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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太医,这已经是后一片九百年参片了,如果这半个时辰里再想不到办法,只能改用六百年人参了,不过微臣担心六百年人参药力无法吊住公主性命啊!”
“那就多切几片含舌下,以量来补质吧。”齐太医无奈地说道,九百年人参可遇不可求,纵是皇宫也只多年前得到一株罢了,这些年下来,就剩下小小一段,此刻全用靖雪身上了。
齐太医扫了诸太医一眼道:“各位再想想办法吧,看看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救敦恪公主。”
没有人回应他话,因为早已试过许多,根本无用,至于以毒攻毒法子哪个也不敢主动说试,万一公主没救过来,而是死了,那这罪可就全落到自己头上了,是以没人愿意去担这个风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时辰转眼就到,胤禛俩人亲眼看到靖雪情况急转直下,青黑之气从眉心扩散而开,转眼已是遍及全身,浑身是不停抽搐,眼皮下隐隐翻起白色。
六百年人参药力始终是不足,即便多切了几片也于事无补,可是纵然已到了这个地步,依然无人敢提“以毒攻毒”这四个字,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想到以前刚学会蹒跚走路靖雪总喜欢跑到长春gng,看他与胤祥练习射箭,每次看到他们射中靶心就会使劲拍手;还有他们带着靖雪一道去放纸鸢踢藤球时光,不由得心中大痛。抱着抽搐不止靖雪大声道:“靖雪!撑下去,千万不要死。你若当真不想下嫁,等你醒了,四哥跟你一道去向皇阿玛求情,让他收回圣命,醒来!听四哥话点醒来啊!”
他大声地唤着,想要叫醒靖雪,可一切都是徒劳,任凭他怎么摇晃怎么呼唤,靖雪都毫无反应,反倒是身上黑气不断加重。
就这个时候,容远突然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齐太医等人见状纷纷皱起了眉头,公主还未咽气,他便已经吓得逃跑,这胆子未免也太小了些,何况此乃皇宫禁地,没有皇帝许可,哪个又能走得了。
将这一切看眼中胤禛露出难掩厌恶之色,想不到他竟是一个贪生怕死无胆匪类,靖雪为他送了性命,当真不值!
众人中唯有凌若不这么认为,她太清楚容远这个人,即然会出现这里就绝不会离开。
果然,仅仅离去片刻后,容远便又跑了进来,手中还抓着一大把药材,勾吻、乌头、番木虌、半夏……
众太医越看越心惊,以他们医术与见识,只一眼便认出之容远抓手里是哪些药材,竟然无一不是大毒之物,他莫不是想……
而容远接下来举动也证实了他们想法,只见他将药材交给守旁边小太监,以低沉到令人发颤声音道:“两碗水煎成半碗,煎成后立刻拿来给公主服用。”
第三百一十章 活命()
“慢着。”一直看容远不顺眼杨太医出声阻止道:“你不能这么做,公主身子本来就已经虚弱不堪,再这样下猛药,会令她承受不住。”
待那小太监离去后,容远方才回过身,神色发冷地看着他,“除此之外,杨太医还有好法子吗?”
杨太医语塞,但仍强硬道:“即使如此,也不该妄顾公主性命而用凶药。”
容远盯了他半晌,忽地笑了起来,这样笑容令杨太医心里发毛,色厉内荏地道:“你笑什么?”
“若再不用这些药,才真是妄顾公主性命。”他冷冷扫了众人一眼道:“若公主真毒发身妄,我徐容远自会担这个责任,断不至于连累了任何人。”
生死与否,这一刻已经不再重要,重要是靖雪,只要靖雪没事,哪怕要夺去他性命也无所谓了。
这一世,他实负她良多……
容远这一番话,倒是令胤禛对他改观,想不到区区一个太医竟有这等傲骨与承担,靖雪这番情义倒也算不得错负。
药熬好之前,容远以针炙术封了靖雪奇经八脉,令毒血暂时不能流转,不过这个办法只能用一次,过后就无效了。而这也是容远为靖雪留下后一条路。
药很就熬好了,接过那碗含有大毒药,容远将之一口口艰难地喂到靖雪嘴里。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一幕,究竟是救命良药,还是害命凶药,很就可见分晓了。
当容远将所有银针一一拔出后,隐藏靖雪肌肤下黑气一下子浓郁起来,尤其是面部,犹如蒙了一层黑纱一般,连容色都有些看不真实;显然雷公藤毒性多次压抑后到了剧烈时刻,何况后面还喂下去那么多与雷公藤一样含有剧烈毒性药物。
等了一柱香后,黑气由盛而衰,自面部慢慢退去,正当所有人心中欢喜,认为以毒攻毒法子奏效时候,靖雪突然喷出一口黑色鲜血来,同时黑气再度强盛,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容远赶紧搭脉,发现靖雪体内脉像凌乱不堪,难道真没救了?
早以想到这个结局,但真到这一刻,容远依然难以接受,怔怔地望着即便昏迷中依然露出痛苦之色靖雪,神色一片茫然。
如果靖雪死了,他这一生都会活内疚痛苦之中,永远不会有心安那一天。
骤然,黑气从靖雪身上迅速退去,数集中到十指上,原本纤细十指变得粗肿而黑亮。
看到这里,容远目光一亮,带着难言喜色取过一旁银针来到靖雪身前,随着银针将十根手指一一扎破,与适才靖雪吐出来一样黑色血液缓缓自针口流了下来,加一起足足流了小半杯,这血才由黑转红,又流了一会儿,等血液全部变成鲜红后,容远才放开挤压她双手。
再次诊脉,脉像已经渐趋平和,再没有了中毒迹像,看来以毒攻毒法子生效了,之前那些不过是两种毒性其体内冲撞结果罢了。
“公主吉人天相,总算是化险为夷了。”凌若抚着胸口,放下了一直高悬不安心。
胤禛同样高兴不已,抚着依然婚迷不醒靖雪脸庞道:“公主什么时候会醒?”
容远收回搭靖雪腕间手道:“这个要看公主自己,也许一天,也许十天,说不准。”
胤禛点一点头后道:“太医院人多事杂,且又都是男人,不适合公主养病,还是将其送回永寿宫吧。”
这话自然不会有人反对,靖雪被送到永寿宫后,得到消息匆匆自养心殿赶来敬妃喜极而泣,守失而复得女儿床边一刻不肯离开。
深夜,敬妃正守床边打盹,桌上那盏宫灯纱罩下散发了幽幽光芒,不知过了多久,敬妃忽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抬头竟发现靖雪床边站了一个人影,吓得她脸色大变,正要唤人进来,却见人影用来束辫发带是明黄色,紫禁城中唯有一人可以无所忌讳用这种颜色,难道是皇上?
带着这个疑问,敬妃小心翼翼地走到人影旁边,一看那侧脸,敬妃立时确认了自己猜测,忙屈膝请安。
康熙恻目淡淡看了她一眼道:“你下去休息吧,后半夜,朕来守着。”
“臣妾遵命。”望着那个清癯身影,敬妃含泪答应,康熙虽然口口声声说不认这个女儿,但心里始终还是惦念。
敬妃走后,康熙床沿坐下,缓缓抚过靖雪苍白脸颊,还好,还好手下这具身子依然是暖,他并没有失去这个女儿。
日间,敬妃跪外面,他里面其实并不好受,那毕竟是他女儿,养了十七年,又一直颇得他欢喜,父女之情岂是一句“权当没生过便是”就可以彻底抹杀。
只是他身为帝王,从未被儿女这样忤逆过,再加上又恨她为了一个徐容远舍弃自己性命,置父母亲人于不顾,这才狠下心肠不去见她,然心中一直惦念不安。好不容易等来靖雪转危为安消息,才算放下心来,趁着夜间无人特意来瞧上一眼。
康熙一直待到天亮才走,之后又来过好几次,而靖雪终于五日后醒来,知道自己未死后,她显得异常沉默。身子好些后,她去过太医院,发现容远已经不了,她昏迷第二日,李德全将他带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靖雪心中一沉,当即转身去了养心殿,见到康熙后,她道出了来意,“皇阿玛,徐太医去了哪里?您说过不论女儿如何,您都不会牵怒于他,为何如今不见人影?”
康熙将目光自手中书卷上移开,原本因为靖雪醒来而高兴心情这一刻渐渐冷了下来,“你醒后,不问张家如何;不问你额娘如何担心;不问朕因为你事如何焦头烂额;只问那个太医,靖雪,你自问应该吗?”
靖雪低头,沉声道:“女儿知道自己不孝至极,无脸要求皇阿玛原谅,只求皇阿玛告诉徐太医去向。”她从柳月几个近身宫女口中,知道自己此刻能够活着,全是因为那个男人。
:今天白天没时间写,晚上才写,到现才写好,晚了点,请大家见谅。另外关于欠大家章节事我从来没有忘记,不提是因为我记心里,只要我能写出来就一定会还,大家放心。
第三百一十一章 父女()
康熙冷哼一声道:“若朕说已经杀了他,你是否就可以安心嫁给张英了?”
靖雪紧紧抿着唇,眼中有着深切痛苦,许久,她仰头,眸中有着康熙从未这个女儿身上见到过决绝,“不论徐太医生与死,儿臣都不会嫁给张公子,他或许很好,但不是女儿良人,现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康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意,冷冷道:“此事由不得你来决定,你夫君只能是张英,而非那个太医。”说到此次,眸中精光迸现,“不要妄想用死来威胁朕,朕决定事无人可以改。”
靖雪凄然一笑,“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你!”康熙未料到不论自己好说歹说,她都听不进一个字,心头恼怒不已,扬手就欲掴下去,然中途又生生停住,长吸一口气冷然道:“靖雪,朕再给你后一个机会,究竟是嫁还是不嫁?”
“儿臣只想知道徐太医下落!”她没有回答,但这句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康熙重重吐出一个字来,冰冷语气难掩眸中痛意,“从此刻起,你再不是朕女儿,明日朕会召告天下:敦恪公主身患急症,药石无效,于八月十二日病逝永寿宫!”
“皇阿玛……”靖雪没想到他会突然这般言语,诧异不已。
“朕不是你皇阿玛!”康熙愤然拂袖,打断了她话,“你眼中,皇宫也好,公主身份也罢,都不过是一个牢笼,锁了你自由,那么朕现将这个自由还给你,天下之大,任你去得,朕只当朕十五皇女已经死了!”靖雪曾给容远那幅画,辗转传到康熙耳中,以他才智焉有猜不出理。
靖雪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伤了皇阿玛心,眼泪不住落下,痛彻难言,可是她已经做了十七年敦恪公主,真……真很想纯粹做一次靖雪啊,哪怕终是粉身碎骨,也无悔!
康熙望着伏地痛哭靖雪,愤怒被难过所取代,毕竟是养了十七年女儿啊怎可能说舍便舍得。伸手,想要扶起靖雪,然到触及时,止了半空中,手慢慢握紧成拳收回身侧。
他转身,背对着靖雪,以淡漠无波声音道:“徐容远他采石场。”
终于得知容远下落,靖雪大喜过望,叩首不止,“多谢皇阿玛恩典!儿臣会永远铭记心。”
“朕说过,朕已经不再是你皇阿玛了,同样紫禁城也不再是你家,你走吧。”康熙头也不回地说着,似不愿再看靖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