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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席衡延突然觉得有点悲凉。
徐婉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别担心,小琛一向懂事。”
席衡延一脸的严肃和无奈:“他要是真的懂事,就不会欺瞒着我们了。”
“他也是不想让我们担心。”
“你也别老护着他。”席衡延叹了下气,语重心长:“你瞧瞧外头现在都传成什么样了!”
“外头怎么说我们管不着也不用管,现在我只希望小琛没事就好了。”
精神分裂症,这可不是想治就能轻易治好的病。
思及此,徐婉眉心的忧愁加深了几抹。
忙碌了一天加上席琛的风波,席衡延真的有些乏了,他站起身,对徐婉说:“我去洗个澡,你打电话让他回来解释解释。”
暂时抛开公司那群刁蛮的董事会不管,他作为一个父亲,也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生病,为什么会生病。
徐婉嗯了一声,“我让刘姨煲了汤,等你洗完下来再喝。”
……
……
接到徐婉的电话时,席琛正站在阳台上抽烟,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头发还有些湿,眉目清冷。
夜晚的风有些凉。
远处的楼房大厦都还亮着璀璨的光芒,马路上还有川流不息的车里,灯火通明的街巷热闹依旧。
男人将夜景揽入眼底,他左手夹着烟,吐出淡淡的烟圈,青白的烟雾在空气之中被冷风一刮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徐婉的声音还在耳畔不断的传来,“你爸还在气头上,你过段时间再带着小衿回来吧。”
席琛拿着手机靠在玻璃窗上,压着嗓音,嗯了一声,他说:“他血压高,让他当心身体。”
“我已经提醒过他了。”
徐婉故作轻松笑了一下,双方陷入了沉默,她的眉目才渐渐泛起惆帐,“小琛,要不你休息一段时间吧?”
她已经听闻了,现在整间医院闹得沸沸扬扬,肯定会有不少难听的闲言闲语。
作为母亲,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受到任何一点委屈。
何况,生病也是迫不得已的。
这头,席琛沉默了几秒,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勾唇,奇迹般的点了点头,妥协了,“好。”
徐婉一愣,她知道儿子是个工作狂,所以根本是不奢望他能点头的,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她的提议。
“可不许反悔。”
“不反悔。”席琛浅薄的笑了一下,喑哑的声音伴随着风撞入了徐婉的耳畔,他说:“妈,对不起。”
瞒了你们这么多年。
对不起三个字,令徐婉眼窝一酸,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风吹的眼睛有些酸涩,席琛收回视线,盯着地上的影子,掀了掀唇,“替我跟爸说一声,让他别太劳累了。”
他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事情暴了出来,那群董事会肯定会借题发挥,估计席衡延有得头疼了。
“好,我会跟他说的。”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徐婉怕再聊下去,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了,她赶紧结束通话,“晚了,你早点休息。”
席琛应了一声,电话便挂断了,耳畔恢复了一片宁静。
他收起手机,抽了一口烟,尔后,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吐出袅袅烟雾。
男人的眸子在薄雾中显得有些晦暗不明,他的浑身散发着浓郁的孤寂和冷漠,仿佛地狱而来的撒旦一样摄人。
夹在手里的烟快要燃完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柔软的手,自身后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腰,将他抱紧。
女人温暖的身躯贴着他冰凉的后背,席琛微微一怔。
没多会儿,子衿温软含糊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外面不冷吗?”
席琛不紧不慢的捻灭烟,声线平缓:“冷。”
这些年,从南到北,一路荆棘,一路喧嚣,一直很冷。
子衿的脸贴着男人的背脊,闻言,她顿了下,随后再用力抱紧他:“现在还冷吗?”
席琛看着女人抱着他腰的手,抿唇沉默了几秒,突然笑了。
他突兀的问:“小衿,为什么你那么好?”
女人将脸埋在他的后背,细看,她的眼角有晶莹的水光。
不不不,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如果她真的好,就不会让他一个人孤独等待那么久。
如果她真的好,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迟疑和他将推离自己的身边。
如果她真的好,就不会将让他处在风头浪尖,自己却什么事都干不了。
身后的女人沉默了下来。
席琛看着远方,眸子深如海水,他扯了扯菲薄的唇,声音平静,“小衿,我们结婚这么久,好像还没有去度过蜜月。”
子衿微微一顿,她嗯了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去度蜜月好不好?”
“好。”
只要离开这里,离开这片喧嚣的城市,去哪里都好。
席琛笑了,他放低声音,难得温柔:“你想去哪?”
去哪儿……
突然有泪水从女人的眼眶里砸落,子衿咬着下唇,用力的抱紧男人,她开口,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了,她说:“席琛,去美国,带我去美国。”
“去了解你的过往,去看看你住过的地方,去走走你徘徊过的路,让我知道,你曾经都经历了什么。”
“让我替你分担,分担一些忧愁一些无奈,分担一些寒冷一些孤独,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
“你看,余生还有那么那么长,我什么都不要,就只是想要和你,和你一起欢喜一起忧愁。”
“……而不再是这样,只能看着你的背影,只能躲在你身后,什么都做不了……”
后面的话,全部淹没在了哽咽之中。
女人抱着他,哭得有点儿难过,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眼角的湿润。
夜渐渐深了,男人的眸子如夜色一样沉寂着,半响,他扯了扯唇,眸子闪着水光,“好,去美国。”
162。所爱隔山海(十二)()
这次的蜜月之行,没有一点点的准备。
昨晚才决定去美国,今早两人就已经动身前往。
请假,订机票,收拾行李,一切琐碎的事情,席先生都有条不絮的解决完了。
直到坐在了飞机上,子衿还久久没晃过神,她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这才慢慢的,慢慢的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身处何地偿。
她要去美国了。
她要,去看看席琛曾经走过的路和经历过的岁月了。
身旁,席先生把最后一封邮件回完,便合上了笔记本搁置在一旁。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筋骨,看了眼旁边的女人,见她在怔神,不由的笑道:“在想什么?”
子衿看着外面,无厘头的来了一句:“在想美国离a市有多远。”
他找她,要多久。
席琛微微一顿,半秒又恢复了常态。
他招手让空姐拿了张毛毯来,给女人盖上后,说:“你昨晚一夜没睡,先补觉。”
子衿由着他替自己盖毛毯,两双乌黑的眸子直溜溜的看着他清隽的面容。
不止她,昨晚一夜没睡的人,还有他。
看着男人眼睑下方若隐若现的乌青,子衿没有迟疑,突然将身上的毛毯扯了一半盖在了他的身上。
侧首,对上席琛墨色的眸子,她平静的解释:“一起睡。”
席先生一顿,旋即笑了:“乐意至极。”
“……”
这话听着似乎有点不对劲。
不过子衿懒得多想了,她也是真的有点儿疲倦了。
昨晚失眠一夜没睡,今早天未亮又风风火火的赶到机场,一直奔波到现在才终于得以休息了。
子衿靠在椅背上,拉高毛毯将下巴缩在里面。
离开了陆地,没有了闲言闲语,耳根清净了不少。
她缓缓的闭上眼,眼皮沉重,渐渐进入梦乡。
过了不知多久,身旁的男人原本在看书,在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后,看了一眼过来,他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他收起书放回原位,尔后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扯多了一点盖在她的身上,正准备也闭目养神,突然就听见了一旁女人呢喃的声音。
席琛睁开眼,侧眸望去。
女人还熟睡着,只不过嘴里偶尔会蹦出一两句梦话。
他靠了过去,想听听她都梦见了什么,刚好就听见了那一句“我们不离婚。”
我们不离婚……
梦见了他是吗?
席琛一顿,看着女人熟睡中还紧蹙的眉头,眸子暗了暗,面上看去平静如常。
他伸手,指腹摩挲着女人的眉头,动作温柔似水。
梦见了什么呢?
为什么要皱眉?
女人睡的沉,没有丝毫的察觉。
席琛收回手,将女人的脑袋倚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整理了一下毛毯,自己也挨着女人的脑袋休息了。
飞机在平缓的行驶,离美国,越来越近了。
……
……
顾惜西不见的第四天。
顾子默已经整理好情绪,回公司上班了。
公司的员工看到面容略微憔悴的他,都流露出了讶异的眼神。
有些人想掐媚的上去关心几句,但是看到他周身笼罩的阴郁,都止步不敢上前了。
等老板走回办公室,外面的人便开始八卦起了原因。
几个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中,过没多久,电梯门缓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了一个身着白色毛衫和浅色牛仔裤的女人。
她的五官很精致,眉眼更是风情。
一位男职员眼尖看到了她,立马凑上去问:“美女,找哪位?”
善如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找我老公。”
“……”听到老公二字,男职员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他反应过来,讪讪的问了一句:“啊原来是这样啊,那请问你老公叫……”
“顾子默。”
“……”这公司里,应该没有第二个叫顾子默的人了。
想想刚刚老板浑身覆盖煞气的模样,又想想自己准备调戏老板娘的举动,男职员的脸色是白了又白。
善如没有去看他瞬息万变的脸,自己摸索着找到了顾子默的办公室。
里面,男人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打电话,闻声回头,见到是她,眉头皱起。
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善如很满意他这副表情,这就证明他还没有忘了她。
她在外面一群人的好奇目光注视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男人捏着手机,偶尔回对方一两句,目光还在盯着她。
善如冲他灿烂的笑了笑,然后自顾自的走到沙发那边坐下,背脊挺直,模样十分乖巧,俨然一个学生的姿态。
顾子默最后说了一两句,就掐断了电话。
他绕过办公桌走到休息区,坐在了女人的对面,正要问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对方倒是先开口了,不过语出惊人,因为她说:“你收留我吧。”
顾子默愣了下,反应过来眉头的褶皱渐深,“你睡醒没有?”
善如白了他一眼,然后简单的解释了下原因:“我被家里人赶出来了,现在无处可去,你就发发善心,收留我一段时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