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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卿尔尔实在是拿女儿没办法,一向是黏着爸爸,怕妈妈吼,只要闹小性子了,卿尔尔声音大一些,吼上一句,她就没言语了,卿尔尔见女儿不吭声了,眼睛里的泪珠子直打转,也有些心疼,放缓了语气说,“媛媛,爸爸不是告诉你,他不在家你要听妈妈的话吗?你要早点吃饭,早点上床睡觉,明天还得跟妈妈去县城看姑姑,你忘了?这外边马上就要下雨了,爸爸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媛媛要是乖乖去陪太爷爷吃饭,晚上妈妈帮你给爸爸打电话,行吗?”
小时媛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卿尔尔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抱着她进了屋。
七点多钟,外边就开始持续打雷,随即而来的是倾盆大雨,这盛夏的雨水就是多,稀稀拉拉地竟下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晨反倒放晴了,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弥漫的满是泥土里青草的味道。
卿尔尔半拉半拖地把小时媛带到了县城来,到了县城梁阿妹家里边也不算早了,二婶赵凤已经做完了早晨的生意,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洗锅碗瓢盆,卿尔尔像往常一样,跟赵凤打了招呼,让小时媛叫了“姑奶奶”,再闲聊了几句家常,便上楼去寻梁阿妹去了。
这四年来,卿尔尔时常会到梁阿妹这里来,每月都来上一两次,一方面是来看看梁阿妹,另一方面,乡下镇上没有邮局,齐琪给她寄来的书只能寄到县城交给梁阿妹保管,然后卿尔尔到县城找梁阿妹取书。
“青青,你来了,随便坐吧。”梁阿妹这两年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好了许多,虽然还是不能走路,可是上次卿尔尔来的时候听二婶说阿妹已经开始接受复健了,每周都去上两三次,脚指头偶尔还会动上两下。
每次卿尔尔来都会把小时媛带来,也不知道小家伙随了谁的性子,一到阿妹房间里边,就老是喜欢围着梁阿妹蹦蹦跳跳的,梁阿妹脾气还是老样子,哪里会理会她,卿尔尔本还想着着小时媛太闹腾会惹得阿妹不高兴,可平时也没见阿妹表现出不耐烦,也就随着小时媛去了。
可今个小时媛进屋好半天了,愣是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坐在凳子上,梁阿妹瞥了她好几次,才问卿尔尔:“她怎么了?来之前被你收拾了?今个变得这样乖。”
卿尔尔看了一眼低着脑袋的女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人家都说这女儿不是我生我的,竟像是她阿爹肚子里生出来的一样,她爸昨个没回家,这丫头就从昨天就是这幅样子,一点精神头都没了,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
小时媛低着脑袋看着自己脚尖,连平时有事没事都晃悠的腿脚都不晃悠了,梁阿妹盯着小丫头,久久不说话,小时媛被看的有些不舒服了,抬起头正好对上梁阿妹的视线,梁阿妹对视了她一会儿,便把视线移开,对卿尔尔严肃地说:“这样黏阿哥,你们都随她?这么大了,她阿爹不回家她还哭鼻子?难道等到成了大姑娘还成天绕着她阿爹,没羞没臊,有什么出息!”
“讨厌大姑姑,大姑姑欺负人,我要告诉爸爸,我不要再来这里了,不要再来看大姑姑了,妈妈,我们走,妈妈走!”小丫头脾气也大,板凳不高,她蹬了蹬腿儿跳了下来,走过去就要拉着卿尔尔往外头走。
“你走啊,赶紧走,反正没出息的丫头就是没出息的丫头,你爸爸不帮你来教训我,你到时候可别哭鼻子。”梁阿妹也来了劲儿,句句话都要气小时媛。
时媛立马不走了,反倒迈着小短腿跑到梁阿妹面前,挥手就往梁阿妹身上招呼过去,嘴里叫着:“大姑姑是坏人,大姑姑是坏人,大姑姑欺负人,欺负人。”
小孩子动起手来也没多大力道,梁阿妹虽然这两年感觉恢复了些,可这会儿也是不痛不痒的,只是跟着动手挡小时媛的小拳头,小丫头见着她拦她,更加起劲,一个打一个挡,一来二去便打闹了起来,闹腾得没完没了。
一旁的卿尔尔看在眼里,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阿妹也是小孩子心性,有事没事就喜欢去招惹小时媛,俩姑侄闹起来都是没个消停的,往常梁阿妹招惹了时媛,时媛发脾气要回去,说下次不来了,隔个几天又给忘了,还拉着卿尔尔问怎么不去姑姑家玩。
没得多时,小时媛闹腾够了,满身都是汗味,没了力气,哭也哭够了,叫了叫完了,趴在梁阿妹身上就睡了过去,卿尔尔见状上去把孩子抱了起来,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梁阿妹的床上,端了温水来给她简单滴擦了擦汗,怕她着凉,脱了她的衣服,让她盖着被子睡上一觉。
忙和完了这头,她才坐下来跟梁阿妹说上几句闲话。
“你呀,好歹是个大姑姑,怎么老跟小孩子杠上了,媛媛也是立马就要三岁了,以后可当心把你这不像话的姑姑挤到心里头去。”
梁阿妹“哼”了一声:“臭丫头,力气越来越大了,青青,你闺女要是把我这个恶姑姑记到心里头去还是好事,以后见我就的敬畏我几分,免得老跟我顶嘴。”
卿尔尔扯了扯嘴唇,无奈地一笑,梁阿妹真是个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这两年是越活越回去了,她反正是对这当姑姑的和侄女的关系无能为力了,便放在一边暂且不说了,想起另一事来:“齐琪这个月给我寄书了吗?”
“寄了,喏,那边书架上放着呢。”
卿尔尔过去把包裹拿了下来,边说:“你拆开看了吗?寄的什么书?你看过了吗?”
“《理智与情感》,我以前看过,你自个拿回去慢慢看吧。”梁阿妹跟小丫头打闹了半天,这会儿有些渴了,推了推轮椅到桌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两口,“阿哥怎地这个月突然没回来?小丫头没闹着让你打电话去问问?”
“不知道怎地没回来,昨晚上打了电话,没人接,估计是太忙了,我今个回去再打电话问问看。”
第65章 男娃()
小时媛在家中又等了三四日,始终不见粱于归回家,成日打不起精神来,整个人都是恹恹的,一见到卿尔尔就吵着问粱于归什么时候着家,卿尔尔那日从县城回来便给粱于归捎了电话过去,他只说忙,也没多说其他的,卿尔尔想着粱于归这段时间要成立分公司了,也就没多想,只是哄哄小时媛倒成了个难题。
时常卿尔尔心里都在想着不能太纵容女儿,这样一味地黏她阿爹,这样下去也不好。她这两年都待在镇上照看女儿,没有再去过外地,日日陪着女儿,照顾女儿的生活,另一方面也是存了私心的,她担心女儿让爷爷奶奶带着会重蹈梁阿妹的覆辙,以前的她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放在心上过的,就算是一直想要读书的心思,在生了小时媛之后都变淡了,变得没那么重要,甚至是微乎其微的事情,女儿占据了她生活的一大部分,甚至是当做她的一切来看待,可哪成想这一个月才见上一次的粱于归倒比她还让小时媛上心,粱于归时常还笑话她还要跟他这个当爹的吃醋,真是没道理的很!
其实细想之下也卿尔尔也是能够理解的时媛对粱于归的感情,从她把时媛带回婆家开始,家里的长辈对时媛都是淡淡的,唯独粱于归这个阿爹把时媛当成心头好,时媛以前生了病,大晚上发起高烧来,粱于归抱着她打了一夜的吊针,连着好几日都守着她,因着粱于归的态度摆在那里,家里的长辈才稍稍对时媛上了些心。
隔了四五天,卿尔尔都不觉着粱于归最近还能分开身回来的时候,在一个清晨时分,太阳刚出来,正巧照在家门口的时候,粱于归回来了。
这一动静异于平常,惊动了全家人,不一会儿全家人都聚集在了堂屋,梁老爷子坐在上座,一手拄着拐杖,两眼盯着跪在堂屋中央的粱于归,又瞧了瞧一同跪在粱于归身边的娃儿,是个男孩子,三四岁的样子,跟时媛差不多大,个头也是差不多的,圆嘟嘟的小脸,粉雕玉琢的,黑黝黝的头发只有半指长,乌黑的眼珠子好不怯懦地看着座上的梁老爷子。
王冬梅和梁全福坐在堂屋的右侧,卿尔尔则领着孩子站在王冬梅和梁全福身后,脸上无悲无喜,风平浪静。
梁老爷子起身拄着拐杖来回走了两圈,他心里头隐隐有些猜错,这会儿情绪便开始有些激动了,朝粱于归问:“这孩子哪里来的?你一带回来自个就在堂屋跪下是怎么回事?”
“爷爷,于归带您的曾孙时盛回来认祖。”说完,粱于归便领着那名叫梁时盛的男娃娃朝梁老爷子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
粱于归一句话让屋子里压抑的气氛顿时按耐不住起来,抽着草烟的梁全福坐在那里突然间被呛得咳嗽起来,王冬梅更是立马从座上跳了起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跪着的梁时盛,嚷着问:“于归,你跟阿娘说,你说的是真的?这男娃是怎么回事?”
虽然语气中有几分质问的意思,可终归心里边是高兴的吧,卿尔尔站在后边脸色发白地想到。
梁老爷子一时间气的站不太稳,把拐杖在地上使劲儿敲打了几下,随即看向粱于归的方向,几步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扬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粱于归闷声受着,梁老爷子使了大力往他背后打,边打边教训:“让你干些混账事,让你在外边不学好,让你做些有辱门风的糊涂事!”
时媛看见爸爸挨太爷爷的打,眼里立马就有了泪水,不多时就流了满脸,她想挣开妈妈的手,去求求太爷爷不要再打爸爸,爸爸会疼的呀,可是她越是挣扎,妈妈牵着自己的手越握越紧,她居然怎么用力都挣不开!
打得十几二十下,梁老爷子把手里的拐杖往旁边一扔,回身坐到左边的椅子上,他身体早不如前,这会儿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你,你当真是要气死我,你才甘心!你爸妈都在这儿,你媳妇闺女都在这儿,你要这么跟他们交代,青青在家里守了好几年,跟你结婚都已经有五年了,你还在外边做出这等混账事情,你说,你怎么对得起她,你让我怎么跟你卿叔交代!”
说罢,梁老爷子缓了几下,立马又要起身捡地上的拐杖,卿尔尔在一旁出了神,这时候时媛趁机就把手从卿尔尔手中抽了出来,急忙跑到她阿爹身边,张开手臂挡在梁老爷子面前,哭喊着:“太爷爷,太爷爷,时媛会听话,您别打爸爸,您别打了,爸爸好疼的,爸爸会疼的呀,妈妈,你快些来,别让太爷爷打爸爸,别让太爷爷打了。”
“青青,把人带走。”跪在那里的粱于归看了一眼站在身前的小时媛,不动声色地出声,言语里还是相当淡定的,比起往常只是多了几分不耐烦罢了。
卿尔尔愣在那里,不懂事的女儿为他求情现在也惹得他生厌了吗?果不其然,有了儿子,女儿就算不得什么了,以前就算是再疼爱,那也是因为只有时媛一个人而已,只是因为没有儿子而已,现在把这个从天而降的儿子带回家里来,以后,这个家里疼爱时媛的人就剩下她这个母亲了而已。
卿尔尔走上前,拉住了小时媛张开的手臂,绕道她身前就把人抱了起来,时媛折腾不休,她只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肩膀处,只听得小时媛呜呜的哭叫声,闭了闭眼睛,长叹了一口气,朝梁老爷子说:“爷爷,您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这事儿,孙媳妇无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