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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谢谢您。”
他再一次转过身去时,陈年被宁夏悄悄踢了好几脚。“嗷嗷嗷”的乱叫,其他人都以为他是在练声。
“练声的方式都不一样呢。”
“是呀。真真实,就像是脚被人踩了一样。”
旁边的人,不屑的看着他,“什么比喻?人家这是投入感情。”
后台的歌手们,一个一个忐忑不安却充满希望的走上舞台,又一个一个的失望回来。
大家都是为“一”而来。
房间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人表演完都从演员通道离开了,他们大多是酒吧的驻唱歌手,还得为了生活赶回刻溪市。
留下来的人,也是为了看看“一”,但是更多的人是为了看陈年的表演,在他们眼中,陈年或许比“一”更有地位。
而且更加神秘,神秘到大家不知道他的音乐风格,他的嗓音特点。甚至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听过他的歌。
他们都想,或许是自己太孤陋寡闻。
陈年依旧高深莫测的笑。
徐意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她小声问陈年,“一什么时候来?”问完她马上就后悔了,很明显他知道的和自己一样多。不得不承认,在这个环境里,自己也把他当成了是圈内人。
宁夏不关心“一”。她把头靠在陈年的肩上想,要是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但是前提是,一定得管饭。
“咕咕咕。”沙发上的人肚子都响了起来,大家一大早就从小镇出发,都没怎么吃饭。
陈年走到工作人员待的那个区域,他们正蹲在地上吃盒饭。看到陈年走过来,都纷纷放下筷子,“有什么需要吗?”
陈年不好意思的说,“饿了。”
一个看上去像领导的人一拍脑门,“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他指着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说,“小周,快开车去市里的饭店订一桌饭菜送来。”
小周立刻往外跑,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说,“什么样的规格?”
“这么大的咖,你说什么规格?”领导说完,对陈年讪笑。
陈年拦住了他,“不用那么麻烦了。你们有多余的盒饭吗?”
领导指了指自己手里的饭盒,确认道,“您也吃这个吗。”
陈年看着饭盒里的鸡腿,咽了咽口水,“可以吗?”
领导说,“好的好的好的。小周去那边拿盒饭。”
陈年大声喊道,“我们有五个人,拿六份啊!”
小周踉跄了下,又继续往前面跑。
领导说,“您先过去休息,一会儿给您送过去。”
他看着陈年离去的背影,频频点头赞叹,“这么大的咖,还这么低调。我说之前从来没有在电视上看过他呢,太低调了。”
陈年走回来,沙发上的四个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宁夏揉着肚子问,“有吃的么?”
她看到陈年点头,心里才放心。把双手甩到一边,摆成了一个“大”字,波及的范围很广,一只手打到了徐意嘴上,另一只手打到了宁顺琪耳朵上。
徐意和宁顺琪也学着她那样摆开姿势,把宁夏的整张脸都捂得严严实实。
林木森为了不遭受池鱼之殃,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坐在沙发中间的宁夏手脚并用,还加上嘴巴反击另外两个人的进攻。
林木森目光盯着那边,“她真可爱。”
陈年把手勾到他肩膀上,警惕的说,“什么意思?”
“我说的是徐意。”
陈年放下心来,看来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宁夏招架不住,披散头发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她们骂道,“你们真是两个疯子。”
宁顺琪也不甘示弱,“你才是疯子。你旁边的人是傻子,难怪凑成了一对。”
宁夏看了陈年一眼,脸颊比刚才打架时更热了,她“哇哇哇”的朝坐在沙发上的宁顺琪奔去,伸出手去揪她的嘴。
宁顺琪一边求饶一边向徐意求救,“快把她拉开,她真疯了。”
徐意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望着灯旁边的飞蛾,“它们真可怜,以为追的是火,其实只是一束光,连为它粉身碎骨的机会都没有。”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低到别人都听不见,连自己也听不见。因为理智的声音往往比心底的声音来得强烈,夜深人静时除外。
工作人员小周送来了盒饭,大家七手八脚的抢了起来。
宁夏打开饭盒,在吃自己盒里的饭时,眼睛却看着陈年的饭盒。这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他也善解人意的坐到她的身边,任由她来自己盒里夹菜。
宁夏吃饱了,满足的靠在沙发上休息。
陈年问,“你吃饱了吗?”
“饱了。”
“真的?”
“烦不烦你?”宁夏不耐烦的把眼前那张关切的脸推开。
陈年露出了得意的笑,把被宁夏夹得残破不堪的盒饭推到一边。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从沙发底下拿出那盒他先前藏起来的盒饭。
这个后台,原本就是一个废旧了很久的工厂。虽然工作人员清扫过,但是在那些角落里,还是堆满了灰尘。
“咦,至于吗?你不怕脏呀。”宁夏嫌弃的推开他。
这并不能阻止陈年的得意。
他很得意,至少没发现饭盒上爬满了蚂蚁之前是这样的。
第43章 2009年 音乐节(2)()
音乐节已经进入了尾声,“一”还是没有出现,后台的人坐立不安,外面的观众更加不安,他们连坐的东西都没有。
宁夏是个例外,吃过饭后就犯困,准备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原本这是个陌生的环境,某种意义上还是沾了疑似大明星的陈年的光才得以混进来。在真假之间,她一直很紧张,频繁的注意工作人员的反应,深怕被赶出去。目光的落点,最终会在陈年的身上,因为他是罪魁祸首。其实这也算是落叶归根,飘零之后选择最为妥善的地方安定。
她小声说,“傻子,我真的好困呀。”
“那你睡吧,手借给你。”陈年把手伸到沙发与她的头发之间。
她稍稍朝陈年的方向转了一下头,小小的脸颊贴在他的手心里。两个人的肌肤接触,是舒适的温度,适合闭上眼睛。但是这个怪异的姿势不适合入睡。
宁夏把他的手放到他的膝盖上,像是睡前理好床单。她歪下头去,以他手作为枕头,固然没有塞满棉花的枕头柔软,只是心动的感觉是单纯的触感无法取代的。
“那我先睡啦,有事叫我。”
昏黄的灯光把少女特有的脸颊渲染得格外柔和。她温顺的闭上眼睛,上下的睫毛合在一处,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番景象,让陈年的心跳空了一拍,用空出来的人去轻轻触碰她的另外一边脸颊。像是一片叶子落到了水里,荡起了涟漪。宁夏脸上的红晕一圈一圈的扩散,在他放在她脸颊下的那只手处止住。
后台外面一阵骚乱,宁夏赶紧坐起来,应该是“一”来了吧。
慌乱中宁夏的手被陈年拉住,他的手心残留着湿热的汗。
他露出笑容,“是你脸上的汗,我要擦到你手上。”说话间,他的手在宁夏的手上磨蹭了几个来回。
宁夏踩到他的脚上,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了上去,只恨自己平时没多吃点饭,长个几千斤踩死他。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家都起立望向门口,“来了,终于来了。”
这次音乐节的负责人迎到了门口,从门外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她朝屋内的所有人微笑示意,转过头来对负责人说,“真的不好意思,这边现场太乱了。我们公司决定还是不让一来了。”
“理解理解,这样也好。”虽然嘴上这么说,负责人也难掩失望,后台一直等待的人更是沮丧的叹气。
女人又说,“真的抱歉。对于这次活动的损失,我们会负责的。”
负责人摆手,“没有损失,没有损失。”
女人以为他是客气,拿出名片,“你们核实以后打这个电话。”
负责人接过名片,真的是没有损失,因为“一”的缘故,票不仅卖光了,还凭空又多印出了很多出去卖。对于这点,他刚才用火车票也不是有多少座卖多少票,安定下了愤懑的观众。
“一”不来了,他的酬劳也不用不付了,更是个无本买卖。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去说服那些等待“一”的铁杆粉丝离开。
他来到舞台上,拿起话筒说道,“音乐节圆满结束,请大家有序离场。”
“圆满结束?”台下的观众不可思议的重复着负责人刚才说的话。在明白自己心中的圆满和他的圆满天差地别后,都气势汹汹的向舞台中央靠拢。
负责人边退边说,“结束了,结束了!”
离舞台比较近的人质问,“一呢?他还没出场!”
“结束了,结束了。没有一。”
负责人要看局势无法控制,一溜烟的回到了后台。
从外面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我们要一,我们要一。”
后台剩下的人也陆续的离开。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观众的声音。徐意从沙发上站起来,“我们也走吧。”
林木森看到她脸上写满了失望,戴上陈年之前戴的那个面具凑到她面前说,“其实我就是一。”
徐意把他的面具摘下来,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他,努力让自己开心的他看上去真可怜,谁又不可怜呢。
她看了一眼陈年,戴上面具,“你们都错了。其实我才是一。”
“你才不是,一是男生。”宁夏大笑,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光用感觉也知道徐意是女生。
徐意压低声音,学着“一”的声音唱起了歌谣。
——
年复一年,蝉夏过后又是秋冬。
歌声游走双眸,深情等候。
小街长巷,彼此分离追寻萤火。
岁月穿梭,谁又在原地停留。
纸短情长,无以为继的挥霍。
终是如梦如幻的沙漏。
——
她带着面具轻轻的唱,声音缓慢而悠长。她一边唱,一边用手指在桌上打着节奏。一声一声,穿透了空气,也穿透了发肤身体。
是可以让人感同身受的声音,轻松的绕到记忆里,挖掘内心的痛楚,或者幸福。可是往往人的内心都只有痛楚。
爱而不得的痛楚。
她的声音如此哀伤,不知面具下的那张脸是怎样的表情。那表情下又是怎样的一个心情。
先前进来的那个女人指着徐意问负责人,“唱歌这个女孩是谁?”凭借她的经验,这个女孩如果愿意的话,肯定能够成为万众瞩目的歌手,像“一”一样,甚至超过“一”。
负责人笑了笑,指着陈年说,“他的助理。”
女人惊讶的朝陈年望去,心想是要怎样一个人,才能让如此有才华的人愿意给他当助理。
宁夏她们在沙发上嬉戏打闹个不停,都想去抢徐意头上的面具。
女人笑说,“他们明明是一群学生嘛,哪里是歌手。肯定是随便编个理由想混进后台来看看一。”
负责人听完怒不可遏,想不到自己如此睿智竟然会被一帮孩子骗。要是平时早就要去找他的麻烦,只是现在外面的观众显然比里面的观众更需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