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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指甲油,估计害怕全涂上被老师骂。
林予左手手心托着曹安琪的手背,另一只手轻轻捏住曹安琪的指尖,开始给对方看手相。
萧泽拆快递又套被罩,在楼上忙活了半天,这会儿下来想先灌杯凉白开。走到台前还没拿起杯子,来结账的大哥说:“年轻就是好啊。”
萧泽笑笑:“怎么突然还感慨上了。”
大哥往里一指:“看见小年轻们说说笑笑,谈谈恋爱,再瞅瞅自己,都有白头发了,羡慕呗。”
客人结账走了,萧泽倒了杯凉白开,他端着水杯往里走,一经过书架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俩小年轻。
低着头,林予握着曹安琪的手。
简直让他想起了贾宝玉和林黛玉凑在一起读《西厢记》。
林予专心办业务,心无旁骛,对萧泽投来的灼热视线浑然不觉。他万分仔细,毕竟曹安琪已经经历过一次灾难,说:“命势前期波动比较明显,后期就平稳了很多。”
曹安琪说:“我爸妈离婚,我死里逃生,是不是这个波动?后期应该是我顺利考上理想的大学,毕业找份还不错的工作,然后再和一个帅哥结婚,幸福地过完了一生。”
林予点头:“那我再给你算算爱情。”
还没看清,头上落下淡淡的阴影,把灯光都挡住了。他和曹安琪同时抬头,一齐撞上了萧泽那张冷峻严肃的要命脸。
曹安琪真的不太行,张嘴就说:“老板,我们俩研究爱情呢。”
“是么,研究成果怎么样?”萧泽盯着林予,俯身伸手,直接把林予和曹安琪握着的两只手从中间劈开。
他把林予的手包裹在掌心,转脸看向曹安琪:“帮忙看一下店,我带他上楼看看新买的被子,不合适还能退。”
林予被拉上了二楼,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腿迈的步子。进了卧室,两张套好被罩的被子堆在床上,『乱』糟糟的,看得出来萧泽弄到最后都要发飙了。
他坐上去,感觉好柔软。
萧泽在他旁边坐下,还握着他的手。
“忽悠蛋,一直忘了跟你说店规,现在告诉你。”萧泽像在说什么红头文件的指导思想,“工作期间不许与客人有亲密接触,不许说说笑笑。”
林予反问:“什么时候有的店规?”
“刚有。”
“那我要是违反了会扣工资吗?可我又没工资。”
“那就不给吃饭。”
我靠,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给吃饭可不行。林予扭脸瞪着萧泽,为自己努力争取权益:“怎么就算亲密接触了?!”
萧泽回答:“碰手就算。”
“碰手就算?!干脆看一眼就算,那多牛『逼』!”林予往被子上一倒,像倒在棉花地里。倒下才意识到萧泽还拉着他的手,用力晃晃,说:“那你现在这是干吗呢!”
萧泽松开他:“我是你哥。”
林予小猪哼哼:“我还以为你是我爹。”
可能是新被子太舒服,他傻于安乐,说完终于开了窍。浑身一个激灵,骨碌起来凑到萧泽的旁边,两眼嗖嗖放光地问:“哥,你是不是……吃醋啦?”
萧泽没吭声,不承认。
可是也没否认啊!
林予蹦下床,抓着萧泽的肩膀就开始晃:“哥,你心里是不是酸酸甜甜的?是不是看见我抓着曹安琪的手觉得很生气,生气中又有点委屈,想揍我,又想求我不要离开你?”
萧泽听得头疼,感觉脑袋周围嗡嗡直响。
林予面若桃花,眼似杏核,激动得哆哆嗦嗦:“哥……你是不是已经,『迷』上我了?”
“忽悠蛋,我求求你了。”萧泽做了个深呼吸,认输认栽认命,起身往外走,“店规取消,你一切随意,消停会儿。”
林予急忙跟上:“怎么又取消了!”
下楼后当着客人不好说什么,萧泽去忙,林予用目光尾随。曹安琪的卷子已经写完了正面,冲林予问:“还继续看手相吗?”
林予摇头:“不看了,男女授受不亲。”
“脑残。”曹安琪嘀咕了一句,接着写,写了会儿又抬起头,“对了,我最近还有个避开叶海轮的想法,你给点意见。”
林予总算从男男之事里回神:“怎么避开?除非他不上学或者你不上学。”
“而且我这两天一直琢磨。”林予怕曹安琪担惊受怕,安慰道,“我觉得叶海轮可能真的本『性』软弱,但当对方处于劣势的时候就会爆发出一直压抑的情绪,应该属于『性』格缺陷?还是人格缺陷?我哥之前也说过。”
曹安琪点点头:“所以我尽量不和他碰面。我打算不去学校了,去外面的补习机构报全托,这样就不用看见他了。”
她说完有点愁:“就是很贵,现在我妈一个人养我,我得省着点花钱了。”
林予表示赞同,他觉得曹安琪以前活得太滋润,对钱没什么概念,说:“少吃汉堡,煎饼也不错。装卷子的塑料袋也不用非买八十的,一块八的也挺结实。”
曹安琪不好意思地捂住脸笑,笑了会儿『露』出眼睛:“咱们傻啊,可以找曹国伟要啊!”
他们盘算得太投入,刹车声在外面响起才终于停下。林予朝玻璃窗外面一瞧,是萧尧的粉红『色』跑车。
萧尧已经穿上了秋季新款『毛』衣,看上去有点捂得慌,齐肩长发烫了淡淡的卷,随着步伐轻轻颤动。他一进屋就吸引了全场目光,往台上一靠,打个响指说道:“老板,有没有干马提尼?”
萧泽没搭理,直接把准备好的一摞本子递过去。
这些本子都是宝贝,里面是详细的工作笔记。萧尧之前打电话求着要,今天是专门过来拿的。他小心装包里,殷勤地笑:“要不你再给你们同事通个气?”
萧泽眼都没抬:“做梦。”
“算啦算啦,我就那么一说,我找你弟玩儿去。”萧尧去找林予,林予怕影响曹安琪写作业就和萧尧上了小阁楼。
“妖娆哥,你中午在这儿吃饭吗?”
“中午有人请客。”萧尧打开斜窗看风景,“我一个亲戚家孩子想进研究院,所以找你哥要资料冲刺一下,本来主要想请他呢,他不去。”
林予低头看见手腕上的水晶手链:“妖娆哥,我感觉水晶手链没什么用。”
“唉,心理作用嘛。”萧尧浮夸地叹了口气,“有没有用,我能没数吗,很难过的。”
林予这人『性』子软,耳根子更软,别人生气,他就同仇敌忾。别人难过,他就感同身受。听萧尧叹完,他也叹了一声。
“妖娆哥,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萧尧说:“酒认识的,他去喝酒,我也喝酒。”
“然后呢,你想和他一起喝酒?”
萧尧大笑:“谁想和他一起喝酒啊,他那么能喝。”
林予犹豫道:“那你……”
萧尧手托腮:“我想泡他。”
不算明显的脚步声顿在门口,楼下忙得要死,萧泽上来叫林予下楼帮忙,结果走到门口就听见萧尧给孩子说这种破事儿。
他差点踹门而入,但生生止住了,想听听忽悠蛋有什么反应。
林予在震惊中愣了一阵,虽然萧尧一天二十四小时全在浪,但他明里暗里早就感觉得到对方喜欢萧泽。不过此刻正大光明地听进耳朵里,还是觉得心脏有点抽抽。
他忍不住开始攀比了,他得虚荣一下。
妖娆哥开粉『色』超跑,他只有一个军绿小马扎。
妖娆哥戴钻石耳钉,他只有一副用旧了的耳机。
妖娆哥拥有一间酒,他就一个算命摊位,还他妈是流动的。
而且,妖娆哥还能把屁股扭出花,虽然这条他不是很羡慕。
林予像被抽了魂儿,这情敌硬件太强,他只能拼软实力。他会算命啊,可是唯独算不出来萧泽的前世今生。
沉默的工夫里萧尧欣赏了一遍刚修剪的指甲,吹口气问:“弟弟,寻思什么呢?你觉得怎么样,如果我跟你哥搞一起的话?”
林予一听捶了下床,直接把那串水晶手链撸下来:“妖娆哥,古有割席断交,今天我就和你碎珠反目!来生咱们再做好兄弟!”
萧尧吓懵了:“我『操』!你发什么疯?这手链两千,弄坏了赔我!”
林予顿住:“这么贵?!”
他讪讪地把手链捧在掌心,还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整个人被贫穷冲击波轰得怔怔的。萧尧不明所以,感觉很是纳闷儿:“你到底怎么了?”
林予说:“妖娆哥,我……”
门外的萧泽屏住了呼吸,忽悠蛋是不是误会了,是不是要哭了?他抓住了把手,准备立刻进去解释。
这时林予宣布:“我也想泡他!”
第30章 看上去很美()
小小的阁楼里掀起两股无形的旋风; 林予和萧尧就是那俩风眼。林予的惊人言论一发表; 他就知道和这位哥的兄弟情谊走到了岔路口。
萧尧跌坐在飘窗上,不禁抬手『摸』了『摸』钻石耳钉; 以为自己听错了。枉他纵横灯红酒绿的成人世界好多年; 什么样的狐狸精和小嫩瓜没见过; 今天却有点怵得慌。
可能是林予把一句不算正经的话说得太过郑重。
那一声大吼,跟他妈宣誓一样。
仿佛说的不是“我想泡他”; 而是“我想娶他”。
“不对不对。”萧尧觉得自己忒窝囊; 怎么能先在心理上认输呢。立刻摇摇头,甩动了三千烦恼丝; 他从飘窗转移到床边; 紧紧挨着林予坐下; 准备来一场促膝谈话。
话还没说出口,林予先递来了那条招桃花的水晶手链,看架势是要物归原主。
萧尧不太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你当初问水晶招桃花,就是为了招萧泽?”
林予摇摇头; 摇完觉得不对又点了点; 如实回答:“我当时也不知道; 可能潜意识里是想的,因为我那天亲他了。”
萧尧大惊:“亲他了?!亲他了!”
林予低着头,他觉得自己挺缺德的。之前给萧尧算命,明里暗里得知萧尧对萧泽有意思,称兄道弟了好一阵,结果突然宣布和对方成为了情敌。
他把脑袋垂得更低:“妖娆哥; 对不起啊。”
萧尧烦道:“这不是道歉的事儿,我也没明说对他有意思。关键是,关键是……『操』!我不知道怎么说!”
其实他知道怎么说,就是不太好说出口。
比如怎么亲的?蜻蜓点水还是法式湿吻?
再比如亲完呢?只是单纯升华了感情,还是顺便上了个床?
要是换成别人,他早撩起头发开始一较高下了,可是对着林予有些使不出来。简直不是有些,一句都他妈问不出。
“弟弟。”萧尧好痛苦,抬手把林予搂进怀里,“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肯定不乏仰慕的人,你现在还小,以后肯定还会有很多喜欢你的人。所以其实有竞争很正常,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林予侧身抱住萧尧:“妖娆哥,我好难过啊。”
『操』你姥姥,你还有脸难过,你都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好不好。萧尧不愧是社会人,心里骂着,面上笑着,嘴里还温温柔柔地哄着:“为什么难过?跟哥说说。”
林予以为找到了知心人,一诉衷肠:“我哥好难泡啊。”
萧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