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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解玉成忍无可忍,起身搂抱推搡着江雪仪往外走,“不就是要钱!走走走,我他妈塞你一胸罩!”
林予倒吸一口气,抓着萧泽的袖子阵阵后怕。
太超过了,这些人以及这些人的世界对他来说太超过了,撕破脸皮当众撒泼,粗鄙不堪地大骂,他有些无法接受。
萧泽抬手揽住他离开,经过几道回廊和几处小院,终于离开了夜总会。吉普车就在路边停着,已经被贴了罚款单,回书店的路上二人缄默不言,到达后车子熄火,什么声响都没了。
萧泽拔钥匙下车,林予抱着点心跟着,跟到二楼后终于憋不住了:“哥,你跟我说话行吗?”
萧泽说:“罚款从你工资里扣。”
“……好。”他绕到萧泽的面前,主动承认错误,“我不该偷偷去夜总会,也不该和那些人离那么近,更不该骗你。我知道错了,一定好好改,哥,你原谅我行吗?”
萧泽其实准备亲自教育,但是解玉成和江雪仪已经为林予上了生动的一课,比说教仨钟头都管用。林予这种怂乎乎的『性』子,想必现在又怵又怕,还心里打鼓。
他应该乘胜追击立立规矩,但是看着眼前这张虔诚胆怯的面孔,似铁郎心都被磨低了硬度,只问:“肚子饿不饿?”
林予点点头:“我吃糯米糕。”
“吃,给你泡豆『奶』。”萧泽进卧室换了衣服,挽着袖子泡了杯热豆『奶』。林予缩在茶几旁边吃,等萧泽坐在沙发上,他就靠着萧泽的小腿。
电视剧里甜甜蜜蜜,他吃完带着满口香气,仰头看萧泽。
萧泽垂眼:“又怎么了?”
“你消气了吗?”林予问,还扒人家裤腿,“你要是消气了,能不能亲我啊?”
萧泽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呼吸完也没把火平息下去,他托着林予的脸颊俯身吻下去,勾得唇舌间都是浓郁的红薯香甜,干脆把人从地毯上提溜起来,抱着回了房间。
贴在一起的嘴唇到床上才分开,林予还没换衣服,带着一层薄汗:“豆『奶』还没喝呢,我不和你玩儿。”
萧泽气死了:“不玩儿你招惹我?”
林予嘿嘿笑:“我知道你就吃这套。”
生了气,也讲了和,最后心无芥蒂地搂着睡了,再起来是周末,俩人形容惫懒,慢悠悠地开了店。一礼拜没营业,顾客还以为老板跑路了,谁进来都要调侃一句。
萧泽在门口给陶渊明梳『毛』,梳得陶渊明喵呜喵呜直叫。林予把『毛』刷夺下,及时解救了自己的挚友,蹲在萧泽旁边温柔地梳起来。
“应该,是这儿!”
这道用力的声音格外熟悉,萧泽和林予同时回头,见解老被保姆推着停在半米之外。他们俩问候了一声,等解老被推进去看书后,又都扫了一眼保姆。
联系到解玉成昨天的事儿,估计对方没顾上来老爷子这边。
林予感叹:“不愧是城里的高级保姆,我原来以为保姆都是大妈呢,没见过年轻的。”他啰嗦着和萧泽进去,各自负责一架书,一边整理一边帮顾客翻找。
轮椅占地方,解老怕影响别人就在书架边上停着,说:“小梦,要!要厚的!”
他要用力才能发声,音量自然也大,其他顾客都能听见。叫小梦的女人抱歉地笑笑,随口解释道:“我爸嫌薄的看太快,想找两本厚的。”
林予吃惊道:“你是解大哥的妹妹吗?”
女人笑容温柔:“我是他爱人。”
第58章 花冠病毒()
罗梦一句话说完便继续找书; 其他顾客也都继续看自己的; 只有林予愣着没回过神。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也顾不上别人在场; 揪着萧泽就猫到了台后头。
“哥; 那位大姐说他是解爷爷的儿媳『妇』; 是解大哥的爱人?”他又重复了一遍,抻着脑袋充满了求知欲; “那夜总会那个江什么江雪仪是谁?”
萧泽整理旧书沾了一手心灰; 抽出张湿纸巾擦拭,漫不经心地说:“二『奶』。”
“二、二『奶』?”
“就是小蜜。”
“小、小蜜?”
“就是情『妇』。”
“不是; 我知道这仨词儿的意思; 你不用每个都说一遍。”林予把张大的嘴合上; 他只是很吃惊而已。平时看了不少电视剧,以前算命也遇到过婚姻失败的女人,让算算出轨老公什么时候死,但他还是头一回把三个当事人全碰见。
林予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会不会这个是前妻?”
萧泽擦干净手便捧起杯热茶; 说:“什么前妻离婚了还伺候公公?你能不能少看点电视剧?”
林予被呲儿了一句; 那眼前这位肯定是现在进行时; 但夜总会那个也不会是过去时,哪有前妻上赶着叫前夫回家的。他泄气地往桌上一趴,下巴颏抵着手臂,郁闷道:“好好一人,怎么包二『奶』啊。”
萧泽的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轻蔑:“带你去『摸』骨就是好好一人?”
又翻旧账,林予把脸扭到一边; 他真的感觉解玉成这人不错。见了几面就帮忙,说明热心肠,而且解玉成的孝心是实打实的,他都看在眼里。
萧泽搭上他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肩头,说:“忽悠蛋,他孝顺或者热心,和他背叛家庭包养情『妇』其实是并不难以兼容。”
林予把脸扭回来:“这还不难以兼容?那你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萧泽笑笑,似乎非常无语:“在你的认知里,孝顺父母乐于助人就是好人?出轨包养情『妇』就是坏人?当这二者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你就搞不清了?”
“……嗯。”林予点头承认,“哥,你评价评价他。”
萧泽很少评价人,因为别人私德有亏还是道德标兵都和自己没关系。指尖在杯沿上滑动,他回应道:“这世界上很多人都很矛盾,不完全道德败坏,也不完全光明正大,既有缺点,也有优点,哪那么多坏透的,又哪那么多活菩萨?”
“你觉得解玉成人不错,孝顺热心,没『毛』病啊,他确实孝顺老子,也热心帮忙。”萧泽把指尖沾的茶水点在林予的鼻尖上,“他出轨说明他在感情方面很随便,没有责任感,难听了就是缺德,这也不可否认。他就是这么一个有好有坏的人,地球上像他这样的人还挺多,你都要定义一下好坏?”
林予皱皱鼻子,萧泽又道:“你不是在网上揭穿过虚假算命帖子么,当时很多人骂你,骂你的人不分青红皂白,是不是很傻『逼』很坏?但那些人可能玩完手机就去帮他妈洗碗擦地呢,可能下楼扔垃圾还喂喂流浪狗呢,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林予反复琢磨萧泽的话,最后遗憾地叹气:“怎么这样啊。”
“行了,别『操』心天下苍生了。”萧泽把他拽起来坐直,“是人都有点坏心眼,有的严重,有的不伤大雅。”
林予骄傲地昂起头:“我就没有!”
萧泽一时间竟想不出反驳的话,最后也化成了一声叹息:“我倒希望你能有点,就算没有也学精点,甭整天被人忽悠。”
林予情人眼里出观世音,含情脉脉地夸奖:“哥,我觉得你也没有坏心眼。”
萧泽舒展眉『毛』:“我还行,我想坏的时候都是直接动手,不多费心。”
他们猫在台后面小声讨论,讨论完一抬头,正好罗梦推着解老过来结账。萧泽起身收钱,随口陪解老聊了两句,待结完账对方离开,他和林予目送着轮椅拐出门口。
“哎,手套。”林予收回目光瞥见了书架前的一只手套,过去捡起来猜是解老摘下翻书时掉的,他跑出去送,刚跑到门口碰上返回寻找的罗梦。
他直接递给对方:“是爷爷掉的?”
“嗯,估计是翻书的时候掉的,谢谢啦。”罗梦接过,退出去后关上了玻璃门。解老在几米外等着,她紧紧外套低声骂了句:“丢三落四,折腾人的老东西,。”
白天这段小『插』曲很快被林予遗忘,再次想起来是几天后接到解玉成的来电,他第一次觉得手机发烫,扔了不是,接也不是。
好在书桌上堆着各种文件资料,他把手机随便一塞,想躲过去。萧泽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嗡嗡振动声,走到桌旁一掀笔记本,看清来电显示后直接按下了免提。
解玉成洪亮的嗓音传出来:“小林,是我!这几天挺好的?那天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了,改天我请你和萧队吃饭。”
萧泽回复:“解总,我是萧泽,不用客气,大家都挺忙的。”
“哎哟,能有多忙啊,那就等忙完再请。”解玉成笑声不小,但语气带着点嘲讽,估计是觉得萧泽摆架子,“对了,小林给我们这儿员工『摸』骨算命,算得真他妈准!都有好几个找我反馈了,他们说下回还想找小林算。”
林予一听立刻回绝:“解大哥,单位最近有考核,我没有时间了,帮我跟他们说声不好意思。”
解玉成拖长音“哦”了一句,这三两秒就足够反应了,痛快地说:“行,既然都忙我也不勉强,随缘。”
电话挂了,萧泽和林予虽然不至于拒人于千里之外,但疏远的意味也已经很明显。解玉成是夜总会的总经理,接触最多的就是人,最在行的就是察言观『色』和『插』科打诨,自然也明白萧泽和林予的意思。
书房里只有钟表走针滴滴答答,林予握着笔愣神,半晌抬头问:“哥,你说解爷爷知道他儿子这些事儿吗?”
萧泽把书翻到某一章节:“我管人家知不知道,看书做题,闭上嘴。”
“噢。”林予抿住嘴看书,萧泽在他椅子旁边坐下,他彻底顾不上别人家里难念的经了,最近既要准备新的考察项目,又要应付研究院的阶段考核,他天天晚上被按在椅子上加班学习。
而且萧泽就在旁边死守,他想偷个懒打个盹儿都没机会。
面前是萧泽读本科时的教材,书页有些旧了,涂涂画画的痕迹也有些斑驳。他趁萧泽低头看书,不动声『色』地伸手翻页,迅速地把整本书都翻了一遍。
萧泽抬眸,眼里『射』着冷光:“你找什么?”
林予讪讪地收回手,难为情地盯着本子:“找小纸条。”
他想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没准儿里面还夹着萧泽大学时期的恋爱证据呢,想找出来看看二十岁的萧泽谈恋爱都说什么,都怎么哄人。
萧泽抬手罩住林予的后脑勺『揉』搓:“蛋,我有时候上课睡觉,但从来不走神儿,更不会跟别人传纸条。”
他想了想,上着课,跟对象传纸条,来回写那么几句酸话,忒傻『逼』了,于是又补充:“谁跟我传,影响我听课,我宁愿分手。”
林予拧着眉『毛』撇着嘴,像看外星人:“你神经病啊,你到底有没有体验过上课传纸条的快乐?”
萧泽顿了片刻,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没体验过,如同他从来懒得发信息一样,他从小就嫌传纸条麻烦。“听这意思,你体验过?”他动动眉『毛』,“你上过学啊?”
林予把圆珠笔一磕:“你真以为我没受过教育啊!”
开玩笑,家乡的村子里也是有学校的,他当然上过,成绩还不赖呢。他耷拉着眼皮一派冷漠,冷漠中还端着点倨傲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