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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可怕的假设,甚至于被他本能压制于心,将其封禁。
他的心魔,源于恐惧。
而要破局,最重要的是
他撑着身体,缓缓地,向那扇铁门挪去。
这是他所设下的牢笼,而钥匙,就在他自己心里。
他将门打开,有可能看见自己的恐惧之源,也有可能看见真正的生机。
门开了。
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只有一片浑沌的白色,其中阴阳之气流动。似乎被什么东西惊扰,阴阳之气开始变幻,剧烈的波动从门外冲入门内。
周围的东西在抖动,种种画面如同潮水一般褪去,记忆再度被清空。
他昏迷了过去。
清醒时,首先看到的,是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阳光和煦而温暖,偏殿内常年的阴森冷寂被一扫而空。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的衣物妥帖而完整,床边厚重的帘幕被拉起,光线落在他的脸上,不觉刺眼,却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
试着动了动身体,并没有那种被揉躏过后的不适感。
这对他而言,倒是十分难得。
毕竟魔尊对他的身体总是有种莫可名状的执念,被其折腾的下不了床也是常事。
他这般想着,便想坐起身来,却在使力时突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整个世界都在摇晃,视线中是光怪陆离的虚影,神魂似乎受了重创,极度的疲惫向他袭来,在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景象。
那日,他被魔尊用以对抗天劫,直接被天雷劈断,神魂破灭,临死前那一刻剧烈的痛苦仍旧让他铭记于心。
但是为何,他现在仍旧完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他早已厌倦了被魔尊所彻底掌控的生活,却碍于无法自杀而苟活于世。天劫之前,他早已丧失了所有反抗的资本,被天雷摧毁时,唯一产生的情绪竟是解脱。
但是为何他还没有彻底死去呢。
而且,他总觉得,有种怪异感在心头挥之不去。明明他在魔宫之中不过待了几年,为何却仿佛已经过了几十年、几百年之久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他就已经昏了过去。
也因此,他没有看到,当他失去意识之时,一个男人撕开空间裂缝匆匆赶来。
男人身着玄衣,俊美的眉眼之中笼着阴郁之色,眼底却带着淡淡的柔和。
他靠近床边坐下,凝视着青年昏迷时的面容,一身庞大的魔气被他压抑在一个极低的程度,没有对床上的青年造成一丝一毫的压迫。
男人伸手抚过青年清冷的眉眼,精纯的魔气透过手掌渗入青年的躯体之中,补充着那不断逸散消耗的能量。
接着,他俯下身,手撑在青年的耳边,在青年薄唇上缓缓亲下。他的动作轻柔,似乎是在对待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亲完嘴唇还觉不够,然后又亲上了青年的眼睛,脸颊,脖颈,缓缓下移,他似乎爱极了身下之人,直想将其拆吃入腹,却又带着几分克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亲完之后,他低低喃了一声什么。
但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听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风轻、细盏灯辛、尧日、折苏的地雷,抱住亲们蹭蹭
第65章()
“你醒了。”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传来。
离渊的意识稍稍清醒,觉得这句话实在熟悉——与他许多年前;在魔域之中醒来后;所听到的第一句话;一模一样。
说话的;亦是同一个人。
离渊抬手挡住眼睛。
方才那阵天旋地转的眩晕之后;他记起一些破碎的片段;有他从前身为人类时的,也有他一开始落入魔域之中的。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极为混乱;反应有些迟缓。
只是他这样的举动,落在魔尊眼中,却好像在逃避什么东西。
魔尊叹了一口气;似乎想到什么;柔声道:“没事了。”他的手缓缓抚过离渊铺散在床上的乌发;如同绸缎一般的触感;一如既往让他爱不释手。
然而;他面上却未见多少愉悦;眉宇之间笼着的那层阴郁亦不曾散去。只在望向离渊时,微微柔和下来,道:“天劫已经过去了。”顿了顿;又补充道:“相信我。以后再也不会有东西能伤害你。”
离渊搭在眼睛上的手微微一动,魔尊的语气温柔地有些可怕,让他本能生出警惕,更觉可笑。
伤他最深的,不就是你么;魔尊?
他没有将话说出来,而是将手移开,睁着一双漂亮的血眸,静默地望着魔尊。
似是犹疑片刻,他低低唤了一声:“主人。”
魔尊皱眉,面上阴郁之色更深,
他将离渊扶起来坐好,平视着离渊的双眼,一字一顿道:“别叫我主人。”说着,伸手将离渊散落在脸颊旁的长发挽在耳畔,靠近他肩头,低沉道:“叫我暝渊。”
离渊眨了眨眼,面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然而本能让他不由自主点头应承下来,微微挪动身子,似乎想要靠进魔尊怀里,口中则轻声道:“嗯暝渊。”
闻言,魔尊忽然将手松开,站起身来。
“你如今神魂并不稳定,还需要多加修养,早日与身体契合。我就不打搅你了,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匆匆离开这个房间。
待魔尊的身影完全消失,离渊面上的神色完全收敛起来,面无表情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他感受着体内魔气流动,与此前身体全然不同。
想来,那具身体早已被天劫劈成飞灰了。
这具身体十分柔软,有着人类的外表和触感,然而内里却完全没有生机,靠着一枚魔珠维持动力。
躯体与他的神魂也没有完美契合,导致他想要做一个动作,总会比思维慢上一拍。
这是一具傀儡的身体。
他隐隐约约有种奇异的感觉。
他似乎身处虚幻,而又位于真实。
自己以前似乎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又不尽相同。可以肯定的是。那次的境况肯定没有现在的自由。
而且,这次魔尊的态度,似乎也有一些异样。
便在此时,更多的记忆汹涌而来。
大部分是他作为离渊时,在魔域的重复经历。
不同的选择,不同的展开,每一条道路道指向的都是绝境与死局。
想要破局,便是在这无尽的幻境之中,找出一线生机。
而生机便是,完全彻底地逃离魔尊的掌控。
一切必须没有巧合,没有侥幸。
这样,难度必然非常之大,而且步步为营。
若是以前的魔尊他倒还有几分了解,但是如今这个对他相当‘温柔’的魔尊,却让他觉得有许多不确定性。
不敢轻举妄动。
他在房间之中发了一会呆,门却被敲响。
魔尊去而复返,手上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是精致的酒壶酒杯。他将托盘放在桌上,伸手倒了一杯酒端过来,道:“喝一点,对你身体有好处。”
一具傀儡的身体,这么在乎作甚?
离渊觉得魔尊的做派有些可笑,却没有贸然驳了他的面子,而是接过来仰头喝下。
酒液化入躯体之中,立即便化作精纯的魔气散开,滋养着这具冰冷的身体,让自己的神魂与躯体之间更加契合。
魔尊就这样坐在旁边,看着他不情不愿将酒喝完,随意勾手,酒壶便飞入他手中,又为眼前人满上。
他面上似有一丝笑意,眼含宠溺。
然而这目光在离渊心中,却无疑于洪水猛兽,什么温柔宠溺,通通掩饰不了魔尊骨子里的冷血无情。
面对着一杯又一杯被魔尊满上的酒,他也只能将其饮尽。
很快一壶酒便见了底。
离渊整个人都泛起一丝薄红,身体有些燥热,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魔尊趁他不备,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将他推倒在床上,乱亲一通。
忍了又忍,好歹没有拆吃入腹,帮离渊将薄被盖上,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
魔尊每天都会出现在他的房间,给他灌上一壶酒,却没有再强迫他做任何事情。
离渊心中却愈发觉得诡异。
每日看着魔尊来来去去,却十分克制压抑,简直怀疑这壳子里是不是换了一个人,或者说,魔尊的演技实在太好,连他都没有发觉破绽?
但是无论如何,他实在不想再待在这见鬼的魔宫之中了。魔尊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其心情总是喜怒不定的,上一秒温柔体贴,下一秒就能残暴不已,待在他身边,永远身不由己,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无法得到。
他想摆脱魔尊,不惜一切代价。
于是离渊开始默默寻觅时机。
魔宫的结构他早已了然于心,这偌大之地守卫却没有多少,全是依仗着阵法在保护。
他知道破阵之法,想要出去自然不难。
时间并没有过多久,他便找到了机会。
那会,魔尊已经连续两日没有来看他。
他猜测魔尊是离开了,便熟练地穿过阵法离开魔宫。他如今修为不过元婴,在魔域深处很是危险,但他却也不在乎这些。
只是这次逃跑并不算得成功,因为魔尊很快便找到了他。
魔尊的模样似乎有点生气,但是却被他很好地按捺住,只有眼里的晦暗暴露了他些许情绪。
离渊却没有感到害怕。
他以前是如此畏惧这个人,但在死过一次之后,他好像已经变得无所畏惧。
那人来到他身边,将他轻轻拉入怀中,然后撕开空间裂缝,回到了魔宫之内。
魔尊说:“别让我担心。”
担心?离渊忽而觉得有点儿可笑,这是在警告么?
他抬头,魔尊的神色却很认真。
离渊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他被送回到那一座寝宫之中,身上没有被加上任何锁链。
他本来以为会有的,但是魔尊并没有这样做。
只是将魔宫外的防御阵法加多了几层,仅此而已。
然后他再次跑了。
魔尊太天真了,只要没有限制住他的手脚,他想跑,总会有办法的。
但很快又被魔尊寻了回来。
一次又一次。
但魔尊却始终没有用上那些残酷手段,换做以前,他应该早就被折腾地死去活来几个来回了。
魔尊只是沉沉看着他,眼神一次比一次深沉。
最后一次,他消失了三个多月。
魔尊找到他后,似乎终于失去耐心,或者说,那埋藏在他心底许久的东西,终于露出了一点端倪。
他被魔尊强硬地压在了床上,双手缚在床头。
温柔的吻将他全身都吻了一个遍,然后是温柔到极致的前戏,结合,以及。
他在魔域之中承受过太多剧烈的、不顾及他感受的欢好,那甚至不能称之为欢好,而只是单方面的折磨。
如今这种温柔,他还是第一次从魔尊身上感受到。
魔尊一次又一次缓慢而坚定的动作,似乎都在试图将自己心中的情意传达给他。
可惜。
他对魔尊,始终只会有恨意
他没有在试图逃跑,而是留在了魔域之内。
他需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能结束这一切的方法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