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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砚倒在沙发上,斜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做?”
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过因为对方是席琛,所以他并没有觉得特别的惊讶。
男人微微抬眸,长而卷的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了一排阴影,他的眸子深邃如海,说:“他们想看到的,无非就是我身败名裂,既然如此,我何不顺着他们的意?”
时砚坐直身体,重复了两个字,“他们?”停顿了一下,他忽的一笑,“席琛,你好阴险。”
在这样的一种水深火热的处境之下,还能那么冷静从容的识破对方的计谋,除了席琛,也是没谁了。
席琛睨了他一眼,“过奖了。”
时砚完全没了刚刚的紧张,兴致冲冲的问他:“你的计划里,有没有需要我出演的部分?”
“有。”
“是重要的角色吗?”男人的声音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席琛顿了顿,冷静的问他:“在你的定义里,重要是怎么划分的?”
闻言,时砚嘴角的笑意僵了下,他耸下脸,“你什么话都不用说,我知道了。”
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在席琛的眼里,估计就只有重要和不重要两种划分,
他属于后者,前者,当属子衿。
唉,这个重色轻友的混蛋啊混蛋。
时砚正暗暗吐槽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一转,“席袁成和唐志成之间是合作关系破裂了吗?”
席琛点了下头,“目前看来没错。”
虽然还暂时不知其因,但看两人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劲,好像的确是如此。
时砚乐了,“嘿,有戏。”
席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拉拢其中一方,不过,哪有那么简单呢。
他说:“两方都是冲我的命来的。”
时砚一怔,目光沉了下来,“你是说……”
席琛没有多言。
这一次的事情明显就是唐志成搞出来的,其实他和席袁成一样,无非就是希望看到他身败名裂。
相较之下,他们两人根本没有差别。
……
下电梯的时候,电梯内只有陆锦和沈涛两人,一路上,陆锦的胸腔内都憋着一股闷气。
他狠狠的踹了一脚旁侧的墙,奈何用力过甚,自己也痛的嗷嗷大叫。
沈涛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老大,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听到这话,陆锦当即瞪了他一眼,他想不开都是因为谁?
如果不是被顾局那臭老头儿威胁,今天他就是拿扳手也要撬开席袁成的嘴巴。
瞧瞧,如果不是因为心虚,至于费尽心机赶走他们吗?
陆锦想想席袁成那个得意的眼神,是越想越气啊越想越气。
正气着呢,电梯门叮的一声,缓缓开了。
陆锦刚抬头,脚还未踏出去,就见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和几个高层从她们面前走过,然后停在了旁边的总裁专用电梯。
他微微一顿,那张脸,他认得。
席氏集团总裁,席衡延。
席琛的,父亲。
身旁的沈涛似乎也是认出来了,轻轻的拍了拍他,“那个人不是席衡延吗?”
陆锦已经走了出去,他就站在电梯门口,侧首看着对面的那几个人。
为首的男子不知是不是有所察觉了,他看了一眼过来,漆黑犀利的目光直接撞上了陆锦,后者一脸无畏。
席衡延顿了一顿,下一秒,不动声色的扫了一下陆锦的着装打扮。
然而他还没有打量完,对方已朝他走过来了。
席衡延面色如常的看着陆锦走到自己面前,陆锦站定后,从衣袋里掏出警察证给他看,“席总你好,我是陆锦。”
陆锦……
怎么会那么耳熟。
席衡延一时记不得,只是声线冷漠的问道:“陆警官跑来席某的公司,可是有事?”
陆锦满不在乎的笑了下,“嗯,有事,大事。”
身边的几位高层都是一顿,包括席衡延也是,他皱眉:“是我公司的职员犯了什么错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陆锦故弄玄虚,他笑了笑,又说:“我还有事,席总,先行告辞了。”
席衡延点了下头,看着陆锦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一直到离开席氏集团大厦,上了车,沈涛才敢问:“你刚刚为什么要故意上去和席衡延搭话?”
陆锦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听见他的话,漫不经心的说:“你以为席衡延什么都不知道么?”
在知道席袁成心怀不轨的情况下还敢将他养在身边,看得出,席衡延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不不不,应该是说,姓席的,没一个是简单的。
沈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你的意思是,席衡延也知道了席袁成所做的那些事?那他为什么不赶走他?”
这个问题值得深思,因为陆锦也想不明白。
他如今也没心思继续想,便不耐烦的催促道:“回局里。”
沈涛噢噢了两声,陆锦刚说完,突然心血来潮想给席琛打个电话,问候问候他。
这么想着,他已经行动了。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对方和往常一样,没有吭声。
然而陆锦已经习惯了,他自顾自的开口,“猜猜我在哪里?”
对方,席琛泡茶的动作顿了下,他眉目清冷:“陆警官最近很闲?”
笑了笑,陆锦扬眉:“我刚从席氏集团出来,不对,应该是被赶出来了。”
并没有多大意外,甚至听到他被赶出来的消息,席琛也似乎是司空见惯了。
他淡淡的道:“你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已经是个好消息了。”
“……”陆锦扯了扯唇:“你二伯,还真是顽强。”
“我会替你转告他的。”
“……”
沈涛在一旁悄悄的留意,他看到陆锦的脸色变了又变,想问的话,全部默默的咽进了肚子里。
这个时候说话,和自掘坟墓有什么区别?
陆锦真的觉得自己有病,他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席琛已经从良了呢?
这语气,这态度,分分钟就能把他气吐血。
还好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极强,不然现在肯定已经进土里了。
缓了缓,陆锦才道:“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上次你说的有关席袁成和周荣生来往的证据,何时才能兑现?”
席琛轻抿了一口醇香的红茶,薄唇轻压:“别急,再等等。”
陆锦直接皱眉了,“等多久?席琛,你不怕周荣生的下个目标是你老婆吗?”
“他不敢。”
席琛停顿了一下,说:“他应该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
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陆锦顿了顿,他说的没错。
通缉令已经发了出去,现在全国的警察和人民都在盯着周荣生,他要真敢在这个时候出来,他立马给他跪下。
然而陆锦好奇的是,他到底在耍什么阴谋?
心想着问也是问不出一个所以然,他干脆不问了,只是应道:“好,我就再等等。”
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的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
时砚这边,他刚刚从医院离开,就接到了邵言的电话。
电话那头,邵言的声音听着有些不对劲。
听到那头嘈杂的声音,时砚开车门的动作蓦地一顿,他皱眉:“邵言,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
沉默了几秒,邵言沙哑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她说:“……我在酒吧,你过来接我,别告诉那个人。”
那个人指的,是席琛吧,
时砚毫不迟疑的点了下头,“好,我现在过去,你别乱跑。”
从声音里就听得出,她应该喝了不少。
医院到酒吧的车程用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时砚抵达酒吧后,就给邵言打了通电话。
但是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一个女人,在酒吧喝得大醉,不出事才怪。
思及此,时砚开始有些担心了,他收起手机,直接走进去了。
酒吧内鱼龙混杂,灯光五颜六色,音响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气氛燃到了极致。
他刚走进去,就有两个身形火辣的女人上前来搭讪,换做是平常,他应该还有闲心对付,但是如今他担心邵言,自然没用心思。
看都没看她们一眼,时砚直接从她们身边绕开了,完全没看到那两位美女难看的脸色。
在酒吧内找了一会儿,最终在吧台的位置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和他猜的一样,果然喝的大醉。
时砚上前去,拍了拍已经睡着的女人,“小言,醒醒。”
女人模模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映入眼帘的脸孔,痴痴的笑:“你来啦时砚。”
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时砚有些头疼的扶额,他这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虐,成天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席琛的事情还没平息,邵言这边又出了状况。
这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时砚认命的抱起已经意识不清的女人,正准备往大门的方向走,余光突然在跳舞池里捕捉到一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他看清那人之后,浑身一震。
他妈的,那个和男人搂在一起跳舞的女人,不正是徐菱秋么?
时砚在看到那男人的手搂在她的腰上肆意揩油,而女人也没有推开他的时候,差点没气吐血。
他忍住,要冷静,先把邵言放到车上再回来找她做做“思想工作”。
话是这么说,但是还是觉得自己体内的怒火快要将他的理智完全燃烧殆尽了。
这个女人,才多久没见,胆子真是肥了不少,连这种地方也敢闯进来,她也不怕遇到危险。
时砚快速抱着邵言离开酒吧,他把她安置在后座,给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让她放心睡,随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去。
徐菱秋还在跳舞池里,搂着她的那个男人,手还是那样,放在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上。
不能忍了。
时砚沉着脸,大步流星的朝两人的方向走去。
他一把拉过女人的手腕,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然后反手就是一拳,挥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徐菱秋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愣了愣,抬眸看向时砚。
从她的角度看去,男人的下颚绷得很紧,好像随时会爆发一样。
她反应过来,立马从男人的怀里挣扎出来,奇怪的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时砚看她一脸防备,再想想她刚刚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靥如花的模样,这么明显的对比,他真的……真的好想掐死她。
不过他还是压抑住了,深吸了一口气,他要笑不笑的看着她:“徐菱秋,你在这里,徐清扬知道么?”
一听到徐清扬的名字,徐菱秋脸色大变。
自从顾惜西出了事之后,徐清扬的脾气就变得暴躁了很多,要是让他知道她偷偷跑来这种地方混,一定会活生生撕碎她的。
见到女人眉间轻易泄露出的不安,时砚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上前一步要拉她的手,“跟我回去。”
但是中途被人拦截了,刚刚那个被他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