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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次午夜梦回时,龙湛耳畔都充斥着龙七离开时的嘶吼:“谁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即使是你们。从今而后,我与龙家再无瓜葛。”
每每回首过往,夏子彤总忍不住抱怨责怪他几句,责怪他不该对七儿那般决绝。他虽然嘴上不认输,可心里早就认输了,也早就后悔了。他在等待着,幻想着,女儿站在门前,:父亲,我回来了。
他的年纪越来越大,已行将就木,他时常隐忧,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一,父女两人握手言和。
歪歪看着龙湛手里捏着核桃酥,傻了一样发着呆,猛地戳他一把,调皮地大喊:“阿公!”
龙湛被吓了一跳,也不气恼,反而笑了,皱纹花朵一样在脸上绽放。
此情此景,令得夏老太太忍不住赞叹:“果然龙家还是得有女孩儿,有生气多了。”
“哎?月亮哪里去了?阿公不是月亮很圆吗?”歪歪清脆的声音再度扬起,惹得龙湛尴尬地瞟了眼夏子彤,夏老夫人对他的这些伎俩早就习以为常,淡淡地白他一眼。
等到歪歪闹腾够,终于昏昏睡去时,龙府的最后一盏灯熄灭了。过了没多久,两个人影从另一个旁边的院落中潜出,翻上屋脊,悄无声息地出了龙府。
吉安城东郊是一片荒地,杂草丛生,罕有人至,零零散散分布着几栋空屋。在都城吉安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这么大一片地不用,也是奇事。传言这里从前是『乱』葬岗,到了晚上时有灵异事发生,所以住在这里的都陆续搬走了。那些不信邪的非要来一探究竟,往往要么回去大病一场,要么一命呜呼。长此以往,就再没人敢来了。
这人敢约在东郊,也是大胆。
龙元武父子到达时,看见一人已在等候。本来列了一大堆计划,想着先躲起来见机行事,没想到对方也来早了,也就无需再来那一套。他一人,我二人,又有何惧。
荒地上弥漫着森森的鬼气,令人不寒而栗。纵使身经百战的龙麟,也微微有些心悸,父辈的驱魔之术,他可是一窍不通。
龙元武有恃无恐,大踏步过去,至近前看清那饶面容时,他不由惊诧:“怎么竟是下第一楼的老板娘。”
下第一楼龙麟素有耳闻,却并没去过。闻名不如相见,眼前的老板娘苏梅,虽年过三旬,却依旧美艳动人,风姿绰约。
苏梅欠身下拜:“见过龙太保,见过龙将军。我派去送信之人尚未回还,不知两位大人知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龙元武道:“那女娃家母欢喜,便留下了。因为她不自己是从哪儿来的,所以没能通报,还请见谅。”见苏梅『露』出疑『惑』的表情,龙元武补充,“她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故此女扮男装。”
苏梅这才点零头:“原来如此。”知道歪歪无恙,苏梅也无需再多问,于是直奔主题,“世人都道这下第一楼是我的,其实不然,下第一楼的幕后真主其实是太傅陈国栋。”
“此话当真,要知道诬蔑朝廷命官可是死罪。”龙元武声音肃厉。
苏梅冷笑:“我要污蔑他何必大费周章地请龙大冉这荒郊来,若非事关重大,我才不会舍命至此,告发他的罪校”
龙元武只是乍一乍她,听她这么,便发下了部分戒心:“你是下第一楼台前老板娘,陈太傅是幕后真主,那你岂非是陈国栋的人。”
“不错!”
“那你为何要告发他?”
“因为他谋害了我的儿子。”
龙元武侧目:“我要如何信你。”
苏梅道:“我儿就在此处,你可以自己问他。”
“什么?”龙麟汗『毛』都竖起来了。
听苏梅她的孩子就在此处,让他们亲自问,龙麟汗『毛』都炸起来了。
苏梅心知这是不可能的事,人怎么能问鬼呢,但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心迹,话赶话地道此处。
龙元武冷笑:“当我不能问吗!”话间,食指中指两指并拢,在空气中龙飞凤舞写着什么,接着只听龙元武高喝一声,“现身!”一个男孩出现在众人眼前。
苏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男孩儿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鱼儿又是谁,他还是三年前的模样,只是面如白纸,苍白地一点血『色』也没樱
苏梅喜极而泣,刚想冲过去,却定住了脚步,眼睛直勾勾地凝望着鱼儿的身后。
男孩身后幽幽显出一团黑影来,那影子如同一团混沌的黑雾,看不见五官,也看不见四肢。
龙麟不自主地瑟瑟发抖,可为了不在父亲面前丢了颜面,他抬头挺胸表现地毫无惧意。
龙元武感受到一股冲的怨气从黑影体内发出,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以避开那股怨气,见儿子居然一动不动,毫无惧意,不禁赞赏:“我儿真是勇猛,这种似鬼非鬼似魔非魔的怪物,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
“什么?”龙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打得过吗?”
龙元武摇头:“不知道。驱魔虽是我龙家的本职,但为父赋所限,并没有学成。否则,我怎么会不去继承先祖衣钵。而且,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降过妖了。”
第二十三章 卷 土重来()
龙麟现在真想爆粗口了,完了,他现在连动也动不了,好像有什么东西缠住了自己的身体。
那黑影斜斜地勾唇,『露』出两排尖厉可怖的牙齿。发出的声音嘶哑而扭曲,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丰盛的美餐送上门来了,先从哪一个开始呢?”
黑影在他们周身绕了几绕,仍回到鱼儿身后:“好纯净的魂魄,大补,那就先从你开始吧。”声音未落,从那混沌的黑影中伸出一条黑『色』的带状物,缠住了鱼儿的腰身,那黑带一圈一圈地向上攀附,很快地已经爬上了鱼儿的脖颈。
鱼儿痛苦地长大了嘴巴,眼睛向外暴突。
他死掉的三年来,以为自己已经不会有感觉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觉得痛。他想挣扎,可缠住他的东西软绵绵有弹『性』似的,怎么也挣不脱。
苏梅眼见儿子身处险境,自是心急如焚,可无奈怎么用力都动弹不得。
那黑带已经钻进了鱼儿的嘴巴。
龙元武心想不好,这魔物专吸人魂魄,这东郊荒地理应有许多孤魂野鬼,如今只有他这一个,明他把其他鬼魂都吞噬了。等他吸了那鬼定会来吸他们,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龙元武浑身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在滴溜溜地『乱』转,思量应对之策。
那黑带从鱼儿鼻孔钻出,又进入了他的耳孔。
苏梅心中哭喊着,她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她不能再失去他第二次。悲愤的力量在体内聚集,她感觉身体燃烧了起来,突然,她猛地扑上前,将黑影撞了开去,那条黑带也蛇一样离开了鱼儿的身体,鱼儿瞬间瘫软在地。
苏梅抱住他,眼泪止不住地流:“鱼儿,你觉得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鱼儿的眼中也噙着泪光,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方才,入夜,阴气够盛时,鱼儿就离开了黑屋去找母亲,母亲告诉他已经找到了杀他的真凶,他很开心也很难过,记忆中,陈国栋对他很好的,他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杀他。母亲自己要为他报仇,他便跟着来到了东郊荒地。他想保护母亲来着,没想到却被母亲保护了。
“娘亲,鱼儿是不是很没用。”从到大,鱼儿都是在苏梅的责骂声中长大的,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怎么老得让我『操』心。
苏梅的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你是底下最棒的孩子。”
“是吗?”鱼儿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一颗泪珠从他眼角淌出,他的唇心满意足地扬起,然后,一阵风吹来,鱼儿的魂魄随之消散无踪。
苏梅抱着一片空茫,痛哭起来,那哭声响彻际,痛彻心扉。
黑影被撞开时,龙麟父子的身体便恢复了动作。龙元武迅捷地从腰间掏出一只短棍,用力一甩,那棍骤然变得有四尺多长。
黑影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凡胎肉体给撞出去,惊愕的同时愤怒地嘶吼,触手一样的黑气四散开来。
龙元武念咒蓄力,将棍向着黑影猛力一挥,那黑影避之不及,迎面遭受一击,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越来越,越来越,最后变成一个黑球,倏忽向着空飞去。
“算你狠,这笔账我终有一会来找你算的。”
*
歪歪仍在熟睡,伴随着匀称的呼吸声,她的身体在棉花似的锦被上蜷缩成一团。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睡姿,夏子彤有些心痛,叹息,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她缓缓伸出手来,停在离歪歪的面孔一拳的上方,口中念咒发动真气。只见她手掌泛起微光,随着嘴唇不停地翕合,光芒越来越强,越来越强。
夏子彤大喝一声:“解!”
盛大的光芒从歪歪的脸上崩裂而出。
只听“嘭”的一声,夏老太太的身体被弹开去撞上床柱,光芒亦随之寂灭。
夏老太太感觉自己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哎,竟然是连我也解不聊封印,七儿的功力已经强大到这般地步了吗?”
这时,门外响起龙湛关切的声音:“夫人,发生什么了?你没事吧?”
夏老太太回答:“没事,歪歪睡『迷』糊从床上掉下去了,并无大碍,你快回去睡吧。”
龙湛应和着回了书房,到书房,瞅了眼滚在地上的少年一诺,叹息:“这都是什么事儿呀!”
夏老太太思量,或许她再加之龙湛和龙元武他们几兄弟一起施法,不定能破了她的封印。可她脑子里又有另一番思量,她不知道这个女娃娃和七儿是什么关系,告诉龙湛又会有什么后果。他两父女简直和仇人一般,有关她的事,他总是会失去理智。告诉他不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就跟过去一样。夏子彤想起过去的事,仍然心有余悸。
黑暗中,夏子彤深沉的目光落向不知名的远方,她不明白,七儿为何要给歪歪下如此强悍的封印,而且她体内隐隐流淌着妖异之气又是为何?她和七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一时间,她找不到答案,还是应该去请教仙尊,仙尊道法无边,定有解决之法。可仙尊行踪缥缈,该去何处寻呢?
夏子彤虽然没能解开歪歪的封印,但施法的瞬间使得封印产生了震『荡』,远在边在夜的庇护下蛰伏的魑魅魍魉,为首穿黑『色』斗篷的男子,头戴兜帽,傲立夜空之中,黑袍随风飞舞,猎猎如旗。
“封印又动了呢。”凄厉的女声从兜帽中传出。
男子苍白瘦削似白骨一样的手,指了指远方若隐若现的光芒:“就在东方。”
“七窍玲珑心啊!七窍玲珑心!我要定了!哈哈哈哈哈!”那笑声似鬼哭狼嚎,响彻空谷。
这时,一个红『色』身影飘飘而至,在男子身侧停下,道:“鬼方大人,不知红彤先前的提议,您意下如何?”
名为鬼方的黑袍男子轻飘飘地扫他一眼:“你除掉雪影,取而代之他的妖王之位?”
红彤道:“正是。”
兜帽内爆出阵阵冷笑:“红彤,你与雪影交好,众所皆知。你此番突然来投靠我们,到底是何居心呢?”
红彤目光黯淡下去,胸口处被雪影一掌击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