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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文,别这样。你起来,我告诉你,你快起来。”温暖强行将她扶起坐好,心头的犹豫终是敌不过她的苦苦哀求,罢了,有些事注定不是她能决定的,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她心沉了沉,终是叹了口气道:“辰羽的确也来到了这个世界,我与他也不过是月余前才相遇,但最近他去了哪里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很快就会出现的,你别着急,耐心等着便好。”
“真的?”映文问的小心翼翼,就怕温暖是在骗她。
“真的。”温暖帮她擦干眼角的泪,故作严肃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我相信你。”映文破涕为笑,举起酒杯道:“来,我们继续喝酒。”
“好。”温暖与她碰杯饮尽,眸中却是浓浓的担忧。
月上中天,秋露渐重。酒酝歪歪扭扭的倒在石桌下,两人终是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映文时不时的喃喃出声,“暖暖,暖暖……”
温暖最初还反射弧极其迟钝的给脑子下达命令应两声,到得后来直接半天不吭声。映文身子动了动,换了个睡姿,手似不经意的垂落在她的手腕上,指尖却微微收紧,不多时,指腹下泛起微微的鼓动,她手一滑,垂落至身侧。
原来,真的如此!
她唇畔泛起抹极浅极浅的笑意。
第五十一章 王爷很小气()
头好痛,温暖抬手揉额只觉胀痛欲裂。
“醒了?”坐在床头看书的君熠寒放下手中的书,将她扶坐起身,指尖覆上她的太阳穴为她按摩舒缓。
温暖靠在他胸前感受着他指尖热力源源不断的流入,舒服的喉间泛起细微的呻吟。她抬眸看了看帐顶,细想了片刻,却是喝醉后脑子一片空白,遂问道:“昨晚是你带我回房的?”
“不然你还以为是谁?”君熠寒想到昨晚他去寻她看她醉趴在桌上心头就忍不住升腾起怒火,她还真是不醉不归!
“生气了?”温暖听出他语中的不郁,回身坐着双眸笑盈盈的看着他,明知故问。
“本王难道不应该生气?”君熠寒回的理所当然,“至她来了,你就没有好好的看一眼本王,还有……”他眸底渐显几分恼意,“本王的桂花酿!”
“原来我家王爷这么小气。”温暖语中满是调侃,“王爷,男人应该大气些才是,和个女人计较些什么,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你这是教本王如何做男人?”他眸色变得危险。
“没有。”温暖立即否认,讨好道:“其实那桂花酿我还是给你留了一小壶的,等下拿给你。”
君熠寒神色略缓,端过碗姜汤递给她,“喝了,好受些。”他倒并非在意区区一酝桂花酿,而是……他皱了皱眉,“以后不许在外喝酒。”
“嗯?”正在喝姜头的温暖抬头看向他。
“酒量不好喝什么酒,就算要喝,也只能与本王一同喝。”
“霸道。”温暖小声咕哝。
“嗯?你说什么?本王没听清楚。”君熠寒身子微微前倾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鼻端。
“没说什么。”温暖讪笑着缩着脖子往后仰了仰,恰巧此时窗边几声轻响,她赶紧将碗往他手里一塞溜下床道:“有消息来了。”
君熠寒见她溜得飞快的身影,唇畔泛起抹笑意,他刚将碗放下,却听她声音凝重道:“玉女门被灭了。”
她眉峰紧皱的看向他,“我的人赶到时,玉女门已惨遭灭门,门内上下无一活口,仅有陈掌门与青柠不知去向。但我想,他们二人应是落入了玉瑶手中,我得亲自赶去玉女门看看。”
温暖猜测的不错,陈掌门与青柠的确落入了玉瑶的手中,此时正被钢针般刺入身体的剧痛逼醒。
青柠双眸惊恐的看着眼前面目狰狞双眼血红的看着她长发及地的怪物,拖着痛入骨髓的身子艰难的往后挪去。
“你这怪物,有什么事冲我来,别伤害我徒儿。”陈掌门眼见那不人不鬼的怪物神情可怖的脸逼近青柠,不管她是否能听懂人话,当即敛去眸中的骇然怒声喝道。
“怪物?”玉瑶已毁如破锣般的嗓音尖锐又颤抖的响起,血红的眸底似有滚烫的岩浆在翻腾涌动,她猛然将脸欺至陈掌门眼前,抬起手肘将乱发拂开露出整张毁坏的脸,咬牙道:“你说我是怪物?你好好看看,看看我是究竟谁?”她腐烂发臭的鼻尖紧紧抵住陈掌门的鼻尖,怒瞪的血红的眼逼视着陈掌门略显惊惶的眼,那两颗血红的眼珠,似恨不得从眼眶里跳出来般。
如此近的距离,莫说她整张脸已被毁,纵然是脸没被毁,陈掌门也不可能看清。陈掌门纵然阅历深厚执掌玉女门多年,如今虽已是个老女人,但老女人她毕竟也是个女人,如此近距离面对她这张比鬼还恐怖三分的脸,只觉全身汗毛倒竖头皮发麻,心头强压下的骇然立即冲破压制漫延至四肢百骇。她头挣扎着往后仰了仰,深吸口气尽力将声音放得平稳道:“你究竟是谁?本掌门并不认识你。”
“不认识?哈哈,你竟然不认识!”玉瑶似哭似笑,癫狂了般疯狂大笑,破锣般的笑声在洞内层层回荡,听来只觉让人毛骨怵然。
“你、你是玉、玉瑶师姐?”青柠看着她以肘支地的四肢,在听着她说的话,突然双眸大睁颤声说道。
“玉瑶?”陈掌门眉头紧皱,本能否定,“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玉瑶幽幽的将脸再向陈掌门凑近几分,笑得阴恻恻道:“是啊,怎么可能?可是,师傅,哦,不,是陈掌门,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么?”
“你真是玉瑶?”陈掌门神色大变,面上血色尽失,颤抖着手想去抚她的脸,指尖却在刚要触及到她的脸时,被她垂至地面的黑发倏然缠紧错开,她的指尖瞬间被齐根绞断,喷出的血洒在玉瑶的发间,那血似落进海绵眨眼消失不见,只余那被血染过的发又黑亮几分,泛起妖异的暗红光泽。
“不,你不可能是玉瑶,玉瑶不会这样对我。”陈掌门疼的额上冷汗直冒,吃息微重道。
“呵,不是?不会这样对你?”玉瑶抬起手肘动作极其轻柔的抚上陈掌门的脸,偏头看着她,血红的眸中似有浓浓的疑惑不解,“陈掌门没想到我会这样对你,可我又怎会想到当初你会那样对我?从小到大,你将我当作亲生女儿般疼爱,我也敬你如母,可我不过就是闯了藏宝阁犯了个错,纵然这错不可原谅,你将我逐出师门也就罢了,若是仍不足以解你的怒气,大不了将我杀了便是。可为何,为何要这般对我?要断我四肢筋脉让我如蝼蚁般活着?”她越说越激动,血红的眸涌出浓浓的嗜血之意,黑发无风暴涨,三千烦恼丝悉数刺入陈掌门周身各个穴位,语声中弥漫着滔天恨意,“天下间可有你这样殘忍的母亲?可有你这样狠心的师傅?”伴随着她暴涨的怒意,三千发丝急速吸食着陈掌门周声的血液,发丝由穿入陈掌门身体的发尖处开始被血晕染般变红。
陈掌门痛的扭曲的脸听着她的陈述满是不可置住,她咬牙强撑着开口道:“怎么、怎么可能?明明是你自己杀了看守地牢的同门师妹逃走,为师这才宣布将你逐出师门,为师、为师何时曾断了你的筋脉?”她说到此,双眸陡然大睁,费力的扭头看像一旁早已被吓的浑身颤抖的青柠,恨声道:“青柠,这一切都是你在从中作梗?为师可是有半分对不起你?你师姐可是有半分对不起你?你为何要这般做?”
“我,我没有,没有,我没有。”青柠脸色煞白摇头否认。
“是你?”玉瑶阴狠的看着她,脑中急速转动着之前的一切,半晌,怒吼出声,“竟然是你设计害我!”,吸满血的发妖红的在空中飞舞,在青柠惊骇的瞪大的眼中急速穿透她的肌肤愤然卷起。
“啊……”青柠痛苦大叫,她周身的皮被生生被玉瑶的发撕碎拨了下来。
“玉瑶。”陈掌门双眸被青柠身上喷出的血染红,她面如死灰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不禁悲怆弥漫,她究竟上辈子犯了什么十恶不赫的罪孽,这一世里,她膝下最疼爱的两个徒儿竟变得这般狠毒殘忍自相殘杀。
玉瑶对她的轻唤却愰如未闻,她高涨的怒火现在急需发泄,半空里狂肆乱舞的红发如妖魔张开的血盆大口,随时等着主人的命令将人吞噬。
“师姐,我求求你杀了我吧,师姐,我错了,我求你……”青柠知道今日难逃一死,身上的剧痛让她连昏过去都不可能,她哭泣着哀求道。
“死?”玉瑶冷哼,“你以为我受了那么多苦,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
“我是受人威胁指使的,我并不是真的想害你。师姐,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受威胁指使?谁?是不是欧阳明月?”
“不是,是一名红衣男子,他自称本座,说这样对你不过是要替一个人出几分气罢了。之所以将你的命留着,也不过是为了万一她若是命大能活着回来,自己能够亲自动手取你性命而已。而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还说你被最感情最好的姐妹背叛废去武功,想必她的心里,这滋味颇为受用才是。师姐,我求求你,看在我也是被利用被胁迫的份上,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青柠蠕动着血糊糊的身体祈求着。
替一个人出几分气,万一她若是命大能活着回来?
红衣男子她猜不出是谁,但是,与她有关,且那人命大能活着回来…。指的是跌入虚洞的欧阳明月!
纵然当时君熠寒也一同跌了下去,但是一个男人选择这样的方法折磨她且还注重这种折磨方法会否另与她有仇的那个人开心,这个与她有仇的人必然是个女人,是以,只会是欧阳明月。
是她,是她,还是她!
欧阳明月、慕寒,她上辈子究竟与她结了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为何她此生的所有悲剧都由她造成。不杀欧阳明月,她做鬼也不堕入沦回!
“啊……”玉瑶红发狂舞,狠狠的刺入青柠的眼眶,刺穿她的面皮拨起,刺入她的四肢筋脉斩断,她的声音如来自地狱的恶鬼,“纵然是有人指使,但你仍难饶恕。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亲身感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她收回发,如一头走兽四肢着地向外走去,对地上将她切切望着眼角泪珠莹亮气息奄奄唇瓣蠕动却再也无力出声陈掌门视而不见,身后,青柠浑身血肉模糊的抽搐,再也辨不出半分原来的模样。
“果然最毒妇人心,你可比我狠多了。”置身在隐影中的灰衣人冷嘲。
“既然天下人负我,我便杀尽天下人。”玉瑶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阁主,你看。”弦月见温暖到来,抬手让人将死者身上的白布掀开,蹲下身指着近前的几名死者道:“她们有的是被类似利爪的东西一爪掏心而死,有的则像是被无数钢针穿心而死,属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骇人的死法。”
温暖蹲下身稍作检查,片刻后,面色凝重的起身,看着当日玉女门隆重继任仪式的大殿如今那些鲜活的生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