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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菲知道了可要伤心,老顾你啥时候换口味了。”
听到此处,我回头看顾承中,只见他斜眼看着面前的西装男,面无表情,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晃动,略带警告的意味,“你何时掌握的我的口味?”
那人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转话题打圆场过去。
我走出宴会厅没两步,漂亮的女秘书来送我上楼,说是顾总吩咐的,我回绝了,说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到了休息室,便将人打发了。
女秘书没走多久,有人敲门,说是给我送吃的来,我一看那些小食点心,还真饿了,这点上,我不得不承认,顾承中是非常用心的,体贴入微,即使冷面无常。
吃过点心后,我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宴会刚结束,顾承中的助理来带我离开,乘电梯至地库,顾承中的车子在一旁等候,助理帮我拉开车门,护着我脑袋上车,一进去便问到一股醉醺醺的气味,顾承中颓然地靠在一边,一手撑着额头,领带被他扯松了,松垮垮地挂在胸前,有种别样的滋味。
察觉我进车,他微微睁开眼瞄了我一眼,又垂下眸子,闷哼着指挥司机,“开车。”
车子驶入灯火阑珊的夜上海,驶往陆家嘴的公寓。
一路上顾承中都不太舒服,歪歪扭扭地靠着车窗,闭着眼睛,十分难受的样子,今夜在宴会上不知道喝了多少,都成这样了。
车子开到小区地库,他跌跌撞撞下车,我和司机把他扶上电梯,才叫人回去,此时已接近十二点,该下班了。
电梯里顾承中靠在边上,手撑在电梯墙壁上,一边扯着领带,一边抿嘴,好似很渴的样子。我扯了扯他胳膊,眼看就到家了,得我扶着一段路。
还好没有烂醉如泥,不然我拖不动的,一直肩膀扛在我柔弱的肩膀上已经是极限!我把他摔到沙发上,脱掉高跟鞋,开了厨房的灯,倒了满满一杯水,喝光了,洗干净被子再给他倒一杯。
可当我转身时,厨房门框上靠着一个颓废的男人,没把我给吓死,我手里的杯子抖了抖,洒了些水出来,暗暗骂了一声,“妈的智障——————”
顾承中眯着眼睛靠在墙壁上,半醉半醒的样子盯着我,揉着眉心,醉成这样还不忘没命令人,“给我拿水。”
我斜他一眼,“来了来了。”
真是祖宗!
我走上前,本想把他扶回客厅的,可刚抓住他胳膊,他倒是主动,捏着我手腕把水杯往他嘴边凑,原本就比我高的人,把我手臂举起来,可难受死我了。
“喂喂喂,你能不能自己端着?你没手吗?”我不满地说。
可人本根不鸟我,抓着我的胳膊咕咚咕咚喝水,喝的一滴都不剩,这才松开我胳膊,靠在墙上喘气。
我无语地看着他,赶紧把杯子放回操作台上,回头来扶他。他领带不知道啥时候扯掉了,胸前的衬衣解开了三颗扣子,恰到好处地露出胸前那片结实精壮的肌肉,不多不少,刚刚好,足够人幻想。
但我对这种场面不是很感兴趣,心跳加速的同时,不禁感叹,顾承中对自己要求还真是高。
“你在看什么?”忽地,头顶飘来一阵冷森森。
我悻悻地抬头,迎上顾承中半醉半醒慵懒又醉人的目光,那种恰到好处的诱惑,真的是致命的绝招,一不小心就沦陷,所幸小女子我道行高,不受诱惑,我笑嘻嘻说,“看你啊。”
“看我什么。”顾承中勾了勾唇,黑溜溜的瞳孔微微缩了缩,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在打量势在必得的猎物那般,眼神幽幽的,说不轻的骄傲和老练城府。
“顾叔叔一把年纪了身材还不错——————额——————我夸你,你别打我。”我嘿嘿笑着,抓着他胳膊,跟哄小孩子似的拉着他往客厅去,“走,出去。”
“你叫谁叔叔?”顾承中不悦地甩开我,跌跌撞撞地逼近我,把我逼得一步步往后退,最后抵在操作台上,无路可退了!
那阖黑的眸子下,是怒火和隐忍,我忽然发现自己踩了地雷,千不该万不该,我偏偏记不住,这不是找死么?我收拾笑脸想挽回局面,但已经来不及了,某人是真的生气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直接压下来,我跟着弯腰往后仰,他两只手拍在操作台上,相当去把我圈在了手臂里无处可逃,阖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距离近得他唇齿间红酒的微醺甘醇快把我迷醉了,哦,真要命。
我伸手顶住他胸口,悻悻地看着他,“顾承中,我跟你说哦,你千万别乱来,我一会儿打得你满地找牙,你别不信——————”
068:关于他的消息()
顾承中的脸近在咫尺,他呼吸间是红酒的甘醇迷醉,随着他一呼一吸游离在空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强势侵入我的鼻尖,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人,心慌乱极了——————
“乱来?”顾承中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悦和隐忍,深邃的眸子仿若淬了寒霜,幽冷地盯着我,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下一秒,他唇角勾起,眸光骤凛,重重一巴掌拍在身侧的操作台上,怒气汹汹道,“我想乱来很久了!”
这一句落入我耳中,我登时惊愕了,瞪着顾承中有些不知所措,嘴唇微微张开,颤抖着说,“喂,大叔,你别这样——————你喝多了吧你!”
顾承中唇角一颤,冷哼了声,忽然一手快速扣住我后脑勺,重将我送上前,正好同他温热的唇相撞!我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近在咫尺的人,我每一颗毛孔都是清晰的,他阖上眼睛,浓密的眉毛间英挺的鼻梁贴在我面上,没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强势地在唇上碾压。
“顾承中!不可以——————”我挣扎地挪开嘴唇,喘着气求饶地说,“你别这样!我要动手了!”
一拳头锤在他肩膀上,把他往后推,但毕竟是个魁梧的男人,我那点力气根本不起作用,顾承中冷哼地看着我,眸底燃起熊熊的火光,阖黑的眸子凝视着我,那一瞬,我在他眼底看到了一种叫做征服欲的东西。
我斜眼瞪着顾承中,咬牙切齿地,刚要抬脚踹他,他直接把我压住了,嘴角嘲弄的笑意更甚,而后,他霸道地覆盖上来!他的吻霸道又着急,一点没有温情脉脉在其中,倒像是一种征服,一种警告。警告我乖乖就范,不需挣扎。
要说接吻的经验,从前只和林阳在一起过。林阳是那种温柔的,循序渐进的,接吻的时候像是品尝一块巧克力,用最轻柔的方式温柔以待,温润耐心的一点点引导,一点点带你体验这件亲密事情的美好。
而顾承中,他和林阳全然不一样,他的吻是霸道的,带着天生的傲气和征服欲望,根本不需要你的配合。
那种凌冽的气息包裹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好像被击碎了,就在他霸道掠夺唇齿的那一刻,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老男人,怎么就忽然让我无法抗拒了呢?当我发现自己没能力反抗的时候,我感到一种颓败和失落,我潜意识里认为,这样的败阵是不允许的,他是林阳的叔叔啊,杨小唯,你们怎么可以接吻?
想到那个人,我就觉得心里刺痛,他的音容笑貌跃然眼前,好似就站在厨房门口,正窥探着我和顾承中此刻的慌乱不堪。那飘渺的眼神像一把把利剑,直接插入我心脏,密密匝匝的,我心头全是窟窿。
然后我就哭了。
我听见自己的抽泣声,在两行清泪滑落时恰好响起,那淡淡的疏离的声音,是我内心的惶然和害怕。顾承中激动的索取渐渐缓下来,他忽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我朦胧的双眼,泪眼连连中,我看到顾承中的眼神颤了颤,他僵着脸,我方才那股冲动和怒意都全然消退,剩下的是无奈和恍然。
他轻抿着我的嘴唇,最后一吻,败下阵来一般,抱着我的脑袋,额头抵在我额头上,怅然地叹了一口气,自嘲地说着,“你不愿意。原来,你还是不愿意。”
我没说话,微微抽泣着,实话说,我不明白顾承中这种莫名其妙的感情从何而来,我感到惶惑不安。那种心理洁癖的障碍横亘在我们中间。我深知,倘若他是另外的男人,一样优秀,一样好,我可能会接受,但他是林阳的叔叔啊。我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顾承中轻声叹气,自嘲的口吻,他的额头离开我的额头,温润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在那一抹无奈的眸光里,他轻轻拭去我脸上纵横的泪水,苦笑道,“杨小唯,你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只是对我太吝啬。”
我心头一颤。
这一句正好落在我心上,到底是这样么?
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的心会刺痛会紧张?如果不是,为什么我看到他眼底的失落会觉得如此怅然?
杨小唯,你到底在想什么?
顾承中的眼睛深不见底,阖黑的眸子放在这一张俊逸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冷练和沉静,他忽然伸出手,拇指贴在我滚烫的唇上,带着笑意,在指腹在我唇上擦了两下,然后看着手指上淡淡的嫣红,命令的口吻说,“以后不要涂这个颜色,不适合你。”
说完这一句,顾承中转身走了。消失在客厅暗淡的光线里,我矗立在厨房墙边,背靠着我雪白冰冷的墙壁,少了他的怀抱,冰冷袭来,我不由自主地抱着双肩,缓缓往下,双腿失去力量一般,我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只觉得周身冰冷。
闷声一阵,我听见顾承中关门的声音,冰冷的,决然的。
我伸手捂住脸,眼泪在手心里放肆,我觉得无助又茫然。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蓝色的蕾丝礼服皱巴巴的,此刻的我没了宴会厅上的光彩,一身的颓然和凄凉。到底都是自找的。
后半夜,受不了冰冷,我回到卧室。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近浴室,站在镜子前,我看着镜子里渐渐成熟的面孔,嫣红的唇肿了起来,上面还有些口红的残余,我伸手抹了一抹,淡淡的颜色留在指腹上。
那支口红是顾承中漂亮的女秘书的,在洗手间时,她帮我补妆,打量着我,惊呼道,“我终于知道你脸上少了点什么了!”
我一怔,什么?
“口红!”
她兴致冲冲地拿出口红来帮我涂,如同玫瑰般的颜色落在唇上,不妖艳,不夺目,但是悄无声息中叫人的脸色红润了许多,气色瞬间提升。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中回荡着顾承中怅然若失的那一句。
“你并非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只是对我吝啬。”
我现在的样子,就像繁华落幕后颓败的灰姑娘,虽然穿着漂亮的裙子,却怎么都挡不住内心的自卑和怯弱。
“林阳,你现在到底在哪儿呢?”我对着镜子问。
你可曾忘记了我。
我该怎么办。
那一夜我都没有睡着,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直到东方破晓,我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等我醒来时,家里只有我和容嫂。我洗了个澡去客厅看电视,容嫂买了菜回来,噼里啪啦自言自语着,说顾承中早上打电话吩咐了,他要去宛城出差,让容嫂照顾好我,巴拉巴拉。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心里只想着,这算是不告而别?
我很讨厌这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