。
都怪卫定放外形太有欺骗性,她还以为他是一位顶天立地,豪气坦荡的男人,没想到的是,他行事居然如此大大咧咧,莽撞粗鲁,更是一位没有任何责任心之人。
这与那群只顾享乐的贵公子,有何区别可言?
她的一腔女儿心肠,竟然全部献给了他……温良冬真想戳瞎自己的双眼,她怎会如此之傻!
“我说完了,你自行保重,我先离去。”卫定放撇撇嘴,又转过身去。
“给我站住!”
卫定放没来由地有些暴躁,心道,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他强忍着一口气,蓦地转过头来,谁知这次迎接他的,不是温良冬哭泣的表情,而是一盘……桂花蜜糕。
温良冬竟然,竟然将一盘桂花蜜糕拍在他的脸上!
卫定放整个人都傻了。
见他站着不动,温良冬居然还用力摁了两下,让那盘糕点完完整整,均均匀匀地贴在他的脸上。
“……”
卫小将军曾经受到过无数次偷袭,有匕首有飞刀有金钱镖,没想到在有生之年,他居然被拍了满脸糕点,不仅狼狈,还丢脸至极。
卫小将军曾被多次刺杀,除去男人以外还是男人,没想到报应不爽,居然中了一个女人的招,还被弄得如此凄惨。
原来,他曾经不屑一顾的女人,伤他最深。
卫定放气得差点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攻击力最强大的是我——蜜糕!_(:зゝ∠)_
第70章 逐梦碎()
那厢卫定放和温良冬二人吵闹;而在小湖畔旁宽阔的草场;温良辰着实狠狠地玩了一场。
被关在府上一年时间;温良辰接二连三忙各路事宜;从瘟疫乍起,直至二房陷害;后有经历婚事多磨;还好老太太自愿消停,否则她哪里会得松一口气。
“你慢些跑……良辰你须得再抓稳些;小心摔下来。”秦元君骑在一匹白马上,小跑追在温良辰的身后。
温良辰骑着一匹枣红小马驹;左手轻轻松松地揪着缰绳,右手则举起来,小心翼翼地在脸上抹汗。
因为她的举动实在太大胆;吓得秦元君心惊肉跳,他踢了一下马肚子,将马儿驾至她身边,伸出手虚搂住她的腰,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
“哈哈,你莫要担心我,我虽然四年未骑马,但马术并未退步。”
纯钧飞奔过来,站在马儿旁边,温良辰将帕子递至她的手上。
纯钧抬起脑袋,朝秦元君眨眨眼,噗嗤一笑,反身往跑远处跑去。
秦元君无奈地摇了摇头,温良辰弓马骑射还是八岁前学会的,马师傅也没请,基本上是乱学一通。
想起温良辰小时候,以及二人儿时的种种过往,秦元君便忍不住微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莫非嫌我骑得不好?”温良辰转过头,嘟着嘴说道。她自尊心甚强,轻易风吹草动,都没法瞒过她的眼睛。
秦元君抬起右手,抵唇而笑,他眼睛弯了起来,揶揄地道:“甚好甚好,良辰你去参加武科考,定能拿个武举人回来。”
他还深深记得,那日两家人见面后,秦安佑和秦守佑误将她当做小少爷,在温良辰迷迷糊糊的回应下,他们还真以为胖胖可爱的她走武举。
秦守佑和秦安佑当时信了,但是他可没信。
温良辰哪里不知他在故意调笑,顿时鼓起了腮帮子,掉转马儿的脑袋,过去顶白马的马肚子,怒气冲冲道:“让你笑,让你笑!让你笑话我。”
秦元君被她弄得摇摇晃晃,双手紧紧抓着缰绳,以免摔下去,见温良辰不依不挠,他急忙举起双手,笑眯眯地求饶道:“是我的错,你再攻击我,我可真摔下去赔罪了。”
见他真打算以死谢罪,温良辰赶紧拉住马儿,往后退上几步。可惜的是,她这边刚巧收手,秦元君那头依然有不少冲力,他突然见大叫一声,身子剧烈地摇晃两下,接着不受控制地往右侧倒下。
“秦元君!”温良辰吓得全身一震,双手往前一抓,恨不得飞身上去接住他。
秦元君往旁边一歪,眼看要摔成个倒栽葱,谁知他左手一拉缰绳,忽地灵巧一个翻身,又重新骑了上来。
“……嘿,我说了让你别乱撞。看罢,你差点害我血溅当场。”秦元君端正坐好之后,又转头来,朝她挑眉笑道。
温良辰嘴巴张大,方才的场景惊险万分,把她的魂儿都给吓飞了出去,尚且还未返回来。
“良辰,你又走神了?”秦元君扭头道。
淡淡的金色光辉照耀过来,他的侧脸,他的笑容,尽数被镀上一层金边,看得温良辰有一瞬的恍惚。
其实,秦元君并不如外表那般冷酷薄情,与其相反,他是一个心怀温暖之人,可叹事世多磨,竟将他逼得至斯,不得不戴上一层保护自己的假面具,温良辰头一遭开始责难老天不公。
她无意间扫下视线,借着充沛的光线,这才发现他的脚勾在马镫上,且双腿夹马肚子夹得极紧。
温良辰眉毛倒竖,心道,以他这种骑法,怎么可能会轻易摔落,方才那吓人的动作,原来全然都是做给她看的!
温良辰心中明了,气得小脸通红,朝他瘪嘴喊道:“你又诓我!”
见她委屈的模样着实可爱,秦元君自知被她发现,仰头一笑,趁机调马奔走,以免被她追上暴打。
温良辰的小拳头着实厉害,轻易被揍上两拳,可得龇牙咧嘴地疼上好半天。秦元君默默地想道,都怪薛扬教她练剑,否则她哪有这么一身结实的力气。
“你别跑,快停下,我保证不打你!”温良辰甩着小马鞭,气势冲冲地朝他奔来。
听闻此话,秦元君头皮一炸,右腿使劲踹马肚子,跑得愈发快速了。
在这片苍茫的草原上,碧空与草地仅有一线之隔,一白一红两匹马儿互相追逐,朗朗清风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让原本寂静的天地都变得鲜活起来。
温良辰坐在马儿上,笑得酣畅淋漓,秦元君也被累得满头大汗,最后还是她主动放弃,他这才慢悠悠驾着马儿回来。
太阳逐渐西落,阳光开始变得昏暗,温良辰回过头,眯着双眼望向地平线,心中默默计算着时辰,不过片刻,她心中一咯噔:桂榜已经出了罢。
她又转过头,去瞧秦元君的神色。只见他骑在白马之上,笑容依旧,脸色毫无破绽,几乎无懈可击,即便他表现得再完美无瑕,温良辰却依然感觉到某些不对劲。
他越表现得无所谓,其实是越在乎。
温良辰不禁蹙起秀眉,突然有些害怕起来,若是今日不公布桂榜,那该有多好……
世事难料,说曹操曹操就到。
只听远方传来马蹄之声,一匹轻骑从林间大道闪过,温良辰微微眯眼,觉得那人身形熟悉,应该是秦元君身旁的护卫。
“四少爷!”护卫将缰绳一拉,马儿尖锐地“吁”了一声,抬起两个马前腿,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护卫稳住马儿之后,立即从马上跳下来,半蹲在地,举手抱拳行礼道:“四少爷,标下来迟,桂榜已揭晓……”
护卫撇头飞快地看了温良辰一眼,又慌慌张张地垂下头。
温良辰呼吸一紧,双手不自觉地纠紧了缰绳。
马儿似乎感受到她的紧张,烦躁地往前踏上两步,接着又甩了甩硕大的脑袋。她不禁伸出手,轻轻抚摸马儿的鬃毛,马儿感受到主人的安抚,喷出两口气,慢慢地松懈下来。
秦元君稳稳地坐在马上,此时此刻,他素来风平浪静的脸上,也闪过一瞬难得的不安,他清声道:“你说。”
整个草原仿佛都安静下来,温良辰甚至能听见自己胸腔中,紧张得疯狂跳动的声音。
护卫抿了抿嘴,将头垂得更低了,小声道:“回禀少爷,少爷您得中的是……亚元!”
亚元?
温良辰瞪大双眼,秦元君此次秋闱,便是冲着解元而去,没想到他机关算尽,最后却依然与解元失之交臂。
更令人郁卒的是,他仅有一步之遥,便能摘下桂冠……
秦元君顿时沉默了。
兴许他人会觉得,秦元君得中亚元,已是祖坟冒青烟之事。但是,温良辰却明白,他为此付出有多少。
他当年留在三元山,兴奋地拜徐正为师,不仅是为了温良辰,还有他心底的连中三元之梦。
可惜,这个梦在第一步,便已破灭为泡影。
“秦元君……”温良辰只觉喉咙发干,竟连一句恭喜之言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