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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中来学校找我那天,是周五下午,我依照惯例和舍友去吃饭,但刚出校门,有说有笑地走着,忽然面前出来一个人,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站在我面前,声音沉沉的,“杨小姐,先生来接您了。”
我往路边看,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边上十分打眼,舍友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都是艳羡的笑,都知道,我一个又帅又多金魅力颜值都爆表的小叔。
顾清推了推我,调侃说,“你小叔好久没出现了,还不赶紧去?啧啧,好想再看看真人——————”
我抿嘴笑,捏着顾清脸蛋说,“婷婷,帮她擦擦口水,都有男朋友的人了,还惦记别人,红杏出墙好风光哈。”
“你少贫嘴了,赶紧滚吧,去跟你帅气的小叔走吧!”顾清推开我,挽着婷婷和芸芸,“我们自己吃麻辣烫去!”
看着三人走了,我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对助理说,“走吧。”
那助理走在前面,帮我打开车门,护着我脑袋坐进去,车子里被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包裹,这车是顾承中的,除了他,没谁有胆子在车上抽烟,但这么浓烈的味道,究竟是抽了多少根?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招呼司机把窗户打开透透气,顾承中坐在我身侧,闭着眼睛小憩,那司机看了我一眼,不敢动作,我瞪着他,冷声说,“开窗户,听得懂吗?”
坐在副驾驶的助理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顾承中,最终让司机打开窗户,虽说只是一点缝隙,但有风进来,也舒服了不少。
车子往市区去,一直到一家西餐厅,虽然贵,但是人照常很多,大上海最不缺的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有钱人。服务生带着我俩到预定好的位置后,拿来菜单,顾承中点了一份西冷,一个奶油蘑菇汤,万年不变的菜色,我也不知道他脑子里怎么想的,就不会吃腻吗?我点了份沙拉,一份惠宁顿,顾承中经常说我脑子有毛病,吃饭不看不好不好吃,就看哪个奇怪。
服务生先上来醒好的酒,非常有礼节性地将红酒倒入杯中,杯子上映衬着餐厅优雅的环境,也映衬着窗外上海夜幕降临的灯火辉煌,璀璨无双。头顶是意大利进口的琉璃水晶碎彩吊灯,暖色调,照在人脸上,再僵硬的线条都柔和了许多,只是那份刚毅从来地是由表及里,一点点从内渗出来的,轮廓只是个寄托的对象,虚张声势的表皮。
顾承中对红酒的要求很高,这边的酒,大多数都是他自己存的,一旦确定了时间,服务生会提前醒好酒,他一来就奉上,宾至如归。餐厅内,欧式的装修风格里,奢华的灯具最为打眼,是整个厅堂里最亮丽的风景。《whatawondefulwold》翻唱的舒缓版本流淌在空气中,叫人放松。
可我,却盯着顾承中,脸上带着祝思思教我的笑容,不虚伪,不夸张,不逢迎,明眼人也看不出来的虚伪,可终究是虚伪,因为没有真心在里头。
我习惯撑着腮帮子,卷发微微垂下,眼睛耷拉着,慵懒的姿态看顾承中,用这种脉脉温情的方式,隐藏我对他的恨毒。
“今晚怎么有空带我来吃饭?”语气里,除了疑问,还有讽刺。
顾承中抿了一口红酒,品着其中的滋味,阖黑的眸子忽地转到我脸上,面无表情地,“卡萨业绩不错,给你个奖励。”
我笑得妩媚,眼角耷拉着,长睫毛一眨一眨的,“哦,什么奖励?”
“文渊明天会找你,陆家嘴有套公寓过户给你,以后你可以自己住那边。”顾承中说得云淡风轻。
我假装惊讶地看着他,笑道,“顾先生,您也太大方了,据我所知,陆家嘴的盘,八万一平最少,上千万的房产您这么眨眼地给我,我可不敢收啊。”
顾承中冷哼了声,阖黑的眸子盯着我,意味深长的,在打量和考究我的心思,末了,他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腿说,“杨小唯,在我面前别演戏,你什么道行,我一清二楚。在我没动怒的时候,收敛点,给你你就收着,一套房子,足够你的胃口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用这种方式和顾承中相处的时候,看到他明明动怒了但是又不发作的模样,我就觉得特别好笑,真的,莫名其妙的爽。就算被拆穿,我也乐此不疲。因为我想用行动告诉他,当他两年前把我送进祝思思手里时,他在我眼里就是个下三滥的嫖客,即使这些年,我只被他一个人嫖。
一般情况下,他一个月会找我两三次,有时候在酒店,有时候在家里,甚至车里。总是在我把他惹怒的情况下,他喜欢用这种方式折磨我,让我求饶,偏偏我就是不认输,有种你弄死我,弄不死我,就是你输了。
我笑盈盈,爽朗地说,“那就谢谢顾先生的大方了。”
顾承中盯了我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不知道是苦涩,还是嘲弄。
酒足饭饱,坐上他的车回家。装修完毕,家里的格局却还是那样,其实只是刷了个墙,因为有次他弄到墙上,我说恶心,他黑着脸摔门离开,第二天就叫人来刷墙。嗯,有钱,任性。
我准备回自己房间的,顾承中却一把抓住我胳膊,把我往他房间里啦,一进门就迫不及待你把我压在我门板上,一路亲吻着到浴室,花洒的水由冰冷渐渐变得温热,淋湿了身上的衣服贴在一起,顾承中在我唇舌间张狂,我不服输,反过来要征服他。
其实这么久,我早就习惯了他的疯狂,两个人那点事儿,说到底就是那样,我也不是草木没感觉,加上他是情场高手,经验丰富,到后来我才知道,一开始我的冷漠和无所谓根本是贻笑大方,顾承中永远知道哪里敏感,哪里容易跳跃,就算你是个冷淡,他也能把你情绪调起来,用最汹涌的方式把你送上天。
这件事的微妙,只有体验过的人才懂。我发现自己痛恨他的同时竟然能因为他而绽放,觉得特别恶心,可祝思思说,这是人之常情,或许我潜意识里就是喜欢的————我呸!
雾气缭绕里,我抬头看着他阖黑的眼睛被迷雾笼罩,我勾起一抹笑,带着报复和征…服凝视他的眼睛,拽着他的领带往下狠狠一扯,把人往墙壁上狠狠一推,“砰”的一声,我想一定很疼吧,让你体验体验也好,叫你知道,你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顾承中寒眸望我,嚣张燃烧的火焰裹着浓浓的怒气席卷而来,我脱掉外衣,拽着他的领带,温软的唇顺势而上。
这一招,也是祝思思教我的。
她说,女人不能太把男人端着当大爷,有时候要被虐,男人也是犯贱的,不信你试试,天天吃的东西腻歪了,来点新鲜的花样,那叫刺激。
事实证明,祝思思的话是对的。
完事后,我和顾承中躺在床头抽烟,我很少在他面前抽烟,因为他不喜欢,他不喜欢的后果就是发怒,发怒的后果就是我的日子难过,一般我不会没事儿找事儿,但今天,有点憋不住了。
我承认,这个时候,我很矛盾,那些纠葛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一下子串在一起,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的,快喘不过气来。我一口一口地抽着烟,闷声的,我的理智告诉我,那不过是欢爱时候的情不自禁而已,我他妈不也帮他上嘴过吗?他做一次又如何?尽管以前他从来没这么做过。
可我脑海中一直回荡那个画面,他的语气和动作,我脑子进水了吧,不然我怎么会感觉他对我其实没那么决绝呢?应该是有点感情的。
不不不,杨小唯,男人爽的时候不会想那么多,你别做梦了。
他要是真爱你,会那么疯狂狠毒的对你?会把你扔进销金窟里训练?
醒醒吧,你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别自欺欺人,一身的伤你还不满足?
可另外一个小人说,小唯啊,他就是这个脾气,这么多年了,你应该能感觉到一些东西的。你倔强,他也倔强,两个人碰撞在一起,重要有个服软的,要不,你试试?
另外一个小人说,我试你麻痹,滚。
“杨小唯。”顾承中忽然叫我。
我神思恍惚,还没回过神来,身上那阵酥酥麻麻的感觉还没完全消退,整个人都是朦胧瘫软的,我转过脸看他,迷离地,“嗯?”
顾承中也在抽烟,袅袅腾起的白烟缭绕,将他冷峻的轮廓模糊了,眉如刀裁,目若冷星,可在那一泓深邃的眸光里,我看到了一丝颤抖,一丝别样的遗憾。
我心尖一颤,某个地方,真的有柔软一点。
可那只是短暂的一瞬。
顾承中勾着唇看我,“林阳下个月回来。”
要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觉?震惊?讶异?晴天霹雳还是喜从天来?不,都不是。
是错愕,是不知所措。
我怔怔地看着顾承中,看着他的眼睛,去探究他的言语里信息的可靠程度。
上帝作证,那一刻我的期待,一定是因为这些年的怨恨和不满。不是因为爱。不是。绝对不是。
那双淬了寒霜的星眸,飘忽却也坚定地看着我,如同在打量考究一件艺术品,只不过眼神里淡漠的冰霜不是欣赏,是隐隐藏着的怒气,是不可磨灭的嘲弄,他唇角勾起,带着挑拨的笑意,一口白烟吐出来,往我这边吹,迷离中,他问我,“怎么?开心吗?”
当下我不知道说什么,我支支吾吾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一片慌乱,我盯着顾承中冷笑打量的脸干笑,尴尬地说,“怎么忽然说这个?”
我转过身,把烟头拧灭子啊烟灰缸里,没等我回头呢,顾承中忽然翻身过来抓住我,两张脸相隔非常非常的近,近到我能看清楚他脸上每一颗毛孔,他言语间铺洒的气息,全都萦绕着我,让我有点呼吸困难,可这时候,我还要镇定,因为我知道,一不小心撞上枪口,迎接我的是一场可怕的折磨。
“我问你开心吗?就要见到你的老情人了。”顾承中缓慢地说着,声音冷幽幽的,带着独特的磁性,低沉,但是有回味的我诱惑,他伸手帮我撩开额头的乱发,手指在我太阳穴上慢慢往下滑,被触摸过的肌肤在叫嚣,最终,他手指落在我下巴上,一下捏住,将我脸蛋抬起来,挑眉问我,“你说,他要是知道我疼爱你这么多年,会有怎样的表情?”
说完,他就笑了,淡淡的,声音浅浅的,就想看到一个笑话,嘴角展开弧度,眼睛耷拉着,倒是一副绿色无公害的模样。
可我却是毛骨悚然。
我觉得恶心。
我无法想象林阳知道我和顾承中的恶心事儿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可他在不在乎,我还在乎吗?
想着,我心尖颤抖,那种无边无际的空虚感把我包围住。
我拂开顾承中的手,笑说,“我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你很想让他知道?顾先生,你口味没这么重吧?”
顾承中没说话,盯着我的眼睛,慢悠悠地将视线飘忽到脸颊上,头发上,他捋着我一寸头发深思,嘴角那抹笑,一直没有隐没。
“据我所知,您侄子对你可是言听计从,对你敬重有加,你让他知道了,可不是自毁形象?虽说他现在有新欢,可我这个过气的前任怎么说也是青春里的一抹红,没那么容易忘掉吧?”我顿了顿,胆子愈加大气啦,嘲讽顾承中说,“你说,他回来看见我,该叫我什么好?要是他对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