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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微臣刚才所说的那样。”张居正说道,“虽然如今朝中的官吏大多都有些事情,不论事大事小,终究不是好事。倘若全都弹劾的话,凭着吏部或者都察院去审理,估计这些人要么就是被罢官,要么就是被贬官。到那个时候,朝中没有那么多的人顶替这些人的位置,恐怕会乱起来。”
“哀家也正是在烦恼此事。”李太后也是露出了一脸苦恼的模样,“可是,这些人既然已经被说出来了,又怎么能够放任不问呢?”
“问,是自然要问的。”张居正说道,“只是,惩治他们的时候,不能再像过去那般了,应当‘以事责人’才是。”
“‘以事责人’?”听到张居正说出这么个词,李太后不由得在嘴中咀嚼起来。
“不错。”张居正说道,“首先一点,何人犯错,那就应当罪指其人,不应当波及到旁的人。除非那人当真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否则还是莫要伤及无辜的好。再有,赏罚之事,不能入原先那般极端。微臣记得早年间,太祖、成祖治下,官员们若是有了过失,却也不都是大刑伺候,要么丢官、要么去命,那些罚俸惩处之举,并非不能用。当然,这也要确保那些官员不再贪赃枉法,同时也要抄没他们往日所贪渎的脏银,要不然可就没什么用了。”
“这倒是。”李太后点了点头,说道,“这么一说,哀家倒是想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犯了错的官员,不是贬官、罢官,就是抄家问罪了”
说到这里,李太后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张凡和冯宝两人:“张卿家、冯宝,想来你们两人比哀家要清楚的多,哀家问你们,不让你们回去查,就现在说说。大明朝有多少官吏只不过贪渎了少许银钱,却是因为和朝中的某些人不合,而被抄家问斩的又多少?”
说实话,李太后如今这么问倒也不是什么讥讽张凡和冯宝的话,她还真是想要了解一番而已。但是她这么一问,张凡和冯宝一时之间当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在大明朝,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某个官员只不过有些黑暗的过去,甚至只不过是贪渎了几百上千两的银子,甚至也没有干出来过什么罪恶滔天的大过,就因为和朝中的某些人不合,因此而被人弹劾,丢官不说,还丢了脑袋,并且牵扯了自己一家几十口子为自己陪葬或者受罪。
且不说是朝中的权力斗争,光是锦衣卫和东厂,这样的事情就不知道干出来过多少。张凡倒还好些,心中没什么愧疚。虽然说自从他坐上了锦衣卫的头把交椅之后,这种事情确实也还有发生,但是大都是在他事先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手下按照“惯例”去办的。经手张凡的,的的确确是没有一件这样的冤案,甚至于只要是张凡过问过的案子,从来都没有一个人丢掉性命的。但是张凡毕竟是锦衣卫的都指挥使,李太后既然这么问了,那么他也是责无旁贷。
但是冯宝可就不同了。他虽然较之以往的那些东厂总管要谦逊、仁慈了不少,但是总归,东厂就是东厂,而且冯宝也不是一个像张凡这样仁慈的人。在他看来,该做的就要做,没什么好犹豫的。
自从冯宝掌管了东厂之后,这种事情比之以往也确实是要少了不少,这其实也是冯宝一直所觉得骄傲的。但是并不代表没有,如今李太后这么问了,他自然是不好说话。
再说了,特别是这段时间,冯宝因为得到了李太后的信任,权力日盛,再加上他前段时间还在不遗余力地清算朝中存在的“高拱残党”,一心想要让自己在朝廷里通畅无阻。所以这种事情比起以前来也是要多了不少。如今李太后这么问了,冯宝也是无法回答,只能是十分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不过李太后如今也就是这么一问而已,她并不是个不讲情理的人,明白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而且她现在也没有责怪他们什么的意思,只是说出这么个事实罢了。
“张卿家所言甚是。”李太后扬了扬手中的奏折,说道,“如此一来的话,即便是将这些官吏全都弹劾,只要按着张卿家的意思去办,想来也不会有太多的人需要贬官、罢官,惩治一番,让他们继续在任上,戴罪立功吧。”
“太后英明。”见李太后同意了自己的话,张居正自然是高兴,赶忙说道。
“但是……”李太后继续说道,“光是如此想来还不够吧。如今倒是有了不伤筋动骨的办法了,可是这伙人倘若不知感激,还要继续贪赃枉法的话,那岂不是朝廷给了他们一个继续贪渎的机会吗?”
“这是。”张居正说道,“这个办法只能够解除当下的燃眉之急,却是治标不治本的。倘若光只是这么做,显然不够。甚至于那些受了惩处的官吏会觉得,朝廷暂时离不开他们,会更加放肆地行事起来。”
“既然如此,不知张卿家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李太后问道。既然张居正说的如此自信,显然是早就有了办法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和自己说那么“废话”了。
“回太后的话,微臣的确是有了办法。”说着话,张居正再次掏出一本奏折,让冯宝递了上去。
翻开张居正的奏折,李太后看了看,眉头轻皱,不由得问道:“考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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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章 考成之法()
要说到大明中兴,那必然就是指的朱翊钧这么明神宗万历皇帝在位的时候了。 而再要具体一点,那就必然是指的张居正了。正是因为张居正在朱翊钧登基,掌握了朝中的大权之后,所施行的一系列改革之举,才使得大明王朝会焕发出生计。
当然,最终,因为种种的因素,张居正做了这么多,还不得善终,并且也似乎没有帮到这大明王朝多少。不过这些事情,先不说如今因为张凡的原因会不会有所改变。就算历史还是会回到原本的道路上,但那也起码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现在还没有必要去讨论这些。
如今,所需要讨论的是张居正的新政,他的改革之举。张居正的改革,似乎在后人的眼中,经济方面才是他最大的成就,尤其是他所提出的在全国执行“一条鞭法”,也着实是效果显著。不过说到底,张居正所进行的吏治改革,这才是重中之重。毕竟对于一个封建王朝来说,吏治才是国家重要部分。这些官吏代理这整个帝国管理治下的百姓,帮助皇帝统治好这整个帝国。倘若这些人有了问题,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国家会有问题。
所以改革吏治,那才是重中之重。
而在张居正所提出来的改革方案中,这“考成法”就可谓是他最为重要的理论了。甚至都可以说,张居正对于吏治的改革,全赖这“考成法”。
如今李太后既然读出来了,那么也就意味着张居正将要名垂千古的开始了。当然,在场的人大都不会预料到那么久远的事情,只有一个张凡,心里面倒是明白一点。他虽然不是太过通晓历史,但是这“考成法”的名字他却也是听过。就在这一瞬间,他倒是觉得有些戏剧性,自己竟然就站在这里,见证着张居正将要名流史册的开始。甚至于,就连张凡自己都是是参与其中,他是在帮助张居正。
这种从只能够在后世看待,到如今自己置身其中的变化干,着实是让张凡的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正是如此,太后。”见李太后口中念出这三个字,张居正说道,“微臣想到了一些办法能让朝廷改革吏治,总的来说,就是这‘考成法’了。”
“这‘考成法’究竟如何,里面都有些什么?”李太后问道,“张卿家不放跟哀家细细遍。”
“这……”听李太后这么一问,张居正反倒是有些迟疑了,倒不是别的,只是……“太后,‘考成法’的详细微臣都已经写在了奏折之中。”张居正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李太后自己去看。
“哀家看到了。”李太后并没有翻开奏折,而是目光仍然放在张居正的身上,微笑着说道,“不过哀家想听听张卿家自己。再说了,这奏折之上的官话太多,哀家却也未必能明白其中究竟有什么乾坤,能让张卿家如此自信,用了此法就能改革朝中的吏治,让朝廷能够‘课吏职、行赏罚、一号令’了”
这番话,李太后是面带着微笑说出来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她是在故意刁难张居正一般。而实际上不是这样,别说是如今在场的人当中,对于李太后算是比较了解的冯宝和张居正了,就连张凡都知道,李太后之所以会这样,全是因为她的确是对于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而显然,就连对于自己的母后并不是太过了解的朱翊钧,他也是明白自己的母后很想要明白其中究竟有什么内容。当然,即便是朱翊钧他自己,也是很想要知道。
张居正明白了之后,却也是乐的解释一番。毕竟有些事情,亲口说出来,确实要比只是写在纸上让人观看而来的更加有说服力。而且……
“还有,张卿家。”李太后继续说道,“不要跟哀家说那些大道理,说点细致一些的事情。”
“微臣遵旨。”张居正躬身作揖,开口说道,“微臣如今已经想到了一些细致的地方,其中又有两条最为重要。”
“哦?哪两条?”李太后问道。
“第一。”张居正再一次清了清喉咙,说道,“朝中负责监察的自然就是都察院了。且如今的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礼葛大人,为人老成持重,忠君体国,绝不会包藏祸心。”
张居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场的其他人倒还没什么,但是朱翊钧却是对着他翻了翻白眼。特别是当张居正说出“老成持重”这四个字的时候,朱翊钧的一双眼睛都快要翻得没有边了。这让看到了的张凡,也是心阵好笑。看来朱翊钧确实是因为之前挑选人接任礼部尚的那件事情,对于张居正的意见实在是不小。
不过也难怪,对于处世未深的朱翊钧来说,他自己第一次碰到的麻烦就是这件事情,而且这还是一件无论是关系还是后果都非常重大的事情,并且那天发生的事情,恐怕朱翊钧是很难忘却了。而如今,张居正居然还能够“不知羞耻”地在他面前告诉他葛守礼老成持重,老实说朱翊钧对于张居正是有些鄙视的,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不过好在如今的时间和场合并不适合他说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且不旁有李太后在,朱翊钧不敢那么做,就连张凡也是在对他摇头,并且在暗中对他打手势,让他克制一番。
“于是,微臣就想,这件事情自然是要接着都察院来达成。”也不知张居正是没有注意到,还是说他现在没有那份闲心去管别的闲事,总之张居正没有在意朱翊钧,而是继续对李太后说道,“微臣想出了一个办法。不论是朝廷六部还是都察院,其下的官吏所要办的事情,都应当有个期限。而且无论是这些人所要办的事情,还是这些期限,全都应当分别三本账簿之上。
“其中,这三本账簿,应当有六部与都察院共同留作底册。而另外,应当送交六科,毕竟倘若是有什么人做出了什么差错,六科的官吏一来能够察觉出来,二来六科的官吏们也绝对不会放过那些犯了错的官吏们的。”
说到这里,张居正也也是会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