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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个月左右,她的左肾已经有萎缩的症状,有找到合适的肾源还是尽快手术的好。”
“那手术的费用前后加在一起大概需要多少?”
“不包括药物的话,最少也要四十万。”
“……我知道了,关于肾移植的事情,在找到合适的肾源前,希望您可以先不要告诉我母亲,我怕她担心。”
“好的。”
……
出了医院,子衿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很久,阳光透过树叶与树叶之间的缝隙斑斑点点的落在她的身上,可是即便被温暖笼罩,她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毫无生气。
四十万,她要去哪里凑来这么多钱?
苏牡柔当初是净身出户,本身没有多少积蓄。而子衿这些年存下来的钱早就在这一年花光了,加之宋城明年就要念大学了……
子衿感觉自己要被这些接踵而来的问题勒的透不过气了,一个下午,来回翻看通讯录,她实在找不到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借她的人。
突然,一张清隽的脸从她眼前闪过,子衿思忖了一阵,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包,翻了一会儿,从里找出了一张银白色的名片。
紧紧的捏着名片,看着上面的名字,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人居然是他。
可是一想起那天晚上下车前男子隐晦不明的眸子,她又有些怅然。
连续被拒绝了两次,估计很生气吧?
……
女人不知,在她身后正斜方的位置,停着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车内的人一直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时砚盯着远处坐在长椅上垂着脑袋的女人,侧首看了眼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挑眉:“她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席琛睁开墨色的眸子,淡漠的扫了眼那个娇小瘦削背影,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仿佛事不关己。
见状,时砚的眼底闪过一抹促狭:“要不要我过去帮你关心关心人家?”
“不必了,走吧。”说完,席琛轻轻的瞌上眸子,眼底复杂的情绪也被隐去。
人总得经历一些世态炎凉,彻底看清了现实,才能知道有些时候一味的逞强到最后该有多么不堪一击。
于她,便是如此。
时砚微微一顿,他原以为在席琛的心里,宋子衿对他来说是特殊的。可是目前看来,好像并不是。
他摇上车窗,驱车离去。
中途,时砚突然记起什么,说:“对了,唐卿馨好像要回国了。”
闻言,席琛微微蹙了下眉。
14。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十四)()
下午五点,从银行出来,子衿的脸色有些惨白。
她刚刚查过了,宋元山给她的那张卡上只剩一千来块,每个月定时会出现在这张卡上的那五万块救命钱这个月已经推迟了好几天。
想起之前杨文兰和宋娇阳她们来医院闹事的场景和临走前留下的话,她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心里很不安。
想了想,她走到一旁的角落,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串百年不响一次的号码。
响了很久,电话才被人接通,一道略微沙哑沧桑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是小衿吗?”
听见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声音,子衿鼻子一酸,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道:“为什么这个月的钱还没到账?”
闻言,宋元山停顿了一下,说:“小衿,以后我不会再汇钱过去了。”
他的话就如同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在她的耳边轰的一声,整个世界突然没了声音。
子衿半痴半呆的站在原地,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处于奔溃边缘,她好像才缓过神,紧紧的捏着电话,也不顾周遭人来人往,就那样声泪俱下的吼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当初明明已经约定好了等我妈康复出院了那些借你的钱我会分文不少的还给你,你现在说不汇就不汇,你让我怎么办!?”
……
女子愤怒的声音在电话里头久久没有消散,记忆中,这还是宋元山第一次听见子衿冲她发这么大的火,记得当初他带着杨文兰回家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动怒过。
他有些心软,可终是家族名声大于一切,便狠下心说:“小衿啊,你不要怪爸爸,文兰说如果我再打钱给你,她就要跟我闹离婚带着骄阳走……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她们威胁你,所以你就妥协。”
子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下巴滴在了地上,晕化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
她闭上眼笑了笑,嘴唇不停的哆嗦:“那我呢,我怎么办?我妈怎么办?你是不是一定要和她们一样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才甘心?”
宋元山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他却不知该作何解释,所以选择了沉默。
沉默,对子衿来说,就是默认。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早已经没了感情,却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亲生父亲会为了两个女人对她母亲见死不救。
她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的绝望过。
她也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的痛恨他们。
原以为自己早就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百毒不侵,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在了自认为最为重要的亲情上。
半响,宋元山的声音慢慢的拉回了她的思绪,“我听文兰说过了,你母亲的病就算是换了肾也活不长久,你就不要浪费精力了。乖乖听我的话,带着宋城回到宋家来,我会给你们安排最好的工作和学校……”
“不必了。”子衿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平静的太过异常:“宋先生,是你打破约定在先,以后我宋子衿和宋城与你宋元山再无任何关系,我们是死是活都不用你管。”
… … … 题外话 … … …
可能晚点还会有一更……
15。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十五)()
宋家。
安静的书房里,宋元山正在写毛笔字,书法需要静心,可是他的脑海却不受控制的想起子衿在电话里说要跟他断绝父女关系的话,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觉得烦躁,想的入神了手里的力道也重了些,墨水晕染在洁白的宣纸上,好好的一个“境”字就给毁了。
宋元山蹙着眉将毛笔丢在了桌子上,墨汁溅了几滴在实木底板上,恰好端着糖水进来的杨文兰看见了。
她的眼底滑过一抹讥讽,慢慢的走过去,糖水刚放下,宋元山就怒的一手把它挥到了地上。
糖水打翻了,瓷碗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杨文兰恼火的瞪了一眼他,“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疯?”
“小衿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了你满意了吗?”宋元山气得脸色铁青,如果不是怕家丑外扬,前几日杨文兰带着宋骄阳用离婚的借口威胁他根本起不到一丁点儿作用,他和子衿的关系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僵了!
“断了就断了呗,反正宋子衿也是判给了苏牡柔,和你有什么关系?”杨文兰嗤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
“什么叫没有关系,她就是判给了苏牡柔也是我宋元山的女儿,她的身上还留着宋家的血,迟早是要回来宋家的!”
杨文兰原本平静的脸瞬间出现了裂痕,她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迟早会回来?你现在是在嫌弃骄阳不是你的亲女儿所以不打算把财产分给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元山忍住满腔怒火,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她们两个不一样。”
一个是亲身骨肉,另一个不是亲身骨肉,这么明显的弦外之音杨文兰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气愤的咬牙,眼底迸出了火光:“当初我嫁进宋家的时候是谁说过会把骄阳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对待的?宋元山我告诉你,只要我和骄阳还在宋家,就绝对不会让宋子衿和宋城两姐弟再踏进来一步,就算弄死……”
“啪”的响亮的一个巴掌声,房倏地呈现出了死一样的寂静,墙面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动。
宋元山握紧发拳头,目光有些凶狠:“你如果敢背着我去伤害他们,你和骄阳就给我滚出宋家!”
杨文兰捂着脸久久没有缓过神,火辣辣的感觉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缓过神,直接扑上去拍打着宋元山,“你敢打我?你为了要跟你断绝关系的人打我?宋元山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的!”
宋元山一把推开了杨文兰,平日了温和的脸变得十分狰狞,他转身将书桌上昂贵的笔墨纸砚全部挥到了地上,怒发冲冠的吼着:“滚出去——!”
愤怒的咆哮声在空气中盘旋,杨文兰自嫁进宋家以来第一次见到宋元山发这么大的火,愣是吓得怔在了原地。
……
门外,宋娇阳靠在墙壁上,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涂满红色蔻丹的指甲,耳边一直在萦绕着刚刚宋元山的话——
“她的身上还留着宋家的血,迟早是要回来宋家的!”
“她们两个不一样。”
“你如果敢背着我去伤害她们,你和骄阳就给我滚出宋家!”
……
宋娇阳低低的笑了笑,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
既然当初选择了离开,就别再回来给人添堵了。
16。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十六)()
子衿下午从银行出来就去看了苏牡柔,母女俩和往常一样聊些家常,她对肾移植和宋元山的事情只字不提。
傍晚从医院回到家里,子衿身心俱疲的躺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钱的事情。
脑子很沉,浑身无力,应该是中午待在太阳底下暴晒引起的,迷迷糊糊中听见了袋子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伸手去捞过来,谁知接到了陶晓打来的救命电话。
她的声音很虚弱,在那头断断续续不停的重复说:“……子衿……我要死了。”
子衿刚开始以为她在开玩笑,后来察觉出了不对劲,吓得弹了起来,赶紧关掉手机飞去陶晓的家里。
陶晓的家在五楼,没有电梯,子衿忍着身体的不适,直接冲了上去。大门是锁着的,陶晓记性差,老是会把自己反锁在门外,所以子衿包里常常留有一把陶晓家里的钥匙以备不时之需,今天刚好派上了用场。
打开门,客厅空荡荡的。
子衿心急如焚的叫了一声陶晓的名字,没人应她,于是她率先往卧室的方向跑去,经过浴室时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响。
她顿住脚步,立马调头冲进了浴室,在看到躺浴室底板上一动不动的陶晓后,她瞳眸剧缩,面容失色。
“晓晓——!”
子衿惊慌失措的走过去,却不敢轻举妄动,陶晓睁开眼痛苦的看着她,缓了缓,才自嘲道:“妈的,老娘……上个厕所都能摔一跤,神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子衿努力的想要保持镇静,可是颤抖的嘴唇却出卖了她。
“……头疼……屁股疼……浑身都疼……”陶晓还在强颜欢笑,安抚她:“……死不了,别露出那副表情,怪吓人的。”
“我叫救护车……你坚持一会儿。”子衿脸色苍白,没心情去和她拌嘴,赶紧去翻包包找手机,生怕晚几秒陶晓就会出什么事问题。
打完救护车的电话,子衿看到地板上刚刚翻包包时掉出来的那张银色名片,犹豫几秒,想到陶晓的情况不能耽搁,她还是照着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响了三声,电话通了,子衿听到了另一端浅浅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