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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来将荷包还来:“姑娘,既然这车也不能还了,这钱和票就还你了。”
白玉烟摆摆手:“算了,钱你拿去,就当这一路驾车的费用咯。至于租票,你自己销毁了。”
说完白玉烟就不再理会他,挽着贺若玘的手臂:“走,阿玘,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凤平秋留在原地,望着两人进去客栈的背影,神色有些复杂。将手上的荷包转了转,转身往某个方向走了。
两人进了客栈,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正好可以看到街上情形。
马车虽然被人砸坏了,但马还在。白玉烟给了小二几个铜板,叫他把马牵到马厩去,现在小二正在叫人将马车的残渣收拾干净,看来也是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麻溜的很。
叫了大鱼大肉,等上菜的时候,白玉烟就关注着外面那些人的行动。
“阿玘,你知道她们是什么人吗?”
这些人穿着统一的服饰,一看就知道是某一方势力的人。能够在这吴家堡集镇上逞凶的人,想来背后的能量不会小。
贺若玘余光也未往外瞥,只是将筷子在水碗中搅了搅:“吴家堡的人。”
“吴家堡?”那可真是冤家路窄啊,白玉烟只觉得刚才下脚可能还轻了一些。
欺负阿玘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看看,连底下的人都这么凶神恶煞的。
因为刚才白玉烟的行动太快,以至于除了一直将心思放在她身上的贺若玘和武功勉强还算不错的凤平秋之外,几乎没人知道刚才是她出的手。
那个年轻人赔了白玉烟损害马车的钱后就逃之夭夭了。剩下那几个找事的人在地上过了许久才骂骂咧咧的互相搀扶着爬起来。
“奶奶的,刚才是谁干的?给老子滚出来!活得不耐烦了吗?”身体除了疼痛以外没啥事儿了之后,这些人就开始骂街了。
他们眼神凶恶的四处扫视,尤其盯着两边茶楼客栈的人,好像要找出罪魁祸首。
食客茶客们见到他们凶恶的模样就收回了视线,不敢再望过去。这可是常年在镇上耀武扬威的地头蛇,他们可惹不起惹不起。
白玉烟挑挑眉,“可真是神气。”
贺若玘将洗好的筷子递给她:“他们有神气的底气。”
这一片水域都在吴家堡的管辖之内,他们都不能横着走,难道还有人敢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
贺若玘轻笑一声。
白玉烟将筷子放在碗上,双手抵着下巴往外打量:“阿玘从小生活在吴家堡,可曾到这镇上来玩过?”
此刻外面那几个,找不到可疑之人,只得撂下狠话又是捂着肚子,又是撑着腰杆子灰溜溜的退走了。
贺若玘却是摇头:“不怎么离开吴家堡,这镇上倒是来过,只是印象不深。”
白玉烟目光回转,落在贺若玘的脸上,没有出声,静静的听。
贺若玘见她对此有兴趣,略想了想,说:“小时候,吴堡主和堡主夫人并不怎么在乎我,也不会限制我的行动,只将我当做透明人。”
“我也不用习武,偷偷看过那些师兄师姐们习武被赶走以后,就不再去了。”
“闲着无聊,就开始往外跑。”
小二端上来一盘吉庆福鱼,贺若玘申筷,夹了一片鱼腹到白玉烟碗里。
白玉烟顺手夹起来喂进嘴里,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贺若玘。
“我打娘胎出来就体弱,自然是不可能走多远,只在吴家堡附近转转,便回去了。”
“有一日不小心撞见堡主行色匆匆往后山走,我一时好奇便跟了上去。他没有发现我,一路走到了一处隐秘的山坳处,我怕被他发现,便没有跟上。”
贺若玘将一块去了刺的鱼肉放进白玉烟的碗里:“因为走得远了,体力不支,回去得晚了,正巧被二姐撞见。”
白玉烟的筷子都停下了。
“二姐便伙同那些师兄弟们将我绑了倒挂在房门上,挂了大半夜——以示惩戒。”
白玉烟倒抽一口凉气:“你的身体。。。”
“是一个好心的厨娘路过,见我可怜,将我解了下来。”贺若玘似笑非笑,“后来我就大病了一场,许是命硬,还是叫我挺了过来。只是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那厨娘。”
“难道。。。”
贺若玘摇摇头,“自此我就再没独自一人出去过,或许是怕,第二个厨娘。。。。”
白玉烟筷子戳了戳碗底:“那个二姐真可怕!她也是武林世家的小姐,又是嫡小姐,怎么会养成这样恶毒的脾性呢?”
“我没有庶出的姐妹兄弟,虽然不太理解她的想法,但是能做出将妹妹倒挂门上的事情来,肯定不是什么好心肠。”
“好了,我们不说她了,好好吃,小心刺。”
白玉烟还揣着一点小思绪,心里不太平静,一口一口机械的吃着贺若玘夹过来的鱼肉。
等回过神,大半鱼肉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阿玘,你还没吃呢。”
瞄了瞄好的部位都已经没了的鱼盘,白玉烟有些懊恼。
随后将筷子瞄准了鱼头,将鱼头夹下来放进自己的碗里,小心的挑出里面的鱼脑:“阿玘,吃鱼脑么?”
贺若玘看她一脸期待,张张嘴:“啊——”
白玉烟一点也没多想,小心的伸过筷子来,跐溜一下将滑溜溜的鱼脑喂进了贺若玘的嘴里,贺若玘阖上嘴,舌尖在筷子上扫过。
鱼脑入口即化,尽管平时不怎么爱吃,这次吃着却十分美味。
白玉烟将筷子收回来,也很满意。继续处理剩下的鱼头,一块一块的夹给贺若玘。偶尔放在碗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直接喂进嘴里。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小二哥端着汤上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该不该走近把盆放在桌上。
终于亲亲蜜蜜的吃完一顿饭,两人也没准备住店,准备往外走走,消消食儿。
正走到大街上,刚才离开的那一伙人又回来了。他们押着一个人,正是之前逃走的那个。
也不知为何这么倒霉,又被抓了回来。
年轻人被凶恶的踹跪在地上,一把尖叉架在他的脖子上,为首一人环顾四周,志得意满:“刚才是谁出手招惹爷爷的,若不想他死,就乖乖出来给爷爷磕几个响头,爷爷就放了他!”
白玉烟抽搐脸,真不是她自夸的,这些人连她怎么出手都没看见,有多大的脸来向她找回场子啊?真的耀武扬威惯了,不怕踢到铁板的么?
“烟儿,别出手,静观其变。”贺若玘眼神一暗,叮嘱她道。
“哦。”
作者有话要说:个个宝贝儿们都不要我了吗,评论好少,自抱自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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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看来事情要闹大了!
眼看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抵在那人脖子上的尖叉下都已经流出了血线,街上的行人惊吓不已,很快跑得一干二净。
趁此机会,贺若玘也拉着白玉烟混迹在人群里退走。
她二人穿得朴素,并不显眼,那些人没有注意,任由她们脱身。
藏进一处小巷,白玉烟从墙后面悄悄露出一个头来,望着那边:“阿玘,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贺若玘轻轻喘着气:“我怀疑,这些人已经知道是你——也就是喜堂上的抢亲之人下的手,他们把人抓回来,是想将你引出来。”
“怎么会?”白玉烟不解,拍着贺若玘的背为她顺气,“我下手很小心啊,站在他们面前他们都没看清是我。”
贺若玘微微摇头:“正是因为他们看不清,所以才知道是你出手。”
白玉烟歪歪头。
“你呀,”贺若玘点点她的脑袋:“你知不知道这江湖上,达到宗师境的高手有几人?”
摇头:“不知道。”她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真不知道呢。
贺若玘伸出一只手。
“五十个?”白玉烟迟疑着问。
见贺若玘否定,一脸惊讶:“五。。。百个?”这么多吗?
“不足五个。”贺若玘没好气的捏捏她的鼻子:“宗师境的高手又不是蚂蚁,哪有这么多,想什么呢,小傻瓜。”
“哦,”白玉烟拉了拉袖子,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想岔了。”
“诶,不对。不,不足五个?”她伸出一只手比划比划,“才这么点?”
“当然,”贺若玘拉过她伸过来的手捏捏:“若要修成宗师境,天赋,机缘,心性,悟性,一个都不能少。自然不是人人都能修到此等境界的。”
白玉烟觉得手痒,也回捏。
一边说:“不足五个,真的也太少了。。。”
“我们那儿,每个一流门派中,至少有一位宗师境高手坐镇呢。”宗师境高手,就是衡量一个门派实力的重要指标。
贺若玘略觉得奇怪,却还是说:“这个小世界里有不少修仙门派,虽与这凡俗界分隔开来,也未曾彻底脱离。”
“每隔一段时日,便会有修真界的人前来招收弟子。那些有天赋之人大多都会被修真界收走,剩下的人中,能够修到宗师境之人,自然是少之又少。”
白玉烟恍然:“原来如此。”
“如今武林中,已知的宗师境高手除了武林盟主,其他三位大都已退隐江湖,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哪怕遇上方才之事,也不可能不给吴家堡面子胡乱出手。”
“你又曾在沐剑山庄露过手。。。”
“哦。。。”白玉烟一脸纠结:“我就是活靶子,只要出了手就会被人发现。”
“没错。”
看不清楚谁出的手没关系,哪怕一流高手在大庭广众之下都难免留下痕迹,正是这神不知鬼不觉的,才可能是宗师境之人。
“你在喜堂上将我抢走,不是与我有旧,便是好打抱不平,他们只怕料到你我还会回来,早早做好了准备。”
“若我于心不忍,出手救下那人,就是自投罗网?”
“嗯,只是他们没想到,堂堂宗师境高手,竟然会作寻常农妇打扮。”贺若玘笑得意味深长:“而我这个病弱的三小姐,平日不曾露脸,他们自然也是认不出。”
白玉烟点头。
若不是她们穿着打扮不大眼,只怕站出来讨银子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亏得她机智。
真是好深的心思,白玉烟又探出头去看,那些人仍在叫嚣着。似乎不将人找出来,誓不罢休。
“那,他们既然知道打不过我,又为何要逼我出来?就算我现身将人救下,他们发现我又如何,我也可以带着人逃走的。”
这点自信她可是有的。
贺若玘宠溺一笑,薅了薅白玉烟被她自己挠起来的呆毛:“你若这般想,那可就真的落入圈套了,我的。。。小傻瓜。”
“哎?”又被说傻,虽然知道自己傻,但是被阿玘挂在嘴边,总有一种好心酸的感觉:“为什么?”
“你要知道,这世上实力固然重要,却并不是有了实力,便能高枕无忧。人心,只怕比实力还可怕。”
“烟儿,你可能保证那人真需要你搭救?”贺若玘循循善诱。
烟儿涉世未深,哪怕心思灵巧,也总抵不过旁人有心算计。她还得谢谢这些人费尽心思安排这么一出,也好叫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