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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两天就要去研究院了,他和萧泽各让一步,他可以继续算命,但是需要上班的话就要缩短一些时间,两不耽误。
并排躺在床上,林予在心里默默算账,以后他每个月算命赚多少钱,在研究院干临时工赚多少钱,给豆豆汇多少钱,自己花多少钱。
最后把自己算晕了,他翻身抱住萧泽蹭脸:“哥,我这样的是不是叫凤凰男?”
萧泽发愁得很:“你别赶时髦了,你就是个普通少男,偶尔还缺根弦儿。”
两个人睡了一下午,晚上精神得睡不着,休息这些天把生物钟都扰『乱』了,后来萧泽强制关灯睡觉,还要在上班之前把作息时间扳正,比如恢复晨跑。
林予已经太久没摆摊儿算命了,计划晨跑完开张营业。
翌日一早,萧泽在前,林予在后,俩人沿街慢跑,口中呼着白气,身体却逐渐变暖。林予的回头率很高,因为他左手拎着小马扎,右手举着地球仪,经过煎饼店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想流口水。
跑到公园附近已经累了,北方的冬天不留情面,树枯花谢,没一处养眼的地方,公园里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们都提不起劲。
林予前前后后有将近四个月没『露』面了,刚一出现就吸引了赵大爷的目光,大家太极也不练了,毽子也不踢了,拎上外套和水瓶就往花圃这边冲。
萧泽在长椅上坐着,心说这家伙还挺有口碑,客户真热情。
“林老师过年好!你是不是回老家了?”
“我都想死你了,林老师,我吃得脸都大了,面相变了吗?”
“林老师,过年算卦打折吗?”
林予被这群老头老太太包围着,都不知道先与谁寒暄,他抱着地球仪坐在小马扎上,擦擦额角的汗说:“我找了份工作,以后上班的话就要压缩摆摊儿时间,所以大家尽量请早,而且出差的话至少一个月,大家知道就行啦。”
赵大爷问:“什么工作?是不是算命不赚钱?别啊,你可以涨价,打折都是玩笑话!”
大家纷纷附和,林予还挺不好意思,回道:“不是不是,钱我够花,能者多劳嘛,我会的东西多了,干的也就多了。”
他怕闲聊下去没个头,直接切入正题:“谁来第一个给我开张啊?”
算命开始,林予作为一名自由职业者,虽然不存在升职加薪,但是在不断提高自己的素质水平,光给老头老太太们看相已经不够,他有意无意地推出了上门看风水业务,还顺利约了几个。
萧泽坐在长椅上旁听,像听讲座,也像听评书,偶尔止不住笑,偶尔还要思考一会儿。他觉得纳闷儿,林予没上过什么学,但是一些词句用得非常到位,甚至很有文化,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
这些老头老太太是真心稀罕林予,几个月没见,算完了还不离开,在周围守着旁听,跟着同乐。林予后来都有点害臊了,催促道:“这么冷的天,算完赶紧回去,都围着把城管招来了。”
大家说:“城管都在家过年呢,再说你哥不是在这儿保护你吗?甭害怕。”
萧泽突然被点名,应和道:“行,我当保镖。”
林予高枕无忧地算命,后来保镖还去给他买了煎饼和热『奶』茶,大爷大妈会心疼人,看他要吃饭才终于离去。他转移到长椅上坐着,挨着萧泽,吃两口冲萧泽笑一下,喝口『奶』茶再叫一声哥,弄得萧泽心痒痒。
“哎,是夜总会的大哥!”
林予眼尖,忽然瞧见了解玉成,解玉成推着轮椅,轮椅上的老爷子应该就是解玉成半身不遂的父亲了。对方也瞧见了他们,挥挥手朝这边走来。
“你们哥俩怎么在这儿坐着?”解玉成出声打招呼,“这是我爸,推他去公园走走。”
解老点点头,有点费劲地说:“走走!活动!”
萧泽笑着问:“听说您是工程师,找那几本书看着还行吗?”
解老点点头,笨拙地竖起大拇指,因为发声困难所以每个字都很用力,像吼出来的:“好!还看!外!外国!”
解玉成帮解老说:“我爸喜欢看世界名着,改天我再去店里找两本。”
这期间有人来算命,林予一张嘴不带停,连算带劝加安慰,阴阳五行信手拈来,把解玉成看懵了。
他害羞地吸溜一口『奶』茶:“其实我在摆摊儿算命,顺道吃个早点。”
解老是知识分子,和萧泽一挂的,所以哪怕亲眼见识了也没表现出什么钦佩之情,解玉成倒是很有兴趣,还跃跃欲试想占一卦。
林予问:“你想算什么?”
解玉成想了想:“随便看看,我也不清楚。”
林予决定看手相,因为解玉成实在是太黑了,看面相得戴眼镜。他轻轻松松地算了一卦,眉『毛』都没皱一下,言中的时候也不得意,整个人端着胸有成竹又气定神闲的姿态。
最后解老都不禁夸赞:“有,有意思!”
不是职业歧视,但的确在夜总会工作不那么讲究学历,解玉成就是个样板,从言谈举止来看都不像个文化人,通俗地说就是不斯文。不过天下父母都差不离,他推着解老进公园前说:“改天带我闺女来算算,看那丫头能考上重点初中么。”
林予还以为解玉成单身,没想到对方连孩子都有了。想想也对,三十多岁的人大部分都已成家,而且不论哪个年龄段的父母似乎都一样,最关心孩子的教育问题。
煎饼吃完了,『奶』茶喝完了,今天的零花钱也赚够了,林予『摸』着肚子无比满足,准备和萧泽往回走。还没来得及动身,他看见胡阿姨拎着购物袋走来,掉了俩橘子还一直走,不知道在撒什么癔症。
他跑过去把橘子捡起来,再把人拦住:“胡阿姨,你梦游呢?”
胡阿姨回过神来:“林老师啊……哎,我都『迷』瞪了。”
林予扶着胡阿姨在长椅上坐下,他印象里胡阿姨总是很精神,鲜有这样的状态。回想起上一次见面貌似还是认识曹安琪的时候,胡阿姨当时说,她儿子的前妻忽然把孙子送来,要交给他们抚养,孩子整天找妈妈,她很发愁。
“唉,林老师,你看我是不是都不用算命了,满脸都写着倒霉。”
“胡阿姨,出什么事儿了?”
“还是我孙子的事儿,之前他妈把他送来,他成天哭闹,还一直生病,等病好了我就让儿子把他送回他妈那儿了。”胡阿姨鬓边好多白发,连焗油都没心情,“我们商量着增加了每个月的赡养费,让孩子他妈别一下就把孩子交给我们,先一周多来两次,给孩子一个习惯的过程。”
林予说:“那很好啊,小孩儿的感情来得快。”
胡阿姨气得拍大腿:“好了一个月,孩子他妈又甩手不管了,还不『露』面不接电话,人都找不着,你说有这样当妈的么?当初离婚的时候孩子小,她要抚养权,现在不养了,我们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别太急,尽量别让孩子伤心……”
胡阿姨捂住脸:“唉,我也就嘴上说说,主要她带孩子的时候太惯着,现在我们带,孩子一身『毛』病改不掉,还成天哭闹要找她,我着急。”
萧泽旁听了一早上家长里短,但从来不发表意见,这会儿忽然出声道:“估计是谈朋友了,带着孩子不方便。”
胡阿姨更头痛了:“我们都问过她,我儿子已经二婚了,都希望她也能重新找个合适的,关键她说没有,我真是愁死了。”
林予安慰了几句,没什么力度,他看胡阿姨的面『色』就明白,这糟心事一时半刻结束不了。眨眼已经快十点,煎饼果子都消化得差不多了,他和萧泽往回走,慢悠悠地很闲适。
他就像一个用功学习的学生,收摊路上会捋一遍当日的营业情况,整合一下各位客户最近的运势走向,甚至还互相对比一番。
他对比了解老和胡阿姨,解老半身不遂形同残废,但是儿子很孝顺,胡阿姨身体健康但是儿媳不靠谱,总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有得失。
萧泽走了一段把林予落在后面,回头问:“想什么呢,走快点。”
林予跟上:“哥,假如你和我过一辈子的话,你觉得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萧泽想了想,假意道:“我其实隐隐担心,等我七老八十临死的时候,你会不会跟我说你真活了三百多岁,然后让我赶紧挪地方给下一任。”
“靠,你真能想,那你怎么办?”林予汗颜。
萧泽说:“那我就死了呗,你记得给我烧纸就行。”
他说得云淡风轻,和往常说玩笑话时一样,他刚二十九,忽悠蛋才十八,『操』心那么老远的事儿干什么,还不如往回想想,想想忽悠蛋是个小忽悠蛋的时候什么样。
抱养的,应该不会太皮,可能有些认生。
哥哥是傻子,得帮着照顾哥哥。
每年除夕过生日吃碗面条,小小的脸,大大的碗。
耳根子那么软,成为忽悠蛋之前,肯定经常被别人忽悠。
萧泽忍不住问:“林小予,你这么怂,小时候被抢了糖都怎么办?”
林予不明所以:“我就告诉自己,吃糖坏牙,抢就抢了,坏他们的牙!”
真是精神胜利法,萧泽的笑声能传出两条街,走到书店门口还止不住。林予觉得没面子,在后面举着地球仪瞎比划,殊不知全映在了玻璃门上。
萧泽转身,开口前手机响了,是江桥打来的。
林予的手机也跟着响起来,是萧尧打来的。
他们俩对视一眼,同时按下接听键,里面异口同声:“通知一下,我谈恋爱了。”他们又对视一眼,齐声问:“和谁啊?”
萧尧答:“和一个衣冠禽兽。”
江桥跟:“和一个妖艳娘炮。”
第56章 花冠病毒()
解玉成等于给萧泽提了醒; 这附近居民多; 退休老人也多,因此营养健康方面的书应该很有需求。萧泽趁此找书的机会干脆多订了一批; 到货后就联系了解玉成。
夜总会都是晚上营业; 所以解玉成每次出现都在白天; 看着游手好闲的,像个无业游民。他来的时候拎着一袋肉包子当午饭; 边走边吃; 香味四溢。
其实经常有客人吃着东西进来,但一般不吃味道这么大的; 一来这属于公共场合; 二来看书好歹也算一项文雅的活动; 嚼着肉包子有点煞风景。不过萧泽忍着没说,他估计对方取上书就走了,顶多三两分钟。
解玉成站在台前瞅了眼那几本书,他也不是很懂; 只管掏钱; 掏完顺手再塞一个包子; 唧唧吃得还挺响亮。
林予从书架后面探出头来,这动静听得他都饿了。
解玉成付了钱又想再来两本外国小说,林予正好在书架那边,便开始寻找。找到几本拿过去给对方挑,解玉成也不清楚哪本好看,干脆都要了。
全部结完账还没走; 解玉成随口问:“小兄弟,你也不上学了?”
林予平时最怕被问这个,含糊道:“嗯,不上了,我——”
“你和我一样,我也是上完初中就不上了,没劲,找不着比上学更没劲的事儿。”解玉成抢了话头,“都追求什么高学历,顶个蛋用,好多大学毕业的还不如我挣得多,这年头笑贫不笑娼,只要你有钱就算牛『逼』,别的都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