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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既然救我,我便对你还有利用价值。”玉瑶声音似从千尺寒冰中渗出,带着刺骨的冷,“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只要能让我报仇,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我要你,心甘情愿以你的心头血为这炎华鼎祭祀,解开它的封印。”灰衣人极尽张狂的大笑起来。只有心头有极尽恨意的女子心甘情愿的以她的心头血祭祀,才能成功的唤起炎华鼎的邪恶之力。
温暖与君熠寒两人找了整整一晚也未寻到玖风和桃灵儿的踪迹,毕竟邙山绵延百里,他们跑的方向实在可以是成千上万的多样化选择。举个例子,她们救了申胥后完全可以再跑进邙山,而他们则在邙山外找,这背道而驰的两个方向,纵然他们将邙山外百里内的地皮都翻过来也无济于事。且他们在找的同时还要避开洛绯派出寻人的寒军,真是极为耗费精力。
“失去了这么个走捷径的机会,真是令人着恼。”温暖坐在草坪上捶着腿,神情有些郁卒。
君熠寒在她旁边坐下,将她的腿搁在膝上,掌上微微聚了些内力为她拿捏按摩舒缓,“她们的下落其实并不难查。”
“嗯?你有办法?”温暖立即来了精神。
“她们救了申胥。”君熠寒点到即止。
“那若是申胥这次打了败仗怕被慕容婧处罚,不献身怎么办?”温暖恍然大悟,她怎么就没想到?
“申胥家族老少两百余口,全在京城。”
温暖立即放心了,不怕他不出现。然下一刻,她却皱眉看着君熠寒略带不满道:“怎么不早说,害我白忙活一晚上。”
“……”
温暖并没有随君熠寒一同回军营,而是直接回了明月阁。炎华鼎没有得到,但那人要的药她却必须想办法达到他的要求,毕竟,他的手中,有她的一线生机。彼此,因为绝望,她只能在爱与放弃之间痛苦挣扎徘徊。而现今,黑暗之中终于乍现一道曙光,她绝不能放弃。
她回到明月阁扎进药房研制的头晕眼花,却仍是未找到这本已药性发挥到极致的药再将药性提高倍余的方法。
难道除了炎鼎炼制外真的再无它法?
她抚着胀痛的头来到后院,打算吹吹夜风让脑袋清醒清醒。然当她视线扫过药圃扫过毒物箱扫过在树上打瞌睡羽毛齐整的咕噜鸟时,她却只觉这后院似乎有些异常,至于哪里异常她又一时说不上来。
“嘎,欢欢,坏蛋,欢欢,坏蛋。”正在打瞌睡的咕噜鸟突然暴发出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扑啦”一声振翅而飞,轻飘飘的几根羽毛至它炸开的毛间悠悠掉下。它在半空悬了两圈,似未发现那抹恐怖身影,这才又摇摇晃晃落回枝头继续打瞌睡。
是了,楚欢!
有楚欢在的日子,她的后院绝不可能这般和谐。
她立即唤来弦月问楚欢在何处,弦月这才道此前她回阁便去药室没来得及告诉她,楚欢至去玉女门的次日便失踪了,她派了人到处寻找均未找到。
失踪?
温暖略略思衬,估摸楚欢应是完成不了君熠寒布置的任务,怕再受到责罚,便擅自逃了。但必竟仅是她的猜测,更何况楚欢在玉女门还和青柠结了仇,揍青柠时还被陈掌门瞧见。如此,她现如今究竟如何,还得仔细查查,这事,还得告诉君熠寒才行。
第三十九章 对阁主有意思()
如温暖所料,楚欢的确抄诗抄的两眼发黑,背诗背的头痛欲裂,最后,在他痛定思痛下,他终于下定决心——逃跑。至于被抓到以后会面临一种什么样的非人惩罚,将来的问题将来再说。
他偷跑下山一口气奔出几十里外后,这才于朦朦晨色中走进一家刚开门的酒楼,点了满桌子菜开始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
“大哥,你看那姑娘像不像四殿下?”角落里一身劲装的黑衣男子低声对另一名棕衣男子问道。
“你如此一说,瞧着倒还真像。”棕衣男子随着他的视线瞧向楚欢,凝眉思索道。
“瞧什么瞧,再瞧爷剜了你的眼。”捋高袖子撕鸡腿的楚欢抬头刚好瞧见两人的视线,当下圆眼一瞪,一巴掌拍在桌面怒喝出声。
角落里的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各自调回视线吃饭喝茶。
这等在京城见惯了的霸气,除了四殿下还能有谁。只是,这四殿下女装扮相虽不错,但这吃相……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楚欢吃饱喝足抬高袖子将嘴一抹,打了个极为响亮舒畅的饱嗝后,揉着肚皮起身随手抛给小二一锭银子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跟上。”棕衣男子放下锭银子跟着起身离开。
走了没多久,恰巧路过一家成衣店。楚欢看着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再想着穿着女装着实不方便,有损他爷们儿气质,当下大步一跨走了进去。不多时,一个水灵灵的少年公子便走了出来。
后面跟着的两人瞧着他这模样,心头对他的身份总算是彻底放下心来。当下发出信号,召回其它各处分散寻找的同伴。
楚欢没敢在城里过多停留,他怕君熠寒发现他逃跑后派人追来。因此,在街上又买了些吃食后,立即租了辆马车离开。
马车平稳的前行,楚欢则躺在里面补觉。待她睡晒时已是日落西山之时,外面传来车夫略显苍老的声音:“公子,前面有个小镇,您今晚可要在此住一宿?若是错过了此处再往前赶路,怕是就要在外露宿了。”
天大地大,楚欢也不知道去哪里,他不想在宫里呆,三哥那里又去不得,上车时也就吩咐车夫随意前行就是。此时听车夫提醒,他便道:“就在这小镇寻个店家住一宿吧,明儿继续上路。”
“是。”车夫应下,将马车赶往镇里最大的客栈。
是夜,楚欢房里窗户无声无息被打开,一个人影悄然落足地面,此人,正是白日里驾车的马夫。他驻足在楚欢床前停留片刻,听他呼吸轻浅平稳,应是睡熟,这才上前拿出袖中的拿子打开拈起黑色的药丸,指尖在他脖颈处一点,他嘴张开的瞬间,药丸被快速放入他的口中咽下。
喂完药后,他原路返回,窗再次被悄无声息的关上。
楚欢翻了个身继续睡,许是昨日夜里逃跑受了凉,今日又暴饮暴食,胃突然极为不舒服,一阵阵的涎水从喉头往嘴里冒,他本想不予理会继续睡,但那冲口而出的感觉……他瞬间起身冲向小间里趴在恭桶上狂吐起来,直到吐的胃彻底空了,这才停了下来。
恭桶里那散发着淡淡酸臭味的食物中,一粒极不相衬的黑色药丸夹杂其间。
楚欢有气无力的抬袖抹了把嘴,再将吐得水雾迷朦的眼睛擦擦,待无意间描到那粒颜色极其显眼的药丸时,他低低咒骂了声,满脸嫌恶道:“爷什么吃了这么恶心的东西?好在吐出来了,不然非得恶心死爷不可。”
的确,好在吐出来了,否则,有些秘密或许他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
马车继续前行,楚欢基本上了马车倒头就睡,然后到了住宿的地方车夫再叫醒他。他平日里精神极好,很少有这种嗜睡情况,但这两日里不知为何,总是嗜睡得紧。
虽他心性单纯,但却自小在深宫中长大,如此两日过后,心头终究是产生了警惕怀疑。向来住宿时用餐他都是让小二直接送进房里,当心头有了怀疑后,他便将送来的晚餐随意拨弄一翻,夹了些菜和着饭直接倒进了恭桶里。往日里用餐后他便立即困意来袭想睡觉,然今晚他未用餐,直坐到大半夜都精神极为抖擞毫无困意。事实如何,经此一试,心头一片明了。
楚欢压制住心头怒火,早餐也如法炮制,上了车仍如往常般倒头就睡。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给他下药,究竟有何目的,查出来之后,看他小爷不揍得他满地找牙。
“殿下如何?”
“像前两日一样在里面安静的睡着。”
马车在一片小树林里停下,楚欢悄悄掀开丝帘缝看向说话的两人,许是认为他睡着没设多大防心,声音便也未压得很低,是以,他竖着耳朵倒能隐约听见。
叫他殿下,这两人是三哥的人还是母后的人?
楚欢细瞧了瞧问马夫话的那名棕衣男子,只觉这人很是眼熟,耳边又听他道:“细心着些,如今离太后娘娘给的时限仅还有五天时间,快马加鞭应能赶回京城,这其中可千万不能出了任何纰漏,如若不然,可不仅是你我脑袋不保。”
“大哥放心,属下明白。”
楚欢终于想起了,这人在酒楼中她见过,还一直盯着他瞧,想必当时就已经认出了他来。难怪他自出酒楼后总觉有人跟着,却始终没找出人。他还以为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产生的幻觉,原来是对方专业性太强。他曾无意中在宫中见过他一次,母后身边的暗卫头领。哼,想把他带回去,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楚欢见他们谈话已告一段落,立即躺好装睡。
夜深人静,梆子敲过三声,城中最大的客栈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不好,是殿下的房间,快去救人。”棕衣男子对暗处守卫的人低喝,黑暗中,各个角落立即飞出数十个人影冲向燃烧的房间。
楚欢躲在暗处偷笑,待所有人都冲进火里后,他立即拨腿就跑。
“殿下不在房里,中计了,快追。”检视过一遍后,棕衣男子大喝。
楚欢看着身后迅速逼的近的人影,心头暗骂定是那小二坑钱,给他买了假货,如若不然,他那火里添加了东西,他们此刻应早已手脚发软争先恐后的抢茅厕处,怎么还如此疾步如飞的来追他。
“殿下,别跑了,快随属下们回去。”棕衣男子沉声道。
“不跑是傻蛋。”楚欢更加拼命的跑。
眼看就要被追上无处可逃之时,楚欢眼尖的发现瀜瀜月色下,前方弧如新月的桥上,一抹极其熟悉的红影正侧身对着他单膝曲起坐在桥沿上手执玉杯对月而饮。玉杯及唇,下颔微扬,这单单一个随意的饮酒姿式却将他身姿的弧度拉得恰到好处,慵懒而恣意。
楚欢脑子晕了两晕,抚着更加狂燥的心脏死命的向前奔,大叫道:“孟大哥救命,有采花贼要将抓我奸了卖窑子里去。”
他此“豪言”一出,指尖将将触角他衣袖的棕衣男子脚下一个趔趄,被他兔子般的顺利奔到了孟孤染身旁去。
“呵呵,好巧啊,孟大哥,我们又遇见了。你可一定得救我啊。”楚欢笑得傻不愣登的抬起只手和孟孤染打招呼。
“救?”孟孤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今次可是又招惹了谁?”
“没有,绝对没有。”楚欢拨浪鼓似的摇着头,“这次是他们主动招惹我的,他们是采花贼,他们垂涎我的美色想要非礼我,还要把我给卖了换银子花。孟大哥,他们是不是很可恶?咱们关系也这么铁了,你可一定得帮我收拾他们。”
“你这小家伙倒是挺能攀关系。”孟孤染伸手揉了揉他脑袋,只觉这感觉着实不错,难怪这些日子怪想念他的脑袋,果然手感颇好。
“不许对公子无理。”棕衣男子怒喝,随即语声软了下来对楚欢恭敬道:“老夫人极其想念公子,还请公子随属下们回去,以慰老夫人思念之情。”
“你们是采花贼,爷绝不跟你们走。”楚欢直接躲在孟孤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