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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这天收工早,自己带着保姆车亲自到机场接上了裴少爷。
东晓情况好多了,这顿饭吃得有说有笑,看起来很是爽朗。
饭后,东晓收拾餐厅,白砚没走。
白砚瞟一眼客厅的两兄弟,突然说:“我一直有个疑问,以前,你说你有个站在高处的心上人,是宋先生?”
东晓本来笑着,听见这话,唇角弧度小了些。接着,抬头看向白砚,坦然地点了下头,“是。”
白砚真不是个爱管朋友私事的人,所以,这助攻也当得挺不自在,“……现在呢?还喜欢他?”
东晓饶有兴致地欣赏他不自在的样,再次坦诚,“认真说,比以前更喜欢。”
白砚抱胸的手,手指在胳膊外侧敲了敲,点了下头,“……哦,那挺好。”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东晓不可置信地问:“你这闲事就管成这样了?”
白砚认真地说:“你说你的想法,我听着。”他这不是还在酝酿中吗?
东晓佯怒道:“我还等着你开解我几句呐。”
白砚问:“你的困扰是什么?”
东晓收了玩笑的神『色』,低头用力擦拭餐桌,“宋先生也暗示过好多次,可我总觉得他在可怜我。当初,我对他表白过,那时候我比现在年轻,也没这些不好的底,他都没接受。你说,现在,他看上我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白砚没出声,东晓在摇摆在犹豫,他知道。
他同样知道东晓问他这些,更倾向于从他这儿得到一个乐观的答案。
可臆测宋憬闻心意的话,他是不会说的。经过考证再开口,才是真正对东晓负责。
所以,瞧见宋憬闻一步步朝餐厅靠近,白砚干脆没出声。这次就算他专断,他觉得,这两人还是摊开说比较好,缺少交流是感情中的大忌,六年前,他跟裴挚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此时,东晓背对着客厅,宋憬闻已经到了餐厅外边。
白砚问:“你觉得他可怜你?”
东晓点头:“是。”
“觉得自己不够好?”
“是。他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应该尽可能地回报他,而不是趁机讹上他。”
宋憬闻站在餐厅外听完这两句,眉心迅速打起一个结。
白砚觉得到这儿就够了,开始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入学?”
宋憬闻没继续停留,轻声来,悄悄走,没一会儿,背影就远了。
很快,裴挚又晃了过来,冲着白砚说:“咱们这就回去?”
白砚回神,想到今晚他的确还有安排,转而对东晓道别。
没人留他们,谁留他们啊是?这天是七夕。
东晓跟宋憬闻一直把他们送到院子门口,临别时,宋憬闻意味深长地跟白砚道了声谢。
白砚心领了,宋憬闻这么郑重地对他道谢,说明情况应该是好的,对?
他等着东晓的好消息。
白砚跟裴挚从宋宅出去,一路上再没说东晓的事儿。
车行驶在山边的林荫道,郊外的夜永远比城市黑得更透更澄澈,刚过八点,给人直观感觉却像是城市的九点后。
白砚没开后座的灯,反而大敞着窗子,让融融月『色』透进车里。
他突然问裴挚,“你五岁那年,有天晚上,非闹着去我家找我,最后真带着压岁钱去了我家,还记得吗?”
裴挚『摸』着兜里的东西,心里琢磨着正事,手心出了汗。脑子转一圈,当真从记忆里翻出这么一件事儿。
这又是一笔黑历史。
不过,谁的童趣时代没几笔黑历史呢?是?
白砚从小被当成明星打造,小时候还真演过一部戏。
那年,白砚七岁,演的是苦情戏主角的儿子。
那电影的剧情,裴挚如今已然记不清了,他唯一有印象的是,白砚演的小孩在戏里过够了苦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还特别懂事儿,吃个饼都舍不得多吃一口,心心念念给妈留着。
小孩的逻辑,大人很难理解。裴挚当时知道那只是戏里的人,可是,只要那小孩顶着白砚的脸,他就觉得他哥受了苦。
所以,那晚从电影院出来,他吵着要去找白砚。单找还不行,还要先回家揣上压岁钱。
他妈拧不过他,给白女士打了个电话。
于是,晚上九点半,裴挚跟他妈一块儿出现在白砚家。
他们的童年,确实,令人回味的东西挺多。
裴挚自己也乐了,“还记着呐?”
白砚乐不可支地接话,“能不记得吗?我都睡了,又被你叫醒,人『迷』『迷』糊糊的,就见你爬上我的床,还往我手里塞钱。”
裴挚打了个补丁,“还哭着喊着要用压岁钱养你。”
两人同时笑出声来,这都什么事儿啊?
可,那是他们最初的宝贵和纯粹。
更美好的是,他们无需追忆,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二十余载光阴过去,他们依然纯粹,他们的现在和以后依然纯粹而宝贵。
车离市区越来越近。
七夕夜的狂欢,远处天幕,有烟花绽,那一片靛蓝被银花火树印得格外璀璨。
夜风清凉,又是一年秋初,这一个秋初,白砚没像以前那样郁悒。
他来了个深呼吸,给自己提神,垂在身侧的手,也『摸』进了口袋。
可没等他把那东西『摸』出来,手腕一紧,整条胳膊被裴挚拖了出去。
一小片冰凉触碰到他右手的无名指,从指间,一直滑到指根,嗯,飞快的。
白砚低头一瞧,那是一枚男戒,裴挚就这样不容分说地给他套上了。
套上还没完,裴挚托起他的手,火速放到唇边亲了下,“我那话现在还算数,养你一辈子,就这样定了。”
白砚:“……”
这他妈是求婚?是求婚?
裴挚冲他得意地眨了眨眼。
白砚『摸』着戒指,又气又好笑,冲着裴挚质问:“就这样了?”
裴挚笑意淡了些,“你不觉得这样特别有惊喜?特别出其不意?”
虽然现在都流行单膝下跪,可他对他哥单膝下跪都快成日常了,求婚还这么干?太普通了。
白砚眼底晕出一丝笑,“我真是太惊喜了。”
很快,从兜里掏出自己准备的戒指,打开盒子,挑出一个,嗖地套住了裴挚的无名指。
裴挚这下真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瞧着那轮银白光圈。他哥也准备了戒指?
白砚昂着下巴,瞥一眼他的手,“就这么着。”
裴挚伸手搂住他哥的肩,“这可怎么办?婚戒,咱们一人准备了一对,以后戴谁的好呢?”
白砚命令下达得挺果断,“单月戴你的,双月戴我的。”简单粗暴。
接着,捏着裴挚的下巴,嘴唇碰了下裴挚的嘴,如蜻蜓点水。
分开时,他收了笑,“七夕快乐。”
交握的两只手,两枚款式不同的戒指,这是他们的心有灵犀。
窗外斑斓光彩映亮他们的脸,裴挚把白砚的手握得更紧,“每天都得乐。”
来日方长,那样长久的以后,希望你一直快乐。
希望,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天,都是愉快的。
白砚转头看向他,促狭地问:“你专跟我比着来是?”
那一双眼眸剔透似水,裴挚深深凝望,没说话。
两相对视,而后,他们都笑了。
这个世界不算完美,可幸好,他们掬住了心底这一抹白月光。
这一抹白月光,从他们懵懂童年,到青涩少年,再到如今,或许曾被阴霾遮覆,却从未淡去,更不会泯灭。
今后的路还长,路上或许还有坎坷。
可有斯人相伴,他们不会孤单。
执手同行,永不孤单。
(正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 昂,正文到这儿就算完结了。
很多人想看东晓的番外是?我休息一天再写。
注意啊!我暂时没想好主角的番外,所以下次要更的是东晓的番外,不感兴趣的小天使们赶快取消自动订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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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闷『骚』腹黑大神攻x可爱小妖精受(都市玄幻,神和妖精都是真的!这是篇甜文。)
文案:
从喜一直把他宋叔叔当男神,对宋持敬畏交加。
父母环游世界,刚好把他托付给宋持本人。
宋持身出名门,气度不凡,雷霆手段,三十岁就一肩抗下全部家业,实打实的大佬。
从喜的脑内:他在宋叔叔严厉教导下,最终成为小一号的大佬。
老天却突然砸给他一个甩不掉的金手指:真。神笔。他闲来无事时折腾出的若干篇男男狗血文,剧情全应到了周围人身上。
于是,大佬反被他带到坑里,开始了居委会大爷似的补锅之路……
可居委会大爷。宋似乎挺高兴,以前对着他总是一副严肃脸,现在,天天叫他从小喜。
我坑大佬千万遍,大佬待我如初恋。从小喜很感动。
好友扶额:“这就是让你以身偿债啊小傻子。”
【八世爱侣未圆房,到底是本能缺失还是人『性』沦丧??】
八辈子没睡到从喜的宋持咬牙笑道:没什么,我家从小喜只是不小心,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第60章 宋东番外()
东晓番外
1
东晓在孤儿院门口被发现,刚好是个晴天的清晨。那时,他出生应该不过三天。
阿姨说那天东边天幕一抹晨曦特别漂亮,于是给他取名东晓。
他为什么会被丢弃,原因未明。
他幼年最好的朋友,是个总梳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在他有限的记忆中,女孩总是在哭。
有一次,阿姨哄完女孩后,说:“造孽哦,这些水嫩青葱的女娃,当爹娘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另一位阿姨呸了声,“想要男的呗,生了不好好养,比畜牲还不如。”
孤儿院里健全的孩子本来就少,其中女孩明显多过男孩儿。
每次有人到孤儿院来□□,东晓总是最抢手的。
那种平凡普通的三口之家是孤儿院每一个孩子的渴望,但他真心不喜欢那些人看他的眼神。
仿佛在说:你是个男孩,还是个健康活泼的男孩儿,把所有孩子拉出来排等级,你最好。
他们是人,无论男女,无论健康与否。
所以,东晓总有办法让自己不被看上。
于是,直到成年,他也没被任何人成功领养。
孤儿院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特别,在同伴们被他逗笑的时候。
第一次宋憬闻时,东晓十岁。
那时候宋憬闻还年轻,是跟几位很了不得的爷爷一块来的。
孩子们表演了个节目,东晓和一个女孩领唱。
过后,爷爷们挨个慰问他们,阿姨这样介绍他:“这是东晓,我们这儿的小太阳。”
小太阳啊?东晓很高兴。
太阳象征光明,也象征温暖,能普照世间万物。何等慈悲,何等崇高。
也就是那天,在所有人背影之后。
宋憬闻留了一步,问:“你叫东晓?”
他点头,说是。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