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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没点头但也默认了。
谁想那梁阿妹却在家誓死不从,跟她爸冷战了大半个月,父女俩还大吵了一架,这酒席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爷子在镇上颜面尽失,走到街上碰见老战友,还被人拿这事讥讽说笑一番,梁老爷子好歹一大把年纪了,哪儿经得住这样丢面子的事情,为了这事在家里生了好大一顿气,回家拄着拐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转头就用拐杖指着梁全德和赵凤两夫妻骂,还说要把这个不孝子孙逐出宗谱,以后就算自己死了,入了土,也休想得到他老梁家一分一毫财产。
赵凤从那之后更是没了地位,事事都得向着老爷子的态度和喜好,力求保全她那可怜的苦命女儿。
王冬梅眼看这会儿赵凤是大吵大闹,一会儿就该揪着梁于归没完没了了,王冬梅赶紧上前两步,扶住险些要双脚一软往地上去的赵凤,劝说道:“阿凤啊,你这是做什么?阿爹跟他们叔侄俩说了些什么谁都不知道,何况这大过年的,一会儿阿爹出来见着这样哭闹不休的样子,更是不得了了才是,你先别哭了。”
王冬梅这话一出,正好是踩到赵凤痛脚,老爷子一辈子都待在农村,最是讲究逢年过节,最是忌讳大过年的闹事情,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担心这大侄子,硬是要闹着大过年的出门惹恼了老爷子,想到这儿,她立马噤了声,不敢再开口,把那险些说出要死要活的话儿给吞进了肚子,只是眼睛里转溜着泪珠子,直拿这样儿往楼梯口望去。
这算是暂且安抚住了赵凤,王冬梅拉了梁全福往屋外门口走,小声问:“于归这半年悄悄在县城跟着他二叔忙和,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在这要过年的档口,又突然提去外地这档子事情呢?”
其实,这梁老爷子在家一日,这两口子在家就只能是没主意、没敢当家作主的人,只是作为女人家的王冬梅要比梁全福多个心眼,有个什么事儿还能拿捏着点儿。
梁全福有些畏畏缩缩的,把烟在地上捏灭了之后,搓着满是老茧的双手,他虽然在家不像梁老爷子一般说话掷地有声,但这时候是真真给气着了,语气不甚好地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想到过他老子娘的,更别说他到底怎么想的了。”
“这个不识数的混小子,就算是他有自个的打算,也不能选在这大过年的当口啊。”王冬梅骂她这独子是骂给孩子他爹听的,哪次不是这样的。
一听自家媳妇还要偏帮着小儿,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由着小儿去外地的意思,重重的一脚踩在刚才的烟头上,说:“保不准那孽子他就等着机会,要离了这家,跟我这管不了他的老子把父子关系断绝了!”
说罢,就反身进了里屋。由着眼看不对,急急忙忙追上去的媳妇在身后喊他:“孩子他爹,他爹,你等等,等等······”
卿尔尔瞧着这些个长辈惶恐不安,自个也是慌了神的,不过她慌张的是,梁于归几个月来都不提这去外地的事情,这突然提出来,想必是去定了的。
如今她和他的关系也还算得上和善,梁于归也不反感她照顾他衣食起居,若是他去了外地,照着这么个情况,指不定梁老爷子不放心孙子,让她就得跟着去照顾,那她岂不是三五年都难得回娘家一趟了?而且现在她已经在读初三了,正是要准备中考的时候,她越想就越是不安。
她这时候是万不敢去问二婶子该怎么办的,公婆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她是插句话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她可本就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更犯不着招惹对她而言还算不上亲热的这么一大家子。
她果断选择做缩在壳里的乌龟,任由她“丈夫”折腾完了再出来瞧瞧情况,于是,她偷偷提了步子从在楼梯下转过来转过去的二婶子旁边溜回了房间。
一大下午就这样荒度了过去,家里是一点人气都没有,也不见多大动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就浑身不舒服。
卿尔尔记得叔叔的话,作为媳妇就该做好媳妇该做的事情,瞧着时间差不多就去了灶房生火做饭,米下在大锅里,盖上之后,她就坐在灶前烧火,明晃晃的火烧的她眼睛有些花,她看这火候差不多了,起身去拿放在屋门口的菜,搬了小板凳坐在门沿边,摘起菜来。
“阿娘。”卿尔尔不经意看见王冬梅朝灶房过来,近了就问候了她一声。
她“嗯”了一声回应,随后也搬来小板凳,坐在卿尔尔旁边,动手摘菜,农村人家,只要老一辈的还在,媳妇和儿媳妇是一样的,都是要烧火做饭,洗衣种菜的。
“儿媳妇儿,待会儿去把今天买的肉和公鸡拿来做了菜,弄顿好的吧。”王冬梅说话有些叹着气,也难怪,她这人到中年,就这么一个儿子,处处护着,儿子却还是在家里消停不了。
“知晓了,阿娘。”
王冬梅见儿媳妇儿这么个唯唯诺诺的样儿,恨铁不成钢,如果是自家的女儿早就不知道挨了多少骂和打了,可这是新媳,嫁过来才半年不到······
“阿娘,家里没有葱了,我去坡上地里摘一把回来吧。”
听见她一门心思丝毫不在家里长辈恼火的事情上,王冬梅可忍不住了:“儿媳妇啊,你就不能多和你男人说说话儿,嫁来也是半年了,说你傻呢你又不傻,说你不傻,竟也是个半傻不傻的。”
婆婆一口一个“傻子”,卿尔尔也是听得进耳朵,放不进心里的,这对她而言算不得什么,在叔叔家她可是没少挨她婶婶的骂,这骂的多了,人就也真百毒不侵了。
劝梁于归?她这婆婆真太高看她这个在梁于归面前连话都说不上的媳妇了。且不说上次两万块彩礼钱惹得梁于归不快了许久,就是她在早晨给他准备洗脸水的时候,也能看的出来她在梁于归面前还真是没多少存在感。
更何况他这几天本就不怎么给她好脸色看,因为前几天王冬梅让她在他面前提一提准备承包下远方叔爷家荒着的几亩地,开春也好准备着育种的事情,梁于归最忌讳的莫过于此,照王冬梅的安排,就想借此把她这老想往外跑的儿子栓在家里。
第8章 多事()
晚上,一天没见着人、连晚饭都没出来吃的梁于归回了房间,二话不说钻进了被窝,背对着半躺在床上的卿尔尔,闭目而眠。
卿尔尔感觉到他上了床就想直接睡觉了,便坐起来,推了推他,说:“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饭再睡,行吗?”
本就心情不好的梁于归心情很是烦躁,下午的时候,梁老爷子把粱于归和梁全德叫进书房,不吭声也不看他们俩,赌气了好一阵。
梁全德对于这件事情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发言权,完全是这爷孙俩的问题,带不带大侄子出门对他而言,没有利也没有害处,可是作为叔叔来说,他在县城打拼这么多年,年轻的时候,就算是梁老爷子放话要出门就打断他的腿再赶出去的狠话,他也还是跑了出去,现在大侄子想要去外地好好闯荡一番的心思跟他当年是如出一辙的,他很能理解,在这个侄子的身上他看到当年的自己,没有人理解他,也没有人帮他,所以现在,他想帮帮他,全家上下也只有他这个二叔可以帮他了。
可是僵持了好几个小时,梁全德好话说尽,跟梁老爷子商量了再商量,也没和梁老爷子达成共识,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粱于归也是个脾气硬的,谁都不让步,后来没辙了,梁老爷子才说出了个折中的法子,梁老爷子也是个孩子气的老人家,年龄越大越是喜欢赌气或是赌他那宝贝孙子的气,其实办法他老早就想好了,一直没说出来,只是不想让这一心向往外跑的孙子那么容易就得逞。
这事情才算了了,梁老爷子把条件提了,关键就看粱于归自己的决定了,梁老爷子说了:“出去不出去就看你在自己怎么决定了,以后可别说当爷爷的没给你机会。”
粱于归有些犯难,他爷爷的要求明摆着是难为他,可是这次不出门,那以后他就连提去外地的话都不可能了,更不要说还有机会再出远门去了。
他为了这事,在他后院的小书房里把自己关了一下午,天黑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他才从小书房里出来。
这会他听见卿尔尔的声音就烦躁,可是,当他翻身见到她一脸温婉柔和的样子,就连她刚才的话都是柔柔的,似是带了水一般,他怒火也顿时就消了大半,应她道:“端点稀的就好。”
虽然算起来他一天没吃过东西没喝过水,可是现下,他的确是没什么胃口!
“那我给你拿点晚上熬得肉粥吃吧。”卿尔尔一如往常一般平静,倒没有丝毫对他的事情担心的模样,“再给你拿点花生米和前些时候才和阿娘做的牛肉,行吗?”
他不再说话,臭着脸点了点头,卿尔尔也不在这方面多做计较,径直下床穿了棉拖鞋,轻巧巧地拉开门出去了。
端了东西回来的时候,放在床边的茶几上,叫了梁于归吃点,自己径直去另一边给他倒些温水,递给他说:“这一天也没喝什么热水,先喝点暖了胃再吃饭吧。”
梁于归见她端进来的东西还在冒着热气,而且比她先前说的东西还多了一盘青菜,又看了她一眼,拿起温水喝了几口,放下说:“怎么还是热的?”灶房早没火了才是,这半夜的时间了,也不能再生火。
“傍晚照着阿娘交代的,多烧了一锅开水,暖在开水里的。”卿尔尔低着头,答着他的话,一如往常的恭顺,不多言不多语。
“多事的女人。”
这不知道是骂他阿娘的还是骂她的,卿尔尔不想被他训,故意说成是王冬梅的意思,谁知道他还是说出一句“多事的女人”来,卿尔尔想,他还不至于当遗臭万年的不孝子,而且梁于归不怎么给她好脸色,这几天一直这样,所以这话定是骂她的。
卿尔尔在床边守着他吃饭,他虽然一整天没吃,饿是饿,吃的却是不快的,但一直也没有要放下筷子的意思,看来还是比较喜欢卿尔尔准备的这些个吃的的,这人啊,吃饱了东西,心情也会好几分,于是她瞅瞅他渐渐没了怒色的脸,小声道:“你过了年再走罢,阿娘今天劝着二婶子了,可是如果现下你要和二叔去外地,二婶子二叔会不好在爷爷面前做人,阿娘阿爹也不好······”
“没事找事。”他喝斥一声,让卿尔尔浑身一颤,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把头再低下去一些,尽管已经见不到脖子了。
因为上次被王冬梅再三吩咐,一定要跟粱于归提了提远方叔爷家荒着的几亩地,开春也好准备着育种的事情,卿尔尔脑子本就想的不多,也没经过什么思考,王冬梅这当妈的总归是粱于归的亲妈,总是为着自己儿子着想的。
可是哪知道卿尔尔一提起这事情,粱于归瞬间火气蹭蹭蹭地就冒了上来,卿尔尔差点泪珠子都要下来了,粱于归见她这幅样子,在屋子里走过来走过去了好几圈,才压制住了火气,最后还是厉声吼了她一句“没事找事”,从那以后,卿尔尔就怕听见她说她多事,她在娘家当姑娘的时候,本来也就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成了妇人之后,这下却直接成了“没事找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