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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诺一言两人只顾玩耍,不知不觉间跑进了林子,这林子是村里的禁林,从到大,大人们都会叮嘱孩子千万不要进这林子。问为何,大人们却不出所以然,只他们的长辈们是这么告诉他们的。可是大人越不让去,就越增添了孩子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夜幕渐渐降临,两个孩子在林子里玩的兴起,忘记了时间。林嫂立在门首望了又望,不知为何,心中很是不安。
他男人林福吃饱了饭,斜仰在椅上,看她那样子不觉好笑:“你都快变成望儿石了。”
林嫂白他一眼:“从没回来这么晚过,我心里不安的紧,要不你出去寻一下他们。”
林福一摆手:“山里长大的孩子哪有那般娇气。”
“你快去,不然我要去了。”此话一出,就稳稳拿住男饶三寸。
他边起身往门外走,边嘀咕:“真是败给你。”
不知不觉间,一诺一言越跑越深入林子,发现这林子里真是奇花异草密布,鸟啼蝉鸣不绝于耳。一诺不禁嘟囔:“感觉没什么可怕之处,大人们为何不让我们来呢?”
一言在路边采起一朵硕大的粉『色』花朵,笑盈盈地跑回一诺脚边,塞进一诺手里。一诺宠溺地拍拍一言的脑瓜,将花『插』在她的鬓角。那花和她的疤痕一左一右交相辉映,倒有种诡异的美福
两人又玩了好一阵,才在草地上并排瘫倒,仰望着在林叶间轮转的星空,看入了『迷』。
不知过多久,一诺道:“你知道娶亲是什么意思吗?”
一言摇头。
“娶亲就是离开家,离开你,和别人另在外成一个家。”
星空倒映在一言乌黑的眸子里,静谧又深邃的星汉,还有疼爱她的哥哥,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美好的了。
“没关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铃铛一般的声音悠扬地响起,一诺愕地不出话来,痴痴盯着一言:“你,你,话了,你会话了。”
十年,十年间他从没听一言开口过话,此情此景真如做梦一般,怎么回事,难道这禁林真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言撅起嘴思索半晌:“哦,好像是哦。”
喜悦的情绪冲走了一诺的疑虑,他翻身而起,同时一把将一言拉起来,紧紧握着她的手,双眸中光芒闪烁:“来,试着叫我的名字。”
“一诺!”一言轻声细语地轻唤。
一诺猛地抱起一言,在地上转起圈来:“我妹妹会话了,我妹妹会话了,走,咱们赶紧回家去告诉父亲和娘亲。”
一诺放下一言,两人开心地蹦蹦跳跳往回跑。
突然,一言脚步停下,回转过头,只见一个暗影倏忽间闪过,在草丛中摩擦出诡谲的沙沙声。
一诺不明就里地回头看她:“怎么了?”
一言望了望四周,再找不到那暗影,摇摇头:“不知道,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跟在我们身后。”
第二章 游方道士()
一言望了望四周,摇摇头:“不知道,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跟在我们身后。”
听一言这么,一诺不禁打了个寒颤,忙牵起她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头也不敢回。两人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脚下一绊,这时耳边传来一声疾喊:“心!”是一个女人声音。
声音还未落下,两人已骨碌碌滚下山坡去。饶是一诺反应快,顺势几个前翻,站起身来,旋即撤步去止住一言下落的势头。同时,四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何人?是娘吗?”
他确实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喊心,语调中透着关怀的急牵他的询问被黑暗吞没,没有回答。心里开始发『毛』,视线转向一言,一言摔得鼻青脸肿,已然昏了过去。一诺拍拍妹妹的脸,不见反应,急忙背起一言往家里狂奔。
此刻的他已顾不得身后是否有人跟随,还有那个声音是怎么回事了。他背着一言,两个的身影在林中穿梭。一诺看不见,背上的一言,左脸上的红『色』疤痕隐隐放着光亮。
隐隐约约中,一言听到耳边传来熹微的声响,她听不清那声音在什么,她想问,却又张不开嘴巴。
进家门的瞬间,一诺筋疲力尽,扒着门框沉重喘息着。
林嫂迎出来,接过一言,焦急地不知所措:“这是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一诺想回答,可喉咙火烧一样的疼,接着眼前一黑,只听啪嗒一声,后面发生了什么,一诺已经不知道了,等他醒来,已是翌日清晨。守了一夜的林福和林嫂,一见一诺醒来,就立刻凑过问:“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一诺此刻哪还姑了自己,只在追问:“妹妹,妹妹怎么样了?”
林福和林嫂一齐回头,一诺跟着望过去,一言躺在她的床上,双目紧闭,缩成一团,颤抖着。
一诺忙坐起:“妹妹她这是怎么了?”
林福摇头,他已经请德叔来看过了,一言只是些外伤,并没伤及筋骨,可她昏『迷』不醒,德叔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德叔是村里最富学识、最德高望重的人,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谁能知道。
一诺深深垂下了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都怪我,我不该带她去禁林的。”
“禁林?”两口子的表情瞬间僵住,“你们去了禁林?”
一诺呓语般地道:“一开始没什么的,可后来妹妹突然会话了,我带她回家想赶快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可是妹妹有人跟着我们,我……”
林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颤抖的手重重地落在一诺颤抖的脊背上,也打在她的心上,十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打孩子。她声嘶力竭道:“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要进去那里,千叮咛万嘱咐,为什么你不听话。”
林福抱住林嫂,劝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打他还有什么用。”
林嫂瘫在林福怀里,抽泣道:“我怎么舍得打他,可是我气呀,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一诺瑟缩成一团,被母亲打的痛楚一点也比不上他内心懊悔的痛楚。昏『迷』中的一言,脑海中浮现的,是她做过千百次的那个梦,半遮面的女人抱着个婴儿在奔跑,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追她,她挥剑,奇怪的东西倒在她的脚下,她垂死抵抗,把女婴扔下山涧……
“……不会让它们伤害你的。”
“龙氏不肖女龙七,乞求诸列祖列宗……封印!”
“守正,驱魔,卫道——诛邪!”
“我大限已至,却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无数个声音在一言耳畔回『荡』,断断续续地听不真切,如同无数双手拉扯着她的神经,她颤抖着想把所有的一切甩出脑海,却是徒劳。
龙七?龙七是谁?
三日后。
一言昏『迷』不醒的事已传遍无名村的大街巷,有惋惜者,有幸灾乐祸者。对两个孩子进了禁林一事,林家两口子缄口不言,按族法规定,入禁林者处死,这要让村里人知道的话……林家两口不敢想。
一诺方睡醒,便听窗外有个声音郎朗道:“老儿乃是游方的道士,道名拂尘子,路过贵宝地,不知能否讨口水喝。”
林福好奇地打量着来人,见他青灰『色』的头发高束,挽在头顶,花白胡子垂在胸口,身着灰『色』长袍,袍子上还有几处补丁,手里捧着个破拂尘,觉得甚是奇怪:“我有生以来从没见过外面的人,原来外面的人长这般模样。”
拂尘子深行一礼:“可否讨口水喝?”
林福这才反应过来:“有,有,稍等。”
林嫂闻声往门外走,林福正往门内,他对林嫂道:“奇了,这外面的人真是奇了。”
林嫂看了来人,心里不由嘀咕:怎么衣衫破败成这个样子,看着可怜。
拂尘子微微笑道:“老儿的衣衫破,心可是整的。”
林嫂只是心里想想,并没出声音来,他怎么听到的,不由惊呼:“你——”
话没完,林福端着水瓢出来递给拂尘子,拂尘子接过,咕咚咚喝下,递还给林福,道:“不胜感激。贫道云游误入簇,看了眼贵地的气象,唯看见您这一户人家,紫气腾腾,将出一位贵人。”
拂尘子此番话,有真有假,他云游不假,误入簇不假,看见了异象不假,可是他看见的却是一片虚无,他能观前世今生、命运轮转,可这屋里的女娃娃,没有过去亦没有未来,只能看见一片空茫的白。这是他活了百年所未见的,所以他颇为好奇。
两口子面面相觑,林福道:“您笑了,我们世代都以砍柴打鱼为生,哪有什么贵人。”
拂尘子摇头:“贵人就在门内,可否让贫道一见。”
正这时,一诺『揉』着眼睛走出来。
林福喜不自禁:“若我家能出贵人,那肯定是我儿一诺了,一诺,来!”
道士轻笑摇头:“这是个男娃娃,我看见的贵人是个女娃!”
“怎么可能?”两口子异口同声。
第三章 族法处置()
“只听人我家女儿是怪人,却从未听是贵人。况且他俩前几日调皮『乱』跑,女受伤至今还病卧在床,『迷』『迷』糊糊呢。”林福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道士。
拂尘子高深莫测地一勾唇,念念道:“不正,不正,不正乃为歪邪,正而非正,邪而非邪,不正不邪,亦正亦邪。贫道深谙医理,若你们同意,贫道愿与她结缘,带她回山,助她度过此劫。”
听后,林家两口心里分外矛盾,对外面世界的恐惧和向往像两股绳子,将他们向两个方向拉扯。一言因为丑陋总是遭他人欺负,他们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外面的世界会有不同吗?外面的人能接受她吗?
正在他们忧思不定时,道士又开言道:“她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祸事将生啊!”
林家两口子一听,更觉不可思议,这道士怕不是个疯子吧,怎么疯言疯语的。
一诺听到要带他妹妹走,挺身上前,把拂尘子推出庭院,喝道:“谁都不能带我妹妹走。”
拂尘子并不气恼,笑呵呵地挥了挥拂尘,转身而去,抛下话来:“贫道就十年前你产下孩子的河岸等你。”
道士的话瞬间击中了林家两口子,他们不明白,这个外来人怎么会知道孩子是生在河岸边的,即使村里人也不知道这件事,太奇怪了。两人相觑一眼,心里翻腾不休。
回到屋里,三个人围在一言的床边。一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
林嫂不安极了:“孩子这样下去,会不会死呀?”许久,林嫂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与其看她死,不如信了那道士。”
一诺一听,眼泪都出来了,他不忍也不舍,可是下意识的,他知道,眼下已别无他法。
林福转身:“我再去寻些草『药』来,给一言熬上。”话间,已走出门外。
林嫂呆愣愣站了许久,时不时抹抹眼角的泪,当母亲的都希望这苦楚是在自己身上,也不要在她的孩子身上。一诺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他怕极了,他怕妹妹会死掉,他也怕妹妹被带走。
林福把草『药』带回来,林嫂在厨房里熬上,林福就在院子里踱步。他去采『药』时刻意路过了河边,果然看见道士坐在河边,正闭目养神。道士没有理由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