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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害。
解玉成恍然反应过来,江雪仪张嘴却没出声,那声尖叫是罗梦发出的。
“媳『妇』儿,你都看见了?”他面无表情地问。
罗梦惊惧难当,不停摇头:“你别冲动……别冲动……”
解玉成更近一步:“你会报警吗?”
“别过来……我要回家。”罗梦无路可走,慌忙之下试图推开解玉成向外冲,解玉成将她从背后一把抱住,贴着她的耳朵问:“你不是想要这套房子吗?今晚咱们在这儿睡?”
罗梦崩溃地大哭,口不择言地喊道:“你放开我!让我走!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杀人了!杀死人了!”
解玉成觉得很吵,从背后捂住了罗梦的口鼻,屋内瞬间安静,一切挣扎的响动都显得微不足道,他异常用力,感觉罗梦的五官都被压变形了。
没多久,罗梦的两腿渐渐停止蹬动,在空中挥舞的双手也无力垂下,她彻底安静了,睁着双目在解玉成的怀中咽了气。
解玉成松开手,罗梦出溜到地上,倒在了江雪仪的身旁。
他靠着门框发怔,大脑内的沸水逐渐冷却,情绪也逐渐稳定,而任何调节都回天乏术。他杀死了罗梦和江雪仪,一夜之内,甚至一小时之内,他杀害了两条人命。
解玉成再次想起解老和解琳琳,然后在两具没凉透的尸体旁落下泪来。
热泪滂沱,却道不清为谁。
中午时分的小岛气温上升至最高,但林予醒来时却带着一身冷汗,他后脑剧痛,似乎还凝着未完全干涸的血迹,视野由模糊变得清晰,花费了将近一分钟时间。
“哥……”
他无意识地喊着萧泽,随后明白过来自己的处境,他被绑着手脚,环顾四周发觉已经换了地方,此刻处于整座山最陡峭的位置,走几步跳下去就是大海。
轻微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林予试图扭头,但痛感太过强烈,不禁哆嗦着躬起了脊背。解玉成从后面绕过来,一张炭黑的脸似乎还隐隐发青,头发长了一点,支棱着像是怒发冲冠。
他盘腿坐在林予面前,撕开一袋面包狼吞虎咽起来,几口消灭完又拧开一瓶矿泉水,灌进去半瓶后随便擦了擦嘴。
“不好吃,我最不喜欢吃面包。”解玉成用手拨弄地面上的杂草,“小时候我爸工作忙,他也不会做饭,整天就给我塞面包,那时候的面包也不如现在花样多,吃得我烦。”
林予抿着嘴唇,他不敢出声,因为不确定对方的情绪和目的。
解玉成也没理他,自顾自讲着:“我不爱学习,就喜欢到处跑着玩儿,初中打劫小学生,就图一刺激,初三辍学整天瞎晃『荡』,反正我爸工资高,我吃喝不愁。”
“老头在设计院里牛『逼』哄哄的,其实笨得不行,连孩子都不会教,我妈死得早,他没再娶,自己把我拉扯大,觉得我没妈可怜,就没怎么约束过我。”解玉成抬起深黑『色』的眸子,“我这人真不是东西,十八的时候搞大一姑娘的肚子,陪她打完胎第二天就当兵走了,部队都他妈管治不了我,退伍后拿着国家发的钱继续晃『荡』,继续折腾。”
“我打拼那几年成长了不少,被坑过钱,被打得住过院,老头成天跟着我着急。”解玉成一把将杂草薅下,“我是块破铜烂铁,有钱之后等于镀了层糊弄人的金,但本质还是破铜烂铁。”
林予看着对方的眼睛:“你这么活,后悔吗?”
解玉成愣住,脸上浮起一层『迷』茫,他认真思考林予的问题,思考结束便无所谓地笑笑:“有什么可后悔的,我活得挺快活,我唯二后悔的就两件事儿,一件是把江雪仪杀了,另一件是把罗梦也杀了。”
林予双目睁大,亲耳听到的震撼和道听途说不一样,和在新闻上看到也不一样。
解玉成无所谓的笑换成了得意相:“你给我算有血光之灾那晚,我离开就是去抛尸,一路埋了好几块儿,这儿也是其中一站。”
林予艰难地吞咽口水:“后来——”
“后来我回去安顿我爸和闺女,等于跟他们俩告别,其实我想多陪他们几天的,但是带着闺女去书店那天,听你和萧泽说了挖出断手的事儿。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真的,我他妈真恨你们。”解玉成凑近将那把杂草丢到林予的脸上,“我连夜跑路了,带着剩下没扔完的尸体。”
林予不敢动弹,他回想起第二天给解玉成打电话,告知对方江雪仪失踪了,后来在警局打电话,解玉成主动告诉他们罗梦也失踪了。
这一切都在解玉成的计算之中,都是演的。
解玉成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后抖搂两下,然后伸到林予的面前:“我回忆着写了写抛尸地点,但是有几处已经忘了。剁得有点碎,实在记不清了,江雪仪的脑袋在哪儿我实在想不起来。”
林予牙关颤抖:“你会自首吗?”
解玉成像听了天方夜谭:“我为什么要自首?自首以后判个死刑或者终身监禁?我爸爸已经死了……我干吗费那个劲,我直接自己死了不省事儿吗?”
他干笑一声:“你算的血光之灾估计是今天,你没给自己算算?我觉得你也挺危险。”
林予脖颈间湿热一片,是从后脑伤口处渗出来的鲜血,他面容苍白,来不及思考解玉成的话,眼前一花再次昏了过去。
考察队的收尾工作很零碎,各司其职负责自己那部分,中午部分人回民宿吃饭,部分人在营帐赶工,还有的哪儿也不回,带着压缩饼干随便垫补两口。
萧泽六点整醒了一次,就算闹钟被关掉,但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意识苏醒后浑身不太爽利,眼皮沉重又睡着了,后来这一觉直到十点才醒。
他发觉身体滚烫,夹了温度计确定正在发烧,左手肿得像发面馒头,五根手指甚至无法蜷缩。他单手洗漱完,随便披了件羽绒服离开房间,何太太见状帮忙烧热水、泡退烧『药』,还准备了早餐。
萧泽吃完去休息室转了一圈,资料档案整齐地摆在桌上,打开电脑还看见了林予帮他做的文档。等到中午,巴哥那组人马回来吃饭,顺便汇报收尾工作的进度,萧泽问:“小予没跟你们一起?”
巴哥说:“咱们收尾不都各自忙活么,我们也是中午才集合吃饭的,萧队,你这就有点瞧不起人家小予了。”
萧泽懒洋洋的,没多余体力还嘴,他知道林予一个人也没问题,就是单纯有点惦记。
巴哥感觉萧泽状态不行,又拿温度计给对方试了一次,高烧仍没退下来,把手上的纱布一拆,好家伙,血红的牙印处渗着水,伤口已经发炎。
“萧队,你这绝对不行!”巴哥动作麻利,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就走,“咱们去县城医院处理一下,起码打一针,剩下的拿回来自己打。”
萧泽向来不讳疾忌医,老实跟着巴哥走了。他难得生病,全年也就文弱一两天,这会儿高烧不退有些蔫儿,巴哥的车技又太炫,因此他将近一米九的身躯窝在副驾上不动弹,抓着扶手看着还有点惨。
巴哥很心疼:“再坚持一下!我加速!”
萧泽心里一突:“别了……”
从岛上到县城要两个来钟头,巴哥速度快,卡着两个小时开进了县医院的大门,挂完号到输上『液』没用多少时间,但要等两瓶输完需要很久。
“反正你打完针回去也得休息,输『液』好得快。”巴哥守在旁边陪床,无所事事地玩手机,“靠!副队把那天抓的鱼炖了,他们在营帐吃小灶!”
萧泽问:“他们都在?”
“都在,我们组的也去了,没义气。”巴哥调了调滴『液』速度,“我让他们留半条,咱们俩回去吃。哎!有伤口好像不能吃鱼,那我自己吃。”
萧泽无所谓,他闭上眼睛睡了。
睁眼已经五点多,他的左手渐渐消肿,痛感也没那么强烈了,拿手机拨通林予的号码,但对方已关机。等了五分钟再拨,仍是关机状态,他在群里发了一条:谁和林予在一起?
大家回复很快,有的单独工作,有的互相结伴,但都没和林予在一起。紧接着副队长回复道:他昨天找我,说要走山地临西那条线。
萧泽二话不说打给副队长,直接吼道:“那条线那么陡,你他妈同意他自己去?!”
“我觉得小予没问题啊……”副队长吓了一跳,“你先甭担心,我马上带人找找去。”
山地区的线路全是萧泽亲自定的,只有他知道每条路线的实际情况,抬头看了眼输『液』瓶,还剩不到三分之一,他直接拔了输『液』针。拿上外套走到病房门口,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忽悠蛋”,他松了口气。
而里面却传来解玉成的声音:“萧队,是我啊。”
萧泽大步离开,保持着镇定问:“林予呢?”
“他被我打晕了,我下手没轻重,估计他失血过多。”解玉成说,“萧队,其实我挺谢谢你们帮我爸办葬礼的,但要不是你们挖出来尸体,我还能多陪老头一阵子。”
萧泽不禁冷笑:“你别自欺欺人了,老爷子为什么『自杀』,你心里明白。”
解玉成沉默一瞬,通话在微弱的信号中断了。萧泽回拨又是关机,他冲出了大厅,看见巴哥拎着份盒饭回来,便立刻同对方一起赶回。
路上报了警,也叫了救护车,萧泽从未如此紧张过,比上次在郢山寻找林予时要紧张万分。因为解玉成此时是一个亡命徒,是没有一线生机的在逃犯,而他已经伤害了林予。
不乐观的说,解玉成的结局可能必死无疑,围困于死局中,他根本没有理智,没有良心,很可能将林予变成发泄对象,变成一个垫背的陪死鬼。
萧泽的手心满是汗水,他紧握方向盘,速度比巴哥来时还要快许多。
赶回岛上时将要日落,因为解玉成身份敏感,警方的速度也很快,后脚就到了。数辆警车围在山脚下,之前封山勘察对山上的地形还算熟悉,几队警察已经准备分路线上山寻找。
萧泽问道:“如果解玉成失去理智怎么办?”
为首的警队队长回答:“解玉成是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为保护人质,必要时会选择当场击毙。”
萧泽稍稍安心,他要求为警队带路,上山前望了眼天边,太阳开始落了。
山上那几栋没盖完的别墅正适合藏身,解玉成基本都躲在那儿,东西也懂放在里面。眼下他既然打电话给萧泽,就预料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于是只带着一把军刀走了。
林予仍在原地昏着,直到被一瓶凉水泼醒,他猛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使他恢复了点血『色』。解玉成把他手脚上的绳子解开,拎着他往更高处爬去,悠闲地说:“你哥来找你了,估计还有警察,你们哥俩今天得为我送行了。”
林予疼得两眼发直,走几步便跌倒在地,被拽起后继续攀爬,他带着浑身的血腥味,恍惚间听见了一道声音。
可那道声音不是喊他的,是喊解玉成的。
萧泽带着人仍在寻找,那条线很陡峭,为节省时间他们选择了偏线,走到三分之二时,他顿住脚步,嘘了一声。
大家停下,一阵微弱的哼叫声传来,萧泽循着声音找到了一棵树下的狗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