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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沂感觉浑身痉挛,可她的头脑却极其清醒,好不容易按捺住恐慌的情绪:“你有话直说!”
“话说得太直接就没意思了。”他狭长的眼眸闪过一道光,“而且,我还没跟你玩够呢。”
“玩?”她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他饶有兴致地轻抚她的秀发,五指穿过发丝滑到她的脖子,掂着她因为呼吸难受而凸显的锁骨,那动作细微得像一只小蚂蚁爬过,让人瘙痒无比,可她越是不安,他便越兴奋:“怎么样,刺激吗?”
慕沂强忍着爆发的冲动,压低声音说:“你认真的?”
“嗯……”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问,“你喜欢我认真还是儿戏的样子?”
“我要你回答我!”她听得很不耐烦,忍不住大喊一声。
那个人曾经温柔缱绻可以一夜说尽甜言蜜语,如今句句带刺,星光般明澈的眸子也一下子变得阴诡莫测。她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好啊,我现在就回答你。”许骁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脸凑到她耳边,轻轻吻了一口。
“我这么信任你。刚提分手,你二话不说就转身跑到别人的床上去。”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悲,“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身体交出去?慕沂,你在他膝下承欢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说着,他突然咬了一下那细白的脖颈,听见一声低沉的嘶叫,他满意地笑了一声,那轻狂的笑声利箭一般,扎进她的心。他俊眉轻挑:“是不是像昨夜一般,快意满足,气喘吟吟?”
“你想多了。”慕沂极力抑制着自己岌岌可危的内心,一边回答一边想挣脱束缚,可他仅仅一个手臂就完全将她禁锢得无处可逃。
许骁的身段看着清瘦,却异常的遒劲有力。
“这样啊。”他似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半是讥讽半是可惜地说,“那苏羽寒可真不够称职呢。”
他似乎不停地在撩拨她内心的怒火。一字一句都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与嘲笑。
慕沂窝火万分,抓住他手臂的双手越来越紧,青筋渐渐暴起。
“好歹是个情场杀手,却不能让我们家慕沂心悦诚服,真是有愧盛名啊,怪不得你迫不及待地想跟我风花雪月,原来是小胃口得不到满足。”只是那刺耳的声音源源不断,让她聒噪得愈加俗不可耐。
她尽量压低声音叱问:“说够了?”
“你这样就不可爱了。”他轻笑,“我还没听你跟我吹嘘呢,你是用什么办法将一个浪荡不羁的花花公子调教得服服帖帖的?用你那欲拒还迎的小心思呢?还是搔首弄姿,风情万种……”
“啊——”她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竭嘶底里地,压抑的怒火一触即发。原本小心翼翼垒高的心墙轰然倒塌,天崩地裂一般,她的瞳孔渐渐变大,眸子里像被刺进了无数的剑刃,布满血丝的眼白如同沙场上的血光,印染着暗暗无边的内心。
她崩溃得如同一只拼命想要挣脱缰绳的野马,双手利爪一般掐进他的肉体,开始痛不欲生地张开獠牙撕咬他的手臂。
许骁猝不及防,吃痛地颤了一下,迅速将她反身压到床上用身体禁锢起来。任由她使出浑身解数,在他手上都不过是一只轻而易举就能捏死的蚂蚁而已。
她挣扎许久,最后终于无力地松开了双手,只觉得全身被麻醉一样,是对他残忍冷血的痛恨,还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失落,她不知道,只是觉得莫名而来的痛苦委屈,心如刀绞的她,眼睛渐渐酸涩炽热起来,一瞬间,眼泪簌簌而落。
“几句话就把你刺激成这样,以后要是遇到大风大浪,你可该怎么办?”他的声音细腻温柔,眉眼却散发冷若冰霜的笑意,喜怒无常的脸上,有种来自地狱一般的阴森气息。
冰刺般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唇瓣,薄唇弯起浅浅的弧度,他玩味般端详着她,随后贴近她梨花带雨的脸,吻住那珠线般的泪水,喉间发出令人酥软的声音:“别哭,我会心疼的。”
眼前的这个人与以往她所见过的判若两人,他不是傲视一切的鹿以骁,也不是温柔体贴的许骁,这个人,冷血无情得像一只深藏不露的野兽,又阴诡狠厉得如同嗜血魔鬼。
他处事的城府高深莫测,戏弄人的手段暴戾恣睢。
他,到底是谁?
她怔怔地看着他,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一样,他在自己的眼里竟然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真实,讽刺的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她竟然还会觉得隐隐作痛。
终于,她虚弱地叩问:“许骁,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许骁吗?”
顿了顿,她的眼光一闪,嘴里发出苍白无力的问话:“还是说,TC才是真实的你?”
眼前的人对她突如其来的话无动于衷,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从容,显然已经对她的所有了然于胸。
只是下一秒,他又笑了:“慕沂,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开始,有那么一点像我了。”
慕沂不屑地撇过头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淡然:“你不就是想报复我么?”
“报复?嗯……”他认真思考了一下,伸手将她的脸扳回来,轻抚她的眼角,道:“与其说报复,不如说是调教。”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这个陌生得让她畏惧的人,似乎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一次又一次地割断她内心的底线。
许骁垂眸,细密柔长的睫毛轻颤:“你觉得,我会因为一次无意的嘘寒问暖就对一个人死心塌地吗?”
“那你为什么要接近我?”她盯着他清隽的眼眸,神情恍惚。
许骁讪笑:“闲来无事,排忧解闷罢了。”
“你觉得我会信?”
“那就是你的事了。”
“是啊,从来都是我的事,就连昨天在水里我下意识地推开苏羽寒的手都想抓住你一样,是生是死,也不过是我的事。”她自嘲地笑笑。
不曾发现,他的内心微微一颤,很快便隐没了。
“你的把戏还是这么老套。”他揶揄道,眼里却闪过一丝柔光,“不过还是,深得我心。”
第85章 步步逼近()
“你承认了。”慕沂抬眸看向他。
他如实回答:“我承认,对你余情未了。”
她并不开心,反而觉得更加的难过。
“不过,也该结束了。”他放开她,好像这一放,从今往后,彻底与她再无瓜葛。
“结束……”看着从身上渐渐起来的许骁,她喃喃自语,“这样也好。”
“没那么简单。”他继续说。
一张轻柔的纸张落在了她的身上。
“有人想要你,出了很高的价钱。”许骁说这话的时候不带半分感情色彩,好像在阐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
慕沂早已心如死灰,静静坐起来,拿起纸张,一看,是天才助手里面的聊天记录——TC与一个姓张的人的对话。
张:听说你什么单子都接,完成率也非常高。
TC:你说。
张:我想要一个人,你帮我送她过来。
然后便是一张慕沂的生活照,她正在喝着果汁,不知什么时候被偷拍的。
不到一秒钟,TC就给了答复。
TC:价格?
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问及原因,似乎这张图片不过是一个茶余饭后的点心,他在乎的是对方能出多少价钱。
张:十万。
TC:OK,你把要求发给我。
张:你不问问我原因?
TC:我从不关心身外事。
……
慕沂试图从聊天记录中找到些蛛丝马迹,或者是一些PS之类的可能性。可缜密细腻的许骁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疏漏?
哪怕是这样,她还是不肯相信,很是云淡风轻地说:“你骗我。”
她扪心自问从没得罪过任何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想要对她图谋不轨?这或许是许骁用来恐吓她的手段吧。
“希望你见到那个人之后,还能保持这种乐观的心态。”许骁欣慰地笑道。
“……”
“你得罪过什么人,没印象?”
“没印象。”她苦笑一声,“除了你,谁会这么大费周章要折磨我?”
以前她迷茫于自己究竟爱的人是谁,如今幡然醒悟,却又陷入另一种迷惘中,她爱的这个人是谁?
“我怎么会舍得折磨你?我可是,满足你的需要啊。”他总是轻而易举地说出这些话,换做以前,她会觉得是浓情蜜意,如今听着,却毛骨悚然。
他没有否认过对她的感情,哪怕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或者是好玩,但他确实是爱过她的,包括现在也是如此。
只是,他对她的感情越来越让她闻风丧胆。上一刻的他是柔情似水,下一刻便变得乖张暴戾,那种天堂与地狱的来回切换的感觉,天使与恶魔交替变化的对待,让她觉得崩溃。
在她看来,许骁这种极端的感情达到了一种近乎畸形的地步。他一边说着爱她,一边又想方设法地羞辱她,似乎试图用这种方式在她身上找到一些发泄的快感。即使明知道她会受伤,却还是要不计后果地去折磨她,这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的。
她渐渐明白,他爱的不过是一个假象,一个他想象出来的完美的人,一旦这个人与他的想象背道而驰,他便会抓狂,用偏执的方式去摧毁一切。
人、格、分、裂!
想到这里,她的后背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许骁五岁以前,有过精神分裂症。许熠英年早逝,死于精神分裂……
她的瞳孔再次变大,惶恐不安地盯着手上的纸张,全身痉挛一般,吓得一动不动。
她的下巴突然被一根手指勾起,对上许骁幽深的眸子那一瞬,她的恐惧感与时俱增。
许骁饶有兴致地瞧着她,问:“你在想什么?”
慕沂的内心一阵翻江倒海,如果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回到他五岁以前的模样,那么,她应该怎么办?
“你……”她忧心忡忡地问,“是谁?”
许骁定了定神,回复到以往平静的神色,那双好看的眼眸也渐渐清澈起来。
“你还记得那副画吗?当时你问我,是鹿不知归,还是人不知归。”
“什么?”她不明所以地问。
“不是不知归,是无处可归。”他的睫毛轻轻扑闪,如同即将远去的蝴蝶,“我除了一直这样走下去,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
原来他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明明是无意间提起事,却一直耿耿于怀。
他并没有失常,只是单纯地变了,更确切地说,是回到他原本的面貌而已。
慕沂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啼笑皆非,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太好了。
许骁的眼里闪过微妙的光。她……是在担心自己?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有这么可笑的想法,但说不上是什么,那一刻他的心莫名一紧。
只是下一秒,他从衣柜里抽出一件衣裙,扔到她旁边,冷冷地说:“穿上,该出发了。”
慕沂莫名地看着他。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开玩笑吓唬你吧?”许骁弯身向她靠近,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像是隔着两个时空,彼此毫无感觉。
他正色道,“该面对现实了。”
“去哪里?”她稍微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