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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鹿不知归-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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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所有人都被这个少年的琴技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只有苏羽寒的目光是一直没有从那把古典吉他中移开过。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样,他总觉得这把吉他似曾相识。

    琴音刚落,意犹未尽的路人开始互相讨论起来,这一讨论,就有不少人发现了一旁驻足的苏羽寒,都不由得一惊。

    “你看。”

    “好帅啊。”

    “天啊……”

    一瞬间四周黯然失色,几个少女纷纷絮语,惊叹着这比琴技还让人神魂颠倒的容貌。

    “怎么样?我有资格得到这把琴吧?”只见那少年把手上的吉他放回原处,趾高气扬地走到现在一旁的店员面前,目光是志在必得。

    店员彬彬有礼地向他鞠躬,脸上保持一贯的微笑:“实在可惜,先生无法得到这把吉他。”

    “为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全国青少年音乐比赛的冠军路隽。”少年没想到自己的努力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拒绝,马上亮身份了。

    店员的手压了压耳塞,随后不紧不慢地解释:“先生琴技绝伦,气吞山河,实在令人震撼不假,论资格,确实配得上这样的吉他。”

    随后话锋一转:“只可惜,你还不是这把吉他的有缘人。”

第87章 有缘人() 
“真是搞笑,像我这么厉害都得不到的琴,还能有谁可以得到?你们该不会只是做个噱头,骗人的吧?”少年话中带刺,在他的世界里,从小到大就没有吃亏一说,这次吃了闭门羹,自然不会轻易地一走了之。

    场内的路人听到这番话,自然也就多了点想法,都开始交头接耳,也怀疑这家店是不是真的如少年所说,这样的活动只是商业的营销方式。

    “我试试。”嘈杂的声音中,一声颇具磁性的声音清越悠扬,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声源处,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那倾城的容颜震慑得目瞪口呆。

    苏羽寒缓缓走上舞台,在店员一米处停下,星目流转,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

    “先生这相貌……”店员微微一怔,随后定了定神,说,“先生也对这把吉他有兴趣?”

    “嗯。”他心不在焉地回了一个字。

    “可以说说原因吗?”

    苏羽寒转头凝望着吉他,脑海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说不出的诡异。他的耳边仿佛有个人在絮语,用极其温柔的声音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眼睛总是会闪现一张画纸,纸上的吉他落寞地立在正中,忽明忽暗,若隐若现。

    他喃喃:“很熟悉……”

    “先生见过?”

    “是……也不是。”他模棱两可地说着,思绪纠结成一团,绞尽脑汁都想不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切,故弄玄虚。”那个少年不屑地看着他,显然把方才的气撒到了苏羽寒身上。

    苏羽寒没有理会他,或者根本就没有留意到。旁若无人地思忖片刻,道:“我想带她走。”

    “那可要看先生的本事了。”店员笑颜如花,随后又问,“先生可想好了曲目?”

    “即兴来一首可以?”

    “当然,拭目以待。”

    苏羽寒不紧不慢地去取备用吉他,刚坐下,又若有所失地望了一眼那置物架上的吉他,神情恍惚起来。

    现场所有人屏息凝神,都充满期待地看着苏羽寒。而大多少女只是纯粹的花痴,已经不在乎他接下来弹出的什么样的音乐,哪怕呕哑嘲哳难为听,也不影响他们对他的爱慕。

    少年依旧留在现场,他环顾着在场所有人的反应,一下子郁郁寡欢起来。明明自己这么努力才引起他人的注视,这个淡然地坐在舞台上的不速之客只是出现那么几分钟,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所有的目光给拉拢过去。真是让人愤懑。他忍不住冷嘲热讽道:“肤浅,不自量力……”

    “真吵。”

    他的身后突然传来清浅软淡的女声,打断了他喋喋不休的抱怨,那声音虽然低微,却有异常的刺耳。他猛地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身材娇小,目光冷冽的少女。那淡漠无情的面容气势逼人,全身散发威风凛凛的魄力。她瞥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少年竟然有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吓得马上回过头去。

    随着苏羽寒的指尖轻挑,第一个音符奏起,在场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只见他左手从容地切换和弦,右手灵活地挑拨,婉转空灵的乐音倾泻而出,仿佛从幽幽森林中山涧回荡着汩汩而流的清泉,带着一丝清冷与迢遥,却直抵人心最柔软的地方,那是只有在独处只是才会感受到的寂寞与失落。

    慕沂恍恍惚惚地凝视着那十只修长的手指,明明那么平淡无奇的前奏,每个音却都像带着致命的穿透力,把人的内心一点一点地撕裂开来。

    “刻在了心上

    她缱绻的目光

    倒映着蓝天白云和谁破碎的心脏

    满天是飞霜……”

    他轻唱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故事,歌声娓娓道来,不绝于缕。慕沂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揪紧,郁闷而沉甸甸的,她不由得用手捂住了胸口,转眼望向苏羽寒。那俊俏的脸上冷淡而阴郁,散发着与世隔绝的距离感。

    “默默地退场

    假装与自己无关

    笑说着人生漫漫长

    离开要落落大方……”

    慕沂怅然若失地看着他,眼角不止为何竟然有种酸涩之意。那琴声依旧的平淡,就像一望无际大海里泛起的一丝涟漪,没有跌宕起伏,只是那么一点一点向岸边靠拢,又在即将到达之时退了回去。

    “走着走着脚步乱了笑声没了

    该往哪儿去了

    她如今又在做什么呢?

    人来人往内心慌了眼睛酸了

    终究该遗忘了

    而谁又会在乎呢”

    至始至终,他的歌声都是那样清淡平缓,又像夹杂着千丝万缕的情绪。

    “扑向那火光

    回忆焚烧、流淌

    一如初遇那天风景迤逦星辰万丈

    她那样好看

    过往都埋葬

    宣布一切死亡

    她不再是你的信仰

    却为何心会酸

    走着走着脚步停了眼前模糊了

    心丢到哪儿了

    她会不会想起呢?

    人来人往记忆散了不如算了

    终究是该遗忘了

    而谁又会在乎呢。

    寻寻觅觅突然发现还是你最好呢

    想与你一起呢

    长路漫漫我都喜欢的

    想陪你等那雾霭晨曦听满山花语

    酝酿的情意脉脉

    可笔墨点缀下的那个

    你又是谁呢?”

    一曲落下,厅内凝固着的沉重气氛却是经久不息,挥之不去。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似乎被这歌声与琴声卷入一场刻骨铭心的回忆中,拼尽力气却还是走不出来。不少少女早已泪眼婆娑,不停地擦拭着泪水。

    慕沂的眼泪也簌簌而下,也许是触景深情,这歌声或许是苏羽寒的心声,是一种压抑心底许久的倾诉,诉说着一场无疾而终可悲的故事,他的无奈与挣扎,期待与失落,都能从她身上感同身受。

    “先生……”店员的神色同样凝重,她正想说什么,却见苏羽寒突然站起身来,目光阴郁。

    “我明白了。”他起身放好吉他,“我不是有缘人。”

    “先生请留步。”在他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店员马上叫住了他。

    “怎么?”

    店员用手推了推耳机,冲他笑道:“我们老板想见你。”

    他迟疑了一会,转过头望向那把吉他,轻笑道:“不必了。”

    说完,他便扬长而去。

    周莘奕跟随着张孟祁他们都云里雾里地追了过去。然而在即将出门的那一瞬间,她的脚步突然停滞了一下,好像发现了什么,不由得回过头望了一眼。透过络绎不绝走出的人群,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依旧落寞地伫立舞台一边,她背对着她,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是她?”她心里有所疑惑,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或者跟苏羽寒说一声。却听到张孟祁催促的声音,只好不了了之。

第88章 出生报告() 
人群渐渐散去,慕沂整理好情绪,走到正在收拾的店员。

    “您好。”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

    两人先是客气地寒暄一番。

    慕沂谦虚有礼地问:“我能问一些问题吗?”

    “您说。”

    “这把吉他。”慕沂说着,目光再次落在吉他身上,随后不紧不慢地说:“无论从材质还是设计上,都巧夺天工,精湛绝伦,而且,我没猜错的话,它的背板与侧面都是现在已经禁伐的巴西玫瑰木,能得到这么珍贵又上乘的木材,必定花费不少功夫吧?”

    “小姑娘好眼力。”店员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说道,“不瞒你说,这把吉他的木材是我们老板亲自跑了好几个国家才找到的,不但上乘而且珍稀,而从材料到打造一共花费了三年时间才完成。”

    “既然是这样,当作宝贝那样收藏不好吗?为什么要打算送人呢?而且,有缘人又通过什么来限定?”

    “这个嘛……”店员思考片刻,摇摇头,“我们也是说不准的,要我们老板欣赏过才知道。”

    “我可以试试吗?”

    “那是当然的。”

    慕沂盯着吉他看了一会,得知从店员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有点失落。想起苏羽寒看着吉他那种入迷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应该也试试,虽然几率不大,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她气定神闲地坐下,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所弹奏的歌曲并不难,还是她参加校园文艺表演预赛时的那一首,一曲下来轻车就熟,毫无压力。

    “我是不是有点不自量力了?”弹完后,她看了看神色如常的店员,似乎对她的演奏并没有多大的感想。如无意外是自己技不如人的结果。她也欣然接受。

    “小姑娘不必妄自菲薄,虽然相比于前面两位,确实有点逊色,但也算得上优秀的。”店员也不隐瞒,直截了当地做出评论。

    “谢谢。”她明明知道结果如此,却还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

    “出发吧。”许骁把一顶鸭舌帽扔给落梓天,随后戴上墨镜,便坐在了玛莎拉蒂的后座上。

    落梓天心领神会地戴上帽子,拉了拉帽檐,一边上车发动引擎,一边感慨:“真没想到一个这么德高望重的医生,竟然有那么多黑幕,你是怎么发现的?”

    许骁一手搭在身旁的文件夹上,食指不停地点着:“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这一次应该不是任务吧?好像也没说是哪个客户。”

    “嗯……”他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许骁慢慢闭上双眼,脑海里渐渐回忆起开学前两天——

    那天风和日丽,许骁正打算约慕沂出去玩,作为开学的一次庆祝,只是手机还没按下拨打键,就收到许珞珞的来电。

    “骁小子,你上次说的那个项链,是不打算要了吗?”许珞珞的声音带着些许调侃。

    原来是慕沂就要生日了,当时许骁在网上看到一条漂亮的项链,可走遍整个城市都没有找到,就只好托许珞珞帮忙,没想到许珞珞做事雷厉风行,不到一周就有消息了。

    他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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