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昏黄的路灯下,胡聪早已看穿胡荼的把戏,他厉声问道,“回哪儿去?”
胡荼以为胡聪什么都不知道,打算继续说谎到底,她底气不足的回道,“回宿舍啊。”说着就埋头往前走去。
真是拿她没办法,想要呵斥她,却又在开口的瞬间心软,“如果你想露宿街头,我绝不阻拦。”
停下脚步,胡荼的在心里默念着,“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灯影下的身影是如此渺小,衬得四周的空间是那么空旷,胡聪命令道,“回来。”
反正也是无路可走了,如果死要面子,今晚注定要露宿街头,胡荼乖乖的转身,低头走到胡聪的身边。
一路上,俩人没有继续交谈,只有静静的走着,昏黄的灯光下摇曳的影子,时而交叠在一起,时而一前一后。
到达目的地,胡聪冷冷的扔下一句,“洗手吃饭。”便动手将桌上的饭菜重新温热一番,却见胡荼扭扭捏捏的样子,像是想说些什么。
看着桌上丰盛的晚餐,胡荼害怕胡聪听完她的话会发火,她怯生生的说道,“那个。。。。。。我已经吃过了。”
果然,满桌的盛情就这样被晾在一旁,胡聪不悦的说道,“你倒是不用别人操心。”
真是好坏听不出来,胡荼以为胡聪是在说她懂事,乐呵呵的回道,“是啊,你不用担心的。”
一听胡荼说她吃过了,胡聪也瞬间没了胃口,他关掉火,放下碗筷,径直往里屋走去,“担心你?千万别想太多了。”
哪管他是否口是心非,胡荼才不在意呢,毕竟现在总算有落脚的地方了,她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哦。”
胡聪暗自生着闷气,装出一副忙着整理书籍的样子,不再搭理胡荼,随意的坐在他的床上,她一会儿左看看,一会儿右看看,仔细研究了一番房间的布局。
看着被布置得满满当当的房间,胡荼试探着问道,“待会儿我睡哪儿啊?”
其实胡聪早已有了打算,不然,他也不会急着整理那堆有床头那么高的书籍,最怕沉默了,只要他不说话,胡荼就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不大一会儿功夫,一片小空间就收拾出来了,看着空间足以容纳下自己,胡荼很满意的笑了,胡聪抬头望着她,“把被子给我。”
胡荼迟疑着将被子递过去,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以为胡聪把被子让给了自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怎么办呢。
没有察觉出胡荼神情的变化,胡聪简单明了的说道,“枕头。”
拿起枕头,胡荼还是憋不住了,如果不说出来,心就会反复纠结,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你怎么办?”
接过枕头,专心的理顺床单,胡聪不以为然的问道,“恩?”示意听不懂胡荼在说什么。
俯下身子,胡聪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大袋子,拉开拉链,他从里面拿出一床被子,胡荼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早有准备,难怪任何时候都处事不惊。
大概是担心会妨碍胡聪顺利完成整个过程,胡荼主动起身让开,她静静的在旁注视着,眼前的人别有一番温柔,别看他总是凶巴巴的样子,做起事来却井井有条。
离家的这些年,他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才会让他迅速成长为这样一个事事周全,处变不惊的大人模样,似乎有他在身边,什么都可以不用担心。
那种安稳的感觉是胡荼在别人身上感受不到的东西,面对叶南得的时候,她的心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一样,总是带着一种害怕沉下去的小心翼翼。
而贺迪呢,虽然给胡荼一种大哥哥的温暖,但她总是感觉在他们之间,心与心隔着很远的距离,如果他不靠近,她就不敢前进。
赵沛是个纯粹的大男孩,在胡荼的眼里,他的世界还有其他的精彩,根本没有时间停留在她的身上体会心情。
换句话说,不是她不愿走进他的世界,而是她自认为不及他所见所期待的精彩,不敢擅自闯进去。
可胡聪不一样,胡荼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她感觉他把他的专属世界里的某一个空间留给了她,在那里,她可以犯错而不怕责罚,可以苦笑随意而无需掩饰。
虽然表面上看,胡聪总是冷漠寡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态,可好多次,胡荼都感觉到了他炽热的温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是他及时出现解围,尴尬的时候,也是他及时化解。
如果现在胡聪说他其实厌恶胡荼,她肯定会怀疑话语里的真假。都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严格来说,她还算不上女人,却也相信直觉这回事。
利索的将地铺整理好,胡聪就打开床上书桌,准备复习功课,胡荼一脸疑惑的望着他,好像不太明白其中的意味。
原本,胡荼以为地铺是为她而打的,虽然算是半个客人,但她也不想就这样抢了胡聪的床铺,都说男孩子应该让着女孩子,可她觉得,兄妹之间不必计较这么多。
等别人意会是件特别痛苦的事,谁知道他们是懂了还是不懂,或者是懂了装作不懂呢,胡荼直接了当的说道,“哥,我睡地铺吧。”
胡聪并没有回头看胡荼,他聚精会神的翻着手里的书,“闲得慌就看看书。”
倒像是胡荼的坦白成了打发时间的百无聊赖一样,胡聪继续看着书,丝毫不为所动,被堵得哑口无言,她也只好默默接受安排。
倒是显出了胡聪的绅士风度,作为妹妹的胡荼深感欣慰,终于,她也可以向别人炫耀,哥哥也很善良。
也许是下午走了很多路,才翻开书页没多久,胡荼就犯困了,她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不大一会儿,她就伏在床栏上睡着了。
听见有东西落地的声音,胡聪才回头看了一眼,他轻轻的拾起书本,将她的双腿挪到床上。眼前睡熟的人就像个孩子一般,让人不忍打扰,他小心翼翼的帮她盖好被子,抽身离开。
有时候,胡聪真的很想指着胡荼的鼻子大骂她一顿,骂她时而想太多,时而又没心没肺,走向两个极端的她分明就是在自我折磨。
说实在的,他倒也希望胡荼能多一些没心没肺,那样的话,也许某些伤害就无法侵入她的体内,凡事不要计较太多,她总会好过一些。
想起白天的种种,胡聪心疼的喃喃道,“别人都说你糊涂,你就真糊涂,是不是。”
趁着胡荼毫无意识的时刻,胡聪把憋在心里的责怪全部吐露出来了,“要是不遇见我,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翻了一个身,胡荼在睡梦中喊道,“叶南得,你怎么可以不告而别。”语气里全是不满,瞬间打断了胡聪的话语。
似乎梦见了什么不能忍受的情景,胡荼怒气冲冲的吼道,“你走啊,爱走多远走多远。”
咿咿呀呀说了一大堆,胡聪听清楚了几句,其他的便再也没听懂。似乎在哪儿都少不了听见叶南得这个名字,他介意无意识的胡荼为什么老是这样却不自知。
第70章 亲验怪谈()
听过这样一种说法,半夜对着说梦话的人提问,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发生过什么,就算察觉到什么,也不记得。
最重要的是,就像酒后吐真言那样,你问什么,他们就回答什么,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他们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作为践行理性思维的胡聪来说,这些听起来玄乎奇迹的言谈压根儿就不入眼,你跟他说酒后吐真言,怕是还能信个三分,梦中提问就拉倒吧。
关于酒后吐真言这种说法,胡聪的见解是,关在酒坛子的人,大多都是些现实不如意的人。
他们借酒浇愁,无非就是想借机发挥,狠狠的过一把瘾,将平日里那些没胆子说的话,没勇气做的事,通通都尝试一遍。
如果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满意,他们会欢呼喝彩,尽一切可能去证明精神麻醉了,心却依旧清醒。
如果对自己的表现感到不满意,他们就会继续装疯卖傻,就算旁人指责,他们也会借口当时已经烂醉到不省人事,好像所作所为都是理所当然。
在胡聪看来,除了那些一喝醉就倒头呼呼大睡的人,其他的借着喝醉的名义声嘶力竭才咆哮的人,都是在装糊涂。
他们是胆小鬼,怯弱到只有趁着酒精麻痹自己的那一刻,才敢宣扬往日淹没在尘埃里的不羁和骄傲。
所以,胡聪对自己承诺以后绝不会干借酒浇愁这种蠢死,简直就是百害而无一益,伤身体不说,更是懦弱的表现。
有时候,胡聪在想,到底是他与别人不同,还是别人与他不同,就拿胡荼来对比,他几乎不做梦,自然不会说梦话。
胡聪自认为,他的沉睡与清醒是两个极限状态,不会受到干扰。
可就是这样一个自诩什么都不信的人,却在此时心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知是想要了解胡荼的内心,还是想证明这种说法荒谬可笑,他竟想亲自试验一次,就在她的身上。
胡聪犹豫着,嘴唇微启,却又吐不出来半个字,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荒唐,可如果错过这一次,他哪有什么机会再试验呢。
终于找到一个理由说服了自己,胡聪郑重其事的咳嗽了两声,轻声问道,“你觉得叶南得怎么样?”
听见叶南得的名字,胡荼的表情僵住了,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露出浅浅的酒窝,“他很好啊。”
对于胡聪来说,胡荼的答案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倒也谈不上失望,只是亲耳听到她对叶南得的称赞,多少还是有些不乐意。
他也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她的盖世英雄,只为她一人遮风挡雨,弥补从前的缺失,护她余生周全。
迟疑了几秒钟,胡聪还是问出了口,“那。。。。。。你喜欢他吗?”
在胡荼的心中,叶南得是那样闪亮,放眼望去,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到他,面对胡聪此时的问题,她不假思索的问道,“当然了,他那么优秀,是个人都会喜欢他吧。”
语气再肯定不过的“当然了”三个字让胡聪的心顿时就沉入湖底,可当胡荼补充道与众人一样,她也因优秀才喜欢叶南得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瞬间释然了。
是啊,在胡荼心中,本就没有那么复杂的情感,除了仰望叶南得,她没有半点少女心事,有他在时,她会觉得幸福,因为她终于有了与优秀的人成为朋友的机会。
当然了,没有他,他也可以过得很好,在学校的时候,一门心思想着学习,在家的这段时间,有了胡聪的陪伴,她真切的感受到了哥哥的温暖,也很少想起他来。
同大多数仰望叶南得的人一样,胡荼只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个,只是与她们不同的是,她没有迈出脚步去追逐,也没有试图伸手去触碰,而是静静的站在远处,连他的名字都不曾唤过。
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是她唯一的动作,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暗示着她,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注定只能远远的瞻仰,即便现在叶南得向她靠近,胡荼依旧这样认为。
也许是胡荼太小心眼了,当叶南得示意她向周畔学习时,她记恨的不是他,也不是周畔,而是与生俱来的不一样,就像宿命一样,逃不脱。
与其说,胡荼是因为叶南得的话才生气,倒不如说是她在跟上天较劲儿,生而不同,注定只能仰望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