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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怜悯……
子衿蓦地一怔。
这会儿功夫,席琛已经走到了女人的身后,他扫了一眼乔冉,然后目光落在子衿的身上,黑眸如墨砚一样浓稠,“进去等我。”
男人的声音低低沉沉,听不出喜怒。
子衿顿了下,看了他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女人进了办公室等候,走廊上就只剩下席琛和乔冉两人。
乔冉看着跟前容貌出众的男人,特别是他那双摄人心魄的黑眸,心口一时五味杂陈。
眼前的这个人,丝毫不念情分害得乔氏陷入危机,她明明该恨他的,可是她却悲哀的发现,所有嘴上说出来的恨都是在自欺欺人。
她是爱他的呀。
从第一次见面,他穿着一身雪白的医生袍从手术室出来,摘掉口罩后,面容冷漠的和他们一群刚来的实习医生介绍自己的时候起,她就开始沉沦了。
乔冉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天窗户外面的阳光十分绚烂,天空湛蓝,普光照地。
他的声音如清泉一样动听撩人,划过她的耳畔。
他说,他姓席,单字琛。
叫席琛。
那之后,这个名字就一直烙在了她的心口,无法遗忘,也不舍得遗忘。
她承认自己是不讨喜,但是在毫无理智的感情世界里,又有哪几个是讨喜的呢?
从过往的回忆之中抽回思绪,乔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舔了舔唇,弯唇:“这么急着赶来,就那么怕她知道吗?”
怕,原来他也会怕。
乔冉苦涩一笑,她还以为,他刀枪不入呢。
席琛眉目清浅的看着她,薄唇轻启:“乔冉,玩够了吗?”
男人的声音很是凉薄,乔冉怔了一怔,然后低低的笑了:“席琛,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笑话么?”
他明明知道是她把录音放到了网上,却还这样面不改色的和她说话。
他难道不知道,如今整间医院闹得沸沸扬扬,有些患者甚至写了书信投诉,未来,他或许还面临着被停职的危机。
可是这一切,在她看来,他根本都不在乎啊。
或许真的,在他的眼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乔冉真的想不到,在他的世界里,除了宋子衿,还有什么是他认为值得在乎的?
席琛看着女人苍白的脸,眉头始终是连皱都没皱一下,他沉默了几秒,说:“错了,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因为从未走进他的眼里,所以连笑话都不是。
如遭雷击,乔冉浑身一震,她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目光呆滞而又绝望的看着他。
他真的,是她活了二十多年见过最最残忍而又无情的男人了。
乔冉感觉自己的一腔热情,都被他用冷水浇灭,心口,像被人活生生切开了一样。
其实他一直都这样,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她还是没忍住会觉得悲凉。
大脑当机了好久,她才缓缓回过神。
她看着男人,眼底的不甘渐浓,她轻声说:“席琛,你会有报应的。”
总有一天,他也一定会尝受到和她一样的痛苦,那种,爱而不得的痛苦。
报应么?
席琛轻抿了下唇,他沉默了一瞬,才嗓音有些喑哑的说:“我知道。”
我知道。
从步步为营挤进女人的世界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
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知道他的隐瞒,知道当年的真相,知道他的那段过往是如何的灰暗。
哪怕他费尽心机替她扫去那些乌烟瘴气也一样。
她总会知道,只是时间的早晚问题而已。
乔冉蓦地一僵,眼底稍纵即逝的震惊足以说明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刚刚,分明在男人的眼底看到了如同灰烬一样的东西。
灰烬……
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半响,她突然笑了。
她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席琛身上看到这样的东西,这种,贴近绝望和深渊的东西。
正晃神,对面,男人冷漠的声音幽幽传了过来,他一字一句,说的极缓:“凡事过火都会有报应和惩罚,这个道理,你应该也懂。”
乔冉心头一跳。
他又说:“所以别总怪我不留情面,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是吗?”
男人的声音很平缓,没有丝毫的波澜。
乔冉却是听得心惊肉跳,她知道,她的报应和惩罚就要来了。
其实,从把录音放到网上的那刻起,她就从没想到以后的日子会安生了。
席琛说完,没再看她一眼,转身就回办公室。
走了几步,手刚落在门把上,乔冉的声音就自身后响了起来,她说:“席琛,我一定会活着看你怎么输的一败涂地。”
男人听见了,脚下却没有停过,他恍若未闻,直接拧开门,进了办公室。
一扇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乔冉浑身无力的靠在墙上,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
……
办公室内,子衿就坐在沙发上,一脸的严肃。
男人进门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勾了勾唇,这一幕被子衿捕捉了,她瞪了他一眼:“还笑,你要丢饭碗了你知不知道?”
席琛走过去,就着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拉过她柔软的小手放在手心里,挑眉:“这么不是还没丢么,这么快就嫌弃我了吗?”
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子衿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被男人紧握着根本抽不动。
她泄气了,“席先生,我现在是很认真很严肃的在跟你谈话。”
席先生嗯了一声,眉眼的笑意渐深:“你谈。”
谈个屁啊。
子衿想爆粗,但是对上男人深沉的眸子,就硬生生的把这四个字憋了回去,她皱眉:“你想好要怎么做了吗?”
现在外头风风雨雨,都在传着他患有精神分裂的事情。
还有一些患者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直接投诉要求席琛下岗,说是担心他病情复发胡乱开药。
有难听的话,当然也有为席琛辩解的人存在。。
此时此刻,子衿真的恨自己没有一百张口和她们进行对峙,她要告诉他们,她的席先生好的很,什么胡乱开药乱七八糟,都见鬼去吧。
席琛看到女人为他担忧为他愁的模样,莫名病态的觉得她十分可爱。
他深深的看着她,如实的摇头:“没有。”
子衿愣了下,错愕:“没有?”
都到这种关头了,他难道都没想到要如何去解释自己的病情和安抚患者的情绪吗?
席琛点了头:“我不在乎。”
被人污蔑不解释,他也习惯了。
不在乎么……
子衿沉默了几秒,忽然抿唇:“可是席琛,我在乎。”
话落,男人难得一顿,目光变得复杂。
她又说:“我听到有人骂你,我就特别难受,你说你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他们要骂你呢?”
女人的眼底有晶莹剔透的水波。
席琛平静的看了她几秒,突然倾身覆上了她柔软的唇瓣,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两人的身体贴的很紧,唇齿相缠,难舍难分,有些疯狂。
你没有遇见过我以前的我,其实我不好,一点都不好,只是因为遇上了你,所以在变好而已。
两人倒在了沙发上,十指相扣紧紧拥抱,吻到忘情的时候,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他撑起身体,静静的看着身下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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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所爱隔山海(八)()
女人的眼睛,被一片水光覆盖。
席琛顿了下,冰凉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刮掉她的泪水,声线温和:“怎么哭了?”
怎么哭了?
子衿摸到脸上的泪水时,身躯轻轻一颤偿。
察觉到她的一样,席琛坐起身,也顺带将女人拉了起来,他见她沉默着,看了眼她微微红肿的嘴唇,便问她:“是不是欺负过头了?”
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整个人脸如火烧,瞪了他一眼。
见她终于不再沉默了,男人笑了下,刮了刮她的鼻子,“丑死了。”
男人的眼神全是宠溺,子衿没忍住,鼻子又是一酸。
她扑进席先生的怀抱里,蹭了蹭,脸埋在他的胸膛,属于男人身上乙醇的气息穿过了鼻尖,掠过了心口,所及之处令她十分心安。
席琛看她跟个孩儿似的举动,沉静的眉目荡起了笑意。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煞有其事的哄着:“好了不哭了。”
子衿眉角一抽,她眼珠一转,恶作剧性的掐了下男人的腰,闷闷的声音从男人的胸膛传了过来:“我没哭。”
没哭,只是难受而已。
真的特别特别难受。
她真的怕,怕如乔冉所说的那样,男人如今遭遇的风风雨雨,都是她间接造成的。
在她晃神的期间,席先生抓住她那只柔软的小手,捏在掌心里,在女人没看见的位置,他的目光又深又沉。
两人依偎着,静静的待了一会儿。
过了不知多久,办公室内,突兀响起了一道沙哑的男音:“三年前。”
子衿一愣,“什么?”
席琛稍稍一用力,抱紧她,下巴就抵在她的脑袋上,动了动唇角:“你不是想知道我曾经历过什么吗?”
他停顿了下,说:“小衿,只要你问,我都告诉你。”
如果是因为他的隐瞒而造成了她如今的不安,那他宁愿全部托盘而出,也不愿意看到她眉目有丝毫褶皱。
子衿怔了下,一时间心口复杂难辨。
其实她真的非常非常想知道他曾经过什么,可是她又怕,怕他再一次回忆那些灰暗,怕看见他眼底的黯然。
女人沉默了良久,最后只是轻声问了一句:“和我有关吗?”
和我有关吗?
那些你可以隐藏的过往,都和我有关吗?
尾音落下,感受到男人的身躯有一瞬僵硬,她抿唇,又问了一句:“席琛,你生病的原因,是我吗?”
子衿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所以根本看不到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其实她完全可以从男人的怀里在挣扎出来去捕捉审视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看看他有没有撒谎。
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
只要她问,他就真的不会隐瞒。
他不会骗她。
头顶静悄悄的一片,又是深陷一阵沉寂。
隔了约莫半分钟,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才徐徐响起,他说:“是。”
是,他说是。
虽然已经提前打了个预防针,可是听到男人亲口承认,子衿的心脏,还是禁不住一缩。
她脸色一白,蓦地抓紧男人的衣襟,睫毛在轻轻地颤抖。
为什么?
为什么呢?
子衿扯了扯唇,想问他好多问题,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好像被人扼制住了咽喉,无法说话,眼神十分呆滞。
其实她只是不敢问而已。
怕那个答案,会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怀里的女人一直僵着身体,静静的没有吭声,饶是平日观察力极强的席琛,也无法揣摩她如今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抿紧唇,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