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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绣嫡女-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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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摸了摸胸口上那一堆娘和晓年的骨灰,感受他们的痛意和不甘。

    这一动作却把他吓得噤若寒蝉,身子贴近,贴着她耳际,传来他急促微喘的轻声音,很轻很轻,只是低魅的嗓音里明显先带着浓烈的情意,“倾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一刻,她眼中猝然的疼痛,让他狠狠地想要抱紧她,只是黑洞洞的枪口下,任谁也不敢乱来,因为她是他的命,他冒不起那个险。

    她根本就不理他,为了避开她的注意力,让这棒子狗崽子抓她?

    如今她还会信他?还能信他?还可以辛塔?

    跨过了一九三七十二月十二日,等待自己的是不可知的命运,未来是什么?

    “给我时间,只要一天,只要一天!”

    他轻声说着,站在那里,如同一尊塑像,只是用双臂紧紧地、紧紧地搂着怀中挣扎的人,仿佛只要一松手,就会有人夺去她似的。

    借着月光,顾倾城在他怀中,如同熟睡的沉酣,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只是惨白月色里,这笑

    容看着更是说不出的诡异。

    他侧身瞧见,还是两手箍住了她,手中的镣铐毫不犹豫的打上。

    她停止了反抗,停止了挣扎。

    他不由打了个寒噤,声音沙哑的在她耳边已经响起,“倾儿再忍一天!”

    她依旧没有出声,就连肩头全是冰冷的月光,仿佛一匹银纱从她整个人头顶灌下,水银样淌了满地,他的手不由得青筋爆出,浑身的血液也要凝滞了一般,结成一块一块,痛都无法呼吸。

    他的忍受快到极限了。

    啊!

    倾儿啊!

    一天,一天你都不等我了么!

    心要碎裂了一般,碎的四分五裂,碎的好痛,痛的要冰冷浸透了一般,身上就像灌铅了一样沉重。

    “把人带走!”

    不知为什么,今天心口真的好痛好痛,痛的要崩裂了一样,没有了知觉,什么都听不见,视线也开始迷糊起来。

    林晓菱轻轻的笑了笑,很满意这样的状态。

    她去碰他,他却没有拒绝。

    她索性放开了胆子,热情的抱紧他,“你终于和姐姐走到头了,我们的新生代终于要开始了。”

    他的声音依旧冷如冰霜,“已经走到头了!”

    他已经无血色脸上只剩下寒冷的气息。

    林晓莲觉得还不够,“为什么不帮我打回来?”

    他淡淡出声,“我从来不打女人!”

    她上前一步,扬手就是两枪,子弹擦着、顾倾城的鬓角飞过去,淡淡的硝味与火药的气息,弥漫在他周遭。

    这一刻,他竟然不能护着她,心紧紧收缩。

    林晓菱,等我拿到那样东西,你第一个得死!

    顾倾城被押解上了后一部车子,汽车一路驶出车站,她的心怦怦乱跳,浑身就像过了一层凉水一般,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竟然不怎么记得了,短时间的休克!

    他好像说话了,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只有冰冷的铁镣铐挂在手腕,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一切。

    一路上都有日本人布的岗哨,只是此时比平日更显戒备森严,她们坐的车子在街上呼啸而过,一路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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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冰冷的铁镣铐挂在手腕,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一切。

    一路上都有日本人布的岗哨,只是此时比平日更显戒备森严,她们坐的车子在街上呼啸而过,一路畅通无阻。

    她眼中似乎有暗色的花,大朵大朵地绽开,开得满天满地惟有这种暗沉沉的紫。脸色那样干净,如凝神,如熟睡。

    她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吗?

    希尔那天的话犹如在耳边,惊雷一般在耳际回响。

    这才是她要回来的原因。

    她后悔了,后悔回来了,她伸手去摸摸胸口的娘和晓年,“娘,晓年,我不久就来陪你们了,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顾倾城嘴角微微一抖,恍惚像是一丝微笑,可是那笑意里尽是漫不经心,无边无际。

    她一直在等待,可是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小姑他们逃出去了吗?

    只要他们走了,对她也是一种安慰。

    车子走了不久,押解着她的车子,随即转入一个院落,院门口照例有姓罗密布的岗哨,一见了车子,立正上枪行礼。

    车子一驶进大门,路两侧都是极高大的树木,在夜色里就像黑色的鬼影一样深深地掐住了她的咽喉,勒住了她的呼吸。

    嗓中一阵凝噎,喃喃自语,这就是她的墓地吗?

    她冷笑一声,心思竟然出奇的平静,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就像沉沉的睡去,再多的嘈杂,再大的动静,都惊醒不了。

    天地安静的有些出奇。

    外面已经闹翻了天,她也无所谓,浑身的冷汗,已经将衣裳湿了个半透。

    密密麻麻的枪声,在暗夜里啸叫,嘶鸣!

    浓烈的硝味与火药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鬼子愤怒的叫声、咒骂声,急促的脚步声,子弹穿腔的脆响声,痛苦的嘶叫声,此起彼伏,跌宕环生。

    突然车身子一摇,她整个人一晃,倏地睁开了眼眸,眼中放出一道冷光。

    于此同时,一道寒冷的幽光从远方透过来,直逼在她的身上,她转头便遇上,又见面了,她声音极轻,轻的有丝恍惚,就像从天边飘过来,没有一丝踪迹。

    幽光的出现,几乎是她每一次悲剧的靠近!

    就像潜伏的蛇一样,那眼神透出森森的寒意。

    这时,身边的车门,哐啷一声被人打开了。

    她手中紧紧握着枪,手指微颤,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远处枪口光亮一闪,一枚子弹从另一个方向飞过来,刺破车窗,她条件性的向后一仰,出乎她意料的是,那子弹竟然逼向进门来的人。

    不对!

    怎么会这样!

    她抬眸,那道幽暗如鬼的眼神从相反的方向,正对她笑,笑里只有无尽的寒意,让她眸眼收缩!

    她一把将进门的人推开,却撞在车壁上,那枚子弹正好侧面穿过了进门人的咽喉骨!

    她垂眸看去,一双熟悉的眼睛,竟然是倾墨!

    怎么是倾墨!

    血泊在白倾墨身边晕开,殷红的血迹顺着她洁白的颈项滑落——

    白墨城突然出现了!

    他像一座石山一样站在那里!

    他就那样看了一眼顾倾城,眼中是说不清的凄凉,“她是来救你的!”

    她无力的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索性什么也不说。

    他抱起白倾墨,“一会儿,钟离过来,他带你走!”

    说完仓皇而走。

    这一刻,她的心瞬间冰封了一般,是他的妹妹,他就如此说!心中跌软的靠在那里,可是娘和晓年呢?

    他用沉默来掩盖一切!

    那一眼,为什么还是让她心痛!

    心,瞬间一缩,她捂住胸口,俯下了身子,脸色瞬间煞白,鬓角的血管,脉络清晰密布,。

    “跟我走吧!”

    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脸上一道银色面具的男子,转身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向她伸出了手。

    翟先生?

    此翟先生已经非彼翟先生。

    是那双眼色眼睛的主人,一切变得扑朔迷离。

    暗中一双黑手,终于出现了。

    “为什么?”

    她恬静的一笑,淡淡的问。

    “你会知道的。”

    那声音如地狱里发出来的一样,很陌生。

    “翟先生?”

    “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

    这一刻,她根本没有反抗能力了,她回来,只是想死在这里。

    终于快实现了,为什么要重生?

    恨重生啊!

    恨造化!

    恨故人心!

    折腾了一夜,天亮了,他带着她,一辆咖色的轿车驶进了一处宅子,路两侧都是极高大的树木,春日晴好湛蓝的天空下,那些树木的脉络,清晰如同冰片上的裂纹,阳光射下来,却没有一丝暖意。

    西洋式的复式小楼,偏偏因为墨绿色的漆色染上了一层阴寒,屋子是简洁而时髦的西式布置,却因为墨色的墙壁,显出几分沉重,墨绿色的沙发,旁边的墨绿色茶几上放着,即使是暖气管子烘着,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亦如她此刻的心境。

    “请坐吧!”

    “怎么称呼?”

    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缓缓出声,“翟墨翟先生吧!”

    “你不是他!”

    她气息的很弱,却也无比的肯定。

    “以前不是,现在就是。”

    银面男子冷冷的出声,“休息吧!”

    他带她进了一个墨绿色的卧室,沉重压抑的色调让她低喘,缓不过气来。

    门被重重的阖上,上了一把大锁,重重的声响敲击的她心口也剧痛。

    躺在床上,就像等候死神的降临。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她也不愿意知道了。

    只是,翟先生,白墨城,几个词不由自主的在她脑海里浮现,倾墨!倾墨,那个上一辈子和她交好的女子,那么一个美好的女子,虽然那一枪要不了她的命,可是她以后还能说话吗?

    倾墨,你会相信不是我吗?

    她只对事不对人,就算白墨城如何如何,她也绝不会因此记恨了倾墨。

    而此翟先生,到底想要她做什么?

    不会又是下面那东西吧?

    冥冥中,一直想着这些复杂的事情,这双拥有黑色眼睛的翟先生,自从她回来之后,就如影随形,好像一个噩梦。

    不过,要不是她突然发病,怎么也不会落在他手里。

    钟离,白墨城说钟离带她走,那是什么意思?

    她努力地想要想起她如同休克那一刻,他不停在她耳边说下的话,可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一着急,脸色煞白,额头上密布了一层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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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地想要想起她如同休克那一刻,他不停在她耳边说下的话,可是怎么也记不起来,一着急,脸色煞白,额头上密布了一层汗珠。

    他到底说了什么?

    她竟然如此想知道。

    是叱责吗?

    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墨色的天花板,好迷眩的感觉。

    她立马镇定了心神。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她的身体里的睡美人发作了,就在她闭上眼睛,要永远睡过去的那一刻,他珍爱万分地揽着她,搂紧她,坐在那里,窗外的月光慢慢地淌入他的臂弯,他一动也不动,仿佛惟恐惊醒了她。

    她就那样睡着了,她睡得极好、极沉,这样安静地任由他端详,任由他拥抱,任由他凝视

    看着他眼里的惊恐绝望,她忍不住想要轻声安慰他,“放心,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是这一句话,哑在那里,怎么都说不出口,她费了好大的力气,再努力,再努力,还是一句安慰的话说不出,只是无力的抖着唇,什么话都说不出。

    那种感觉就像灵魂和身体要分离了一般,灵魂站在那里看着被他抱着的身体。

    这种感觉就像天人永隔。

    眼前的场景急速的变化,房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却是个佣女模样的人,端着茶盘给她沏上了茶,她却不敢喝,只端着杯子站在那里,仍旧是惊恐地互视着,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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