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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惊魂未定的抬头,正对上白裕杀机还未散尽的双眼。
她不由得愣住了。
白裕蹙眉,他听见旁边假山里有动静,鬼鬼祟祟的,以为是探子之流,谁知却把亲妹妹抓出来了。
臂弯里的腰纤细柔软,轻轻一折就会断掉,他连忙松手,见她身子一软,只好继续扶着。
低头见她剧烈起伏的胸脯,脸『色』更沉,责问:“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夭夭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心跳还没稳下来,就又听他训斥,她忍不住委屈,但还是低头认错,“对不起,我只是想和哥哥开个玩笑。”
白裕放开她,十分不近人情的说:“以后这种玩笑少开。”
夭夭低着头,轻轻“哦”了一声。
他准备走,见她委屈巴巴的模样,又加了一句:“我戒心重,不要从我看不见的角度接近我。”
夭夭立刻又高兴了。
她疾走两步跟上他,讨好的开口:“哥哥,我听说过两天陛下要去北苑行猎,是不是啊?”
白裕看她一眼,点头,等她继续。
“哥哥是不是也会跟去?”
“嗯。”
“这种行猎是不是都可以带家属啊?”
白裕明白了她的意思,蹙眉看她。
夭夭忍下心虚,轻轻扯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撒娇,“哥哥可以带我去吗?”
白裕拨开她攥着自己袖子的手,撂下两个字:“不行。”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转身就走。
夭夭看着他锋利的背影,咬牙。
晚上,白裕正在沐浴,突然听到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响动,走出浴桶,随手抓起外衣,来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正对上女孩亮晶晶的双眼。
他下意识把胸口衣襟拢好,冷声问:“这又是做什么?”
夭夭趴在窗棂上,笑得甜甜的,“哥哥的侍卫不让我过来,我没办法……”
白裕懒得听她废话,伸手就关窗户。
夭夭眼疾手快,连忙伸手去拦。
他收势不及,夹住了她的手。
夭夭“啊”了一声,疼得眼泪汪汪的,抱着手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玉白的小手上飞快浮现一道深『色』,临近关节处的位置还被蹭破了一层皮,有血丝渗了出来。
白裕呼了口气,伸手弯腰,展开双臂,沉声道:“过来。”
夭夭立刻破涕为笑,被他半抱着从窗户钻了进去。
她坐在软榻上,晃动着小腿,看着白裕翻找伤『药』,语气轻松,说她已经不疼了,接着又开始卖可怜,说她十几年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对门岱侯府邸,平时连大门都出不去,说她多么渴望看看外面的天空,听听流云,渡渡溪水……
白裕没理她,找到金疮『药』拉过一张矮凳坐到她面前,沉声道:“伸手。”
她闭嘴,乖巧的把手伸出来,不甚在意,“已经不疼了,我估计连疤都不会留。”
白裕蹙眉,女娃娃不比自己一个大男人,身上一定不能留疤,哪怕是万一也不行。
他低头帮她上『药』的时候,夭夭就盯着他看。
可能是衣衫不整的缘故,他没有白天看起来那么吓人,倒让夭夭有机会欣赏他俊挺的容貌。
他很年轻,眉眼犀利,肤『色』不很白净,是被边关的风沙烈日铸就的。
视线下移,掠过凸起的喉结,顺着半敞的领口探入他衣内,落到胸前结实的肌肉上,看到他胸前长长的伤疤。
夭夭下意识伸出手,还没碰到他衣领,他身体就忙往后仰。
她眨眨眼,对上他泛着杀气的双眸,一点都不怕,道:“哥哥这里有道疤。”
白裕没接话,已经上好『药』了,站起来把『药』瓶放好,打开门,“回去。”
夭夭不肯走,坐在软榻上耍赖。
“哥哥,你带我去北苑好不好啊?只要你答应了,我就再也不烦你。”
白裕心微微下沉,白天她的话言犹在耳,此刻看来,分明是提前知道北苑行猎的计划,趁机讨好自己。
复而又笑,敢来自己这里讨价还价,看来是真不怕他了。
懒得和她周旋,白裕直接拎着她把她扔出去,转身去了书房。
夭夭盯着紧闭的房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作势虚虚踹了门板一脚,愤愤离开。
不带她去,她就不能自己去了吗?
这么好的机会,绝对不能放弃。
白裕临睡前又把行猎计划在脑海中演练一遍,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闭上眼准备休息。
他本来远在边关,被陛下突然召回,自然是有大事要处理。
端王有不臣之心,证据确凿,此次北苑行猎就是设计将其一网打尽。
此行波涛汹涌,定然凶险至极,怎么可能带一个娇娇弱弱的小丫头?
即使这是妹妹这么多年来向他这个哥哥提的唯一一个请求,他也绝不会同意。
然而他再不同意,也架不住有人找死。
临出发的早上,夭夭身边的陈嬷嬷脸『色』苍白的跑过来,告诉他说,小姐不见了。
白裕脑中那根弦瞬间断了。
他握紧手中马鞭,咬牙。
找到她,他一定代父亲好好管教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 妈啊,这个小标题真的好羞耻_:3∠_
不能告诉你们本帅比打这几个字的时候脸都是红的tat
至于加更……咳咳,看大家够不够热情了啊┑ ̄Д  ̄┍
第61章 老公,管管你弟弟()
夭夭没想到; 林近冬这个不良少年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少年肤『色』微黑; 因为过于优秀的五官; 连头上的板寸都显得格外干净清爽; 看起来倒像是校篮球队的主力,最招女孩子喜欢的那一款。
但是他一开口,这种干净的少年气就被破坏的一点不剩。
林近冬盯着夭夭,眼里带着嘲弄和不屑,冲旁边斯文俊雅的男人说道:“哥;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补习老师?我看是你的小情人还差不多。”
林广夏眉头微皱; 呵斥他:“说的什么话; 这是陈老师; 负责辅导你的数学课,以后要听老师的话。”
林近冬嘴角的笑意愈发显得讥诮,“哥你护成这样; 还说不是你的情人?”
他挑眉看着夭夭问:“你是哑巴吗?什么都要我哥代你说,干脆让我哥来代你上课好了,还要你干什么?”
夭夭面『色』平静; 对林广夏道:“林先生,您去忙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林广夏有些不放心; 他知道自己弟弟的德行; 在此之前已经有气走五个知名教育专家的丰功伟绩; 以至于整个城市教育行业的人一听为近冬补课就逃之夭夭,否则他也不会请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过来。
但对上夭夭波澜不惊的视线,他莫名觉得; 或许这次真的找对人了。
只有这样的脾气才压的住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
林广夏道了一声“有劳”,退出去,把空间留给弟弟和新来的老师。
夭夭的平静让林近冬十分不满,在他的预想中,一见面,这个嫩得跟什么似的女老师不是恼羞成怒的转头就走,就是被自己气哭,让林广夏送走。
但无论哪种情况都不应该是现在这种。
他看见夭夭往书桌前一坐,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试卷,递到自己面前,道:“这是我为你特定的『摸』底考卷,半个小时答题时间,过后交给我。”
林近冬看都不看卷子一眼,大剌剌坐到夭夭对面,长腿一伸,穿着运动鞋的大脚压到试卷上,他带着吊儿郎当的笑,痞里痞气道:“你『摸』我的底,我也得知道你什么水平,够不够格当我的老师吧?”
闻言,正在整理教案的夭夭停下,抬头,直视他,问:“你想问什么?”
“你今年多大了?”
“年龄和专业能力有必然的关系吗?”
“结婚了没?”
“结婚与否和我能不能做你的老师更没有关系。”
“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之前就有一个据说是某某大学毕业的教育专家,国外回来的所谓“高材生”,变着法的从他这里套林广夏的个人信息,把他当傻子耍,以为他看不出她那副发春的模样吗?
夭夭静默一瞬,道:“……林近冬同学,请勿过分『操』心大人的私生活。”
他小小骂了句脏话,显然对夭夭把他当小孩儿看的态度十分不满。
夭夭笑了一下,隐藏在黑框眼镜下的面容瞬间生动起来,林近冬不经意间一看,竟觉得这个打扮的老修女一样的女人有一双盛了蜜一样妩媚的眼。
“怎么?觉得我说得不对?”她笑问。
他冷哼一声,终于开始正眼看她。
很年轻,林广夏说过,去年才毕业,也就比他大四岁。
以前在那里面的时候,总有人讨论某某女的『骚』、浪、好看,他从不觉得。或许是年纪小,还没到对女人产生好奇的时候,但他诡异的觉得,这个新来的女老师还挺顺眼——即使盘着窝窝头一样的发髻,穿得一点也不俏,不是黑就是灰,上坟一样。
不过这并不能抵消他对所谓老师的厌恶,决定拿出自己的终极武器,所有的补课老师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要么惊恐莫名,要么避之如蛇蝎。
他眼中闪过恶意的兴奋,把一双大脚丫子拿下去,身体前倾,英俊的脸几乎要贴到夭夭脸上。
他的眼神突然变了,连空气都似乎染上了不祥的味道。
压低声音,他神秘道:“老师,你不奇怪吗,我五岁上小学,其间还跳过一级,前年就该高考,为什么一直拖到今年?”
沉窒的空气中想起平和的女声,问:“为什么。”
林近冬裂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整齐牙齿,锋利摄人,仿佛下一刻就会化身某猛兽,一口咬断猎物的脖子。
他一字一字道:“因为我坐了三年牢……”他笑得更残酷,“开车撞死了人。”
“哦,我知道了。”
夭夭在他“你怕不怕”、“愚蠢的凡人还不快颤抖”的目光中,平静的收走他胳膊下的试卷,刚才他脚搁在上面,有些脏了,又换了一张干净,问,“说完了吗?完了就先把卷子写了,『摸』完底我才好针对『性』的给你补习。”
就这?
她就这种反应?
没有震惊吗?没有恐惧吗?没有厌恶吗?没有觉得他是个杀人犯吗?
林近冬看着眼前难度稍微大了一点的试卷目瞪口呆,她的态度就像是自己拍死了一只蚊子,还在故作神秘的渲染气氛,一副干了什么大事的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显得他蠢透了。
他不服,烦躁的推开试卷,问:“你见过死人吗?撞死他的时候,血流得到处都是,我下车,穿的拖鞋,血把我的鞋底都淹了,脚底板上都是血……你想象不到一个人身体里究竟能流多少血……”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交叉,紧紧握在一起,微微颤抖。
夭夭注意到,这是在监狱待过的人的习惯『性』动作,因为审讯时一般都会带手铐,而那时又是情绪最容易激动的时候,这成了他们的习惯『性』动作,很难改变。
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手臂,夭夭把卷子重新推到他面前,道:“做错了事当然要受惩罚,你既然受过了,这件事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