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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
“应该是。”
离开顾承中的公寓后,张骏送我回去,本来要陪着我,但我想一个人静静,把他打发走了,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哭得稀里哗啦。
我发誓,我真没想到我和顾承中会有这样一天。我什么都放下了,都不要了,我只想好好和他过日子,可他呢?不相信我就算了,毕竟他是个男人,看见我和林阳在一起,还那么亲密的照片,怒火在心头生气是难免的,就像我啊,我看到他和卢晗菲在一起我也生气,可冷静下来想想,他应该懂我不会跟林阳纠缠啊,为什么还要误会我?
我在南城等着他的电话,他在上海和卢晗菲鱼水之欢,到底是我错付了真心相信了他的鬼话。
原本林阳告诉我他想结婚的秘密时,我还不相信,我真是小人之心的去想林阳可能是为了不让我和顾承中结婚刻意那么说的,我还抱着完全相信他的心回来上海……
所以说,女人就是蠢,我是蠢中之蠢,真心抓不住,算计算不住,还以为自己能翻天。
我摸着肚子,心想,到底该怎么办?
要意气用事转身就走吗?那孩子怎么办?又去做掉?我一想起当年在郊区的卫生所药流的样子,我的心都在颤抖。
说起那一年,绝对是我人生中最可怕最黑暗的日子。
那天我买了试纸,在商场的洗手间测试,两条红杠告诉我,真的怀孕了。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当时的慌张和害怕,这不仅仅是因为我有了孩子,而林阳消失在海角天涯,而是我发现,知道怀孕的那一刻,我心里除了惊慌和无措,竟然有强烈的思维在我叫嚣把孩子生下来。
我瞒着所有人去医院做检查,谎报年龄二十岁。因为在南城乡下,很多女孩子十几二十岁就已经结婚了当妈了,我我谎报了姓名年龄,医生也没看出来,只是简单的问了我几句,家人怎么没来。
她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得知我天天喝酒抽烟熬夜泡吧后,医生负责人地建议我做掉孩子,因为我的生活习惯很可能导致胎儿的畸形。但不是百分百。可谁赌得起?
那时候,我不到十八岁。
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还怀了个被爹抛弃的孩子,更可怕的是还可能导致畸形,纵然我杨小唯再有勇气,也没办法一个人独自面对如此大的风险。
我痛苦了一个星期,每天茫然无措,最终决定做掉它。
做掉它那天,我一个人坐车去了郊区的一家卫生所,我现在网上查找了很多关于流产的消息,大多数人都建议去正规医院,不要去黑心诊所,但我不敢去大医院,我需要找没人遇见的地方,所以找到了郊区的社区卫生所。
因为还不到三个月,我选择了药流。
一来,我不想那种陌生冰冷的器械进入我的身体。
二来,我觉得是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可以让它一人承受?我也该一起疼。
医生说,药流会肚子疼。
我说,我不怕。
我活该。
之后的两天,我在郊区一家干净的宾馆住下,按照医生的嘱咐,我吃了药,给自己买了一堆牛奶和面包躲在房间里两天天没出去。
前两天分别吃不同的药片,第三天去卫生所流下孩子。
吃过药的腹痛,无以言表,却远远比不上我亲眼看见胚胎留下来小小的一块时,心里的抽出和难受。
医生告诉我那就是我的孩子时,我吓得手抖,当场就趴在椅子上吐了,把我那两天吃过的牛奶面包都吐得一干二净。
此后的几年,我再也不敢想起那幅画面。
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痛苦的事儿。
后来,我大病一场,月经不调,我以为是流产后遗症,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还好,可能是我太焦虑了,内分泌失调。
我后来想了想,可能是我心虚吧。我为什么做掉它,为什么怕畸形的风险,那都是借口。事实上是我没办法一个人肚子面对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我自己都是一棵风雨飘摇的野草,又如何去照顾另外一棵野草。
哪怕我曾真的想过将它生下,养大。
但我只是一个十八岁的无家可归的女孩子,电视剧里那些铭心刻骨含辛茹苦的苦情桥段,我终究还是没勇气坐到。
所以我愧疚,我害怕。
那段时间,我经常做梦,梦里我大着肚子走在街上,下雪,下大雨,天气阴冷,只有我一个人。
我每天喝酒,把自己灌醉,我以为只有醉了我才不去回忆。我依赖醉生梦死。
可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失去了林阳。
没人知道我是因为失去了孩子。
现在,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瑟瑟发抖,抱着柔软的抱枕,浑身冷汗。这个孩子我该怎么办?逃走?留下?
没人能明白我内心的恐惧和迷茫。
或许为了孩子,我该给顾承中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杨小唯你就这么贱吗?都在床上去了,都是带着目的结婚的,你还指着他跟你白头偕老恩爱不疑?
杨小唯你有病!
我的确有病,竟然还想着他能来跟我服软?
夜晚八点,我在网上订了机票,其实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就随便捡了一个远地地方去,哈尔滨。
订完机票,我开始收拾东西。这个地方已经没法呆了。我宁愿一个人带着孩子走,也不想跟顾承中这么折腾下去。
只是,还能等我跨出家门,他已经找上门来,我拉着行李箱和他在客厅里撞上,他怒红了双眼,威胁地看着我,“想去哪儿?哈尔滨?去找谁?”
我浑身哆嗦,他怎么会知道我订了去哈尔滨的机票?
抓着拉杆箱的手汗涔涔,恐惧如同潮水,在我心里翻涌。
“跟你没关系。”我冷笑,决绝地说,“你不用跟我演戏了,顾先生,我杨小唯再下贱也还知道自尊两个字怎么写,我跟你,就此了断!”
“了断?你说了算?”顾承中两步跨上前来,捏住我下巴,威胁残忍地说,“杨小唯,你觉得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那你弄死算了。”我沉静地说,四目相交,是对峙和冰冷,“让我忍着恶心跟你结婚?顾先生,都到这一步了,你还能说你想结婚是因为爱我?”
顾承中眸光闪了闪,旋即笑了,是那种凉彻心扉的冷笑,“看来林阳已经告诉你了。”
“告诉我什么?你迫不及待结婚的阴谋?”
“既然你知道了,你以为还能走得掉?”顾承中并不否认。
“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咆哮帝扑打他,拳打脚踢,拉杆箱倒在一边,他直接一脚踹开了,我抓破了他的脸,怒道,“你毁了我一辈子!我跟你势不两立!”
顾承中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抓着我领口,居高临下地看着暴怒咆哮的我,冷冽地说,“那又如何?你能对我做什么?”
“我杀了你!”
“杨小唯,承认吧,你下不了手。这些年你要是想杀了我,多的是机会。可你为什么不下手?”顾承中冷哼,旋即,嘴角扬起一抹笑,讽刺地说,“因为你爱上了我。你眼中的禽兽和魔鬼。”
我气的发抖,浑身每颗细胞都在颤抖。
他能如此镇定自若地说出我藏在心里的话,是早就算计好的步骤。我幡然醒悟,这些年的所有,都是他的运筹帷幄。
“我后悔没弄死你!”我咬牙切齿地说。
“哼,就算要死,也等我们结了婚再死。”语毕,他招呼了一声,外面冲进来两个穿便装的男人,五大三粗地,站在客厅里,漠然的看着我。
“顾先生。”两人齐声说。
我错愕地看着顾承中,“你要干什么!”
顾承中冷冽一笑,一把甩开我,他摔着胳膊,看着被处理过的伤口说,“这一刀,我就当给你的补偿。你最好别惹我生气,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语毕,他一抬手,那两个人便冲上来抓住我胳膊,直接把我拎起来,送到主卧,把门从外面上锁,不管我怎么动作都没人回应我。
我的手机和包包都在外面,要联系人来救我,那等同于天方夜谭。
我更不可能跳楼自杀,凭什么死的人是我,应该是顾承中!
后来,他走了,吩咐了人守着我。
我饿了一整晚,从床头柜找到先前买了没吃的饼干,渴了就去洗手间和自来水。
我被软禁了。
第二天一早,是周一。
顾承中很早就来了,守着门口的人开门,他进来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从衣柜里取了衣服扔在床上命令我换上,我不动,他就上来撕扯我的衣服,门口的人自觉关上门,身上的衣服被他三两下扯烂了,他站在床边,揉着眉心,隐忍着怒气警告我,“给你十分钟穿好衣服化妆出来,不然,后果自负!”
说完他出门了。
我看着床上的衣服,心想,若是这么闹下去,我没好果子吃,大丈夫还能屈能伸,我不能一直这么直来直去。
于是我换好衣服,却没心情化妆,出去时顾承中在客厅里抽烟,见我收拾好了,走上前来,抓着我的手,凑到我耳边警告地说,“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招,杨小唯,我保证弄死你,同时,弄死你的朋友,你最在乎的莫过于张骏和刘思涵了吧?打击斗殴横死街头的不少,那位姓周的小姐就是。”
“你威胁我?”
“你能奈我何?”
好,很好。
我捏紧了拳头。
九点一刻,我们到达民政局门口,顾承中拉着我往里头走,他找了关系,整个大厅有半小时的空档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们坐在柜台前,让我签字,我没动手,他签好了把笔塞进我手里,脸上挂着笑,嘴上却说,“我耐心不多,你只有三十秒的时间,全签好。”
“顾先生,你这样有意思吗?你毁了我前半生,还要毁了我后半辈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还是根本不存在?我上辈子是挖了你家祖坟还是强了你老婆你这辈子要这么报复我折磨我?”我咬牙切齿地说。
顾承中笑眯眯地看着我,笑说,“别这样,想当顾太太的女人能排到黄浦江里边去,而我却只选择你。谁叫老太太非要在遗嘱里写跟你结婚才能拿到百分之五的股权,不过没关系,当顾太太,我的财产你有一半,可比那百分之五好多了。更比你那不上道的老情人好多了,对不对?”
“这种话你去哄三岁小孩子吧,你如果肯给我一半的财产,何至于算计我到此地步。我就是相信了当初你的笑脸和鬼话,才到今天的地步。显然,你魔高一丈,我愿赌服输,你拿我朋友来要挟我,我不得不就范,因为我不是你,禽兽,没人性,我彻底的输给你。”我提起笔,刷刷地签下字,把签字笔摔在他面前,冷笑说,“我诅咒你这辈子下地狱,下辈子还当人,猪狗不如。可顾先生,你记住了,我今天输了,不代表以后也会输,留我在身边,你最好有胆子睡我旁边,说不定哪天我半夜睡不着几刀砍死你冲马桶里。”
说这一席话,我都是笑眯眯的,一点情绪起伏也无,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知道自己没可能逃走了,我自私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