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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儿忍着笑几步上前道:“傅姑娘,请!”
王妃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奇怪?
傅芝兰心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此时她满脑子想着赶快离开此地哪还有心思去细细琢磨,现在在她看来,王妃简直比王爷还可怕,王爷的怒至少怒形于色让人可避,而王妃的笑却是笑里藏刀让人避之不及,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明儿站在门口瞧着傅芝兰落荒而逃的身影笑得前仰后合,只觉小姐真真是霸气侧漏,三言两语便把这个讨厌的女人打发走了,真是解气。
“明儿。”
明儿抹抹眼角笑出的泪欢快的跑上前,温暖指指那棋盘道:“傅姑娘送的大礼可得好好收着。”
“送?”明儿不解,她没听到那女人说送啊。
“她刚刚不是明明白白的说了送给本王妃以弥补她的愧疚之心么?”温暖喝着茶淡淡提醒。
“对对,就是。”明儿眼珠一转瞬间回过味来她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心头不觉更加畅快,那女人如今得不偿失赔了夫人又折兵,她现在真是非常期待她知道自己价值不菲的白玉棋盘收不回去了会是什么表情?哎呀,肯定很精彩!
明儿默默的在脑中想象着,越想越觉开怀。
温暖指尖轻点着桌面,眸中满是思索,这傅姑娘倒是给她提了个醒,或许那事可以不用那么麻烦,她坐享其成就好。
酉时时,君熠寒果真赶了回来陪温暖用晚膳,只是如玉面上透着丝难掩的疲惫之色,温暖盛了碗汤递给他道:“公事虽重要,但王爷可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夫人放心,为夫自有分寸。”君熠寒覆上她搁于桌面的手含笑回道。
温暖眼眸微垂瞧着他莹润毫无杂色的指甲心头一时有些滋味难明,此时,她竟有些昏头的庆幸自己当时睡得及时没有看到那心心念念的答案,若是看到了,她此时怕是不会静静的坐在这里与他一起用晚膳了吧?
“夫人?”君熠寒见她神色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看不禁开口唤道。
“王爷的手真漂亮,为妻都忍不住心生羡慕了。”她极其自然的抬眸对他笑了笑:“王爷忙了一天了想必早饿了,用膳吧。”
君熠寒眼眸划过自己的指甲笑笑,夹了些她喜欢的菜到她的碟子里:“多吃些。”
用过晚膳后,君熠寒又去了书房处理公务,温暖则唤来一直被白鹰缠着闲聊的明儿,问道:“可知王爷为何如此忙碌?”
“白鹰说王爷今日在审训山里抓回来的一些犯人,还有安排人查什么,呃,还有训了府尹说什么猎杀野生动物叫什么狸什么来着,将府尹给罚了半年薪俸,然后又查什么苗疆什么……”明儿挠挠脑袋,讪讪道:“小姐,明儿脑子笨,就只记得这些了,要是您还想知道些什么,您告诉明儿,明儿这就去问,保证牢牢的记着不会忘。”
刚刚那只死鹰缠着她不停的叽叽喳喳说着,她根本就没注意听,要是知道小姐这么关心王爷的情况,她就算再笨也会好好记着的。
“我就随口问问。”温暖回房拿了本书躺在榻上静静看着,但心却如水起涟漪怎么也无法平静。
次日,整晚呆在书房的君熠寒早早的又出了门,而将近午时许位于淮安城繁华地段最有名的茶楼听轩阁内一名模样颇为俊秀的白衣男子正坐在靠前的位置闲闲的听着说书先生唾沫横飞的吹嘘着当今寒王是多么的英雄无敌智谋超群大杀四方令敌兵闻风丧胆,而此时那先生正一拍案讲到寒王退金兵的高潮处:“金国太子慕容城率数十万大军黑压压列于阵前,而寒王仅有五千兵士,如此悬殊的兵力差距,如何破敌取胜?”
说书先生在此处手往身后一负下巴一昂打住,下面正聚精会神听得兴致正憨的茶客立即开始嚷嚷起来,催促的催促打赏的打赏,说书先生见调足了众人的口味赏银也赚了不少,这才喝了口茶一拍案又道:“这寒王啊那用兵真是如有神助,他让左右先锋各率一千骑兵至山坡冲下于两翼杀入敌腹,再派五百将士潜入金兵后方的峡谷两侧埋伏,他则率领剩下的兵士直攻敌军中央。金国太子仗着自己数十万大军本信心十足将寒王活捉且出师前还立下了军令状,谁知金军的阵形被寒王一举击溃,立即散乱成沙溃不成军,两方人马足足拼杀三天三夜,最后,金兵惨败被寒王率军驱赶至峡谷内再一通射杀,又是死伤无数。寒王大胜。”
他眉飞色舞的说到此处,却又重重一叹,众人心一抽,更是急促的催着他继续讲,那说书先生摸摸胡子道:“可惜啊可惜,寒王旗下左先锋洛绯此时杀红了眼,竟违背寒王命令单枪匹马去追金国逃兵,寒王为了救他这才误中了金国的埋伏,至今重伤未愈。”
白衣男子本只当听寒王八卦史懒懒散散的听着,此时却听旁边桌传来一声极为不屑的冷哼,他有些微好奇的扭头瞧去,如此多的寒王拥趸者难道他是另类?他瞧了瞧那人,只见他头上戴着顶斗笠垂下的黑纱将整个脸遮住,穿着身粗布衣服桌上搁着把剑,粗看下也不过就是个粗野武夫,但他执杯的姿态,及那修长如玉的手足可看出这不过是个假像。
下面的人听到此处有人开始唏嘘,也有人忍不住开口骂道:“络绯,就是那个叛国贼,难怪寒王会受伤,指不定就是他勾结金国设的圈套害的寒王,若不然以寒王的智谋怎会中了金国的埋伏落下一身重伤。”这声音一出,其它人都觉得颇为有理,一时纷纷附合,最后竟演变成对洛绯破口大骂,更有人直言若见着洛绯定要取他狗命为寒王报仇。
“啪。”那斗蓬男子手中的茶杯被他生生捏碎,身上散发的寒气连邻桌的白衣男子都不禁感到一寒。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指尖轻扣了扣桌面对那讲书先生道:“先生所讲真是听得人热血沸腾忍不住为寒王拍案叫好,但先生所讲皆是寒王英勇一面,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知先生是否知道寒王的风月之事?不防说来让我等听听一饱耳福。”
他这话音一落瞬间满场寂静,二楼包间垂帘后的各个小姐们更是赶紧往前挪了挪伸长耳朵仔细听着,她们早就倾慕寒王,可终归只觉这般神圣的人物遥不可及,而如今这神祇般的人物就在淮安,若是能多探听得些消息那可真真是极好的。
男人素来喜好风月,女人们也不例外,更何况是心目中男子的风月,心中真是既是欢喜又是娇羞更是又向往,而男人嘛大家的共通点,都懂的。
于是满堂众人都期待的看着讲书先生,此前这讲书先生说到寒王时是眉飞色舞欲罢不成,现在却是满脸纠结,见着众人双目烔烔的盯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咳了两咳道:“这寒王还真无甚风月之事,就连她的王妃都是太后直接赐婚的,不过倒听传言称,寒王与王妃婚后感情甚焉,至今也未有要纳侧妃或是小妾的传闻……”
他说到此处,淡然喝茶的白衣公子晒然一笑,那说书先生宛如看到救星般,赶紧道:“难不成公子有甚内幕消息,不妨说来大家听听?”
白衣公子见众人目光纷纷转望向自己,倒也不掉人味口浅抿口茶淡淡道:“倒也非什么内幕消息,只是昨儿我听我那在府尹府内做事的八大姑的隔壁的李婶子的闺女的闺蜜说,府尹千金傅姑娘昨日拜访了王妃,还送了王妃一套价值不菲的白玉棋具,王妃欣然笑纳了,傅姑娘出门时,我那在府尹府内做事的八大姑的隔壁的李婶子的闺女的闺蜜听着王妃唤了傅姑娘一声‘妹妹’。”
话一出,点到即止,这般素淡的风月事男人们听来觉着甚为寡淡,但楼上小姐们却是个个激动的面色泛红,只觉希望就在眼前,有一个颇为胆大的姑娘捂着热乎乎的脸道:“不知公子那在府尹府内做事的八大姑的隔壁的李婶子的闺女的闺蜜可清楚王妃的喜好,王妃远到而来,我等理应去拜访拜访王妃,介时也好不失礼数。”
“喜好么?”他语声一顿,楼上的姑娘们脑袋再往前凑了两凑就怕听得不甚仔细,他一顿后思索着道:“喜好倒没听她提起,不过倒听说王妃前些日子舟车劳顿赶来淮安身子有些疲乏加之又有些受惊,可能身子有些欠佳。”
楼上姑娘们均是大门大户出生,话到此处自是心头一片通透,不多时整个二楼的姑娘们便从店家提供的贵人专用通道中争先恐后的离去,唯恐自己去晚了被别人占了先。
目的既已达道,便也无需多留,白衣公子招来小二付了茶钱起身离开。
转过几个街角来到一处僻静处,他背倚着墙折扇轻敲掌心侧首看向那个一直明目张胆跟着他的斗笠男子,笑了笑道:“阁下这般跟着在下,是想邀在下去喝酒还是想为家中姐妹们探听多一些王妃的喜好?”
斗笠男子手腕一转,长剑已架上他脖颈,然他却半分避让的动作都没有,仍旧那般懒懒散散的看着他,浑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兄台,就算在下猜错了,你也不至于如此暴力罢,不若你有何要求直接告诉在下,在下若能帮到兄台的一定全力以赴。”
“我要见寒王。”他直接提出要求。
“兄台这个要求可真是令人为难,在下什么身份,寒王何等身份,岂是我说……”他推拒的话还未说完,斗笠男子手中的剑已贴上了他的颈间肌肤,他赶紧话峰一转道:“虽然在下不能让兄台见到王爷,但在下倒是有个好主意可以让兄台见着王妃。”
……
“明儿。”
房里终于传出了温暖的声音,坐在门边打瞌睡的明儿瞬间醒神推开门道:“小姐,饿了么,要不明儿先去给您弄些吃的?”
“不用,我到院里散散太阳,你收拾完了给我端些糕点来就行。”
“是,小姐。”明儿怕温暖饿着赶紧快速的收拾床铺以便能早些去拿些吃食给她,然她刚整理了没两下却觉有些不对,这床铺怎么是凉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难道小姐没睡?或是早起了没叫她?
明儿眉头微皱,但此时也没时间多想,赶紧跑去厨房挑些糕点给温暖拿去,待温暖慢条斯理的吃着糕点喝着茶看着书时,她这才道:“小姐,外面来了好些姑娘们带着礼物说要拜访你,见么?”
“先将礼物收来我瞧瞧。”温暖翻过一页书漫不经心道。
“是。”
不多时,明儿抱着一大摞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精致盒子放在温暖身前,她眼也不斜的道:“打开瞧瞧。”
“是。”明儿将盒子一一打开递于她眼前,竟全是些各种珍贵药材。
最后一个锦盒被打开,是一支雪参,她瞄了眼那雪参道:“这参不错,你去将送这雪参的姑娘叫来,至于其它人就让她们各自散了吧,告诉她们,她们送来的礼本王妃收下了,此后闲暇时本王妃自会亲自设宴答谢。”
“是。”
不多时,送参的姑娘脸色极为压抑的随明儿来到温暖身前,温暖瞧着他妖娆却略显僵硬的身姿,娇媚却稍显暗沉的面色,伸手端过茶杯借着饮茶的动作遮住唇边强忍的笑意。
“绯儿见过王妃。”洛绯僵着身子对温暖施了个礼。
“绯姑娘真是好风采。”温暖唇角笑意盈盈的故意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道“体态婀娜,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