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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宫外城深竹林起()
今夜怕是皇子府近十年来最热闹的一晚,不仅是朝廷的各大官员,就连宫中的子灵公主都被获准出宫参加这次晚宴。说是晚宴,其实有些牵强,因为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主人三皇子请来的,而是自己提着礼物上门的。
如今汉沽事一出,三皇子便成了整个京城炙手可热的人物。
整座皇子府从里到外都显得金碧辉煌,热闹的晚宴,好看的歌舞,慕君浩从开始到最后都被人簇拥着,身后也是跟着一串拍马屁的人。
“皇上,该用膳了。”最近老皇帝的膳食一直是张宛派人在看管着,时候还不到,她可不想他现在就死了。要是那样的话,她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老皇帝迈着蹒跚的步子从里殿走了出来,“今儿,老三那儿挺热闹啊。”
女子歪着头笑着,金步摇在灯火下备显妩媚,“可是出尽了风头呢,就连张太师的大儿子都去了。”
老皇帝似乎有些讶异,“哦?难道他还要攀上老三不成?”
张宛起身给老皇帝添了菜,想来是建光帝真的信任她,整个大殿上只有他们两人,莫要说试菜的小太监,就连一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
“他怕是不杀了老三就不错了,哪来的心思去拉拢他,你莫不是忘了韵嫔的事情。”
老皇帝低低的叹口气,“是朕的错,白天里很多话也不好说,你找个仔细的人,去老三那儿传个话,让他晚上来一趟。”
说完他又闷闷的咳了起来,张宛叹口气,拍着他的背,“喝口水,慢慢说。晚上,怕是等他来了,已然太晚了。”
老皇帝只是摆摆手,“朕这点时辰还等得了。”
张宛无奈,只得派人去传话了。
却道那小厮根本挤不到皇子府里去,张宛特意挑了宫里的生面孔,名叫小德子,人憨厚老实,办事也仔细认真,可到底是岁数小了些,nǎ里见过这场面,当即吓得晕头转向了,前门根本进不去,想着皇后娘娘也告诉他要躲着些人,他索性一咬牙,就往后门走了。
一说是宫里来的人,立刻就让他进了府,他四处看着,巧了,就碰到了从厨房出来的白芷。
今日大厅那么热闹,这种场合冯虚是肯定不会去的,白芷怕他饿肚子,从街上回来后,就忙着给他弄吃食,冯公子的肚子可饿不得。
“嘿,你从哪来的?”今天可是三皇子宴请宾客日子,可不能混进不干净的人来。
那小德子一回身,见的是个漂亮的丫头,穿戴也齐整,想着没准是三皇子身边伺候的,就说到,“我叫小德子,是宫里来传话的,劳烦姐姐带我去见一见三皇子。”
白芷蹙眉,看了看大殿,“这会儿子三皇子肯定正在兴头上,怕是没时间见你。”
那小德子连忙慌了神,“这可怎么办?我得赶紧传了话,回宫去复命。”
看他急的不像样,白芷只好说道,“你跟我来,我找人给你想想办法。”她也不知道怎么好,她一个下人总不能到席上去喊三皇子,饶是他们算是有些交情,在那么多大人面前,还是避嫌的好。
绕了个小花园,就到了冯虚在皇子府的住处,是处遍种着竹子的小院,倒是清静的很,还有一弯清泉缓缓流过,想来,若是到了盛夏,景色一定是极好的。
冯虚正对着月亮发呆,肚子自然是饿得咕咕叫,看的白芷来了,便转过了头,一眼看见了身后一身布衣的小太监。
“何事?”问的自然是白芷,他在此处清闲的很,若不是白芷带了人,只怕没人会想得起他来,而这样的自在清闲,更是让他乐得高兴。
“说是宫里来的,要找三皇子,我没有办法,只能带了回来。”现在这翠竹园算是他们的落脚地了。
冯虚看向那小德子,“三皇子此刻怕是没时间见你,你若是信我,告诉我是一样的,我过会儿就找机会告诉他,我是三皇子的管家,我姓冯。”
小德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俊美的管家,抿了抿唇,使劲点点头,白芷不禁叹气,自家公子就是有这样迷惑人的魔力。
他的长相俊美,温柔的声调让人无法不去信任他。
“皇后娘娘让小的给三皇子传话,就说,老龙王想见小儿子了,今晚在庙里等他。”
冯虚看着面前的茅房,心中极度扭曲,他既不想出去惊扰各位大臣,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事,想来宫里来传话的也是这个意思,不然也不会找这么个不经事的小太监了。怕是,他连着句话什么意思都想不到。
除了面前的茅房,他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见到三皇子了。
心中只祈祷,慕君浩,你还是快些来如厕吧。
不出一会儿慕君浩就往这边来了,只是同行的还有一位熟人,就是那夜在城外见到的萧盛。他这人最是爱热闹,也最敬仰英雄,慕君浩救助百姓这么大善的行为,在他眼中可真是了不得。
本就常听慕文远说起他这个三弟,如今一见,更是一改往日的听闻之见,两人别提有多热络。
此刻竟连如厕也一同而来。
慕君浩远远的就看到了冯虚那清冷的身躯,从一入城门,就没机会和他说上一句话,从宫里回来直接就进了大厅,竟连他的面也没有见上,当真是他疏忽了。
拍了拍萧盛的肩膀,“将军先请,我有些小事。”
萧盛此刻已然喝的醉眼蒙蒙,乐呵呵的应了。
“虚弟,你怎么在这儿?”迎面朝着冯虚走去,“晚膳可吃了?是我对不住你,一直没抽出身来招待你。”
冯虚看了他一眼,“神智还清明,不错。”夸得是他的酒量,可不是他的酒品,眼见着他的手就要搭在自己身上,冯虚猛地一躲,“我吃不了酒。”
慕君浩停在半空中的手,愣了愣,“是我大意了。”冯虚这般神仙般的人物,nǎ里能受的了这酒气。殊不知冯虚不是不能喝,而是不愿意喝,他不喜酒气,淡淡的酒香还可以,这般混杂着香料和饭菜味儿的酒气,让他作呕。
“老龙王想见你,晚上在庙里等你。”说完就转身离去,留给慕君浩一个背影。
萧盛从茅厕里走了出来,看着那道走远的白影,晃了晃脑袋,定然是自己喝多了,不然怎么会觉得看见了那个神仙般的男子。
第十九章 宫墙森高夜风扬()
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慕君浩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只得叹气,真是自己一时喝多了酒,怎么就没有问过虚弟喝不喝酒,这下,可惹得他不快了。
身后萧盛问道,“三皇子,此人可是住在你府上啊?”
看着萧盛眼里的好奇,慕君浩哈哈一笑,“看来萧将军当真是喝高了,nǎ里有人。我手上还有些事情,就不回席上了,还请将军帮我抵挡一下,多谢。”萧盛重朋友多于官场,若是对他用官场上那套,想必他不会真的把你当朋友,可若是对他以兄弟之义,他便会以真心待你。
慕君浩见的人多了,如何对人自然明白的紧。
萧盛哈哈一笑,“倒真是我喝多了,三皇子但可去忙,那些小老儿,我去会会便是。”说完,就离了此处,往厅上去了。
慕君浩眯了眯眼,俊美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无奈。
他是皇子,十年来却从没有正大光明的走进过皇宫一次,看着那红墙黄瓦,他甚至有些排斥,这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或许他只是想要一个保命的机会,他奔走在高墙之上,唇角带着冷笑,他是不是一条贱命,只不过碰巧投生在娘娘的肚子里,才得了这个皇子的身份。
看着灯火黯然的养心殿,他蹙了蹙眉头,或许吧,只有站在最高的位置上,才能受到天下人的尊重。
翻身跳下了墙,想来是皇上在等他,特意支开了守卫。
慢慢推开门,往里面走去,迎面走来一个女子,不是他的后母皇后又是谁?
“你父皇该就寝了,熬夜对他的病没有好处。”几个皇子中,张宛对慕君浩最好,这样的平淡已然是最好的了。不像对太子的严厉,也不是对慕文远的拔刀相向。
在慕君浩面前,她可以放下所有的伪装,她也曾说过,三子之中,慕君浩是最像他父亲的。
点头,和她擦身而过,张宛展了笑颜,“真是…”竟然连自己的回话都不回吗,他定然还是为他娘那件事怨恨自己,罢了,让他恨吧。
打开门,夜风徐徐的吹来,吹乱了她落在两边的散发,在这宫墙之中,只有被仇恨支撑着才能活下去。
父子两人双双对着,建光帝的眼睛在夜里看不大清了,他也是懒得去看了,躺在床上,伸手想要探住慕君浩的手,在床板上摸索着,显得有些吃力。
“我在,父皇。”
对于权力,他本无心追求,可是不去抢,如何能活的下去。
“咳咳,以后莫要到那些地方去了,伤了你可怎么办?”
“父亲是希望我现在死,还是希望我活的久一点。”
建光帝的眼睛倏地睁大,“你和我太像了,太像了…”
慕君浩低下了头,“她说你该早些就寝,对你身子不好。”
“她是你的母后,”建光帝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你们都恨她,可她也是个苦命的人,莫要这般了。”
“你该知道,我是最不恨她的一个。”太子慕天佑恨张宛夺了他母亲的位子,二皇子慕文远因为姚贵妃的关系,也对张宛剑拔弩张。
只怕他是最没有心的一个,年岁久了,连韵嫔的死,他也不愿意去追究了。
若是他有心,只怕他也活不到今天。
建光帝沉了眼眸,半晌没有说话,慕君浩还以为他睡熟了,正要走,他又说道,“明日起,跟着老大去上朝,咳咳,姚贵妃身子也不爽利,帮朕看看她。”
慕君浩看了看他,头也没回的走了。
此刻,姚贵妃还没有入眠,手里捧着一丝小帕,不知想什么想的入神,慕君浩避开一边的小丫头,轻轻敲了敲门,姚贵妃一愣,把那帕子藏到了枕头中。
站起身,探身往外去看,只看见是个男子,蹙眉,扶了扶朱钗道,“谁?”
“老三。”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他的一切都扔在宫外,没有带进来。
她忙跑了几步,给他开了门,她本不用如此,只是她心中有愧,不对慕君浩好一些,她晚上都无法入眠。
脸上带着笑容,眼里似乎还有丝丝泪花,赶紧迎了他进来,“快进来,夜里风还大的很。”迎了他进屋,又捧了小炉子给他,“拿着,洛州不比南边,初春还冷的很。”
伸手又给他倒了热茶,“暖暖身子。”
这么多年,也就是在她这里慕君浩才能松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姚贵妃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也曾天真的以为她是一个心软的女人,可是自从那年听到她毫无起伏的声音说,扔到井里,处li干净。
那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小宫娥。
从那天起,他就知道,在这宫中,没有人是无辜的。不禁又想到他那枉死的母亲,心中便久久的放不下。
姚琴儿看着慕君浩,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自己对韵嫔的愧疚之中。她只要一天放不开自己的心结,就一天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