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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如梦亦如幻-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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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城笑道:“离我那么远干嘛?怕你男朋友生气。”

    宁夏迅速点头,又迅速摇头。她确实是怕陈年生气,但是又不太确定他是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他与她之间,有着与生俱来的关联,又不是兄妹,甚至不能用世间其他任何关系来诠释。他们总是在不断靠近,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名分。

    也许是不愿用任何名分来束缚彼此,恋人可以分手,夫妻可以离婚,朋友也可能反目成仇。但是他之于她,会天长日久,细水长流。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既然没有名分定义,也就没有取缔这一说。

    得到会失去。失去了还可以失而复得,循环反复。

    而他们,从不曾得到,也不曾失去,跳出了世间的常理。他是一个不被束缚,飞来飞去的梦,而她在他的梦中畅快的翱翔。春夏秋冬,物是人非,哪里能够影响到梦。

    梦本身永远不会消逝,消逝的只有人或物。

    罗城又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宁夏此时无比的想见到陈年,一种莫名迫切的力量,想去问他,我们不是恋人关系吧,我们是永远不会分离的吧,我们早已跳出了三界五行中了吧。还有,这样就什么都不会改变了吧。

    罗城领着她来到校外面的一家餐厅,里面冷气开得很足,店里客人又少,显得格外的冷清。上了二楼,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罗城十分绅士的为宁夏拉开椅子,请她入座。宁夏一个健步跳到了另外一边,似小猫一样硬是挤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罗城尴尬的拉着椅子悬在半空中,然后笑了笑,自己坐了上去。

    点好菜,宁夏只是低头大口吃饭,应付似的回答罗城的各种提问。等宁夏吃饱了,抬起头。发现罗城含笑盯着自己看,兴许是自己吃饭的样子有些失礼。

    宁夏不好意思的笑笑,“不好意思。”

    “没事儿。”罗城俊朗的脸上竟浮上了一层红晕,“其实,你真的好可爱。”

    宁夏也害羞起来,望着窗外不再说话。透明的窗户隔离出了两个空间,里面清凉,或是冷清,外面阳光炙热,酷热难当。路上的行人都很匆忙,急着去寻找一个冷清的地方。

    宁夏想起那个少年,无论阳光多么炙热,他总是把自己暴露在烈日之下,他说他要吸收太阳的能量,然后自己变成太阳。这当然是胡扯,不过他喜欢晒太阳倒是真的。宁夏和他逛街的时候,一个人走在屋檐下,另一个人就在光中行走。

    宁夏试图和他走在光中,但是发现他晒不黑后,也就放弃了。她不愿两人隔那么远,说话的时候都需要提高音量,没有了说悄悄话的空间。她建议过,能不能打把伞,他却说,阳光会伤心的,不要去遮挡它。

    可是呢,此时他正撑着伞行走在路上,伞下还有一个女孩。他低头行走,影子跟在后面,一团漆黑。

    宁夏咬着嘴唇,就这样默不作声的盯着他,似乎想用目光拉住他。可是他还是消失在了她的视野当中,连同那个女孩一起。

    ——

    进了校门口,林娜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在陈年身边,看着他笑道:“谢谢你陪我逛街。”

    两人走进了树荫,收起伞。他哀叹了一声,为被遮住的光祷告。

    “你累了吗?”林娜抽出纸巾,准备为他擦汗,可他脸上一脸阴沉,并没有汗。

    “光累了。”

    陈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林娜没明白什么意思,陈年自己都没明白什么意思。就是把一瞬间的想法脱口而出,好在这个星期终于过去了。他即将完成这一份工作,神创世花了六天,自己为了毁灭一样东西竟花了七天。

    看来毁灭不比建造难呢。这个怪异的想法,让陈年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周围的光衬托下,格外的温暖,是卸掉疲惫后的豁然通达。

    林娜仰望着他,“你觉得我怎么样?”

    “嗯。”陈年没有正面回答,兀自问道:“现在可以把视频给我了吧。”

    林娜略微不满,还是拿出了手机,没想到这个无意之中拍到的视频能够作为把柄。

    陈年接过手机,迅速的删掉了视频,对林娜说:“视频里的东西都是假的。”

    林娜不屑道:“那你为什么还费尽心思想要它?”

    陈年无奈的笑了笑,“因为人们都喜欢假的东西。假的东西更能让人相信。”

    林娜冷笑,“是吗。兴许她就是那种人呢?”

    陈年轻轻抱住她,周围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在校园里作出这么亲昵的动作,让大家大吃一惊。但是看上去好歹郎才女貌,也不失一种美。

    他贴在林娜耳边,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是夏天里最后一束光,大家不禁得欢呼起来。

    他轻轻说道:“你看,大家肯定以为我在跟你说着情话,其实呢,我是想告诉你,我很讨厌你这种人。非常讨厌。”

    林娜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她余光看到一个女生呆滞的站在欢呼的人群中,眼中晕满了泪水。

    她狡黠一笑,踮起脚尖凑到陈年耳边说,“那就让别人以为我们是在说情话吧。”

第74章 2009年 伪装情话(2)() 
林娜跑向宿舍,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用可以让周围所有人听见的声音,喊道:“谢谢你的喜欢。”

    她在外人看来,像是一个坠入爱河中的少女,表现出了最纯真的荡漾春心。而只有陈年知道,是多么的矫揉造作。他不明白,她为何有这么一个反应,但是他也不愿意再深究,他想回到宁夏身边去,生活重归平静才好。

    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再重要,是过眼的云烟,就让它如烟般消散好了。

    陈年看着周围献上祝福的目光的人群,无奈的说,“你们”最终还是没有说完,真真假假谁又能分辨,谁又真的想知道。

    此时,从人群中传出一个抽噎声,声音很小,主人在刻意的隐忍。但是陈年还是从雷动的欢呼掌声听见了它。陈年循着声音望过去,却只能看见一张张笑脸,再也找不到那个抽噎的人。

    宁夏回到宿舍,徐意在教王宁馨弹吉他,音乐抒情哀伤,像是一段催泪曲。宁夏强颜欢笑,不动声色的爬到了自己的床上。脑子里反复在想东西,又什么都想不出来,最终理不出一个头绪乱成了一团粥。

    宁夏往日里回到宿舍,都会捣一番乱,今天难得这么乖巧,王宁馨打趣道:“宁夏这是怎么啦?和前校草吃一顿饭,回来就变淑女了呀?”

    宁夏没有作答,脑子太乱,连外界传进来的声音都无法及时处理。

    徐意倒是笑道:“前校草?这还有退役一说么?现校草是谁呀?”

    “还有谁,那个神经病呗。听说昨天呀,他去打扫他们班的清洁区的时候,有辆小车停在那儿。换做别人,不扫不就得了吗。他非说那人乱停车,不知用了什么伎俩,叫来了交警队活活把车给拖走了。后来才知道,那是校长的车。校长边在后面追拖车,边骂他,太搞笑了”王宁馨说到这儿,捂住肚子笑个不停。

    王宁馨熟知各种各样的八卦,她就是一个信息中转站,各种来源不明,真相不明的信息,她都能够第一时间知道。用她的话来说,她不生产八卦,只是八卦的搬运工。

    宿舍里有这么一号人,也增添了不少乐趣。

    徐意也笑,他总是这样呢。

    宁夏依旧面无表情的睁着眼睛,眼神都是焕然的。

    徐意发现了异样,走到她身旁说:“怎么了吗?”

    宁夏木讷的看了一眼徐意,摇摇头,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王宁馨没搞清状况,继续开她的玩笑:“肯定是罗城向她告白了,现在正在享受那份甜蜜呢。真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呀!”

    “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宁夏跟着念了一遍,刚才人群中也有人这么说来着。他和别人是郎才女貌,即使他只是个傻子,都能和别人当神仙眷侣。那自己呢?是被一个傻子抛弃了吗?不过说起来,也不能说是抛弃呢。人家又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

    何必在这儿自怨自艾呢?

    眼泪决了提,宁夏再也不控制,任由滚烫的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奇怪的是怎么也流不干,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反而连绵成了一串,像两条永不断流的沟渠,也不知道是要流去何方。

    宁夏眼睛都不眨,给了眼泪自由的空间,就像自由的他一样。他爱谁都可以,他爱谁谁。可是眼泪奔跑的速度又变快了呢。

    王宁馨和徐意吓了一大跳,忙坐在她的两旁。

    王宁馨一边打自己嘴,一边说:“对不起,我胡说我胡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但是宁夏不是一个矫揉造作的人,肯定是事出有因。

    徐意沉吟片刻,说道:“是因为他吗?”

    宁夏只是摇头。

    徐意用纸巾给她擦眼泪,怎么也擦不尽,不知道源头在哪里。“他怎么啦?”

    宁夏还是摇头。

    整整一个下午,宁夏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盘腿坐在床上。到后来,眼泪时而涌出,时而停止,似乎供应眼泪的器官,跟不上她情绪的发泄。

    其间林娜回了宿舍两次,脸上一直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徐意几次都想冲上去问问她

    到底怎么回事,又被王宁馨劝开。

    林娜对徐意冷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那些事情我都不想说。”

    “林娜,你怎么这么说话呢?有一句话,也许我不该说,但是徐意比你优秀了几百倍。”王宁馨也终于看不过去,反唇相讥。

    “得了。不跟你们说了,反正我已经申请换宿舍了,现在就搬出去。”林娜提着行李往外走,又阴阳怪气的说道:“和这种人一个宿舍。呵”

    她前脚刚迈出宿舍,王宁馨迫不及待的就关上了门,“终于送走了这个煞神。”

    徐意在想着林娜说的话,最终觉得还是宁夏的事情比较重要,整个过程她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虽然徐意看不清那个世界,但是宁夏空洞的眼里净是悲伤。

    再三思考,徐意决定把陈年找来,他一定是症结所在。挂掉电话没多久,陈年就满头大汗的来到了宿舍。手里还提了一大包零食,都是宁夏最爱吃的东西。

    对于宁夏来说,吃饱了就不会在悲伤了,什么事情都可以过去。至少依照往日的经验是这样。

    陈年来到宁夏床前,她居高临下的坐在上铺。他一连叫了她几声,对方都像没有听见一样,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他伸出手去揪她的鼻子,她没有反抗,眼睛怔怔的平视前方,看都没看他一眼。

    陈年也不放手,宁夏也不挣扎,小脸憋得通红。还是徐意在旁边阻止,“你想憋死她?”

    陈年赶紧放开,哀求道:“宁夏?你怎么啦?生什么气呢?我错了,我一定改。要不你下来打我一顿吧。”

    几个人都在等宁夏表态,但她还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保持着那个姿势。

    陈年撕开一包零食,硬塞到她口中,一放手,零食又从她的双唇间吐了出来。

    正在大家都没有主意的时候,宿管阿姨拿着扫把跑了下来,大骂:“一个男生在女生宿舍呆这么久干嘛?”

    陈年踟蹰不定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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