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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等郡王醒了,王夫试探着问问?”男人犹豫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巴不得想让他忘记,又怎能在他面前提起?!”
男人心想也是,便也不再提起此事。
于是,直到很久之后,他们都不知道,那个欺负了孟凌川的不是女人,而是个和他一样的男人。
屋里,孟凌川悠悠转转,缓缓睁眼,依旧暗无天日,他却已习惯了。
渐渐的,思绪回笼,他脸色霎时苍白,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除了那处依然有些不舒服外,就没什么了。
咬了咬唇,既然回来了,他自然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不想让人看笑话,即使他眼瞎失贞,他也是堂堂女皇亲封的郡王!
有皇姨和爹爹在,他就是一辈子嫁不了人又怎样?指不定还落个清静。
他闭了闭眼,控制住眼里的清泪不要落下来。
到底还是不甘心吧!
不甘心自己被那些龌龊的人算计,不甘心自己被迫和一个同样的男人发生了这样龌龊的关系。
他脏了!
再也不是那个曾经骄傲如明珠,清高如明月的郡王殿下了
第4章 004 血槽已空()
被扶进屋里,喝了水之后,殷羡就觉得好多了,当然,这只是生理上的,心理上的受伤恐怕是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他不得不由衷感到庆幸之前选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想象了一下自己挺着大肚子的样子,心头血差点儿没呕出来!
“多谢招待,我叫殷羡。”
两个男人回了卧室,这里只有那个女人,应该是这里的一家之主。
“殷小姐打哪儿来?到我们郝家庄来做什么?”女人问。
“叫我殷羡就行了,我是从外地来的,到京城本想投亲,谁知亲戚找不到,银钱却所剩无几,在城里待不下去了,所以想找个地方定居,可否请郝小姐帮忙引荐一下村长?”殷羡道。
女人一笑,“那真是巧了,我就是村长。”
殷羡一愣,“郝村长看起来颇为年轻啊!”
这女人看起来也就三十不到,这么年轻的村长?
“我娘前两年因病去世,这村长一职就落在了我身上。”女人说道。
殷羡一愣,原来这儿的官职职位什么的还能世袭?
他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女人这才解释,“村长算不上什么官职,几乎就是由村民们推选,再向上面报告一声就行了,我家在村里家境还算不错,我娘为人又公正和善,所以才被选为村长,后来习以为常,我性情与我娘相近,所以就接任了。”
殷羡明悟,“那就麻烦村长了,我想在这儿落户安家,有什么手续需要办吗?”
女人见殷羡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反而浑身气度也不像是普通农妇,就是乍一看好似有点儿傻,若是在他们村落户,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你可想好了?”她再确认了一遍。
殷羡点头。
“那好吧,户籍可以找个时间随我去衙门办,只需要交二两银钱,再交村里一个人的保证书,这个我可以帮忙,都不是难事,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你要住的地方,你心里有什么打算吗?”女人问。
殷羡也想到了这一点,“村里有什么现成的空房吗?我想买一间,不用多精致,能遮风挡雨就行。”他身上的银子不多,还得办户籍,就更少了,玉佩虽然价值连城,但肯定是不能用的。
“前边不远处就有一家,曾经是我姑姑家,但是近几年姑姑的女儿考中了秀才,在城里寻了个活,一家人就搬去城里了,这房子就空着,地契房契都放在我这儿保管,走之前还让我找着机会就租出去或者卖了,你来了正好可以住那儿。”
“多谢村长,不知道租和买分别是什么价?”殷羡想,要是太贵了的话,他还是另想办法吧。
“租的话,一月十五文,买的话,得要十两银子。”女人怕殷羡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解释道,“那房子虽只有三四间房,但却是我姑姑前些年新砌的砖房,只住了几年就走了,还挺新的,地点也不偏僻。”
殷羡前世在房地产的投资也是一个大头,深知房价的恐怖,听着这价格还有些意外,不是因为贵,而是觉得便宜。
之前他就在市集用过了,一文钱买一个包子,相当于现代的一块钱,一两银子就是一千文,一千块,十两银子一共才一万块,在现代,一万块能买什么房子?顶多只能在农村买个厕所。
而在这里却能买个两室一厅?
殷羡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租和买哪个更划算一些,最后想了想自己身上仅剩的银子,咬了咬牙,“郝村长,因为我身上的银子并不多,我能先租一段时间,以后若是有了余钱再买吗?”
女人倒是不在意这个,毕竟这也不是她的房子。
“当然。”
殷羡松了口气,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年轻村长产生了些好感。
“娘,该吃饭了。”是之前见到的那个男孩儿,粉嫩的小脸微微发红,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
“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吃顿饭吧,一会儿我带你去看房子。”
殷羡没有拒绝这个邀请,因为他已经饥肠辘辘了,干粮实在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又因为他忘记准备水,一路走来根本没能吃多少东西。
“那就打扰了。”
吃饭前,女人找了个机会把殷羡的事说给了她夫郎听,到了饭桌上,女人热情地招待殷羡,可殷羡却奇怪桌上竟然只有他们两个人。
“呃尊夫郎他们呢?不一起来吃吗?”
女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老家中,夫郎儿子在家中有客时竟然还能上桌吃饭?是习俗同我们这儿不一样吗?”
殷羡血槽已空,沉默了两秒,最后默默端起了饭碗扒饭,“或许吧,习俗不一样。”心里再一次庆幸自己做了男扮女装的决定,不然还真是步履维艰啊!
第5章 005 寻找商机()
饭后,郝仁就带着殷羡去了那个住处。
郝仁并没有夸大,那确实是好房子,也挺新的,就是太久没人打理了,落了许多灰尘。
“就是这儿,感觉怎么样?”
进门,殷羡拍了拍落在自己身上的灰尘,“挺不错的,就这儿了。”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一串铜板,数了九十个交给了对方,这是半年的房租。
殷羡仔细想了想,自己应该不会常年住在这儿,这样算下来还是租比较划算,这房子买挺贵,租倒是便宜。
“钥匙就给你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尽管说。”说完郝仁就走了。
“多谢。”
关上门,殷羡总算松了口气,伸手从胸前掏出用来伪装的扁馒头,弄这个真的是浑身爬了蚂蚁似的不自在。
要是被他前世的对头知道了,怕是自己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对方自己活生生把自己笑死了!
这个小院有一个好处就是有现成的水井,不用再到河边挑水,他将行李放下,找了块布当抹布用,将桌椅板凳床灶台都擦洗干净,就已经累得不想动了,躺在床板上,将衣服盖在身上就睡了过去,这一天他真的累坏了,加上身体本来就有些弱,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家里什么都没有,殷羡只好吃点之前准备的干粮,吃完食之无味的晚饭后,他本想烧点热水,结果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点火。
殷羡:
在现代用惯了煤气天然气,别说用火种了,他连农村是怎么生火烧柴的都不知道,不得已,只得硬着头皮去了郝仁家里请教。
他不想去看郝仁听到他这话的时候的震惊神情,却根本忽略不过去。
好在郝仁只是当他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女子,从来不进厨房,只是有点震惊,过后就恢复了。
殷羡惭愧,很惭愧,一个用火种生火他硬是学了快一个小时才能成功点燃柴禾。
回到家,好不容易烧了水打算洗澡,结果又发现家里没木桶。
殷羡:
心好累。
于是只好勉强用木盆一盆一盆地盛水,索性这里只有他一个人,裸奔也没关系,何况他还套了一件衣服。
收拾完后,躺在床上,因为才醒不久,殷羡并没有多少睡意,思索起了明天的计划。
这个房子里除了一些简易家具其他什么也没有,他得买些生活用品,被子、碗筷、米面油、调味品、洗脸巾、木桶这些必需品不能缺,其他的还是先缓缓吧!
他现在身上本就没多少钱,一个铜板都要精打细算,否则他还什么都没做,就得把自己饿死了。
想着想着倒也来了睡意,第二天一醒来他就穿上衣服收拾好自己出了门。
他记忆力还不错,昨天走的路依稀还记得,路上碰到了一架牛车,车上坐着不少人,见着殷羡,那些人都交头接耳地说着。
最后赶车的车妇停了下来,冲殷羡道,“这位小姐是哪个村的?我怎的没见过?”
殷羡抬头看去,“我是昨天才到郝家庄的,准备定居。”
“我也是郝家庄的,叫我玉春婶就行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可要我送你一程?”她又问。
殷羡看了看那一车的人,随后摆手摇头,“多谢玉春婶,不过不用了,我想多熟悉熟悉路。”
“那行,我们就先走了,你慢慢来。”说完赶牛走在了殷羡前面。
等到看不见殷羡的身影,车上才有人问,“郝家庄什么时候来了个长得这般好看的女子?也不知她成亲了没有。”女人眼里闪着精光,心里不知盘算着什么。
别人面面相觑,随后一笑,“刘金凤,人家成没成亲关你什么事?你想把儿子嫁过去,人家说不定还不想娶呢!”
刘金凤不满了,“什么叫不想娶?怎么就不想娶了?我家玉哥儿相貌出挑,身段也没话说,干家务也是一把手,怎么就不想娶了?你们就是嫉妒!”
一人斜眼笑,“得,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她们都懒得和她争辩了,那玉哥儿确实是个好的,样样都好,可就是有一门,就能令所有对他有心思的人望而却步了。
谁让他有一群贪得无厌的家人呢!
刘家两老重女轻男,平时就看不惯玉哥儿,在家里就指使他做这做那,他爹平日里也把重心都放在那个小女儿身上,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漠然的,没有心的,更别说刘金凤这个娘了,那是个见钱眼开的贪婪性子。
这个时代,男子十四五岁就可以成亲了,再不济也得开始相看亲事了,再过一两年就出嫁。
一心想要把玉哥儿卖个好价钱的刘金凤却是左看看不中,右看钱不够,一拖再拖,直到现在玉哥儿都快十八了都还没定下亲事。
许多人都私下传,若不是那花楼出的嫁不合刘金凤心意,说不定玉哥儿早就落入那人间地狱了。
众人不由得唏嘘,真不知道这老刘家怎么歹竹也出了这么个好笋来,可惜了玉哥儿。
殷羡当然不知道,仅仅一面,就有人把主意打到了已经头上,一个时辰之后,他有些后悔之前没有答应那个玉春婶坐牛车了。
牛车虽然颠是颠了点儿,挫是挫了点儿,但好歹不用这么累啊!
何况他现在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还在乎那些面子做什么?又不能吃。
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