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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朵还穿着在学校装『逼』的那身长裙,两步跨上前,一把揪住苗小超的手,指甲掐着他的脉,按的死死的,“唰”的一下就往墙上顶。
苗小超“哎哎哎”的叫出声,脸『色』立刻就白了,除了震惊根本没空想,为什么这个“林芸”突然这么大力气。
也不知唐朵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铁丝,按住苗小超的手『摸』索到一个地方。
唐朵的眼神又狠又冷,能盯死人,口吻却很轻:“这个位置下面就是你的肌腱,一共五根,全都挑断也没事,现在医学昌明,很快就能给你接上。手术费也不贵,你把那几个零件卖了就够。怎么样,咱们试试?”
苗小超听懵了两秒,扯着嗓子吼:“啊……你放开我,放开我,乔老师救命!啊……!”
忽然一阵剧痛袭来。
苗小超疼的面『色』发青,几乎昏过去。
唐朵在他耳边说:“哎呀,断了!”
她手一松,苗小超就靠着墙,滑坐在地,捧着手,脸白如纸,缓不过劲儿。
“哗啦”一声,铁丝就掉在他旁边,上面光滑无比,根本没有血渍。
苗小超又愣愣看向自己的手,懵了。
唐朵的声音从上面落下:“以后再偷东西,先想想这只手。”
……
唐朵转身就走,还顺手拿走梁辰口袋里的学生证。
梁辰看了她一眼,问:“你以为这样吓唬他,他以后就不敢偷了?”
唐朵说:“不知道,也许还会偷,非得等到有个人真的把他的手卸了,才知道老实。但万一他被我这么一吓,从此都不敢了呢?”
张迅晚了两人几步,默默听两人说话。
梁辰没说话。
唐朵说:“骑这种改装车的人没几个是善茬儿,那个苗小超眼睛毒,挺识货,专挑上面贵的偷,今天他是是遇到我这么个守法公民,算他运气好,将来要是遇到个穷凶极恶的呢?我不吓吓他,他怎么把自己玩死都不知道。”
她边说边笑,手里玩着苗小超的学生证,眼神像是带着小刀子。
梁辰依然没有说话,他低头看着唐朵,她矮了他一个头,四肢看着很细,骑着重机却毫无违和。
他不禁想起上回开车送蓓蓓去幼儿园,经过她身边,她随意的斜挎在机车上,低着头玩手机,旁边有刚遛弯回来的大爷大妈经过,都绕着她走,还指指点点,她都好像没看见,没听见。
突然,唐朵抬起头,眼底的小刀子归鞘了,只剩下单纯的好奇。
“哦,如果今天的事让你遇到,你会怎么做?”
梁辰想了一下:“我不骑摩托车。”
唐朵这才想起他那辆私家轿车,不到百万级,却也足够中产阶级。
“看不上两个轮子?”
梁辰瞧着她:“有数据统计,摩托车的死亡率是十万分之450,汽车的死亡率是十万分之0。19。我很珍惜生命。”
唐朵:“……”
两人身后突然发出一声喷笑,是张迅。
唐朵立刻回身扔过去一个眼刀,然后又瞪回来,盯住梁辰脸上的一本正经。
说真的,如果不是“阿斯伯格”的话题在先,唐朵一定会认为他是在讽刺她,诅咒她。
唐朵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双手环胸,仰着下巴,斜着他:“呵,你可真厉害,能把天聊得这么死。”
梁辰眉头微蹙,似是困『惑』:“为什么你前半句是在夸奖,后半句是指责?”
唐朵吸了口气:“我没夸你,我刚才是在讽刺你。”
梁辰问:“为什么?”
唐朵又吸了口气:“你还没回答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哦,我不接受你不骑摩托车这种答案。”
梁辰脚步停了一下,问:“那车很贵?”
唐朵说:“总的来说,我没花几个钱,但如果每一个部件都花钱买,很贵。”
“怕雨么?”梁辰问。
“怕。”
梁辰点头:“嗯,那我会给它建个车库。这样会降低丢失的几率,也能免去风吹雨淋。”
唐朵:“……”
隔了两秒,唐朵没有移开目光:“你在逗我?”
“没有。”
他的确没有,但是听了他的回答,脾气就忍不住往上拱。
唐朵吸了口气,似乎也『摸』到一点他谈话的轨迹脉络,顺着他的逻辑走,这天就能聊到天崩地裂,但他不动如山,她也该泰然自若才是。
唐朵突然问:“公司新安排的宿舍还没弄好,不知道会不会提供车库哦?”
这是句玩笑话,但她不打算告诉他。
梁辰的眼睛黑黑的,看着她片刻,一时没回答。
唐朵假笑了一下,还故意加重语气:“哦,我是认真的。”
梁辰终于动了,拿出兜里的手机,打了几个字。
放下时,他眼皮略抬,嗓音平稳:“会有。”
这回,唐朵是真笑了。
一直做吃瓜群众的张迅,终于忍不住跑出来刷存在。
“那我的房间会不会超过六十平?”
唐朵斜了他一眼,刚才张迅站过的地方,地上已经有一小片瓜子皮。
梁辰想了想,回答张迅:“没有,每个人都是四十平的里外间,有独立卫生间,客厅和厨房共用。”
听上去好像总体面积很大,张迅倒吸口气:“咱们公司这么趁钱?”
梁辰没有回答,却低眉敛目,好像正在计算公司资产。
张迅连忙将他打断:“呃,什么时候搬啊?”
梁辰一顿,眼里似乎多了一些情绪,他抿了一下嘴唇没说话,转身走向停靠在路边的车子。
第34章()
此为防盗章
严格来说,林月演的不够『逼』真; 但唐朵接到这个案子的时候; 已经先入为主的将她当成受害者; 而且两人只见过一面,还是在这个光线不充足的小房间,只要林月埋着头,装出发抖的模样; 就让人很难分辨。
但就在刚才; 梁辰打开笔记本电脑盖的刹那; 唐朵却是发自内心的觉得; 这小姑娘的心机太深了。
用监控录像这一招; 唐朵的确没想到。
一直都在瞪人的林月突然开口:“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已经找到证据了。”
唐朵扫了她一眼:“所以,你可以放心交代老底了。”
林月却紧闭双唇。
梁辰走到屋子的另一边,那里是一整片黑暗; 他靠墙而立,仿佛置身事外。
然后; 他说:“法律里没有一条规定装疯会获罪,就算你现在交代,只要你不是策划,不是主谋; 不是栽赃陷害; 都不会受到制裁。这种程度的‘借刀杀人’也一样。”
一阵沉默。
梁辰和唐朵都不再说话; 只等林月。
直到林月把事情想了一遍; 确定自己没有大碍,才问:“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唐朵说:“你的手机找到的太容易了,密码还是你妈妈的生日,那些空间和朋友圈里的消息也没有删除,所有需要我们了解的信息,都保存得非常完整,这难道不奇怪么?”
顿了一秒,唐朵接着道:“但你放心,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你的事我也没兴趣跟外人讲。我只是好奇,故事的真正版本。”
不知是否出于作案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回到案发现场的心理,而且会在作案后带走一些东西,回味,或者炫耀。
林月也想测试一下自己故事是否能自圆其说,便开始讲述道:“我小时候,经常被我爸打,后来他死了,我和我妈相依为命。我很早熟,做事不敢冲动,不敢惹是生非,我要勤工俭学,要赚学费,要赚钱给我妈做透析。但是就算我们生活得再小心,依然免不了被人欺负。总会有一些人,因为我们家没有男人撑腰就欺负我们。”
这样的背景,足够博人同情。
试问这样环境下长大的林月,又怎么会被轻易『逼』疯?
唐朵问:“所以,你想找个大树好乘凉?”
林月:“没错。”
陈晨就是林月上大学后找到的第一棵大树。
陈晨『性』格霸气、粗鲁,拳头硬,在社会上还有点人脉,班里没有人敢惹她,林月要接近她,必然要掩饰自己『性』格上真正的东西,投其所好。
林月:“陈晨第一次带我去夜总会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成人社会是这样的,很精彩,也很复杂,去那里的人都很有钱,没有人像我一样出去打零工。然后,我发现那些有钱的老板,都在巴结岩哥。”
那是森林里最茁壮的一颗大树。
林月:“我想,只要我成功接近岩哥,我们家很多问题就都可以解决……但我想不到,陈晨喜欢他。我根本不想伤害她,我只是为了生存,不想横刀夺爱……”
唐朵突然将她打断:“你说谎。”
林月下意识扬起声音:“我没有!”
唐朵不禁笑了,煞有其事的比了个手势:“嘘,小声点,你家隔音可不好,万一让你妈妈听见了,你该怎么圆?”
林月崩紧了脸,仿佛被这句话拿住了。
只听唐朵继续道:“陈晨喜欢廖岩的事,从没掩饰过,廖岩所有小弟都知道,她还在自己手腕上纹了和他一样的图腾,这么明显的事实,你却说你没想到?”
话落,唐朵看向几乎和黑暗融成一体的身影。
她问:“你怎么看?”
梁辰:“我的解释是‘自我美化’。人会在遭到威胁时设法自我保护,通过自我障碍行为为自己开脱。”
林月又一次反驳:“你胡说!”
但她的声音明显小多了。
“陈晨从来没跟我说过她喜欢岩哥,她也没有阻止过我接近岩哥,我以为她无所谓,不在乎。后来,我妈突然晕倒了,到了医院要交医『药』费,可我们家的钱不够,我没办法,就想找岩哥。可是那天他不在,我妈也等不了,陈晨就带我去见王总,还当面跟我保证,一个小时内就可以给我打款,只要我……”
说到这里,林月突然顿住。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继续道:“我知道『裸』贷的风险是什么,可是名声和钱比起来到底哪个重要,我当时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再说,还有陈晨给我做担保人,保证不会公开我的照片,就算我还钱晚了,也能宽限,利息也不用三成那么高。”
唐朵:“哦,你是说,她骗了你?”
林月:“对,到了还款日,我就接到十几个催债电话,威胁我,恐吓我,我害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去找陈晨,没想到她却跟我说——‘你对不起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林月,你完了。’……如果这件事让我妈知道了,她一定会失望,会难过,病情可能还会加重,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唐朵:“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要是报警,这件事一定会闹大,警察会去学校调查,到时候事情传开了,我会被开除。我知道,只有我疯了,我妈才会去找朋友帮忙,她的朋友提过你们的替身工作室,还说你们会定期免费帮助一些人。我知道,在那种时候,我妈一定会找你们,这件事也可以暗中调查,再将证据交给警方,那家贷款公司会被查抄,照片会被销毁,而且我的事学校的人也不会知道,他们只会以为我是被陈晨霸凌疯了,会同情我。再过几年,等同学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