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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也让他忍不住皱眉,其实就算是艾森不说出这样的话,他也做不到对琳琅动手,这个女孩在心里的重要『性』已经远远超乎了自己想象,即使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贬低艾米莉,他也仅仅只是生气而已,压根没办法像上次在小巷里那样果断地开枪。
“如果你觉得是威胁,那就是了。”艾森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变态之间的交流往往不需要费太多口舌,就这么一个眼神其实已经足够明白对方的意思,被他护在怀里,明显睁着眼睛在走神的小姑娘突然站了起来,桌子上的杯子也因此晃了晃,溅出些水珠来,艾森并没有在意自己袖口沾染的大滩咖啡渍,反而第一时间关心起琳琅来,“雅雅,怎么了?”
攥在手里的几根发丝慢慢从指缝间滑落,女孩径直停在jake面前,微倾下身子,两手压在肩头,那双被灯光映成浅金『色』的猫儿眼紧紧盯着他,唇瓣张合,一字一顿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讨厌。”
直到那个纤细地背影推开玻璃门融入雪『色』里,jake仍有些反应不过来,“她怎么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岂止是有点,简直太不对劲了,琳琅向来都是冷静自持都模样,聪明到能够让人忘记她的『性』别,甚至是下意识忽略年龄,把她当成一个睿智而成熟的成年女『性』来看待,实在是很难想象,她竟然也会像韩剧里的那些女主一样说出你真讨厌这类撒娇的话来。
“jake你似乎忘了件事,雅雅她今年才十七岁而已,不管按照华国还是美国的法律来算,她都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有点小情绪是难免的。”袖口的那块污渍看起来实在太过显眼,如果是放在以前,艾森大概早就直奔商场了,但现在他却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考虑其他,冷冷道,“更何况,你刚才的确有些过分了。”
“我有什么过分的,我并不觉得我做错了或者说错了什么。”jake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见艾森不说话,自己心头也有些烦躁起来,端起面前的杯子,猛灌了口下去,然后才发现里面被加过糖,皱着眉又把含在口里的咖啡全给吐了出来,“从头到尾我都在忍耐不是吗?你们明知道艾米莉对我来说有多重要,还要说出那种恶意中伤的话来,况且我压根就没有伤害到她,我只是……只是让她别再说那个字而已。”
那个字,不就是死字吗?艾森比琳琅先认识jake,也更早知道他的过往,所以很清楚jake对艾米莉的执念,从可以说内心深处抗拒着妹妹的死亡,甚至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家族用自己作为威胁,妹妹也不会被玷/污,最后屈辱地死去,所以他很怕,也不愿意听人提起那个字,当然,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多少人知道艾米莉的存在。
“有些伤其实并不需要动手的,你很重视艾米莉,那你知道雅雅也把你看得很重要吗?她把你当朋友,所以才不希望看到你受骗,老实说,我和雅雅的想法一样,很怀疑,或者说压根就不相信那个女孩子的身份,还有,你之前说的那种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没有谁的意识能够保留十年之久,还恰好找到具完全一样的身体复生,所以,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个单纯的陷阱,我其实更倾向于后一种解释,有的东西和记忆里的太像了反而更像赝品,人也是这样。”
jake这次没再说话,盯着桌面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你会去找她的对吧?那帮我给米雅带句话。”
“怎么?你是要道歉?这种事你不觉得应该自己亲自去才更有诚意吗?我可帮不了你。”艾森调整了下姿势,两手枕在脑后,那双绿眸里淌过细碎的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显然两个人关系并不如表面上那般亲密,或者说他心里更在意的还是琳琅,难免会因为jake惹恼小姑娘产生些许迁怒的味道。
“听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以为你应该很了解我才对,那三个字早就从我脑海里剔除掉了,不可能再出现。”jake的声音依旧是之前中年人沉闷粗砾的嗓子,那双眼睛也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珠,但隐隐又闪过一丝温柔,“我只是想让你告诉雅,别担心,如果真是联邦那群人在背后搞鬼,我会亲手把那张跟艾米莉一模一样的脸皮剥下来的。”
“希望如此,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艾森端起杯子与摆放在jake面前只动过一口仍弥漫着浓郁『奶』香和糖块味道的咖啡碰了一下,虽然对方语气很干脆,但他并不认为对着张那么张相同的脸jake能下得了手,毕竟执念已经根植入骨髓,“其实刚才有那么一瞬我想过杀了你的,甚至手指都已经触碰到刀柄。”
“感觉到了。”jake转动了下杯子方向,拿纸巾慢慢抹净上面的痕迹,声音平淡又带着警醒的意味,“艾森,你应该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不配,也不可能拥有爱情,因为你根本没办法控制杀戮的*,就像今天死的那个人,他只多看了艾米莉一眼,然后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把他给剁成了肉馅。”
“仔细想想,你这句话里其实全是漏洞,雅雅和别的女孩不一样,她可以接受我所有的一切,即使是那些在常人看来充满罪恶肮脏的事情,还有,我并不认可爱情这样的说法,我只是把她放在了我心脏最重要也无法割舍的位置上而已。”
趴在吧台的古典美人突然朝这边看过来一眼,似乎是奇怪琳琅怎么突然就走了,艾森朝她笑笑,与之前阴冷的眼神不同,这次就像个『迷』人的绅士,如果不是杨蕙心早已经心有所属,恐怕很容易就受了蛊『惑』,也立刻从心底认可了琳琅之前所谓的十级危险程度,这是个一举一动都充满魅力的青年。
“还有,我想杀你其实是因为那句话,讨厌一个人的前提必然是在意,所以,雅雅很在意你,而我,恰好不喜欢她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也只有这件事情,我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戮*。”
jake只觉得喉咙像是被硬物堵住了,虽然两个人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很微妙,今天你给我一刀明天我还你一枪,身上有半数的伤都是对方留下的,但好歹也认识了几年,这会竟然被说成是无关紧要的人,还讨厌的前提是在意,什么歪理,鬼知道,听到米雅说讨厌自己的时候他虽然表现得很平静,但心脏也还是下意识颤了一下,甚至都不太敢和小姑娘视线对上,生怕里面会出现厌恶抗拒的情愫。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米雅和艾米莉没有丝毫相像的地方,他却还是想宠着米雅,像哥哥一样,在她背后默默保护就好,如果没有在机场遇到那个与艾米莉一模一样的女孩,jake敢肯定,自己心里最重要的肯定非米雅莫属。
华盛顿广场。
喷泉水珠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女孩缓慢地穿过水幕,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因为扎起来过然后再散开的长发变得微卷,凌『乱』地铺在后背,被闪烁的霓虹灯映出五颜六『色』的斑驳光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浸满水汽,睫『毛』还缀着几颗水珠,漫不经心扫过来一眼立刻让人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她就像是童话故事里提及的美人鱼,那种朦胧而『迷』醉的美随着雾气一点点氤氲开去。
周围不断有人窃窃私语。
“那小姑娘怎么了?该不会是想不开吧。”
“看起来好像是失恋了。”
“这么冷的天气等下着凉了怎么办?”
“好像是那个经常在这里画画的小美人,听说是缪森顿的学生,她不是跟她老师一起来的吗?怎么一个人在这?”
“你们有谁知道那位教授的电话吗?联系一下他吧。”
“没用啊,她谁都不理,要不然还是打911吧。”
[雅雅,你情绪波动很大,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在意jake和,你对他们的关心似乎有点过头了。]
mia的声音响起,琳琅愣了愣,触到凉水的那只手也快速地收回来,眼底闪过『迷』茫和困『惑』。
这其实是原主遗留下来的感情在作祟,前世的米雅就是因为痴心错付,爱上了杜煦风那么个渣男,一步步替对方铺路,帮他坐上联邦局长的位置,最后换来的却是三年牢狱之灾和一颗『射』/入心脏的子弹,甚至还利用从艾森那里得来的消息用艾米莉诱骗jake入狱。
有件事,米雅直到死都没有说出来,就连jake也以为那只是个巧合而已,但其实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模仿了艾米莉的眼神,甚至是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因为米雅很清楚,只有这个女孩才能戳中jake心脏的柔软之处,让他心甘情愿地待在监狱里,否则的话,就算侥幸抓住了他,恐怕用不到多久,男人就会换上张狱警或者护工的脸大摇大摆地又从里面出来,杜煦风的局长之位照样坐不稳。
[大概……因为我们刚好是同一类人。]
mia沉默了几秒,声音里带着讥讽的笑意。
[这样的理由你自己相信吗?雅雅,其实我很早就发现了,不管是一开始的杜煦风,还是后来才出现的jake,艾森,甚至是,你都表现得像是早就认识他们一样,你忘了吗?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一体的,你的心情我自然能够体会得到。]
围巾下面缀着的几个『毛』球已经被水浸湿,琳琅一边漫不经心地拧水,一边勾起嘴角,笑得讽刺。
[所以呢?你现在是想教训我吗?用什么身份?第二人格就应该好好依附主人格存在不是吗?]
那头静默了半分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雅雅,我很担心你,你现在真的很不对劲,jake和你根本就没有关系,他一不是你的亲人,二没有救过你,甚至不久之前还差点开/枪打死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就算jake真的因为艾米莉……]
那三个字立刻踩中了雷区。
[好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五指狠狠收紧,有水珠顺着缝隙滴落下来,隐约还混杂着血丝,琳琅张开手,果然发现手心里几道清晰的月牙状痕迹,也让她再度想起了jake那句饱含威胁之意的话,呵,难道自己还比不过一个冒牌货吗?
[雅雅!]
[对不起,我现在暂时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
mia沉默了,琳琅心里也并不好受,她很清楚,自己不应该就这么把怒火随随便便发泄到mia身上,可有时候脾气真的很难控制,尤其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刺激,杜煦风,季芸,杜若红,jake,所有这些人名都牵扯到了一起,像是张密不透风的网,裹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身上突然盖了件男士西装,有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并不浓郁,反而很好闻,是那种海洋混杂了青草的味道,琳琅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你怎么来了?”她其实更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但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对于一个变态来说,只要他有心找人,就算是躲在地下室里也能轻而易举地翻出来。
“因为你在这里,所以我来了。”蓝眸的青年在她身边蹲下来,丝毫不在意自己被弄皱的裤腿,甚至连袖口的咖啡渍都没来得及处理,声音温柔又含着宠溺,“jake已经知道错了,他让我替他向小公主道歉。”说话间又将搭在琳琅身上的衣服拢紧了些,指尖碰到沾满水的发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