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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大明的好汉子,给我冲啊!”刘勇高喊一声,身先士卒,冲了出去。张凡前方的两百骑兵,除了二三十人还在放箭掩护大队突袭,其余的人全都冲了去。
鞑子们倒是训练有素,第一轮弓箭下来,百多人立刻拔出战刀,准备迎敌。正面大军快要冲到鞑子跟前的时候,埋伏在左右两侧的人马也冲了出来。短兵相接,就连张凡前方正在放箭掩护的几十骑也拔刀冲了过去。王德贵也是一阵意动,还好张凡眼疾手快,立刻劝住。
几百人混战一处,绝对不是张凡想象中的那样,二十招招狠辣,要人性命。张凡就亲眼看到一个鞑子骑兵冲着奔向他的一个明军挥刀而去,砍掉了那明军的头颅,然后又被后面跟来的两个明军骑兵双枪捅进胸部,连人带马倒在地,着两把枪的身体还没有死亡,被拖着走了一段距离,才被甩在一旁,不再动弹。
张凡感到自己现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第一次看到杀人,并不像很多小说里描写的那样,让人无法接受。毕竟这不是市井之中杀人越货什么的,这是战场,两军交锋,甚至可以说是两国交战。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况下,杀掉敌人不仅能让自己活命,更能保国家安全,使亲人无恙,张凡却是从心底升起一股快意。
雪越下越大,热血洒在地,融化了厚厚的积雪,却很快又被天飘下的血覆盖。前方的厮杀还在继续,明军的又是非常明显,越战越勇,而鞑子的人数却越来越少,也是越打越缩手缩脚。鞑子眼看不敌,拍了十余人向来时的路突围而去,而明军知晓那里有自己的人守住,也不去追赶,主顾眼前。本就不多的鞑子如今更是无法与明军抗衡,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三个带兵的将领似乎与手下军士一样,都是杀红了眼,也不管刘金全叫他们留下几个活口的命令,将被围困的鞑子悉数杀了个干净。刘勇派出斥候通知守在前方的周彪,大军就在此等待。
当下,自由军士打扫战场,将死去的同胞尸首找到,身首异处的都寻回,无人的战马也拉回军中。
“张主薄。”刘勇打马来到张凡身边,抱拳说道。
“刘将军。”张凡回了一声,看着远处的战场默不作声。
“主薄是第一次战场!感觉如何?”刘勇问道。
“在下初战阵,虽没有冲锋杀敌,不过这心中也是有中欢畅淋漓的快感?”张凡由衷说道。
“主薄不会不适吗?”刘勇有些疑惑,以前他碰到的一些随军文人,见识到战场搏杀,无不是吓得面无人色,有的还跪地呕吐。本以为这位张主薄年纪不大,也不会免俗,不了却是这一番情景。
“为何?在下看到的是大明军队杀了那些妄图侵略我们国家的敌人,杀了这些人可以保家卫国,为何会有不适?”张凡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刘勇听到张凡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开怀大笑,“主薄不去从军真是可惜了!很多军人第一次阵杀敌都会有些不快,没想到主薄一个巨人出身,却是这般豪爽!”
“惭愧惭愧,在下可没有阵。而且要说一点害怕没有,那是骗人的。”张凡说道。
二人正说着话,有士兵来报:“禀大人,主薄,此次我军歼敌八十七人,让鞑子跑了十余人。兄弟们有十余人受了轻伤,包扎一下就可以了,还有七人受了重伤,无法再战,不过无性命之碍。另外”说道这里,那士兵停了一下,“另外有三个兄弟死了。”
“将死去的兄弟就地掩埋,这是他们战死的地方!”刘勇叹了一生气,说道,“受伤的兄弟叫弟兄们好生照料着。死去的兄弟和鞑子的战马全给我拉回来。至于鞑子的尸体就放在原处,不必动弹。”
张凡看着那士兵离开,对刘勇说道:“刘将军,将鞑子的尸首就放在这里,不怕被其他鞑子发现,泄露了我们行踪吗?”
刘勇抬头看了看天空飘零的鹅毛大雪,说道:“主薄不必担心,看这天气,不消一时三刻,大雪就会埋住他们的尸首。这里的雪一下就是几个月,不到明年开春过后是不会停的。”
前方又有人马过来了,张凡看去,正是周彪带着两百骑兵,绑着十余人朝这边行来。周彪来到张凡二人面前,先向张凡打了声招呼,有向刘勇询问战事情况。听完了刘勇地回报,他说道:“我在前方等待多时,半个鞑子的增援都没看到,就等到这十几个残兵败将。好是令人不爽!”
“大人说笑了!”刘勇说着,突然想到了刘金全给自己的命令,说道,“临行之前,大人吩咐我留下几个活口,兄弟们杀红了眼,把这事给忘了,幸得周参将擒住了这几个鞑子,否则刘参将那里不好交代是小,耽误了刘参将大事那可就不妙了!”
“哼,你也不用拍我马屁!”周彪说道,“我是没有去厮杀,要不然多半我也忍不住。”
“哈哈哈”众人一阵大笑,当下收拾妥当,退回大军驻扎之地。
王德贵率领的五十人一直跟在张凡左右,虽然没有战场,但是也各个像打了鸡血一般,一脸兴奋之情。张凡看了看欢声笑语而归的众士兵,又看了看渐渐远去的战场,大雪已经将暴尸野外的鞑子盖住了。张凡暗暗叹了一口气,一阵微风吹来,带着寒气吹进他松开的衣领,张凡一阵哆嗦,这天似乎也更加冷了!
第十八章 无奈之事()
张凡随出征的士兵回到大军中,当下自然要完成身为主薄的工作。招来统计战场的小兵,记录到:“隆庆元年,腊月初十,在河套以南歼灭鞑子巡逻队,以保护大军行踪。歼敌八十七人,俘敌十四人,俘敌战马三十匹,无一人逃脱。我军出动骑兵六百人,三人阵亡,二十人受伤,其中七人重伤,无法再战,皆无性命之忧。”
“主薄大人果然兢兢业业!”刘参将见张凡回来之后就开始工作,听了刘勇对张凡当时的描绘,对张凡的好感顿时大了起来。
“参将大人夸奖了!”张凡记录好这次战役的情况,对刘金全说道,“参将大人能够迅速派出士兵前去剿灭鞑子的巡逻队,使大军免于暴露行踪。真当是大将风范。”
“呵呵”刘金全听了张凡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我也读过些兵法,毕竟‘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的道理还是懂的。”
张凡听到刘金全有些别扭的掉袋,有些想笑,不过随即又想,一个武将,读出孙子兵法中的名句倒也无可厚非。
“将军打算如何询问那些被俘的鞑子?”张凡问道。
“还能怎么样,只有严刑拷问。”刘金全叹了声气,说道,“我也不是个残忍的人,本来他们肯说出我想要的情报,一道把他们杀了倒也痛快。只是鞑子们素来嘴硬,各个是不见黄河心不死,我也是没有办法。可是又怕到时候朝中的那些文臣闲的发慌,找我们麻烦!”
“在下知晓,将军不必多言,在下知道怎么向朝廷报,将军尽管行事就是。”张凡一脸“我了解”的表情。
“那就多谢主薄了!”刘金全向张凡抱拳谢道,说完,也不多啰嗦,着士兵押着那十几个鞑子俘虏就进到一个帐子中。没过多时,里面就传来惨叫、喝骂的声音。
也许是还不能适应这种状况,张凡远离了那个的地方。已经快到午夜十分,四周士兵大都扎营休息,有几队人马在四周巡逻。这天寒地冻的天气,却无人敢在野外点火,唯恐被其他的鞑子巡逻人员发现,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只在一些大的帐子里点了些小篝火,煮些热汤什么的为士兵充饥驱寒,还要时刻注意帐篷别被点着了!张凡坐在一个大帐篷里的篝火旁,手中捧着一碗王德贵盛给他的肉汤。肉是一头野猪,是今天白天行军的时候被一些士兵猎到的,不过一头猪那里够五千人吃,每个人最多也就能喝一碗热汤,暖暖身子。张凡作为军中的主薄,他的碗里有幸有一块猪后座割下的精肉,这是一般士兵或者低级军官无法享受到的。王德贵这个新任的总旗没有这个资格,只好望着张凡碗里的肉,也是一阵口水流出,眼中一片羡慕。张凡看了看他,将自己手中的碗递了过去。王德贵初时不敢去拿,不过看到张凡鼓励的眼神后,大着胆子接了过来,狼吞虎咽起来。
“多谢主薄大人。”王德贵满足地抹了抹嘴角边残留的汤汁,随即发现张凡好笑地看着自己,“下官该死,吃了主薄大人的肉,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肉是我给你的,你又何必向我道歉。”张凡说道。
“可是,这天寒地冻的,很多人都吃不肉,只能啃那冷硬的干粮,最多也就有热碗汤喝。俺却”王德贵有些暗淡地说道。
“这不是你的错。”张凡说道,“并不是因为我与你早就相识,这才把吃的给你,只是现在你就在我身旁罢了。若是有另外一个士兵坐在我身边,我也会把吃的给他。毕竟我又不用阵杀敌,每日只需动动笔,吃些干粮喝些热汤也就行了。”
“”王德贵这个没有读过什么的人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张凡说道不是专门把肉给他的,但是他能领会张凡的意思,脸的感动之情也越发深了。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模样打扮的士兵进到帐子里,看到张凡说道:“刘参将要召开军事会议,部署行动,还请主薄大人前去。”
张凡听到,站起身来,吩咐王德贵好好休息,跟着那传令兵往军中大帐走去。
进了大帐,只见帐中点着一堆篝火,军中的将领已经就座,刘金全却不在,只有周彪坐在副手的位子。张凡见了一礼,做到了主薄位子,早有笔墨纸砚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记录。
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张凡看到在座的各位将领,各个是精神饱满。等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刘金全这才走进帐中。张凡看到刘金全脸表情严肃,也不知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坐下各将也是默不作声,等着刘金全开口。
刘金全来到主位坐下,沉思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此时招诸位前来,是有大事商议。”
刘金全说了这一句,看着地下诸人都在等自己开口,心中想了想,说道:“适才从哪些被俘的鞑子口中知晓,鞑子大帐距离此处不远,我等全力行军,半日可到。”
“将军,可是要我等夜袭过去?”有人说道。
“将军,下令!”
“是啊!将军,下令!”众人纷纷说道。
“都别吵,大人自由吩咐。”周彪出声喝止了下面急着请命的众人。
刘金全看了看在座的将领,说道:“各位不必心急,我大军远道而来,行了一天的路程,已是人困马乏,今日要好好休息一番。明晨出发,在鞑子主帐周围隐蔽,后日黎明发起进攻。鞑子主帐周围有一万人守卫,为了防止鞑子发现我们,各军要多多加派人手,一旦发现鞑子巡逻的士兵,给我全歼,一个都不要放过。”
众人见刘金全已经下达的命令,轰然应诺。刘金全遣散了诸人,又把张凡留了下来。
“大人叫在下留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在下说?”张凡看到刘金全一脸的严肃之情,问道。
“张主薄先坐下。”刘金全指着自己一旁的位子说道,“刚才的话主薄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