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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笑,自己与十四弟一样都是皇额娘亲生儿子,可她却因为一个莫须有谣言而怀疑自己,难道自己她心中就是这样一个为皇位而不择手段人吗?
胤禛坐那里心烦意乱,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却见得那三个宫人底下不住磕头请罪。胤禛眼中掠过一丝厌恶,怒道:“明知是谣言,却还以讹传讹,并且还传到太后耳中”全文_,罪无可恕。来人,拖下去给朕狠狠地打,一直打到他们没气为止!”
说罢,胤禛不再理会那几个哭天抢地,连声讨饶宫人,起身往外走去,就他刚一脚跨出及膝门槛时,后面突然传来乌雅氏声音,“慢着。”
回头,只见乌雅氏宫人搀扶下缓步走了出来,身上罩着一件银白色丝绣披风。
“皇额娘!”虽然心里有所嗔怪,但看到乌雅氏出现,胤禛还是急急回身扶住了她,“外面凉冷,皇额娘又正病着,怎么就出来了?”不等乌雅氏回答,他又对正关门避免冷风吹进来李德全道:“去将内堂炭盆搬出来,还有暖手平金炉子也拿出来。”
“不必了,我一把老骨头没那么金贵。”乌雅氏不客气地拒绝了胤禛好意,手正自他手中抽了出来,令胤禛好不尴尬。
看到她出来,那三个宫人像看到救星一般,大力挣开侍卫扑到乌雅氏脚下大叫道:“太后开恩,求太后救奴才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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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间隙()
乌雅氏也不理会他们,径直椅中坐下后方才抬眼对胤禛道:“我刚才里面听到皇帝要打要杀,怎么了,我这慈宁宫奴才怎么得罪皇帝了?”
“惊动了皇额娘是儿臣不是。”胤禛微微欠身道:“不过这些个奴才皇额娘跟前乱嚼舌根子,实罪无可恕。”
“慈宁宫人我自会处置,不劳皇帝费心,皇帝政务烦忙还是赶紧回养心殿吧。”乌雅氏面无表情地说道。
若换了是其他事,胤禛自是依从乌雅氏意思,但这一次他却拒绝了,“皇额娘身子不好,这件事交给儿臣处置即可。”说到这里他对适才扶乌雅氏出来宫人道:“还不赶紧扶太后回去休息。”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乌雅氏面色不悦地喝问道:“难道皇帝觉得我连管教几个奴才精力都没有吗?”
“儿臣也是为皇额娘好。”胤禛有些无奈地道:“何况这几个人言词无状,又爱嚼舌根搬弄是非,实不宜再留皇额娘身边。”
“留与不留都是我自己事,不需皇上劳心费神。”许是成见已深,不论胤禛如何好言相劝,乌雅都听不入耳,固执地要留下那三个奴才。
胤禛良久未语,正当乌雅氏以为他听了自己话时,却见他对站那里几个侍卫道:“把他们拖下去,梃杖至此!”
乌雅氏闻言豁然大怒,起身逼视着胤禛,眼见侍卫要动手,她怒喝道:“住手,没有哀家命令,哪个都不许动!”
这一刻,她终于自称哀家,可是胤禛却觉得无比讽刺,之前自己劝了她无数次,她都不肯接受太后之位,也不愿自称哀家,如今却为几个奴才而默许了太后身份,实可笑。
侍卫们站那里左右为难,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皇帝,这一对天底下尊贵母子闹僵起来,可是真要麻烦了。
“皇额娘向来吃斋念佛,仁慈惯了,只是宫里有宫里规矩,犯了错便该处置,若是纵容无度,那祖宗制这么多规矩家法来做什么?”
乌雅氏没想到胤禛会拿祖宗家法来压她这个额娘,气怒上心,咳嗽不止,宫人抚了许久背才令她匀了气,喘声道:“总之这三个人你绝对不能带走。”
胤禛静静地看着她,那样目光,竟令乌雅氏心生寒意,许久,胤禛开口,却不是对乌雅氏说,“把他们拖下去,不要让朕再说第三遍!”
众侍卫心中一凛,晓得这个宫里真正做主始终还是皇上,不敢再迟疑,强拖了那三人出去,任乌雅氏怎么喝止都充耳不闻。
乌雅氏气得脸色发白,指着胤禛半天说不出话来,片刻后重重夜色中传来凄厉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听得人后背发凉,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直至再没有响动。
乌雅氏明白,那几个是死了,”全文_彻底死了,罪魁祸首就站自己眼前,气结道:“好!很好!如今你是皇帝了,连额娘话都可以不说了,眼也不眨就活活去了三条人命,你自己不觉得心寒吗?”
“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胤禛平静地说着。
“咎由自取?”乌雅氏冷笑一声道:“你心里果真是这样想吗?皇帝!是他们罪该至死,还是你被人揭穿了真象,气急败坏,欲杀他们来灭口?”
胤禛目光一厉,旋即道:“好,皇额娘终于将这话说出来了。看来皇额娘心中,早已认定儿子这个皇位得来不正。”
乌雅氏冷哼一声道:“你若真没做过,又何必怕人说。”
“这世间不是每一个人都懂得辩别何谓真话何谓假话,好像皇额娘不是就相信了吗?”胤禛说着也是起了怨气,“皇额娘心中,儿臣甚至比不得几个奴才话来得可信。”
乌雅氏指着外面怒道:“你自己看看,这样心狠手辣动不动就要人命,试问先帝这样一个宽和仁厚人,怎么会选你来继承大统。”
胤禛涩涩一笑,有一种无言凄凉笑容中浮现,“呵,皇额娘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了,不论您相信与否,儿臣再说一遍,择儿臣继位,千真万确是皇阿玛意思。至于老十四……”他深吸一口气,望着朱红色四棱雕花长门一字一句道:“他担不起这个大清江山,担不起皇阿玛期望,是皇额娘对他期望过高了。”
他不理会脸色极为难看乌雅氏径直道:“还有,既然儿子已经登基,那么皇额娘就是名正言顺太后,儿子明日就会下诏书尊封皇额娘为皇太后,至于百官朝拜……既然皇额娘身子不好,那就免了吧。”
“哀家不需要!”乌雅氏正生着胤禛气,如何肯这么接受。
胤禛转身,背对着乌雅氏道:“不论皇额娘需不需要,这都是皇额娘应得尊荣,不可推却。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皇额娘,十四弟下个月会回到京城。”
听到这里乌雅氏心无端慌了起来,她虽然很想见到儿子,可又怕胤禛会容不下这个弟弟,若他到时候动了杀心,该如何是好?
等她回过神来时,胤禛早已出了慈宁宫,一盏宫灯浓重如墨黑夜中渐渐远去,直至那一点灯光被黑暗无情吞噬。
从慈宁宫出来,一路上胤禛都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是脸色阴沉可怕,李德全执了宫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好不容易回到养心殿,不等他歇口气,胤禛已回过身来怒喝道:“李德全,你可知罪!”
李德全身子一颤,赶紧跪地磕头,口中道:“奴才知罪,求皇上责罚。”
“哼!”胤禛面色铁青,冷冷盯着他道:“宫中出了这么大荒诞无稽谣言,你这个大内总管太监居然一无所知,你是怎么做差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李德全暂时还摸不准胤禛脾性,不敢求饶,|只不停地磕头请罪。
“行了。”胤禛不耐烦地挥挥手,“朕只想知道为何宫里闹出这么大事,你这个总管全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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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九章 其心不死()
李德全抬起磕有些红肿头苦涩地道:“回皇上话,此事确实是奴才疏忽,此前没收到任何风声;而且奴才也万万没想到,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居然会宫里流传,还令皇上与太后有所隔阂,奴才实罪该万死。”
其实李德全不知道这件事,也是情有可原,此事涉及胤禛,而那些个宫女太监哪一个不晓得李德全是胤禛身边人,这些话哪敢让他听到。
“若太后相信朕,又岂会听信这索|些谣言。”胤禛轻叹一声,随即又道:“你给朕好好查,到底宫中还有多少人散播这个谣言,查到后一律严惩不怠。还有,往后对宫里事多上点心,朕不想再有第二次。”
“奴才遵命。”李德全连忙答应,晓得胤禛这是放过自己了,又磕了个头后方才站了起来。见胤禛疲惫地捏着眉心,小心地道:“皇上累了,不如让奴才服侍您就寝?”
“不用了,朕想一个人出去走走。”胤禛心始终很乱,管身子已经极为疲倦,却根本没有丝毫睡意,就算躺床上,也不过是睁眼到眼亮罢了。
胤禛漫无目地走着,夜色深沉,宫里人大多都歇下了,昏暗灯光夜中摇晃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有守夜宫人看到胤禛过来,皆无声地跪下行礼,直至他走出极远方敢起身。
经过承乾宫时,胤禛脚步一顿,抬步走了进去,守夜宫人行礼之前便抬手制|止,悄无声息地来到凌若寝宫。掀了鲛纱垂幔进去后,只见凌若正裹着朱红锦被酣睡,望着那张恬静素雅睡颜,胤禛纷烦了一夜心竟慢慢平静下来。
凌若睡得有些热了,翻身时惺忪睡眼睁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看到有一个人影,也未意,侧过身便要继续睡,然却将要睡着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不对,这寝宫里只得自己一人,水秀她们是睡耳房,非自己召唤不会过来,何以会有第二个人?
想到这里,她连忙抓了被子坐起身来,待看清是胤禛时方才松了一口气,抚了胸口嗔道:“皇上来了怎么也不叫醒臣妾,倒让臣妾吓了好大一跳。”
胤禛牵了牵嘴角,露出一丝极为勉强笑意,凌若与他相伴多年,一见他般模样便知定是有心事,忙下地趿了鞋道:“出什么事了?”
“这样起身也不怕冻着。”胤禛自架子上取过一件外衣披她身上后,方将今夜慈宁宫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始终后宫之中他信任人还是凌若。
凌若听完之后也是无语,嫡亲额娘竟然如此怀疑自己儿子,实教人心寒,只是这事她却不好劝,正犹豫着该怎么宽慰胤禛,却听得胤禛幽幽叹了口气道:“其实真正让朕忧心是另一件事。”
凌若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意思,“皇上可是忧心这谣言由头?”
胤禛颔首,静声道:“不错,当日畅春园统共就那么几个人,李德全嘴巴牢靠断然不会胡说八道,而隆科多和张廷玉是朝中重臣,当初又奉皇阿玛遗命,一力支持自己登基,也不会说,那由头必然就出自己几位兄弟身上。”
“其实皇上登基后已经晋了他们几个为亲王,又不计前嫌将朝中诸事交托给他们,总算是仁至义,怎得他们还这般痴心妄想,不知进退!”胤禛这些日子劳心劳力,凌若都一一瞧眼中,那些个兄弟不帮衬着也就算了,居然还派人宫中四处散播这等谣言,离间胤禛母子。
“朕一直都记着皇阿玛临终前吩咐,善待兄弟,切莫手足相残;可惜,他们并不能体会朕一片苦心。”望着窗纸外沉沉夜色,他又道:“一个个只盯着朕坐下那张位置,连皇额娘也被他们拿来利用。”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难过也无用,皇上还是要保重身子好。”凌若上前握住胤禛一夜不曾温暖手道:“皇上还有臣妾,臣妾会永远陪皇上身边。”
胤禛侧目看着她,唇角一弯,浮起几缕笑意,“你与年氏同为侧福晋,如今朕继承大位,年氏封了贵妃,你却只封一个熹妃,可有怪朕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