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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桌而坐,香茗缭绕,香气四溢。
皇甫倾轩顾自在花丛里穿梭,采花逐蝶惬意得很。全然不理会远处的大人们,眉头深锁的模样。
“倾轩似乎很喜欢此处。”皇甫函治若有所思。
“九爷此话别有深意。”赫连凡品茗一口,悠然道。
唇角荡开凄楚的笑意,皇甫函治眼底难掩凉薄的哀伤,“本王预备离府一段时日,所以倾轩就拜托你们照顾。”
“啊?”一声惊呼,即墨殇一扭头,赫连凡整口茶水全部喷在他脸上,霎时四目相瞪各自狼狈。
皇甫函治无奈的望着两个从来不靠谱的男人,心里发慌,怀疑是不是真的可以将儿子交到他们手里。一个没心没肺,一个缺心少肺。
一抹脸上茶渍,即墨殇仍是原来的书生模样,“九……九爷何往?”
“寻人。”皇甫函治眼眸立时黯下去,总不能告诉他们,泥土下深埋着衣冠冢,他要寻回的是轩辕素和的尸身。抑或利用自己体内元丹,以求轩辕素和复生之道。眉目间的神色敛了敛,扭头去看奔跑得畅快淋漓的孩子。年幼的时节多好,无忧无虑。
见到皇甫函治这般神色,两人不好继续发问,赫连凡咳嗽几声道,“九爷放心,我与即墨定会妥善照料世子。此处原是我父亲私下与我置办的别院,用以清心之所,鲜为人知。世子置身于此,定然安全无虞。”
见到赫连凡拍胸脯保证,皇甫函治的面色顿了顿。
正是出于安全考虑,他才会决定将皇甫倾轩交予赫连凡。即墨殇乃是皇室贵胄,若是将皇甫倾轩置于驸马府,无异于惊动整个皇室,反倒事与愿违。
赫连凡乃是经商世家,从不涉足朝政,因此将皇甫倾轩放在此处当是最明智之选。
远离权力的中心,就是安全之境。
托付()
见到赫连凡拍胸脯保证,皇甫函治的面色顿友上传
正是出于安全考虑,他才会决定将皇甫倾轩交予赫连凡。即墨殇乃是皇室贵胄,若是将皇甫倾轩置于驸马府,无异于惊动整个皇室,反倒事与愿违。
赫连凡乃是经商世家,从不涉足朝政,因此将皇甫倾轩放在此处当是最明智之选。
远离权力的中心,就是安全之境。
咻然起身,皇甫函治面色森然凝重,眼底浓浓的眷恋与不舍。不到情非得已,无法带着皇甫倾轩赴险,他绝不会让孩子脱离自己的视线半步。
眉色蒙尘,示意二人勿要相送,转身疾步离去。心中有种直觉,只要回眸一眼,他便会心软得再也迈不开脚步。
即墨殇与赫连凡四目相对,登时有种大眼瞪小眼的茫然,目送皇甫函治逐渐消失的背影。扭头去看依旧嬉笑花丛的孩子,脑子一片空白。
“看起来,挺好玩。”许久,赫连凡忽然冒出一句话。
即墨殇不以为意的盯着他,“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赫连凡愕然瞥他一眼,“我就不信,这样大的孩子,还能造本少爷的反,翻了天去!”
“勿要忘记,他可是九王爷之子。想想九叔的光辉事迹吧!不定遗传了多少本性。”即墨殇一脸的山雨欲来风满楼,面色凄凉得可怕。
还说着,赫连凡已经快步向皇甫倾轩走去。
“喂,你叫什么?”赫连凡居高临下,眉宇间扬起坏坏的笑意。
皇甫倾轩斜眼看他,环顾四周,竟未见父亲身影。心里有些不快,来之前他便有感觉,此行父亲定是将他托付与人照顾的。因为父亲眉间的愁结,他心知肚明,娘亲的失踪始终是父亲心底的刺,若不及时拔出,只能逐渐腐烂直至死亡。
嘟起小嘴,皇甫倾轩别过头去不屑道,“早就告诉过你们,我叫皇甫倾轩,记性如此之差真是令人小看。”
“哎哎哎,你这小子……”赫连凡未料想竟被这样小的孩子无端端嘲弄一番,登时脸上挂不住,扭头去看暗自偷笑的即墨殇,“不知好歹,本少爷我……”
皇甫倾轩瞪了一眼,“走开,本世子要回家。”
一听回家,赫连凡与即墨殇忙不迭赔笑脸,“那个小轩轩,咱不回家,就待在此处。由我与你的即墨兄长一同照顾你,陪你玩耍,可好?”
脑子飞快旋转,皇甫倾轩知道父亲的用意,此处安静鲜有人迹,可保自身安全。然而眼前这两个不痛不痒的俊逸男子,他左看右看都只能看出两个字:草包!
“真不懂,爹爹为何会与你们为伍。”一句话,霎时让两人的面色难看到极点,仿若吞下死苍蝇,恨不得一头撞死。
赫连凡一把将他掳在自己腋下,风风火火的向花厅走去。
花厅雅致清幽,除去做工精致的桌椅,便是一张舒适软榻格外引人注目。
一骨碌将皇甫倾轩丢在软榻上,赫连凡猛然低下头,与他鼻尖对鼻尖,大眼瞪小眼,“听着,此刻起乖乖听我们的话,否则要你好看!”
小小的指尖点住他的鼻尖,硬是将他的脸推开一丈远,皇甫倾轩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装傻充愣,“我已经够好看了,叔叔,你还能让我更好看?”
即墨殇笑的差点咽气,缓步踱至赫连凡身旁,“果真是九叔之子,谈吐间自是不同凡响得很呢!”
赫连凡鼻子冒烟,“少说风凉话,你来伺候这个小人!”语罢,一把将他拉至皇甫倾轩跟前,自己躲到一旁看戏。
眉色一挑,换上一副打死不生气的赖子模样,即墨殇柔声细语,“小轩轩,可是饿了,兄长为你备下吃食可好?若是困了,兄长自当送你回房休息。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
皇甫倾轩翻出一双死鱼眼看他,“哥哥,别再曰来曰去,会出人命的。”
语罢,急速翻下软榻,一屁股坐在赫连凡身边,无奈而不甘的瞪着赫连凡。
“瞪我也没用,即墨最喜欢曰来曰去,以后你可有大把大把的机会好好领教。”赫连凡暗自偷笑,到底还是被抓到弱点了,以后有事没事让即墨曰几句,好好治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
怪人!
皇甫倾轩一个头两个大,听着即墨殇依旧滔滔不绝的之乎者也,差点把眼珠子都抠出来。难怪父亲要把自己放在此处,原是有镇得住他的人。
真搞不懂,这年轻轻的俊俏男子,从哪浑水摸来的一肚子子曰,说起话来活脱脱七老八十的老师孰。
正想着怎样摆脱他们,门口赫然走进一个人来。皇甫倾轩眼眸一亮,立刻从椅子上跳下,笑靥如花般扑上去。
小爷不好惹()
真搞不懂,这年轻轻的俊俏男子,从哪浑水摸来的一肚子子曰,说起话来活脱脱七老八十的老师孰。
正想着怎样摆脱他们,门口赫然走进一个人来。皇甫倾轩眼眸一亮,立刻从椅子上跳下,笑靥如花般扑上去。
锦葵含笑进门,一把将皇甫倾轩抱在怀里,微微向两人行礼,“见过两位公子。王爷怕世子一时无法适应两位公子的照料,故遣奴婢前来负责世子的起居饮食。另外,王爷还特意吩咐,即日起由即墨公子教导世子功课,以待来日回府后有所教养。”
前半句,皇甫倾轩听得得意洋洋;后半句,霎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锦姨,可不可以不学功课?”皇甫倾轩可怜巴巴。
轻轻摇头,锦葵眼底满是怜爱,“王爷吩咐,奴婢怎敢不遵?”
“就是就是,既然九爷发话,我们定当遵从。”赫连凡好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笑逐颜开的坏笑至极。
不甘的耷拉脑袋,皇甫倾轩心底恨恨。别高兴太早,小爷不是好惹的。要当我老师,看你们够不够本事。
等着瞧!
天色已暗,月上西楼。四下一片寂静,只闻鸟语虫鸣,恰是怡然之至。
晚饭时间。
锦葵照旧站在皇甫倾轩身旁,为其服侍夹菜。皇甫倾轩的视线不时在两人脸上游动,唇角荡开坏坏的邪笑,却是一派风流至极的俏模样。快速的扒几口饭菜,皇甫倾轩拿着手中银匙每个菜搅过去,忽然冲锦葵道,“锦姨,你为何不坐下一起吃?”
锦葵的脸霎时红一阵,“世子,锦葵身为婢女,怎可与主子同桌而食,岂非乱了规矩。”
话音刚落,皇甫倾轩一下子蹦落椅子,嘟起嘴,“那我也不吃了。”语罢,拉着还未反应的锦葵往门口走去,“锦姨,咱去逛花园,可好看了。”
“哎,晚上可别喊饿!”赫连凡不忘挑衅一番。
皇甫倾轩瞪他一眼,等下有你们好看!
出了房门,鬼鬼祟祟拉了锦葵躲在阴暗的角落,皇甫倾轩贼贼的捂嘴偷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锦葵不解的蹙眉,伫立背后许久也未揣摩出皇甫倾轩的心思,“世子,到底发生何事?”
皇甫倾轩得意洋洋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有两支竹管,一支紫色一支青色。
“这是什么?”锦葵愣住,似曾相识。
“是我离府之前阿大给的,说是关键时候能用上。”皇甫倾轩压低声音,眉开眼笑,“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正说着,忽然听见房内一阵骚动,紧接着即墨殇与赫连凡全然不顾形象往外冲。双手死死按住小腹,一脸的狰狞扭曲。方向:茅房!
皇甫倾轩急忙跟上去,茅房外清晰可闻内边噼里啪啦如鞭炮般的释放之音。双手抱胸,一副小大人模样,饶有兴致的盯着茅房门口,嘿嘿的笑着。
看你们以后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这是小小惩罚。
“世子,他们……”锦葵怔在那里。
“走吧,本世子就是清理一下他们不干净的肠胃。”皇甫倾轩惬意非常,忽然眼眸一转,立刻又倒退回来,撕下廊环处的布帘条子竟将茅房的门环打个死结。
锦葵瞪大眼眸,面露难色,“世子,这不好…。。”
“快走快走。”皇甫倾轩恶作剧般一蹦三尺高,笑的合不拢嘴。紧忙拉起锦葵的手快步离去,身后茅房内传出两人狮吼般的怒喊。
“谁啊?谁把房门锁上了?”
“来人哪,快来人!何人如此戏弄于我?可知我乃堂堂长公主之子,驸马府少爷!快开门……怎可如此对待一介书生……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哪……”
“皇甫倾轩,是不是你这个臭小子!臭小子,你等着,看本少爷出去怎么收拾你!”
可是眼下……
两个字!
“救命!”
“来人!”
“哎呦喂,我的肚子……”
“又要拉……”
下一刻,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锦葵一脸无奈的望着笑的直不起腰的皇甫倾轩,若非亲眼所见,她当真怀疑王妃娘娘怎会生出这样古灵精怪的儿子。看样子,随了王爷的脾性。
“放心,只是泻药!”皇甫倾轩伸个懒腰,“好了,锦姨若是不放心,可以去知会下人放出两个臭气熏天的臭家伙。哼,这下子,是谁给谁好看!”语罢,极致可爱的摆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一路行去。
轻叹一声,锦葵彻底无语。
被你骗的,都是相信你的人()
“放心,只是泻药!”皇甫倾轩伸个懒腰,“好了,锦姨若是不放心,可以去知会下人放出两个臭气熏天的臭家伙。哼,这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