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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
角落里,看到这一幕的宁夏也想,怎么不晒死这个傻子。
林娜开口说道:“我来扫吧,你也累了。”
“那就谢谢你了。”陈年笑得合不拢嘴,把手里的扫把递到她的手上。从开始到现在,他就一直想去上厕所来着。只不过不想把宁夏一个人扔下这儿,才一直憋着。
“快走快走。”陈年跑到宁夏身边,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往楼上跑。
宁夏回头看了一眼,操场中央孤零零站着的林娜,仿佛冬天来了一样。她赶紧随着陈年消失在了林娜看不见的地方。
接下来的时间,平淡无奇的度过,四中似乎没有传说中那么神乎其神。只是林娜的眼神,让宁夏觉得害怕,好在徐意都会以更强硬的方式瞪回去。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口沫飞溅,即使已经下课十分钟有余,但是因为他们是实验班,总要和其他班与众不同才行。
宁夏的肚子咕咕咕的叫。望向食堂的方向,一转头,窗户外就出现了陈年那张长年不变的笑脸,却怎么也看不够。
宁夏作着嘴型,“我好饿,傻子。”
陈年一拍胸脯,似乎在说:“包我身上。”
他走到教室门口,有模有样的对老师鞠了个躬,“老师。”
老师望了他一眼,问:“有什么事?”
“我想想。”陈年为难的抓了抓头发,有什么事情比较好呢。
老师一头雾水的说:“什么?”
陈年灵光一闪,“对了,校长找你有事!”说完他笃定的点点头,“对,就是这件事。”
“校长不是出差了吗?”
陈年一本正经的反问“你确定?”
陈年这么一问,老师倒是有点不确定了。他在脑海里在这一瞬间冒出了许多个念头,校长秘密回来,还这么急找自己,不会是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吧?他右眼皮疯狂跳,也有可能是要提自己当主任呢。
想到这儿,他喜笑颜开,大手一挥,大赦天下,“下课。”
宁夏和徐意迅速冲出教室,即使她们这么迅速,也没有老师出去的速度快,她们到门口时,老师已经到了楼下的操场了。
徐意瞪了一眼陈年,“你真是个大骗子。”
陈年愤愤不平,“我还不是为你们好。”
“是是是,就你最好了。”宁夏冲楼下喊道,“老师,校长没找你,他在骗你,他在11班,他叫”
陈年急忙捂住她的嘴巴,“过河拆桥呀,你”他还没说完,手上就传来巨大的疼痛,当疼痛感随着宁夏的逃跑而离开时,手上留下了一排整齐划一的牙印。
跑到转角处的宁夏不忘回过头,冲陈年一吐舌头,“咬死你。”
到了食堂,早已人满为患。宁夏和徐意排着令人绝望的队。打菜的阿姨,处事不惊,依旧慢腾腾的颠着勺。
“四中一点也不好,我一点也不喜欢。”宁夏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四周的人纷纷望向她,四中可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怎么可以有人不喜欢,虽然他们自己的心里也曾经有过这个想法,但是这肯定是不对的,大家都说了这是最好的,最好的东西就不可以不好。
如果最好的都不好的话,那真是令人绝望。
因此他们从不抱怨学校离谱的时间安排,中午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吃饭都要非常赶。也不抱怨,食堂里经常一到后面就没了饭菜。甚至连洗了的衣服,都要拿到百米开外的广场上去晾。
这些都不重要,四中每年的高考成绩,都稳居全市第一,这才是重要的。
宁夏突然说了这不好,大家心里都很气愤,虽然他们也觉得这些都不好,但是难以改变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出来呢。徒增愤懑而已。
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具敌意,宁夏抱歉的笑了笑,“我胡说的。”
长长的队伍稍稍往前面挪了几步,但是还是有很长的距离。
“宁夏,这边。”
宁夏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但是他胸膛上的那个篮球的图案很熟悉。是早上那个人。
她和徐意对视一眼,决定过去。反正这个队伍还是长得可怕。
罗城领着她们进了食堂旁边的一间小屋,眼前的一幕令她们感到吃惊。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而且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相对于外面人满为患的小桌子,这个可真称得上是豪华的总统套房了。
徐意忍不住喊道,“篮球队的伙食就这么好?”
宁夏也萌生了去努力练习篮球的想法,但是身高有限,天赋也不足,这个想法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轰然崩塌。另外一个想法又徒然而起,可以强迫陈年去练习,自己搭个便车。
她望了望房间,总觉得还是不对,秦风和严正也是篮球队的,他们怎么不在这里,是还没有来吗?
罗城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的两个女生,也大致猜到了她们的想法,笑道:“我二叔是食堂的负责人,这是给我开的小灶。”
“哦。”宁夏和徐意把全部非分之想从脑海里赶出去,总不能凭空造一个二叔出来吧。
罗城请两个人入了座说:“这就算替我表妹向你们道歉了。”
他刚说完,林娜推门进来,陈年跟在她的后面。
宁夏她们和陈年打了一个照面,双方同时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
林娜瞟了宁夏一眼,问罗城:“她们怎么在这里?”
罗城不以为意,“大家都是同学吗,何必搞得那么僵呢。”
陈年径直走向宁夏,他可不想掺和别人家的家事。他到了宁夏的身边,重复了刚才那个问题,“你怎么在这里。”
宁夏瞪了他一眼,“你跟别人来,我就不能跟别人来?”
从陈年走进屋子,宁夏就盯着他手里提着的那个粉红色的书包看,一看就是林娜的。直到他坐到了板凳上,都还拿在手里。
不知为何,宁夏心里很不好受,什么东西遇到酸性物质都会被腐蚀,她也一样。其实,事实上,陈年也一样,他觉得罗城是一个豁达开朗的人,换而言之,他容易被人喜欢。
感情这种事,总是能从亿万的事物中,一眼就看到什么对自己会构成威胁。
两个人谁都知道对方的所想,又都没有把这个所想延伸下去,想得更深远。就这样坐着,谁也不理谁。
第69章 2009年 她和他(1)()
徐意看着两人低头不语,偶尔微微仰起头去窥视对方,谁都希望对方承认错误,或者指出自己的错误。又不知道错误具体是指什么,无从说起。
长久的僵持,在等待中消磨,磨平隔阂,使得能够更好的靠在一起。
罗城出来打圆场,“你们怎么啦?快吃饭吧,等下还上课呢。”
“是呀是呀。”林娜也附和,她给陈年碗里夹满菜,“虽然这些菜,没我做的好吃。”
罗城瞪直了眼睛,据他所知,自己的表妹哪里会做菜。准备反问一句,又被她恶恨恨的目光瞪了回去。
陈年端起碗,准备开动,又突然想到什么,把碗直直地放在宁夏的面前,身体却执拗的望向另外一边。
宁夏也不说话,迅速将碗里的饭菜挖了一个洞,又推还给他。不得不说,林娜是很有先见之明的,她夹的菜全是宁夏不喜欢吃的。但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一看到陈年端起碗,就喜欢去他碗里折腾一番。
起初是因为他妈妈的饭菜好吃,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了,也许是因为习惯吧。
两人完成这个像是宗教一样的仪式后,就自顾自地吃饭,不再理对方。
看着他们明明想靠近,却又放开手。徐意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关于那个男孩。在已经消逝而去的时间里,他是自己的梦魇,支配了自己绝大多数的回忆。回忆本身是很美好的,好像不能称之为梦魇,但是偏偏他成了回忆。
那时候,那个男孩和现在一样荒诞不经,有着和常人不一样的想法。
他和徐意是两个对立,他和别人想法不同,但是却能很好的融入人群,因为他不会时常表达自己的想法,除非是决定了想去靠近的人。
徐意和别人的想法相同,却不能融入人群,因为她不喜欢表达自己的想法,除非是有人义无反顾的来靠近自己。
两个人相得益彰。
在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午后,他拉着她去到一个荒废了的工业区考察。他认为那是他的城堡,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看这里又多长了几颗草,路边的树又长高了几厘米,蚂蚁是否搬了家。
她问过他,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工业区足足有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而他似乎对里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指着自己的眼睛说,你看,其实每个人的眼睛都是一个镜头,只需要看一眼,就能把看到的事物存放在脑海里。需要的时候,就像胶片一样,立刻冲洗成画面。
她笑,难得的笑,你骗人,眼睛不是镜头,而是一块镜子,看过了就看过了,不会留下什么。
他说,我们用相机,也只会拍下自己感兴趣的画面,脑海也是一样,会记住那些重要的画面,而且它能比相片更好的保存,永远不会失真。是有声音的画面,有气味的声音,这些是会相伴一生的。
她不以为然,他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世界观,而且逻辑缜密,无懈可击。但是她知道,他是错的,至少在当时的她看来,他错的离谱。
什么都会改变,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是世间的定理。所谓的记忆也只是图增伤感而已。
直到重新遇到他,脑海里的那些零散的画面,分布在不同角落的像素,重新组成一张张画,她记起了所有的一切,不仅记起,更是故地重游。她能闻到草的气息,感受到那日夕阳散在他们身上的温暖,和他弥漫在身旁无处不在的心安。
只是,这些不能离开脑海,就像冲洗相片一样,需要在暗房里,一旦曝光,也就不复存在了。
他拉着她走上了一栋高楼,她记得高楼的窗户碎了满地。他就背着她走,节节向上的阶梯,蜿蜒到了楼顶。
远处的夕阳降到了城市的下方,天色暗了下来。他们坐在楼顶的栏杆上,欣赏弥留的景色。
她说,等下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说:有萤火虫,它们在天黑的时候就会提着灯笼出来。
她笑,从遇见他以后,她的笑容变多了。他说每一句话都很严肃,像是确有其事一般,但是总是不可捉摸,又难以置信。
她的笑也不是大人似的嘲弄,她想,其实自己是喜欢他一切想法的,如梦又如幻,是不愿意降落的臆想。也许离他近一点,还可以和他一起飞翔,从南到北,不问归途。
他激动的指着远处,你看萤火虫,萤火虫,它们出来了。
她抬眼望去,在一处杂草丛生的地方,有星星点点的飞虫,闪着奇异的光,美轮美奂,是耀阳的霓虹无法比拟的。
他得意的说,你看,我说的是对的吧,这是我的城堡,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当中,以后萤火虫会越来越多,连这边的楼都是。我觉得我能和它们交流,它们希望在这里长久的生活。
她说,你是傻子。
他说,你现在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