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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江棋正在喝酒,一见到他就“砰”一声将酒杯放到桌上,瞪了一眼,显然是还没忘记之前那事,记着仇呢。
当初虽然动手的是郑桓,可是事情是李明简引起的,后来吴江棋知道了郑桓的身份,吴江棋不敢记恨他,只能记恨李明简了。这会儿,他看李明简,颇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当初腆着脸往上蹭的模样一去不复返。
哼了一声:“宋楼主此言,吴某当真担当不起,毕竟,宋楼主如今可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呢”他怪异的拖长音调,阴阳怪气的。
李明简一看他就知道这是来挑事的,善了不能,干脆也不要脸了,瞥他一眼,笑道:“吴公子知道就好。”
说完,当真做出一副持宠而娇的样子,大大方方的在他对面落座。
“!”吴江棋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屋中还有两人,分别是一旁抚琴的莫松烟,和坐在吴江棋旁边跟他一起来的朋友。
看了李明简一眼,那位一起来的拍了拍吴江棋肩膀,一副爽朗的模样,问:“吴兄,这就是你跟我说过的那位宋楼主?”他刻意无视李明简,投过来的目光高高在上甚至带着一丝轻鄙。
吴江棋斜眼看了李明简一眼,感觉自己人多底气足,自觉自己找回了面子,“对,就是他。”
那人与他一唱一合,“瞧着比所谓的头牌都要长的美,怪不得被王爷看中了呢。”
“刘兄慎言,万一被传到王爷耳中,咱俩可就倒霉了。”吴江棋一脸不屑。
那人轻慢的看了李明简一眼,点头:“吴兄提醒的是。”说完当真闭嘴。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话里有话,一副笃定自己不会告状,或者告状了郑桓也不会在意的样子让李明简看了只想笑。
跟听相声似的。
“两位叫宋某前来不知是有何贵干?”李明简好脾气的问。
吴江棋见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反倒把自己给气成了个内伤。
他冷笑:“宋楼主莫急,今日是我这兄弟找你有事。”
李明简目光转向一旁。
那个刚刚说相声的仁兄看了一眼旁边的莫松烟,眼中带着评估带着打量,开口道:“就是过来问问,宋楼主你这头牌价位多少。”
莫松烟手一顿,琴声立止。
李明简眼中也是惊讶。
第50章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泡我?()
李明简观察了一下屋中几位的表情,莫松烟一脸苍白;望过来的眼神欲言又止;是明显得不愿与茫然;另一位吴江棋就不用说了;一个劲儿的在朝他冷笑,看来那一次丢面子显然是让这位心眼不大的吴公子记恨的很了;而他旁边的另一位
事情瞧着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须知一位头牌的价格可不便宜;动骤便是几千两银子打底,这位看莫松烟陌生的表情应该是第一次来的人却眼都不眨;并且看神情势在必得;一丝急切虽然掩饰的极好;可是依旧被李明简敏锐的捕捉到了,事情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嗅到了阴谋味道的李明简沉吟一下,避重就轻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那人眼中带着一丝骄傲,然而却没透露自己的家世,只说:“姓刘;刘明远。”
“刘公子。”李明简客气的点头;“刘公子有所不知,莫松烟身契已不在如梦楼,他如今乃是自由身,卖身与否;这需要他自己同意才可,我这个楼主着实说不上话。”
刘明远原本势在必得的表情一顿,显然是不信他这番说辞的。眼睛一瞪,不悦道:“宋楼主这是何意?莫非是怕我出不起银子不成;来搪塞我的?”
李明简笑了笑,“我就是话里的意思,莫松烟早前被赎走,卖身契也已经交还给他,如今重新回来挂牌,我如梦楼为了留他,怎会再将卖身契收回。宋某手中确实没有卖身契,你若有心,便问问他自己,愿不愿意跟你走,若是他愿意,刘公子不必花费一分钱,岂不是更好?”
刘明远却也不用问,这会儿长了眼睛的都能看见,莫松烟微垂着眼,看也不看他,显然是无意与他走。
万万没想到这一层,可是依旧不敢相信,想着定是这宋谭介意自己刚刚的言行,存心给他添堵,刘明远眼中闪过一道焦急,道:“宋楼主莫非是在介意刚刚刘某的言辞?”
李明简笑眯眯的打断他的话,“刘公子多虑了,宋某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
刘明远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整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好像在说:你他妈就是!
他无法,这如梦楼楼主如今背后靠着安景王,他来硬的不行。来软的,又因为一开始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卖身契不在宋谭手上这个难缠的推脱借口,只因为自己素来瞧不起这些雌伏于人下的男人,又为了与这尚书家公子拉关系,想着这宋谭与莫松烟之间关系暧昧,到时候拿这个威胁一下,就算说两句难听的他也不敢因为这个而不识时务的拒绝自己的要求,谁知道宋谭会搬出这么个理由,如今他咬定了卖身契不在他手,自己难不成还能够大过王爷与他来硬的?
将心比心,若是自己是这楼主,他那堂姐夫又确实是将莫松烟赎走过一回头,给了他这么个现成的理由,他也完全会用这个给他添堵。
一想,发现这如今面前的路竟是已经被自己给走死了,不由额角冒出些冷汗。
他面上的倨傲瞬时软化,再不敢摆什么架子,给旁边的吴江棋使了个眼色,道:“是刘某失言了,还望宋楼主不要见怪,为赔罪,明日我便在醉仙楼置办一桌饭食,还望楼主不要推拒,给刘某一个赔罪的机会。”说完露出一副羞愧难当的表情来,瞧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一旁的吴江棋领会到那个眼神的意思,但见他刘兄如此低三下四的模样,脸上登时露出一分怒容,眼中也多了些心疼,一双眼睛瞪了李明简一眼,再也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感情,一双手悄悄的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刘明远的手。
“”刘明远身躯一震,眼中闪过一点惊疑不定,显然是不敢置信他的吴兄居然对他抱有如此龌龊的心思,心中恶心的不行,就想当场发作。
然而他忽然想起正事,强忍着回头看然后跳起来把吴江棋这个玩男人的纨绔给揍一顿的冲动,他僵硬着脸硬装出一幅若无其事。
吴江棋小心的摸到刘兄的大手,没有被当场拒绝,心中的欢欣鼓舞自是不可于外人道。
至于刘明远一脸的僵硬,则完全被他选择性的无视。
李明简与他们隔着一张桌子,自然将两人截然不同的情绪收在眼里,刘明远这副活像是空手摸到屎,却还要强忍着恶心,催眠自己摸到的不是屎不是屎,端坐着维持自己一脸正常的模样,看着格外让人想要知道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心中好奇,打定注意要装傻没听懂刘明远请他的潜意思,不吃白不吃,李明简放下茶盏,欣然应允,然后起身告辞,“两位自便,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然后借着起身的动作,将那二人桌下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刘明远听着这个告辞,眼底露出一抹轻松,快速的甩开吴江棋不老实的手,起身要送。
将二人桌下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的李明简忍不住笑了两声,“刘公子请留步。”
看到当初那个死皮赖脸往自己身上贴求操的吴公子,如今移情别恋将一腔春情寄放在了别人身上,李明简强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轻松的摆了摆手,朝外走去。
吴江棋最后望过来的眼神里满是“算你识相,滚的好”。
李明简在心中给刘明远点蜡。
吴江棋面上装的斯斯文文,行为举止中却难免露出藏的不慎严实的娘气,若不是出身好,不然就这黏缠的、娘里娘气的性格,放到青楼,定是又一号头牌人物。
被他给缠上,其中滋味,还需留待那刘明远自己体会,反正看过原主关于这位的记忆,李明简是避而远之的。
原主几次拒绝,都被他硬凑上来,最后原主都绝望了,干脆也不提你离我远点,直接走路绕着走,后来那次原主爽掉小命的好多飞,这位吴公子也是破门而入,硬凑上来的。
走没几步,身后追上来了一人。
莫松烟抱着琴,停在李明简面前微微喘气。
“刚刚,多谢楼主了。”
李明简自从知道了他是炮灰,对他的感官就变得有些复杂,他承认,他是被之前系统讲的故事给吓到了。
摇了摇头:“不用谢,我只是说了实话。”
莫松烟面上露出一丝笑意,“还是要谢的。”
他坚持,李明简也就没再对此发表什么。
“那人的目的应该不简单,你自己注意点吧。”
莫松烟笑的温温柔柔,“多谢楼主提醒。”
被他谢来谢去的,也不知是不是被肉麻的,李明简脖颈微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摇了摇头,他拿扇子敲着掌心转身离去。
抱着琴的青年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
头顶的一双眼睛瞧着下面这一副人走了还依依不舍的情境,脸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之前心中要冷战的想法被气的一下子不见了踪影,此时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给别的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放回瓦片,气势汹汹的朝李明简跟了上去。
许是动作急切,一不小心弄出了点动静,虽然很小,可是依旧被底下这几日神经衰弱时刻警惕周围的莫松烟捕捉到了,联想到什么,他面色一变,迅速离开了这里,朝热闹的楼下靠去。
心中的那点动摇被他狠狠掐灭。
第51章 不怀好意()
莫松烟被赎走近半年,如今虽然回来;可是到底是物是人非。
这段时日;青楼雀起之辈不知凡几;恩客也是如此。
只是到底是有声名残留,一些当年的入幕之宾听闻他重新回来挂牌的消息;也纷纷慕名而来捧场子。
胡子奇便是其中一位。
虽然他已与前段时日在父母安排之下拜堂成亲;新婚妻子与他身份相当,样貌也十分貌美;但是也只是笼络住他半月余;如今新鲜感一过;又恰逢几个有交情的狐朋狗友提起莫松烟回来挂牌,登时便忆起当初与那俊秀青年于床上的销…魂滋味,心痒难…耐,只是到底新婚刚过,不敢光明正大如此;不好太过分不给妻子面子;只能寻摸了个由头就将妻子哄过,偷偷跟着几个狐朋狗友前去那如梦楼。
“胡兄真是有艳福,娘子样貌不俗,倒教我等羡慕不已。”途中;一旁身体瘦弱的青年调侃,表情轻浮,摇着折扇装出一副翩翩公子样,一双眼睛还寻摸着街上的女子;时不时浪荡的抛一个笑意,惹得女子脸上通红,狠狠一瞪方才咂么着嘴收回自己肆意的视线。
这人姓许,名许秋池,是北城有名的浪荡子,家中是行商的,颇有些钱财,头上又有个大哥在撑着场子,自小是被宠惯的肆意妄为,与胡子奇同属一丘之貉,经常与他一起出入一些烟花柳巷,每每得了美人也会叫着一起享用的好朋友。
另一边还有一位蓝卿文,家中是经营药材铺的,床第之间颇喜欢搞点花样儿,也因这点趣味,与那二人一见如故,狼狈为奸,什么下流手段都使的出。
这会儿见许秋池开口提起,不由也想到刚刚见过的女子,嘴角露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