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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气的有些发抖,心中绝望悲凉。
魔尊从不把他当人看这一点,他早已知晓。只是,无论如何,他绝对无法忍受沦为玩物的命运!
等等人?
他不是一把魔剑么,为何会如此自然而然地,觉得自己应当是一个人呢
他闷哼一声,头部像受到重击,牵动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似有什么东西在阻止着他进行回忆。
有些锁链与肌肤接触,冷的他一阵战栗。
他如今功力被封,剑体虚弱,几无抵抗之力,可谓身处绝境。
除了锁链,魔尊还在房间周围遍布了阵法,没有任何破阵手段的他,只能被囚禁在床上,完全找不到逃出之机。
他明白,魔尊在等他意志崩溃的那一天。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黑暗之中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
他的意识时而昏沉,时而清醒,心底微弱的执念,支撑着最后一丝清明。
直至后来,他终于消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得到了解脱。
然而这噩梦却远远没有终结之时。
又一次醒来,他感到茫然。
他是谁?
随即大量记忆涌来。
是了,半月前,他自九幽秘境之中带回了魔尊所要的九幽轮回莲。
但除了此物,其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魔尊行了逆转生死的禁忌之法,用他对抗天劫。
他被天劫劈断,生机尽散之际,残存的神魂被魔尊强行抽取出来,灌入一具傀儡的躯体之中,堪堪维持着性命。
明明他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然而魔尊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傀儡的身体僵硬而冰冷,神魂寄托其中,如同行尸走肉。
却不知道魔尊究竟是怎样对着这具身体产生的。那丑恶而扭曲的,将他的灵魂拖拽着往深渊而去,要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他寻机会逃跑,一次次被抓回来,承受更严酷的惩罚。
他试图求救,然而唯一一个闯入魔宫的修士,也身死道消于魔尊剑下。
自此,所有希望归于终结。
他挣扎着维持神志,残喘于世,直至最后彻底消亡。
然而噩梦仍未终结。
又一次,他回到自己最初作为魔剑醒来之时。
因为反抗的太过激烈,魔尊并未将他收为徒弟,甚至没有让他现于人前。
被禁锢于魔宫之中,生死系于一人之手,完全没有逃脱的机会,只能兀自沉沦。
又一次,他回到魔尊强行将血魂珠塞入他体内之时,这次魔尊直接将精纯的煞气源源不断地注入他体内,强迫他炼神化魔。
在那以后,他的神魂身体皆不为自己所控,他看着自己在血海之中沉沦,不得解脱。
又一次,他回到
一次又一次,皆是死局。
到底何时才是尽头?
洞府世界,湖泊旁。
顾暝渊与白衣人仍旧斗得难分难解。
白衣人的剑法精湛,境界高深界,出剑之时有规则之意流淌。
顾暝渊的剑肆意而行,经过淬炼之后,与他心神相通,几为一体,人与剑之剑得到了完全的统一。
两道身影在湖边不断地闪现,碰撞,而又同时后退。
忽而,白衣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动作一顿,低喃道:“呵,驱除心魔的速度倒是挺快,这就已经到关键时刻了。”
他歪头看着顾暝渊,神识传音道:“你想去见见你那心爱之人么?我记得,嗯,是叫姬临川吧。”
顾暝渊没有回答,完全漠视了白衣人话语,只想尽快将此间事了,然后亲自去寻。他耽搁的时间已经太久,心中有莫名焦虑滋生。
白衣人笑道:“你不回答,我便当你答应了。”
说罢,他不顾洞府的限制,渡劫期气息开始节节攀升,到大乘期仍未停止,直至一个极为恐怖的境界。
因为洞府的排斥,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起来,但临消失之前,一道可怖至极的剑气冲顾暝渊而去,将魔尊弄晕过去。
随即,白衣人用最后的力量挥袖,在顾暝渊周围布下数百个阵法。
若姬临川在此,便会发现,这些阵法与他如今所在石坛旁的阵法有许多相似之处。
数息后,白衣人最后一句话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我要你万劫不复,沉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雪儿满天飞、细盏灯辛、折苏、尧日、星雨的地雷以及折苏的火箭炮,mua
第64章()
黑暗中。
他挣扎着清醒过来,双手被铁链束缚在半空之中;一动便是哗啦啦的声响。
蜿蜒的血迹从身上的伤口流淌而下;流淌到冰凉的地面上;空气之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之气。
他垂下的长睫轻轻颤抖;一双血红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数日之前;他被魔尊唤醒;得知自己魔剑的身份,被其赐名为离渊。
他心中不愿;面露抗拒,然后魔尊便露出了阴郁至极的表情,将他囚禁于此处;用荆棘血藤将他打晕了过去。
所以;现在;魔尊随时还会过来。
血滴滴落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声音;心跳声在黑暗中尤为清晰;每一次颤动;都让他感觉呼吸更加沉重。
有隐秘的不安自心底升起,渐渐将他整个人笼罩起来。
总感觉,魔尊再度到来的时候;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似乎曾经历过同样的事情,然而当他绞尽脑汁思索时,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只有成为魔剑后这短短数日的记忆。
正在他思索之际,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有光线自门缝中透入,然后一片大亮。
他被缚在头顶的双手颤抖了一下,发出细碎的声响。长久处于黑暗中的双眼在光线刺激下,本能地流下眼泪。
有人自门外走了进来。
逆光中,男人的身形高大,压迫感如同潮水般将他缠绕。
男人细细端详了他片刻,然后伸手将他眼眶中盈着的泪水揩干。他的动作极为温柔,却没有顾及力道,让眼睛有种火辣辣的刺痛。
魔尊总是这样,在温柔中给予人以刻骨的伤害。
这人愈是温柔,便愈令他感到害怕。
他勉力让视线聚焦,便看到了魔尊那张俊美妖异的脸,其面上表情莫测,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他,似乎只是在看着一件物品。
一件,并不称心如意的东西。
魔尊伸手抬起他的下颚,让他被迫仰头,道:“让你考虑了几天,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抿唇。
心中莫名的抗拒让他不愿回答这个问题。
明知道这样做,只会招致魔尊的怒火。
魔尊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
焦虑和恐慌渐渐升起,一个鬼魅一般的声音在他心中游说:“回答他,你是离渊,是他的魔剑,只要这样,你就不会再痛苦下去了”
那魔障一般的声音在脑海中萦绕,让他的头脑隐隐作痛,“否则,你会遭遇不可承受之苦难,在绝望困境之中沉沦。”
他仍旧一言不发。
他觉得,如果真的承认了这个名字,对自己而言,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半晌,魔尊轻笑道:“很好。”
随即拿出一个白玉瓷瓶,从中倒出了几颗丹药塞进他嘴里,强迫他咽下。
他无法反抗,无力地咳嗽几声,那丹药便一滑落咽喉,便化为一股热流在体内散开。
这股热流非常温暖,流淌在体内的感觉如同泡在温水般舒适,将他身上的疼痛一一缓解。
但他知道,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
魔尊不会这么好心,给他疗伤的丹药。
那温和药力流淌过他全身,最后缓缓渗入神魂之中。他只觉得眼前一些都变得虚幻起来,柔和的力量安抚着他不安的神魂,让他忘却一切烦忧,有飘飘欲仙之感。
他启唇,低低喘息了一声,苍白的面色红润了些许。
魔尊仍旧冷冷地看着他。
那力量托着他的神魂越飘越高,越飘越高
然后,骤然跌落下来。
真真正正粉身碎骨的那一种。
他发出一声控制不住的惨叫,整个人都痉挛起来,泪水从眼中滑落,刚刚红润起来的面色瞬间惨白。
如同万蚁噬心的痛苦在每一寸骨血之中流淌,他睁大眼睛,方才伸手便可触及的天光急速远离,无尽的黑暗吞噬了他。
而剧痛之中,那温和药力曾经滋养过的地方都如同烈火一般烧灼起来,滋生出一种强烈的、让人抚慰的渴望,身体在燎原的情浴之火中不住地颤抖。
魔尊将锁链放下,他便站立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双手仍被锁链绑在一起,他蜷缩起身体,惨白的面色上又浮上病态的红晕,双目迷离,盈满水光,那张清冷的面容失去了所有防备,显得失措而动人。
魔尊看着他挣扎不得的模样,竟有些意动,但他只轻声道:“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求我,但是,到时候就别这么不识趣了,知道么?”
说罢,不再理会他,离开了这个黑暗的牢房。
铁门缓缓关上,带走最后一丝光线。
神魂躯体之上的剧痛,还有身体深处那难以言喻的空虚,都让他处于意识崩溃的边缘。而更可怕的是,持续的时间,不知道还有多长。
那鬼魅的声音又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痛苦吗?绝望吗?放弃挣扎吧,这会是你铭记一生的烙印,永生永世不可解脱,哈”
让人窒息的痛苦中,他突然恢复了大部分记忆。
这个牢房,是他在魔域之中最黑暗,最痛苦的记忆,是他最深沉的梦魇。
被用药只是一个开端,接着,魔尊会一步一步,剥离他为人的尊严,然后,成为那个傀儡一般的‘离渊’。
他想要挣扎,然而便在此刻,之前经历那成百上千次魔域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灌入,几乎都是无解的死局,永远都逃不出魔尊的掌控
这些记忆那样汹涌,几乎要将他的意志完全摧毁!
心魔的阴影在疯狂滋长,那萦绕于心的鬼魅暗示语速越来越快,他的神魂气息黯淡下来,在绝境之中堪堪维持着一丝摇摇欲坠的清明
他原以为,自己早已将心魔压制,却没想到,其只是在等待一个爆发的契机。
他原来,从未忘怀过这些事情。
一刻,也没有。
这一切,既是心魔虚幻的构想,又何尝不是他心中最为隐秘的恐惧?
忽而,一阵清凉的气息从神魂深处涌现,将他四肢百骸蔓延的痛苦与空虚压抑下来,让他的头脑稍稍清醒,平复濒临绝境的意识。
心魔幻境之中的细节在他心中一一掠过,他渐渐明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这是一个囚笼,他自己所设下的囚笼。
他的侥幸脱身充斥着意外,而那噩梦一直如影随形。他害怕一切都只是梦幻虚影,再度清醒时,仍旧是那个几无反抗之力的自己。
倘若他从未得到过混沌神炎,倘若他没有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自己的身份,倘若魔尊从一开始,就将他永世囚禁于身侧那他,是否也将永生永世生活在魔尊的阴影之下,终生不得逃脱?
这是一个可怕的假设,甚至于被他本能压制于心,将其封禁。
他的心魔,源于恐惧。
而要破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