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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海轮的凄惨和曹安琪的冷漠都被林予抛到了脑后,他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输入一句句专业又高深的句子,虽然不懂,但感觉自己有了点知识分子的气质。
渐渐的,林予挺直的身体放松下来,靠着床头还有往下出溜的趋势。他有点累,手指头都开始酸胀了。而且阴雨天的午后,他也有些想睡觉。
萧泽一直低着头,但在变慢的打字速度中察觉到了,正好他嗓音发哑,便说:“休息一会儿,我去喝杯水。”
宽大的双人床空了一半,萧泽去餐厅倒水了。林予歪在床头上打了个哈欠,困意在四肢百骸中延伸,弄得他浑身软绵绵的。
那双大眼睛也无力睁开,终于变成了两道细缝,然后彻底合上了。
萧泽喝完又倒了一杯,体恤忽悠蛋辛苦还洗了串葡萄,没成想回到卧室后见忽悠蛋已经歪着头睡着了,还有打呼噜的趋势。
他过去把电脑拿开,保存后放在了床头柜上。林予怀中忽然空虚,干脆无意识地揪住了自己的上衣。萧泽见状有些想笑,伸头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蛋儿。
“困了?”
“嗯……”
林予不知是在回应还是在梦呓,反正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萧泽伸手托住他的后颈,试图把他弄起来。他反抗似的蹬蹬腿,不想动弹。
萧泽低头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脸,无情地惩治装睡行为:“忽悠蛋,回你的阁楼。”
林予上身腾空,顺势栽进了萧泽的臂弯中,特无赖地秃噜了一句:“我不……阁楼闷。”
捏着后颈的手瞬间松开,他跌落回床上,紧接着被蒙上了被子。靠,不就是说阁楼闷嘛,不用拿被子闷死他。
林予手脚并用,在被子下面死命扑腾,恨不得再来一回金蝉脱壳。拽住被角用力掀开,他直接往萧泽的身上蹿,被子又砸下来蒙住他们,他在黑漆漆的被子下挣动,喘气加嘶叫,像小黑洗澡时一样。
他把萧泽的衬衫揪变形了,干脆破罐破摔:“哥!我今天下午不回阁楼!”
“老实点!”
“谁让你欺负我,我不就睡会儿么!”
“我让你长眠信不信?”
“……那我是信的。”林予终于体力不支,身体卸力完全砸在了萧泽的身上。那一身绷紧的肌肉格外结实,撞得他发疼。
“哥——”
林予在被子下抬头,话堵在口中,双眼猛然睁大。因为他的嘴唇又撞到了一处地方,却感觉是柔软的,温暖的。
『操』,是萧泽的嘴唇。
我『操』,真的是吗?
林予头脑空白,脸比置身火海还要滚烫,他慌『乱』地骨碌下去,直接滚到了床边。他不敢回头看萧泽的表情,干脆又滚半圈直接掉下了床。
“我、我回阁楼了。”
刚爬起来还没站稳,萧泽伸手薅住了他的衣领。他叫了一声,摇晃着被重新拽倒在床。萧泽压制着他,眼底似乎嗖嗖放箭,沉声恐吓道:“就他妈在这儿睡。”
林予撇着嘴快哭了:“睡就睡……”
半晌过去,林予越想越委屈,他又不是故意的,这种意外谁也不想发生啊。扑棱着坐起来,他盯着萧泽的嘴唇:“哥,你别得理不饶人。”
萧泽半眯着眼睛看他,小黑见了都要吓得掉『毛』。
林予龙威虎胆:“你都『揉』我小鸟了,我亲你一下怎么了!”
掐指一算,这就叫天道好轮回,最好谁也别饶过谁!
第21章 看上去很美()
算命的人胸怀天下苍生; 心都大。
所以林老师经历完装睡、耍流氓和倾情控诉后迅速睡着了。仰躺在床上; 两手抓着自己的上衣,肚皮『露』着; 平坦的腹部轻轻起伏; 他睡得很香。
萧泽在旁边靠着床头; 觉得特别无可奈何。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给陈风撒骨灰的时候。
其实忽悠蛋说的那句话也没错; 他『摸』都『摸』了; 还不能反被亲一口吗?何况他是故意,忽悠蛋是不小心。
萧泽想到这儿; 觉得更无奈了。他的确是故意; 忽悠蛋那时候骗他; 装着瞎看他的小电影,居然还把自己看精神了。惩罚也好,吓唬也罢,他当时就是想欺辱一下对方。
本着林予第二天就滚蛋; 从此再也不见的前提。
但是事情发展到如今; 林予不仅还在他身边; 并且耍赖装傻的业务已经相当熟练,甚至敢往他身上蹿。而他既然原谅了对方,也就等于认了林予这个无亲缘关系的弟弟。
除此之外,他没想有别的什么。
林予才十七,比他小了十一岁。
也就是他都要小学毕业了,林予刚出生。他步入青春期了; 林予刚学会打酱油。他初恋都他妈吹了,林予终于戴上了红领巾。
窗帘飘动,带着雨点的风吹进来,萧泽总算停止了思考,再不停止估计会乐出声。他低头一瞧,见林予翻身蜷缩,好像被吹冷了。
把被子扯开搭在林予身上,他也有点困了。刚躺下,裹着被子的林予挨住了他的手臂,还靠过来蹭了蹭,他想推开,结果手抬到半空又放下了。
萧泽又忍不住想,小学生的忽悠蛋是不是整天戴着红领巾忽悠同学,那么愣,没准儿连老师都敢忽悠。
这个时间别人都已经午睡结束,他们俩才终于开始睡。窗户大开,风时大时小,始终没有停过。林予卷着被子觉不出冷,萧泽被抱着半边身体也觉得很暖和。
一觉睡醒天都黑透了,四目睁开,对视一眼都有些『迷』瞪。
“哥,我好饿了。”林予的下巴抵在萧泽的肩头,他近距离看着萧泽的眉眼,甚至想伸手去『摸』一『摸』。
就算算不出来也能看得出来,这副皮囊少不了桃花。
桃花……
睡前的情景突然再现,林予猛地睁大眼睛,俩圆眼显得更圆了。他悄咪咪地往后挪:“哥……我想起来有脏衣服没洗,我先撤了。今天睡得很高兴,谢谢你……”
没挪出去几厘米,萧泽扣住他:“光睡得很高兴么?”
林予好不容易把脸上的红晕睡干净,这会儿又复发了,抻着脖子说:“哎呀……我知道错了。”
“错什么了?”睡之前还让自己别得理不饶人呢,睡一觉又怂了,萧泽看着林予,心想自己有那么吓人么。
林予诚恳地解释:“我亲你了。”解释出口真不好意思,“哥,虽然我亲你一口觉得挺高兴,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我行吗?”
萧泽的回应很简单:“这有什么好怪你的,我忘了,你也忘了。”
林予立刻说:“睡一觉就忘了?我没忘呢。”
他说完才明白,萧泽的意思是“让他忘记”,是命令。他骨碌起来,盘着腿低着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既然不介意也不怪他,为什么要刻意忘记。
他宁愿萧泽恼羞成怒揍他一顿。
忘了算什么,那比不高兴严重得多,提都不愿提,想都不愿想。
让他也忘了,恨不得没发生过。
林予噌地抬头,使劲『揉』了『揉』眼,气『性』也被『揉』开发散:“我忘不了,我记『性』好着呢!这是我的初吻,我得记一辈子!”
萧泽憋着笑:“你死了的老公都站满长城了,你这才初吻?”
“我们柏拉图!柏拉图的都站长城!”林予一听“老公”这俩字就耳根子直热,“我亲你了,你死了以后上天坛!”
他还不解气,用力回想:“你忘了是吗?那我帮你回忆,我蹿到你身上,在被子里亲了你一口,嘴对嘴亲的。你的嘴唇软软的,口感真不错!”
他说着跳下了床,趿拉上拖鞋就往外跑,又他妈翻旧账:“不就是亲了你一口吗?你『揉』我小鸟的时候就没想过以后可能被我吃豆腐吗?!”
林予已经跑出了门口,扒着门框只『露』个脑袋:“我这只是亲你一口,有的人还想!”
还想强『奸』你呢。
忽悠蛋彻底撒了欢,差点纵情歌舞。萧泽躺在床上纹丝不动,觉得既想笑,又想骂人,但一直笑着,没骂人。他无可奈何地砸了下床,然后认命地起身了。
林予下楼摘了休息的牌子,开着门坐在门口看星星。其实阴天连月亮都看不见,但是他唯心主义,不怎么在乎现实情况。
大喊大叫一时爽,此刻小风一吹直冒冷汗,还是挺害怕萧泽奔下来抽他的。
怕什么来什么,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林予回头,视野里的萧泽叼着烟走来。萧泽可能还是陈浩南,可他不是小结巴。他是骂了老大的小弟,电影里面,他这样的小弟都很快嗝屁。
林予在短短几秒中想了很多,待萧泽走近,他先发制人并且把话题转移到了天涯海角:“哥,妖娆哥的手机号是多少?”
萧泽问:“你找他干什么?”
林予睁着眼说瞎话:“我想他了!”
成功要到妖娆哥的号码,林予看萧泽喂猫去了,丝毫没有要教训他的迹象,于是安下心来。他痴『迷』地盯着萧泽的身影,整颗心如浸热油,随后又一点点冷却。
都这样了,他怎么还算不出来萧泽的命数?
林予重新望向夜空,右手搭上左手,既然算不出来萧泽,那就算算自己。初吻都给出去了,那初恋还远不远呢?
他的桃花会开满神州大地吗?
找他算命的老头老太太那么多,嘴上说着多感谢他,却连个对象都不给他介绍,可真够不实在的。
林予琢磨了一大通,什么具体的都没琢磨出来。
医者不能自医,同样他也算不出自己的命势。他摊开手掌接屋檐上滴落的雨,渐渐看不清掌中的纹路了。忍不住回头又望了眼萧泽,感觉心怦怦直跳。
林予掏出手机,坚定地按下了萧尧的号码。
响了三声,萧尧接通:“谁啊?”
林予问:“妖娆哥,你的粉水晶手链哪里买的?”
第二天一早,林予签收了北区发来的同城快递,拆出一条萧尧同款的粉水晶手链。他感动极了,当时就不想再跟着萧泽了,想收拾细软投奔妖娆哥,以后一起做酒头牌。
坐在藤椅上擦书的萧泽点了根烟,他一般早上不抽,这会儿觉得糟心,所以抽一根。烟燃掉一半,他抬眼瞟向林予,发现林予正在举着手腕自拍。
萧泽出声:“忽悠蛋,过来。”
林予退出照相机,跑过来晃晃手:“哥!你看我手链好看么?”
“好看个屁。”萧泽掐住那截腕子,“少跟萧尧学,他还烫头纹眉抹粉儿呢,你也弄?”
林予挣开:“我招桃花不行啊,再说了,我烫头纹眉抹粉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待见看我,还管我过精致生活嘛。”
萧泽给气乐了:“你一个神棍还得戴这玩意儿招桃花?”
“神棍怎么了!神棍也得吃饭喝水谈恋爱啊!”在萧泽面前,算命对林予来说是个禁忌话题,因为他算不出来对方。
往地毯上一坐,挨着萧泽的小腿,他拿书就擦:“我要是能『奶』自己,早就吃香喝辣住别墅了,吉普算什么呀,我开大奔!天天八抬大轿去摆摊儿,打个纯金的地球仪!”
后脖子的一点肉被掐住,萧泽低头看他:“小忽悠,八抬大轿是嫁人用的。”
林予哼哧憋着气,后脖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