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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为了显示对长辈的尊敬,他也只好跟随叶文卓一起回去。
叶希茜自然也明白叶南得的心思,但现在,由于叶文卓在,她不能为了将就叶南得而不顾及长辈的存在。
她推了一下叶南得,微笑着说道,“走了,又不是明天就回去了,明天再来呗。”
第55章 奇招妙计()
既然叶希茜都这样说了,叶南得更是不便再继续逗留了,他笑而不语,转身跟在三人身后。
眼前,一众依依不舍的离别,没有丝毫的伤感,更像是久别后的重逢。
胡聪一直在旁观察,众人的喜乐哀伤,他尽收眼底。
尽管气氛热烈,但他并不在意,只是安静的收拾着桌上的杯具,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把人送出门,胡荼便转身走进院子,她愣愣的坐在凳子上,细细琢磨着叶文卓的话。
虽算不上饱读诗书,可这些年学过的诗文还没有忘记,胡荼脑海里搜索了一阵,简单的总结了一下。
古人最是喜爱借物喻人,常用的多是些展现气节的植物,像梅兰竹菊,牡丹,莲花,松柏之类,借以彰显高贵的人格品质,少有人会想到用茶叶来喻人。
可叶文卓的比喻确实让人耳目一新,从来,只听过人淡如菊,从未听说人清香如茶。
托腮沉思,胡荼喃喃重复道,“喜欢茶叶的人,骨子里都浸着清香,宁静中带着素雅,平淡中带着高贵,旁人无可比拟。”
突然有种惋惜的心情,胡荼觉得自己错过了很多奇妙的事,明明妈妈就是专业制茶者,可她却从来未曾真正了解过制茶。
突发奇想,胡聪放下茶壶,步伐缓慢的走进后院,眼神凝聚,他迟疑着推开了茶房。
一应器具崭新陈列在眼前,脑海里的记忆奔涌而出,像是猛然受到重击,他顿时浑身乏力。
积蓄了多年的情绪一下子喷薄而出,胡聪根本无力招架,未曾在旁人跟前流过半滴泪,抚摸着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他早已泪流满面。
回过神来的时候,寻不见胡聪的身影,胡荼张望了许久,仍旧一无所获。
看见桌上的茶叶,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往后院走去,看见茶房的门半敞着,她悄然走近,隐隐听见一阵啜泣声。
每年总会用上一段时间,才不至于荒废变成朽木。胡荼的视线从胡聪的背影慢慢移到器具上,扫视了一圈,她轻声喃道,“脑子要常用才灵活,器具也是一样。”
胡聪并不着急掩饰脸上的泪痕,他目光停滞,眼神缓缓的移动着,像是在附和着胡荼的说法,又像是在沉思些什么。
沉默了许久,胡聪万分感慨的说道,“钢铁生锈,神木变朽木。”
尽管看不到胡聪的脸,但胡荼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语气里的哀伤,以及一份沉甸甸的坚决。
若不是今天的泡茶事件,胡荼都不曾好好留心关注制茶工艺,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守着金山银山也不会开采的傻瓜。
就像意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胡荼突然觉得,原来自己的眼界如此之窄,竟连亲历的生活都知之甚少。
倘若连自己的生活都不甚了解,又何谈去关心他人的生活?
莞尔一笑,胡荼语气坚定的说道,“以后,我也要拜师学艺了。”
听了胡荼的话,胡聪转身凝视着她,先是不屑的打量,继而是会心一笑,漆黑的茶房,寂静得乖张,却因俩人意外的到来,添了一阵暖意。
预感肚子又要抗议了,胡荼有些无奈的说道,“肚子饿了,怎么办?”
对于现在的相处状态,胡聪归结为那是一种奇怪的磁场,因为有了引力,所以俩人的心在慢慢靠近。
低头看了胡荼的肚子一眼,胡聪做出一副根本不愿搭理的神态,“你问我有什么用,问肚子啊。”
在胡荼的眼里,一直坚持认为“饿其体肤”是上天对凡人最大的惩罚。
所以,她觉得,人在饿的时候,什么话都可以说得出来,什么事也都干得出来。
胡荼望着胡聪的背影,摸着肚子,哀求道,“问肚子有什么用啊,问你才有用嘛。”
胡聪止住脚步,脸上先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最后,眼神闪过一丝诧异,暗问道,“撒娇?这算是对我撒娇吗?”
既然胡荼都发话了,胡聪也乐在其中,那么就愉快的决定了,还是他下厨,她洗碗,胡聪不容辩驳的说道,“你洗碗。”
倒也不似之前那般生气,为了填饱肚子,胡荼顾不上计较那么多了,她点头答应道,“我洗。”
看着胡聪还不行动,胡荼走上前去,推着他往门外走,“我都快要饿死了,快点走嘛。”
感受到胡荼手掌传来的温度,胡聪惬意的笑容渐渐僵住了,第一次,她主动距离他如此之近,就像是他们之间从前就如这般亲昵。
不知是因为愣住了,还是因为胡聪故意站定不动,胡荼竟推不动,她本能的使足了劲儿。
终于,胡聪动了分毫,他偷笑着,放松全身,当胡荼再次使劲儿的时候,他便任由他推着自己往前走去。
晚饭的时候,兄妹俩正对着彼此,胡聪把菜都往胡荼那边挪过去,只是看似无心,她也没有在意,胡聪总是细嚼慢咽,而胡荼则是狼吞虎咽。
看着胡荼吃得很满足的样子,胡聪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有些嫌弃的说道,“你吃慢点是会怎样,又没人跟你抢。”
胡荼不住往嘴里夹菜,不紧不慢的回道,“嘿嘿,我无法控制我自己。”
大概以为胡荼在夸自己的菜好吃,胡聪故作冷漠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模仿道,“嘿嘿。”
埋着的头终于抬起来了,看着桌上的光盘,胡荼心满意足的笑了笑。留意到胡聪却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她眨了眨眼,一脸迷惑的样子。
看了一眼挂在胡荼嘴角的那一粒米饭,胡聪用左手指按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像个小孩子,胡荼还左右不分,明明胡聪指了左半边脸颊,可她却直往右边脸颊摩擦。
实在看不下去了,胡聪仿佛快要失去耐心般的说道,“左边。”
听到胡聪说“左边”二字,胡荼立刻举起双手,分辨了两秒钟,举起左手,不确定的念道,“左。”接着,她又举起右手,确定的念道,“右。”
小心翼翼的将左手放在脸上拍了拍,她以为搞定了,轻松放下左右手。
胡聪简直被胡荼弄得哭笑不得,他摇摇头,命令道,“过来。”
也许吃得太多了,胡荼反应慢半拍,她瞪大眼睛,一脸好奇的样子,将头慢慢靠近。
胡荼一脸无知的眨着眼,胡聪凝视着她,缓缓的伸出手,将她嘴角的米粒拿掉,就在手指触到她嘴唇的一瞬间,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此时,伫立在门外的叶南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们。。。。。。在吃晚饭啊。”
原本,看着俩人奇怪的姿势,他想问,“你们在干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又临时改变主意了,就这样说了一句听起来有些怪异的话语。
听到声音,胡聪赶紧移开手指,像是突然受到惊吓一般,他顿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也许是听出叶南得语气的怀疑,他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胡荼猛然回头,一脸不知情的看着叶南得,“你来晚了,菜都被我吃光了。”
也不知是在跟谁赌气,叶南得阴阳怪气的说道,“我确实来晚了,好像错过了些什么。”
大概是为了消除叶南得的猜疑,胡聪看了一眼胡荼,故作嫌弃的埋怨道,“都多大的人了,左右不分就算了,吃饭还像个小孩子。”
在胡聪面前,胡荼似乎少了许多顾忌,可在叶南得面前,她会自动变得文静温柔,为了不让他误以为自己很幼稚,胡荼急忙使眼色示意胡聪不要再说了。
试想着叶南得的眼神犀利,胡聪不禁有些心虚,但不知为什么,他又很希望能够当面对视,看看叶南得是否依旧如初,还似当初挡在她的身前那样毫无畏惧。
也许是胡聪想太多了,转身对视的瞬间,他并未从叶南得的眼里看到敌意,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故作平淡的问道,“吃过了吗?”
叶南得一边走近,一边点头答应道,“恩。”视线却一直盯着胡荼,像是着了魔一样,原本心生不满,可当他看到她那灵动俏皮的模样,他的怒气就被冲走了。
大概是少有遇到犯糊涂的人,听见胡聪说胡荼左右不分,叶南得看着胡荼,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左右不分?”
虽然十分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更何况此情此景,根本不容许她狡辩,胡荼只好点头答应,面带愧色。
看出了胡荼眼里的沮丧,叶南得饶有兴致的说道,“我教你个诀窍。”
胡荼迅速抬起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看着叶南得,眼里写满了迫切。
叶南得拿过胡荼手中的筷子,一副现场教学的模样,他右手举起筷子,“拿筷子的是右手,端碗的是左手。”
胡荼的神经被叶南得的一举一动牵动着,她举起右手,喃喃自语道,“筷子,右手。”
接过叶南得手中的筷子,胡荼反复举着筷子,重复的练习着,突然,她站起来,大喊道,“筷子,右手,好像真的可以分清了。”
叶南得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没想到,竟有人会为了这样的小事高兴得控制不了自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
叶南得的意外出现,打破了该有的平常,胡聪并没有使唤胡荼,而是主动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看着已经没有吃相的残羹剩菜,叶南得语气温和,意料之外的说道,“想不到,你还会烧菜。”
别人是得意忘形,可到了胡荼这儿,就只有忘形,因为她根本没有得意,就像现在,面对叶南得的提问,她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了。”
留意到胡聪投来的目光,胡荼急忙辩解道,“其实,我也只会些简单的家常菜而已。”
不知是为附和胡荼,还是发自内心,叶南得喜滋滋的说道,“我就喜欢吃家常菜。”
看着胡荼笑而不语的样子,叶南得继续说道,“有机会,也为我下一次厨呗。”
出乎意料之外的请求,让胡荼有些措手不及,她没想到,叶南得会用恳切的语气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有些事,就是这样没有道理可讲,同时,也毫无逻辑可循,它就这样出现,毫无预兆,让人摸不着头脑。
偶然的几次见面,胡荼都感觉叶南得怪怪的,他的身上,好像少了些什么,又好像多了些什么。
也许是在家的缘故,胡荼感觉轻松自在,就算是洗碗成为每日必备功课,她也习惯化厌恶为力量了。
渐渐的,胡荼觉得,在胡聪面前,她好像没有那么顾忌了,而他也不再弃她不顾。
开心时,她可以在他面前肆意大笑,失意时,她可以在他面前失声痛哭,胡荼记得,连自己最丑的样子,他都见过。
记忆里,在叶南得面前,胡荼总是小心翼翼,就像附体的灵魂飞走了,瞬间变成了一根温柔的木头,她的手脚就像是被某些东西束缚着,无法施展。
如今,他像个孩子一般,偶尔给人一种黏人的感觉,他比从前爱笑,也比从前更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