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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歪接过来,对他无比温柔地道:“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你不用担心。”
龙盈歌侧了侧脸:“我,我应该担心吗?”
歪歪对他笑笑:“寻玄元仙山还得劳顿,快歇着去。”歪歪把龙盈歌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你就睡在这间屋。”说着,把被子推到一边。夏日天气,也用不着被子。推开被子的瞬间,歪歪眼见一亮,“这不是东海龙鳞吗?居然被我遗失在了这里。”
歪歪开心地捻起断了的绳头,对龙盈歌道:“这是东海龙鳞,是阿婆送我的宝物。我把它给你,它会保护你的。”不由分说把龙盈歌拉过来,将绳子套在他脖颈上,打了一个死结。
少年低头,用手握着那半月形的鳞片,鳞片闪着淡蓝『色』的光芒。他不觉出了神,一种熟悉之感从心头浮起。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好奇特,他想道。
歪歪帮他把鳞片塞进衣襟,用手按了按。
少年低垂着眼眸凝视着歪歪,沉声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难道,我真的是你娘亲?”少年眼眉蹙起。
“别想了,省得想太多脑仁儿疼。等时辰到了,你自然会知晓一切。现在,你就当我喜欢你好了。”说着,歪歪调皮地朝少年眨巴了下眼睛,转身跳出。
少年坐在床上,愣忡地低着头,呓语似的道:“喜欢?”
歪歪回到雪影房间,帮他把衣服和盖单都整理好,自己在床沿坐下。雪影睁开眼:“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生你气的地方可多了。”歪歪嘴巴撅的老高,“你先跟我说说看,你为什么那么生娘亲的气,甚至是恨之入骨。”
雪影长长地叹了口气,悲沧地道:“恨她入骨?不,我那是爱她入骨。因为爱,所以她背叛我时,我才陷入了疯魔与癫狂。”
“娘她说过,她不是有意不告而别的,阿婆病危,她不得不赶紧回去。途中,她生下了我,被妖魔袭击。为了保护我,她献出了生命。她想回去找你,但是她回不去。一直到灰飞烟灭之时,她都想再见你一面。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挚友,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是我的……”歪歪哽咽,再说不下去。
雪影眼眸中一颗冰晶般的泪滴滑落:“原来,一直是我误会她了。对不起!对不起!”雪影伸手握住歪歪,一遍又一遍地说着。这句对不起不仅是在对龙七说,也是对歪歪说的。作为夫君,他没有保护得了自己的娘子;作为父亲,他也没能保护自己的女儿。真是莫大的失败。
歪歪把他的手拂开:“等娘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你亲自跟她说吧。她若原谅你,我也原谅你。”
丢下这句话,歪歪走出,举头仰望天边的月,淡淡的华光洒下,凄清冷寂。狼王蹲坐在她脚边:“怎么,你睡不着?”
歪歪点了点头:“狼王,我为什么会是妖呢?我可是驱魔师呀!”
狼王目光投向远方:“妖中的驱魔师。驱魔师中的妖。有什么不好的呢?我看挺好。”
“是啊,有什么不好的呢?”歪歪自言自语。
第一百七十四章 阴魂不散()
歪歪想起娘亲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妖有好妖,人有恶人,有时人心之险恶连妖魔都不如。”娘她能有这种想法,是她觉得普天之下凡众生皆是平等的吧,所以明知雪影是妖仍然选择了他。歪歪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狐尾,觉得自己的尾巴也没那么讨厌了。笑了笑,席地坐下,狐尾盘在脚边,将龙『吟』剑搁在腿上,用手摩挲着。剑缘流淌着幽幽的华光回应着主人的抚『摸』。歪歪想起之前,龙『吟』剑突然变得不听话,就是从自己身上有妖气开始。现在,龙『吟』剑已经接受了自己,而她却接受不了自己吗?
想到此处,歪歪脑海中有浮现出龙家人要将她赶尽杀绝的情景来,心里扬起怒意:“哼!我是妖又如何,我从没害人,你们凭什么要杀我。”
狼王在『乱』草中打了个滚:“人心多忧怖,他们不止怕妖,他们什么都怕。”
歪歪不甚明白狼王的意思,躺倒在地,仰望着明月冷星,想起了在无名村跟一诺误入禁林,躺在地上看繁星的那个夜晚。就是在那个夜晚,她做了一场大梦,梦醒后,什么都变了,再回不去梦开始的那个地方。歪歪闭上了眼睛,在纷『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狼王凑到她身边,倚着她,也进入了梦乡。
一直睡到太阳晒在身上,歪歪才醒来,抬手挡住耀目的阳光。正巧,雪影走出,眉心紧紧蹙着:“怎么不回屋里睡。”
歪歪跃起,身心都轻松了许多:“无妨,野外已睡习惯了。”说着,歪歪伸展了下腰肢,摇了摇尾巴。
此时狼王也醒来,用爪子盖住眼帘,道:“外面在吵什么呀。”
“吵?哪有吵。”歪歪把狼王拎起来。
“你仔细听。”狼王道。
歪歪屏气凝神,把耳朵给支棱出去,果然,听见窸窸窣窣的吵闹声,初时很小,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紧接着响起了猛烈的拍门声。
“妖怪出来!妖怪出来!”叫嚣之声传来。
少年龙盈歌『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茫地问:“怎么了?”
歪歪耸肩:“不知道。”她走向门边。
这时门外响起了蔡老伯的声音:“你们这些人持着棍棒,拍别人家的门做甚!”
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声音响起:“蔡叔,闹妖精了,城主一家都死了。”
“城主一家死了?”蔡老伯震惊之余,内心还是欢喜的,城主费仲施暴政,压榨百姓已久,死了正好。
“有人看见妖怪进了如意堂,那妖怪长着好大的一条白尾巴。蔡叔,你和如意堂门对门,难道都没看着什么非同寻常之处?”那人道。
其他人跟着附和:“对呀。这里有妖怪,你能看不见吗?”
蔡老伯一拍胸脯道:“如意堂里住的可是驱魔仙姑,不可能有妖怪,老朽敢打包票。”
“蔡叔,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吧。如意堂荒了那么多年,突然来了人,你难道不觉奇怪?”
听他这么说,蔡老伯呢喃道:“确实有些奇怪,因为过了这么多年仙姑反倒比从前还年轻。”
“这不得了。蔡叔,你赶紧回去,把门关好,省的一会儿误伤了你。”说完,那人转过头,喝道,“给我砸,我就不信,砸不开这门。”
“别砸!别砸!”蔡老伯想上前拦,被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一搡,给推倒在地。
“哎呦!摔死老朽了。”蔡老伯哀叫着。蔡满丁冲出来,忙把父亲扶起,指那人怒道:“你怎么能打人呢?”
所有人都愣住,把视线转过来,看发生了何事。
咔哒!砰!门被拉开。一个银铃般『迷』人的声音响起:“你们是来找我的吗?”
所有人回过视线的同时,全都吓的倒抽一口冷气。眼前的少女横眉倒竖,手里提着一把宝剑,身后,一条狐尾飒飒摇曳。
“仙姑!你,你——”蔡老伯惊地说不出话来。
“妖!妖怪!”一人惊呼道。
有胆子大的纵步上前:“大胆妖怪,敢在海波城作『乱』!”棍棒朝歪歪挥来。歪歪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顶,顶住了挥来的棍棒,然后一推,轻而易举把那人给推倒。
“是谁!谁杀了城主!”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彪形大汉分开人群,看到歪歪的同时,眼睛眯起,“我见过你,在天海楼。还有你。你二人让我吃了好大的亏。”刀疤五的视线从歪歪头顶掠过,看向款款走来的雪影。
在门被打开的瞬间,雪影幻化出黑睛和黑发,走了过来。
雪影清冷且不屑地道:“还不快滚!省的吃更大的亏。”
刀疤五扬起手中的狼牙棒,招呼弟兄们道:“把他们给我打成肉酱!”
一众赤着上身,个个凶神恶煞的海员,举着各式兵器朝歪歪打过来。歪歪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尾巴:“用龙『吟』剑简直是糟蹋。”
说话间,狼牙棒已凌厉地攻来。歪歪身子一低,闪过的同时,脚踢在刀疤五的肚子上,把他踢飞了出去。他直接撞在了身后兄弟身上,把他们撞的回不过神来。
刀疤五推开他们,站稳,喝道:“愣着做什么!给我弄死他们。”
被头儿这么一喊,他们忙回神,挥舞兵器冲突过来。
刀疤五愤声道:“鲛人都能被我们擒获,你这小妖更不在话下,大爷我刚才一时晃神,失了手。哼!再吃我一棒!”刀疤五叫嚣着,将狼牙棒再次挥来,尖利的钢刺寒光耀耀,令人胆寒。
歪歪唇一勾,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旁看热闹的狼王,手一探,抓住它后脖颈的皮,将它扔了出去。
“喂!你搞什么!”狼王惨叫着飞向刀疤五的面门,刀疤五始料未及,无暇回神。
狼王在贴上刀疤五面门的同时,本能地伸出爪来,勾着刀疤五的皮肉滑了下去。真是一疤未平,数疤又起。刀疤五疼地直叫唤,收回狼牙棒朝狼王打过去,狼王笨重地一跃,在即将被打成肉酱的瞬间,躲了开去。冲到歪歪脚边,它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放着龙『吟』剑不用,丢我做什么!”
“杀鸡焉用牛刀。”歪歪笑道。
狼王眼角抽搐:“你——!啊——!”话音未落,狼王又被扔了出去。
等它好不容易又爬回来时,它杀了歪歪的心都有了。歪歪对它笑笑:“你现在哈巴狗的样子,战斗力也太弱了吧。”
狼王不忿地嚷:“你知道,还坑我。”
歪歪又把手探向狼王,狼王急忙闪进了屋,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歪歪见抓空,瞪了狼王一眼:“看你小气的。”
“我小气!悔不当初啊,救你做甚!”
打到此时,刀疤五是心力交瘁,目光一转,忧思忽又变成了喜悦。因为他看见守城的士兵已到来,更有弓箭队在后,浩浩『荡』『荡』地正疾步行军。
来凑热闹的百姓们纷纷退开去,给守城兵让出道路。
歪歪回眸瞥了雪影一眼:“你不要出手,省的伤势加重。”
雪影无言,凝视着歪歪的背影,感到安慰的同时,又非常内疚。作为父亲,他亏欠她太多。
张天师已在远处的屋脊上立了许久,消息是他放出去的,这些人也都是他召集过来的。他知道,这些人不足以对付歪歪,他这么做其实另有目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来,那瓶子被鲜血浸成了红『色』。昔日,外出游历之时,路过卫国与玄武交战的战场,他收集到了一个强大却破碎了的阴魂,花了好些时日才尽量收集齐全,封在这瓶中,日日以血养之。今日,正可放出,让此阴魂来对付这个可恶的小妖。为了万无一失,张天师用计聚集了这许多人,正好可拿他们的生魂来献祭,让阴魂变得战无不胜。
哈哈哈哈哈!张天师得意地笑。
歪歪叹了口气,劝他们道:“你们还是走吧,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士兵首领雄赳赳地上前:“城主可是你所杀?”
“是他多行不义必自毙!”
“杀人偿命!还不乖乖束手就擒,省的让我们动手。”首领高喝。
歪歪扁了扁嘴:“既然劝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