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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雪被他的话说的莫名其妙,心中隐隐感到不妥,问道:“相公很是疼我,若是相公想要纳妾,必不会瞒我,姐姐你就直说,到底是什么事?”
茹雪这么一说,王氏心中的八卦之风顿时大作,跟茹雪说道:“我也是听其他姐妹说的,听说年前,张大人去了趟太医院,专门去问那滋补的药材。”
茹雪当然知道所谓滋补是滋补什么,有些诧异,又有些心痛,她虽然很想独占张凡,可也不会阻止他纳妾,她只是痛心张凡会瞒着她。鼓起最后一丝希望,茹雪问道:“姐姐可会听错了,或是以讹传讹?”
“姐姐怎么会在这事出错,听说那消息也是太医说的。”王氏一幅不可能的表情,说道,“何况张大人现在是什么身份,哪里敢有人开他的玩笑。我看定是张大人看了那家顾念,只是怕那女子出身不好,迷惑了令夫。”
茹雪听了她的话,微微有些失神。接下来也没有心情和这些女人说话,提早回了家。
晚,张凡回来,茹雪看着丈夫欲言又止,那知张凡却说道:“今儿个真是怪事,同僚们个个见到我都发笑,我追问也没人告诉我究竟是为何!”
茹雪听了张凡的话,心中想到:“相公他也不知道?”一定决心要问一问。
夜晚,房中,张凡向茹雪求欢,茹雪却是拒绝了。张凡以为妻子这些日子劳累了,也没有强求。
茹雪看了看丈夫,说道:“相公,可是有什么心事?”
“为夫哪里有什么心事,若是有什么定会告诉我的好茹雪。”张凡说道。
茹雪见丈夫不想说谎,大着胆子说道:“可是茹雪死后相公不周,相公想要纳妾?相公只说便是,茹雪定不会阻拦,只是希望相公不要如此纵欲,以免弄坏了身子。”
“茹雪,你到底在说什么?”张凡听了她的话很是诧异。
“相公不必再隐瞒了。”当下,茹雪将白日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张凡。
张凡听完了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好说是皇帝叫他去寻那药材的,只好说道:“茹雪,你不相信为夫吗?那药材只是只是有人让为夫帮他去拿的,那人不太好露面。”
“真的吗?”茹雪有些不太相信,毕竟张凡没怎么说过谎,表情很明显。
“自然是真的。”张凡说道,“至于为夫想纳妾之事纯属那些女人的风言风语,绝无此事。就算是真的,我也会对我的茹雪如实相告,决不隐瞒。”
茹雪这才相信了他,有些撒娇地说道:“就是说相公还是向纳妾了!”
张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没有否认。
“那妾身就努力些,看相公可有力气去想那些事。”心结解开,胆子也壮了,调笑起来。
当下又是一阵春意盎然。
一夜过去,第二日一大早,张凡又去了锦衣卫衙门。刚进衙门那些人还是暧昧地看着自己,张凡只道了原因也不点破,微笑着打招呼。
进了里间,朱希忠正在那里,张凡过去见礼:“大人,您来了。”
“嗯,家里事多,今日才办妥。”朱希忠说道,“听说你新婚不久,又要纳妾了?”
张凡哭笑不得,慌忙说了原因。
朱希忠听了他的话,说道:“是何人托你办的,我都不能知道吗!”
张凡说道:“赎下官无礼却是不可告诉大人。”
“我知道了。”朱希忠心里明亮着,其实早就猜到了,也不再多做纠缠,说道,“还有几日即使元了,你们可商榷好了。”
“下官和几位千户商量了好些日子,大致都商量好了,只剩一些细节。等全部弄好,定会呈给大人和皇过目。”张凡说道。
“如此甚好,你是首次领这么多人,但是也别缩手缩脚,放开了做。”朱希忠说道,“就是也要给我留心,别出什么纰漏。”
“下官晓得。”张凡说道。
今日无太多事,早早回家的张凡发现冯宝在自己家堂中坐着,赶忙前问候:“冯公公,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咱家也是奉了陛下的圣谕。”冯宝说道,“陛下有口谕传下。”
张凡听了正要下跪,冯宝说道:“张大人请起,陛下说了,听这口谕,张大人不用跪。”
张凡有些疑惑地站起来,看到冯宝神秘地对自己招了招手,凑了过去。冯宝小声在张凡耳边说道:“陛下说:‘张大人受委屈了,朕定有重赏。’”
张凡一听就明代了,感情自己又替隆庆背了个黑锅。如今这事满朝皆知,那太医隆庆又不好动,听冯宝说前日触怒了李贵妃不知被贬黜到哪里去了。张凡倒是一点也不同情,谁叫他嘴巴透风的。
“这次陛下还赏了你很多东西,咱家都叫人抬在那里。”冯宝指着一旁的一口大箱子说道。
张凡也很是会意,打开箱子,取出其中看似最为贵重的一尊玉雕灯台和几颗硕大的珍珠塞给冯宝,冯宝也不拒绝,收了起来,说道:“张大人客气,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求咱家。”
“那就麻烦公公了。”张凡说道。
“咱家这里还有件事要张大人办。”冯宝说道。
“公公请说,力所能及,在所不辞。”张凡说道。
“张大人不日就要北,到时候咱家的厂卫也有些人要张大人关照。”冯宝说道。
“这倒不难,只是”张凡怕他们打乱了自己的部署,有些为难。
冯宝看出张凡的难处,说道:“张大人不必为难,咱们也是各有各的安排,绝不会妨碍张大人的买卖。只是借这条道而已。”
“如此甚好,公公请放心,张凡自然会公公办妥此事。”张凡说道。
“张大人严重了,咱们不都是为了皇办事吗!”冯宝说道。
二人对看一眼,相视而笑。
元节很快就来临,最为当世最大的城市,自然是热闹非凡,不过平民贵族,富商乞丐都很高兴。
赵氏让昭雪和香梅陪着逛庙会去了,张凡和茹雪却留在家中。张凡明日就要北,茹雪舍不得,想要多看丈夫几眼。
“茹雪别担心,你这一担心,为夫也心疼。”张凡说道,“再说又不是不回来了。”
“妾身也是担心相公,连去哪都不知道,让妾身可怎么放心。”茹雪到底还是不知道张凡要去哪里。
“朝廷也没说,为夫只好听指示了。”张凡说道,“茹雪放心,为夫会不时写信保平安的。”
“那相公可得答应别忘了,不得超过三天。”茹雪撒娇着说道。
“绝不敢忘,为夫向茹雪保证,每两天就给茹雪来一封信。”张凡说道。
茹雪听了很是高兴,张凡又说道:“茹雪,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回,今夜为夫要好好记住茹雪的每一处地方。”
“相公还没记住吗?”茹雪娇笑着说道。
“加深映像吗!”张凡调笑着说道。
房间里又是一片春意。
第五十八章 跨越冰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馀莽莽;大河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看着眼前的景象,张凡不知不觉就念出了主席的名句,虽然觉得有剽窃之嫌,只是这话语实在描写的漂亮,让人不得不服。不过正准备接着念出下面的诗句,突然打住。身边和张凡并排而行的礼部侍郎王希烈又不是什么目不识丁的主,下面的诗句霸气太过,念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王希烈听到张凡念的这几句,不由得拍手称好:“同知不愧我大明一朝能够连中三元的第二人,这一首词做的大气磅礴,非一般人所能。听这可是沁园春的词牌,为何只有前阕?”
张凡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有感而发,后阕却是还没着落。”
“当真可惜,若是一蹴而就,必成千古绝唱!”王希烈叹息道。
“千古绝唱是肯定的,那样一来我被株连九族也是肯定的。”张凡心中想道,不管隆庆和朱翊钧再怎么喜欢自己,皇族权威是决计不会让人松动的。
两日前,正月十六,北的队伍已经集合完毕,这其中除了礼部的官员,还有千余人的商队,都是朝廷特许跟去,以示好的。俺答的使臣看到这么多商队要一同去,还带着很多名贵的物产,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只不过他不知道,正真去做生意的不过五六百人,其他人都是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假扮的,要去打探消息,有一部分人还要留在那里。
千多人过大同之时,戚继光早已派人等候。王希烈和张凡与他寒暄一番,并未多做停留,戚继光就派了一千人马护卫他们安全,这才出关。
朝廷提出一千人的护卫,以往商议互市之时,鞑靼使臣都是极力不允,可这次,瞧那使臣的模样不但不反对,好像还有些责怪明朝派的人马少了。满朝文武,能够来早朝的那个不是人精,怎么能看不出来。只不过有的人眼界稍浅,没有深想,而内阁中几个人精中的人精却是猜到,估计俺答有麻烦了。于是众人极力奏,说派兵护卫不宜太多,千人足已。他们是鞑靼怕有人利用明君作乱,免得再起什么波澜。隆庆也明白这里面的意思,自然是应允。
鞑靼使臣见自己的主意落空,有些失落,却只怪自己心急,露了马脚。隆庆下旨给戚继光,要他精挑千人一同前往,就算不参合这档子事,也要好生护卫住,别把自己人也搭进去。
从大同出关,进入河套。故地重临的张凡倒真是有些唏嘘,想到自己差点把命就留在这里,不禁心有戚戚。
“张大人,张大人!”王希烈的声音将张凡从回忆中拉回。
“王大人客气,可有什么事情?”张凡说道。
“张大人,此次出使,陛下让你做我的副手。”王希烈看了看远处的鞑靼使臣,确定他听不到自己二人的声音,说道,“你的身份,想要来干什么我也能猜到一二。锦衣卫作为陛下亲卫,行事很是小心,只是这东厂”
“王大人还请放心。”张凡只道他在担心什么,说道,“临来之时,冯公公交代过了,东厂的厂卫决计不会有大动作,毕竟鞑靼不必国内,他们不会放肆的。何况冯公公给了我东厂的督令,他们绝对会好好听话,不会惹麻烦的。”
“这就好。”王希烈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张凡把话说到这份,他也只能如此回答。想到此次出行有可能因为东厂的人让自己身陷险境,王希烈又有些羡慕起自己的司张居正和礼部右侍郎殷士儋起来。前者是礼部尚,本来这事应该张居正揽着,可谁叫人家是宰辅,要务在身;后者是右侍郎,虽和自己左侍郎的品级相当,却是低了几分。如此一来,出使一事自然落到了他身。
王希烈在那里自怨自艾,张凡可不知道他的想法。看着满天银白,又想到如今的自己,心中那份戚戚之情顿去,心情又好了起来。只是这好心情还没持续一炷香的时间,就被人打断。
“大人,那鞑靼使臣过来了。”王猛在一旁提醒道。这位不怎么得志的锦衣百户现在成了张凡的专职护卫,时刻不离张凡左右。
张凡听了他的话,向前看去,那使臣的确骑着马向这边走来。那人来到王希烈身边,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张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