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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正让她发现自己不是异想天开的; 是她昨日晨起; 发现了一双脚印,虽然被积雪盖住不大明显。从这脚印子看来,并不是特别的长; 但比她的脚要长得多!杜三娘可没那靠着鞋印子就能推测对方的身高体重的本事,她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男是女,但是既然是在自家门口发现的,这就不得不让杜三娘心里起防备之心了。
这双脚印被新落下的雪覆盖,只留下这一处痕迹,还并不明显,所以这个人,到底是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杜三娘也不知道。她拿过扫帚,打扫起院子,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杜三娘喂过猪,便用铁盆子从灶间夹了些火炭出来,放置在堂屋取暖,自己又拿了针线篓子出来缝纳鞋底,这一呆,就是一整天,除开吃饭,她都坐在屋子里做针线活,一边不动生色的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到了夜里,杜三娘早早的就进屋关了门,她却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屏住呼吸,趴在门后边,仔细听外头的声响。
徐氏躲在杂物间的草垛子里趴了一天,她是又累又饿,又口渴,但她也不敢动,更不敢声张!透过那裂开缝隙的窗户,徐氏一直在观察那个女人。本以为像这种女人,陆湛娶回家只是看重对方那张脸而已,这个女人定然对家务事并不在行,可是观察下去,徐氏才发现事情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徐氏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硬邦邦的饼子吃起来,她入了城,却没有落脚的地方,可若说去城里住店,她身上统共就只有那点钱,徐氏也不愿意!当她看见那个女人,她如同魔障了一般,不愿走,最后天色暗下来,她没地方去,原本以为自己要在外头冻一夜了,可也是天无绝人之路,陆家外头有一间屋子并没有锁,她便偷偷溜进来,这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各种农具、器物,还有垒得高高的一堵草垛子。徐氏便钻到这草垛子里头取暖休息。
这饼子又干又硬又冷,入口的味道并不好,甚至噎得她很是难受!堵在嗓子眼让她吞不下,吐不出,一张脸都涨红了,缓了好久才吞下去,徐氏擦了擦嘴巴,将剩下的半块饼子塞在包袱里,她站了起来,走到破旧的门边站定,静静的听着外头的动静。
院子里静悄悄的,徐氏知道陆湛没有在家,那个女人天将将黑下来,就进了屋。徐氏瘪了瘪嘴,轻轻的打开一个门缝,往外头看去,年久失修的房门欲坠未坠,发出一声咿呀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徐氏心下慌张,连忙看向紧闭的大门口,嘴巴里赶紧发出一声猫叫声,又过了一会,没听见那屋子里传出什么声音,徐氏这才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她猫着身子,鬼鬼祟祟的走到旁边的屋子,然而那门却是落了锁,让徐氏气得恨恨的呸了一声!这屋子里养了猪,还有几只鸡,每到晚上,杜三娘都是要落锁的,就怕遭贼人!
徐氏不能进去解决生理需要了,可她憋了一天,这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心里一阵气恼,可也只能扒拉开腰间的汗巾,就地解决了!方便之后,徐氏站起身,收拾好自己,她又偷偷的往厨房的方向走,这一天,她饿了就只能啃几口饼子,可没有水,委实让她难以下咽。
然而,厨房也是落了锁,徐氏鼻子都要气歪了,大口的呼着气儿,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她口渴得厉害,即便入了冬,不像夏日里要喝那么多水,可连着两天没有沾一点水,徐氏嗓子都要冒烟了。
没法子,徐氏只能折回杂物间闭上眼睛睡觉!
杜三娘听见外头窸窸窣窣的声音,那脚步声虽然刻意放轻了,可是呼吸声却没有收敛!杜三娘不知道院子里是个什么情景,这大门她早早关上了,可她一个弱女子,哪怕知道贼人就在外头,她也不敢打开!
可这种明明知道家里进了贼,却不能当场抓现行,让杜三娘心里很是郁闷,更多的还是后怕!她不知道外面那个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今儿一整天都没出来,还好是她没有放松警惕!这不,今天晚上她关上门,并没有马上去睡觉,那贼人不过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来了。
不是说贼人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深夜时分才去偷东西?怎的会这么早就出来了,杜三娘皱了皱眉,越想越是心惊肉跳,那颗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几乎要跳出胸腔来,明明是寒冷的夜晚,她却后背心都被汗水湿透了!
那个贼人,只怕是藏在他们家里的某处,一直没有离开!这个认知让杜三娘差点喘不过气儿来,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裳,又回想白日的情形,主屋肯定不可能,若是有异常,白日里她不可能没有发现!那就只剩下外头的三间房了,厨房也不可能,饲养牲口的屋子,她进进出出间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夜里冷,牲畜房里可不能取暖……如此看来,那就只剩那杂物间了!
杂物间里堆了一垒草垛子……
杜三娘吸了一口气,她敢肯定那个人,那贼人绝对是藏在自家的草垛子里!也只有那个地方,勉强还能取暖。杜三娘张了张嘴,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轻举妄动!一切的事情,她只能明天在做安排!
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她该去睡一觉,放松自己紧张的神经。躺在床上,杜三娘却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那个贼人!杜三娘不知道自己家里怎的就遭了贼人的惦记,而这究竟是那贼人刻意的还是无意的?陆湛在家里的时候,他们家连一只猫都不敢来,更别说贼了!可陆湛才刚跟人进山,家里就遭了贼,让杜三娘怎么想都觉得这不可能是巧合!
这一晚,杜三娘睡得不踏实,老是做梦,梦见那贼人偷了家里的钱财,还要杀人灭口,她想大声的喊叫,可嗓子却发不出声音。杜三娘被噩梦魇住了,等到她被梦惊醒之后,不由得大口大口的喘气儿,她紧紧的抓紧了被子,咬紧牙关,此刻她是多么的希望陆湛快回家,她害怕!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杜三娘因为昨晚上知道了贼人在自己家里,她不敢太早起床,直到外头天都亮了,她才起身!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眼下一片青黑,杜三娘叹了口气。
屋外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昨晚上的雪,好似下得更大了,落下的雪重新覆盖了院子,那上面没有一点痕迹!杜三娘进了厨房,生火洗脸,给自己煮了一碗面疙瘩吃!
等她在去喂牲畜的时候,刻意的往旁边那杂物间里看了看,杂物间里窗户年久失修,她透过窗户往里面看起,里头很平静,看不出什么来,杜三娘快速的收回了目光。
她走到杂物间门口,站了片刻,还是没有勇气推门进去,反倒是心里咚咚的跳个不停!杜三娘咬着牙,她又仔细的看了看,发现门口有半个印子,因着太靠近里面了,又有房檐遮挡,印记没有那么容易被掩盖!
杜三娘小心翼翼的往外退了几步,又故意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看见屋外走动的乡邻,还同人打了声招呼!杜三娘刻意的让自己不去想家里有贼的事情,她不能打草惊蛇。
锁上了房门,杜三娘走出了家门,临走前,厨房的门她没有锁上。快步的往娘家的方向奔跑着,一路上,杜三娘整颗心都要跳了出来。
杨氏看她来了,不由问道:“什么事儿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看着熟悉的亲人,杜三娘方才觉得心里踏实了几分,她一边喘息着,一边说道:“娘,我家里遭贼了!”
“什么?进贼了?”杨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女儿这明显是吓得不轻的模样,又放柔了语气:“什么时候的事儿,家里可丢了什么东西没?”
杜三娘摇了摇头,当即便把昨夜的事情说出来,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道:“我感觉那贼人应该还没走,就躲在咱家的杂物间。我早上故意在外头徘徊,看见门口还有半个脚印子,我不敢轻举妄动,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现,赶紧跑来。”
杨氏拍了拍女儿的手,说道:“你别怕,我和你爹这就过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龟孙子这么大胆子,看我女婿不在家,就欺负到你头上了!”
杨氏立刻叫上杜华盛,走到半路,又去了陆志福一家,将事情说了。陆志福和白氏也是吓了一跳,连忙喊上自家几个儿子,晃晃荡荡的去陆家抓贼!
徐氏躲在草垛子里也是苦不堪言,昨夜里还好下了雪,她口渴得厉害了,就抓上两把雪吃,这才好过了些。今早那女人起得迟,天都大亮了才起床,徐氏呸了一声,暗骂这女人可真是好生会享受!见陆家没有婆母在,竟是睡到天都大亮了才起身,可见真真不是个能过日子的,想她当初,五更天就得起床,先去地里忙活,回来还要弄一家人的饭食,哪像这个女人这么懒惰!
等到那女人走了,徐氏拍了拍屁股,这才站起来走出了房门。见那厨房没有落锁,徐氏眼睛一亮,立刻就跑进去准备找吃的。
杜三娘搬来了救兵,也就不惧那躲在暗处的贼人了。快到家门前,杜三娘虚了一声,大伙儿也就没有在说话了!
厨房的门开着,里头传来些微的响动声,白氏是个忍不住的,撸起袖子立刻就冲了进去,一边叫骂道:“好个贼人,青天白日你还敢来我陆家撒野!”
第160章()
白氏是个大嗓门; 她这一嗓子下去; 将躲在屋子里正大口抓着冷饭吃的徐氏吓得浑身一抖; 手上捧着的碗也一并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白氏气得面皮都抖动起来,侄儿这刚出门; 竟然有贼人入了家门?侄媳妇儿一个人在家; 倘若出了事情; 可叫她如何同陆湛交代?
死死抓着对方的手臂,白氏扬声道:“敢来我陆家偷东西,走; 我们见官去; 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徐氏心里此刻有些慌乱,她没想到会被人抓个现行!她躲在陆家,没看见陆湛,只有那个女人独自一人在家; 她只是想在陆家躲上几日,在暗中观察对方,等摸清了那女人的底细,她在出来。可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干; 竟然被人当成贼抓住了!
白氏伸出另外一只手就要去抓扯对方的脸; 被对方避开了; 白氏一下子就火了大,连忙叫自己男人帮忙!徐氏虽然这些年下地干活也有一身力气,但此刻对方人多势众; 她也奈何不得,挣扎了两下就被压得死死的,还被他们用绳子绑得严严实实!
将人绑住了,白氏拍了拍手,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脸嫌弃的道:“看你还是个女人家家的,怎手脚这么不干净?还当起贼人了,你说,你躲在我侄儿家里想干甚?”
杜三娘完全没想到此刻这个躺在地上没法动弹,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看不清面目的人,竟然是个一个女人?杨氏捏了捏女儿的手,还以为她是被吓住了,忙说道:“三娘,不要怕,我们人多,这贼婆娘干不了什么!”
说完又连着呸呸了两声,看向地上那人道:“你从哪儿来?跑到人家里来是想干什么?”
徐氏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恨恨的盯着屋子里的所有人,她竟然被他们当成了贼给绑了!这明明是她的家,她是陆湛娶的娘子,如今竟然成了别人的家!
“我只是饿了,口渴了,想进厨房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