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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人和荆离交好是没错,胡大人是个棋痴也不错,胡大人和凝香夫人走得近也不错,可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胡大人。
既然对方引自己过来,荆离倒也不慌张,自顾自地在金丝楠木小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饮自斟着。
“今年的新茶还没有出来,去年的雨前龙井可还喝得惯?”
进来的人正是凝香夫人,只见她身着一身湖蓝『色』长裙,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头发也只是松松地挽起,并未有任何的装饰,雪白的双足赤着,俨然一副入睡之前的打扮,也幸亏房间里垫了毯子。
荆离的目光在她的脚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
“不知夫人大费周章地把我叫来,有何事?”
凝香夫人笑意款款,扭动着腰肢坐在了荆离的旁边,“你个小冤家,之前还油嘴滑舌地叫人家姐姐呢,现在竟翻脸不认人了吗?”
说完,还直接依偎到了荆离的肩膀上,荆离往旁边一侧,凝香夫人扑了个空。
“夫人请自重,我可不是你那些入幕之宾。”荆离说得很不客气,声音流淌在空旷的房间里,有一些捉『摸』不透的不真实感。
凝香夫人被这般对待也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她牙齿极白,配上这身没有奢华气的衣服,竟也『露』出一些良家『妇』女的味道。
“你不是我的入幕之宾,但……你也不是荆离。”
咕咕咕……是茶水落入杯子的声音,执壶的主人并不受影响,稳稳地将壶落在桌子上,氤氲的雾气在月光下如梦如幻。
“哦?那你说……我是谁?”
“你不是荆离,荆离那孩子我是见过的,小『色』狼一个,小小年纪就知道爱美人,见到宋瑶笙就走不动路,非要吵着樊卿公主去求亲,人家说三岁看老,我这双眼睛,也不是瞎的,以前我只是怀疑过,但是又想,樊卿公主应该不至于糊涂到连自己儿子都认错,直到今天,我看到了你新娶的娘子,我才敢肯定,你不是荆离,那么,你不是荆离,也不是柳下惠……你是谁呢?”说着,凝香夫人双手托着香腮,满目柔情,“不管你是谁,我欣赏你,从当初你帮我当上皇商那一刻,我就十分欣赏你。”
荆离从喉咙间发出一丝轻笑,“凝香夫人,那件事只是一个交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你也拿到了你想要的,我们之间不曾亏欠,也无需再有任何交集。”
屋子里并未点灯,但凝香夫人还是能透过月光看到荆离的表情,冷静甚至是冷淡,特别是那双眸子,又黑又深沉,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好,既然荆弟弟这么说,我也是个生意人,那么……我们再做一个交易如何?”
“不如何……”荆离放下手中好看的青花瓷杯,杯子内壁上画着的鱼,在水纹中仿佛要一跃而出,“我们之间的交易仅此一个,也到此为止。”
语毕,荆离直接起身,打算离开。
凝香夫人在她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叫住了她,“等等。”
“荆相真是好大的脾气,我好心提醒你,你却不领情,就不怕大火烧到门前,犹知灭火吗?”
荆离停了下来,似嘲非讽地看着对方,“哦?不知这把火,从何而来?”
“这把火……从东边来……”
凝香夫人话刚说完,荆离的脸『色』就微微变了变。
……
“飞花,你说,相公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有些无聊,想要回去了。”凝香夫人拂袖而去之后,未央就没什么兴致了,刚刚和刘敏聊了聊,但是心里挂念着荆离,有些心不在焉。
飞花往后院的方向投去一眼,很快敛住神情,“夫人……相爷必定是被胡大人拖住了,胡大人是个棋痴,每次遇到相爷,不杀个几局,想必是不会放人的。”
未央甩了甩鞋子,百无聊赖地叹了一口气,“相公真是厉害,什么都会,不像我……什么都不会,不能,不会轻歌曼舞,相公娶了我很无聊吧。”
桃柳见未央有些沮丧,连忙安慰到:“夫人,哪能这么说啊,夫人是世上最好的女子,看相爷的态度也知道,相爷很是疼爱夫人,哪有无聊之说。”
说完还给飞花使眼『色』。
飞花当即就懂了,“桃柳说得不错,相爷常常跟奴婢说,能娶到夫人是相爷莫大的福气呢。”
“真的?”未央一听,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雅,于是赶紧敛住笑容,“真的吗?相公真的这么说?”
“自然,相爷说,若是要看歌舞,找舞娘即可,府里的丫鬟们也会侍墨,何须夫人亲自动手,夫人大可不必担心,相爷是真心爱重你。”
听到飞花这么说,未央羞得脸都红了,没想到荆离这么闷『骚』,居然会说这么羞人的话,偏偏又不明着跟她说。
飞花:相爷,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不行,我要去找相公。”未央不等飞花开口就朝前走去,逮着一个凝香夫人府上的小丫鬟就让对方带自己去后院,飞花根本就来不及开口拦。
未央一行在小丫鬟的带领下,很快就找到了后院,但是刚进来就惊呆了,只见荆离和凝香夫人站在房门口,从未央这个角度看过去,两人很是亲密的样子,凝香夫人一身单薄的长裙,还没有穿鞋子,一手搭在荆离的肩膀上,看到未央来了之后,还挑衅地朝着对方笑了笑。
这样的情况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荆离转过身来,就看到了一脸怒容的未央,她微微蹙着眉,将凝香夫人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扫落下来。
未央气得说不出话,在原地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哈哈,你这小娘子,醋劲还真是大呢。”
面对凝香夫人的调侃,荆离根本不买帐,“玩够了吗?我要走了。”
“哈哈,还生气了啊,我观你娘子走路的姿态,应该还是处子吧,难不成……你还真是柳下惠?”
荆离没说话,丢下凝香夫人径直地离开了。
“桃柳桃夭,收拾东西,我们走!”
刚回到府里,未央就气冲冲地说到。
“夫人,这事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呢,还是等相爷回来再说吧。”
一边在府里蹲守的桃夭则是不明情况地看向桃柳,轻声问:“这是怎么了?”
“等什么等,马上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回夜府。”
桃柳跪倒在地上,“夫人,此事不妥,还是等相爷回来再做打算吧。”
桃夭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看未央的情绪不对,也在一边跪下了。
未央先坐着马车回来了,临走前还迁怒地把飞花丢在凝香夫人的府上了,根本就是气昏头了。
“怎么,也要我学着别人一般处置你们,你们才会听话是不是,你们到底是我的丫鬟还是相府的丫鬟?”
桃柳桃夭何曾见过未央如此生气,只能无奈地应下。
“是。”
第二十二章 救灾()
荆离在马车上时,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凝香夫人的话。
“我无心参与你们的党派之争,也无心政治,谁做皇帝对于我来说,是一样的,我只是个女人,喜欢银子和漂亮的衣服,我要求也不高,我爱我的园子,爱夜夜笙歌,纸醉金『迷』的生活,这就是我们的交易。”
回到相府后,飞婳来报,说是未央大晚上不顾劝阻回夜府去了。
荆离眉头皱起,许久不肯放下,最后只化作一句叹息,“知道了,飞花,跟我来书房一趟。”
飞花为荆离点上了蜡烛,摆好镇纸,一阵微风吹进来,烛光在雪白的宣纸上闪动。
见荆离半天不下笔,飞花忍不住轻声提醒,“相爷,还在想夫人的事吗?”
荆离『揉』了『揉』眉心,从思绪中抽出,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把这个送到宫里去。”
飞花细细把纸拿起来,吹了吹还没有干的墨,问:“相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荆离在纸上写了一个东字,然后笔尖垂在上面久久没有落下,“凝香夫人告诉我,有一把火,要从东边烧起来。”
话音刚落,荆离在东字的旁边写上了一个阝字,飞花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纸掉到地上,“陈王?”
荆离的眸子在烛光下更显得深沉,不见幽光,“凝香夫人的情报应该不会错,只是……我们能知道的也只有这一点了。”
“陈王是相爷看着死的,奴婢亲自动的手。”
陈王当然不可能还活着,但会不会是遗党呢,荆离做事事无巨细,昭华登基后,她对朝堂进行了大清洗,如果非要说还有哪些值得怀疑的人,那么……
“欧阳家和楚家安静太久了,也该动一动了。”荆离负着手,站在窗前,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相爷……张公公来了。”
飞花耳朵一动就听到了窗外的动静。
张里在门上有规律地扣了几声,然后荆离朗声应到:“进来。”
“相爷,传陛下口谕,要相爷马上赶到禹州。”
张里头上还冒着汗,微微地喘着气,很是着急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禹州地动,这个消息传到京都花了足足五天,有人散布谣言,说是女帝登基,老天降下惩罚,陛下担心禹州已经『乱』成一团了,所以还请相爷连夜赶路,过去稳定大局。”张里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显得更加尖锐。
荆离此刻也是紧锁着眉头,显然也在忧心。
“飞花,去把管家李嬷嬷和飞雪叫过来。”
……
荆离大概交代了一下自己要离开相府,要飞雪和管家盯着相府的一举一动,保护好樊卿,飞花和李嬷嬷则被荆离指派到夜府。
一想到夜未央,荆离也知道她在气头上,小丫头看起来『性』子软,其实比谁都倔,荆离外出的时间,她一个人在相府也无聊,还不如回夜府,有家人陪着她,荆离刚说完,就遭到了飞花的反对。
“相爷,让李嬷嬷去照顾夫人就好,奴婢要保护相爷的安全。”飞花跟着荆离这么多年,根本不习惯自家相爷一个人出门。
“不行,我之所以派你们去夜府,一来,是给未央撑腰,免得她被人误会是被我赶出来的,二来,我这次出门,表面上是被陛下指派去救灾,但是会牵扯到很多利益关系,我怕到时候有人狗急跳墙,夫人会受到伤害,正是因为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才相信你可以替我照顾好夫人。”荆离的语气带着命令。
“可是……”飞花还想说什么就被荆离打断了。
“放心,我有暗卫,而且,这次我会带飞婳去,只是照顾饮食起居的话,飞婳足矣。”
话说到这里,李嬷嬷等人也只能领命而去。
……
和荆离的不开心并未影响到未央的睡眠,未央起床的时候已经是饭点了。
“夫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一大早,桃柳就小心翼翼地问到。
“回去?回哪儿去?”未央嘴里塞满了菜,含糊不清地问。
桃夭走上来,“当然是回相府啊。”
未央一听,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说:“回相府?回去干嘛,没看到人家都有红颜知己了吗?”
桃柳桃夭被吓了一跳,退到一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