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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嘉善说这话时转头看着琳琅,见她还是不肯理他,他收回视线看着前头,又说,“大姐想你,荣总管想你,阿泽想你,阿行想你,还有露莎也都想你,你说你老在苏州不回去,大家总不可能经常来这边看你?”
“我又没有……茶”
“你没让来是不是?”
程嘉善握着她那只手紧了紧,笑道,“但是想见你见不到,你又不回去,我们就只有自己来了。”
前面就是菜市场了,人开始多了起来,程嘉善怕琳琅被人撞到,便伸手将她护在跟前。
琳琅也怕人多,自己就主动靠到程嘉善怀里了,还伸手抓住他腰部的衬衫布料……一贴近他,就很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琳琅心里泛起暖意,不由得就心软了,正好抬头瞧见他蹙眉避开人群的严肃神态,心下怨恨又少了几分。
两人买了菜又走路回去,琳琅依然是没有和他说话。
一路被他牵着走,她瞧见路人看见他们俩时的艳羡目光,这才意识到,她和他是夫妻,意识到这个男人无论对错终究是爱她的……琳琅想到这几个月他都没有在身边,怀孕初期的不适,身体的难受他都不知道,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委屈。
尽管程嘉善现在来了,尽管他还像过去一样对她好,但那些委屈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琳琅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她不会有多么宽广的胸襟,所以在这个事情上她对程嘉善的不满是不会轻而易举说没了就没了的。
到家后,琳琅在客厅休息,程嘉善去厨房帮忙外婆做饭。
琳琅嗜睡,在沙发上坐了没多久就抱着靠枕睡着了,程嘉善出来看她时,在她身上搭了一个薄毯,顺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外婆在厨房门口看到这场景,不由得捂嘴笑。
老人家一想起上次两人把床都睡塌了那件事,就忍不住拿程嘉善开玩笑,“年轻人身体好是好事,但有些事情还是节制点好,再发生把床睡塌这种事就不好了……阿善,哦?”
“……”
程嘉善正在低头洗菜,外婆说了这话,他脸上蹭的一下就烧起来了,头埋得更低了,根本就不敢开腔……这种事情还是沉默一点比较好,越解释就越是掩饰,他心头叹气,上次那床自己就塌了,他都还没来得及脱琳琅衣服。
晚上睡觉前,琳琅去于是洗澡。
程嘉善本想去浴室帮忙的,可是外婆在,他又怕外婆拿他打趣,也就打消了这念头。
趁琳琅不在,在琳琅的卧室里开了窗户抽烟,他站在那里想事情,一站,就是半个钟头过去了。
等他回头看时间,发现这么久了琳琅还没出来,生怕她在里面出什么事,也顾不上外婆笑话了,赶紧去了浴室。
这时候琳琅站在浴室的洗手台边看着镜子里有些沮丧的自己,不由得叹气,怎么这么没有出息,连弯个腰都疼,裤子都不能自己穿了,程嘉善来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外头有人在敲门,是程嘉善,他一边拍门一边叫她,“琳琅,还在里面吗?”
她没有应答,依旧盯着自己——裙子倒是穿好了,没有穿nei裤,难道就这样出去吗?
程嘉善不在还好,可他在,她就这么出去,该不会以为她是要引you他?
琳琅转身去给他开了门,程嘉善看她好好地站在面前,全身上下打量了她,然后问,“怎么这么久?”
琳琅看了他一眼,跟他错身而过走出浴室,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要关门,程嘉善按着门,他也要进去。
琳琅背在身后那只手里还攥着没穿上的nei裤,程嘉善不知道,只当今晚琳琅不要他跟她一起睡,他显得很不开心,他的表情比她更沮丧,“琳琅,我都道歉了,我低声下气的,你还不解气么?”
琳琅脸部微微的在发红,她又不好解释什么,她得躺在床上去慢慢穿nei裤,总之在她穿好之前,他就是不能进去。
“跟我说句话……”
他伸手摸她干干净净的小脸儿,低声祈求,琳琅想赶快打发他走开,便说,“你要说什么?”
他满足的一笑,目光温柔,“说什么都好……嗯,叫我的名字,我来了一天了,你还没叫过我。”
琳琅:“……”
“或者,叫老公也行,琳琅,叫叫我。”
“你去陪外婆看电视吧。”琳琅说。
她那只手一直都在身后,程嘉善看到了,以为她有什么东西要藏着不给他看,“那是什么?”
“……,没有。”
“明明就有东西。”
“都说了没有……”
琳琅躲都躲不了,程嘉善牛高马大的挡在她面前,一手按着她的肩膀,一手从她身后将她的手拉过来。
他见她手里攥着什么布料,看了一眼她那个纠结的小表情,然后慢慢的,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于是,那条可怜的纯白色棉质小nei裤就这样展现在他眼前了。
程嘉善有点不太明白。
他一头雾水的盯着琳琅,渐渐的,似乎明白了。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扫了一眼琳琅彻底红了的那张脸,轻轻咳了两声,末了道,“自己穿不上?”
琳琅拧紧了眉心,又觉得羞,又觉得丢脸……她再一次试图关门,谁知道程嘉善用比之前更小的声音说,“我帮你。”
……
……
琳琅先进了屋,手里的nei裤已经没有了,被那人拿去了。
那人走后面,锁上了门,这才慢慢的走到屋里去。
琳琅和程嘉善有两个多月没有在一起了,她自身脸皮就薄,虽然他是她的丈夫,虽然有过很多次肌肤之亲,但是时间久了没有像以前那样亲密,她还是羞于将自己的身体bao露在他的视线里。
琳琅坐在了床边,程嘉善却对她说,“躺下比较好穿。”
她坐在原位,眨了眨眼,又缓缓地躺在了床上。
程嘉善坐在她旁边,将她的裙子撩起来,小心翼翼的给她穿好了nei裤,再将裙子拉好。
琳琅松了口气。
她正想下床,但是程嘉善按住了她的肩膀,“躺会儿,跟我说说话。”
琳琅看着他,他那英俊的面庞近在咫尺,那张脸,是她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的,现在就在面前了,她却不要触摸一下。
程嘉善轻轻搂过她,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握着她的手,视线盯着窗外的月色,他柔声开口,问她,“怀孕四个月就做不了很多事情了吗?”
琳琅侧身睡着,也在看着窗户外面。
白天天气晴朗,夜里繁星点点,皓月当空,这样的夜,宁静美好。
“是腰疼还是哪里疼?”程嘉善又问她。
“腰,弯下去的时候会疼。”
琳琅终于给他一句回应了,他却皱了眉,“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就今天。”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倒不用,是正常的。”
琳琅的回答很简短,但是程嘉善问了什么,她都回答了,她知道他关心他,不会总让他下不来台。
他低头看着琳琅,琳琅迎上他专注的目光。
“肚子有点大了。”他的掌心贴在琳琅的腹部。
“我瘦,所以就显得大。”
他笑起来,唇角几丝浅浅的笑纹,非常好看,“那就多吃点,胖点更好。”
“但医生说太胖也不好,得均衡营养。”
“那你均衡没有?”
“当然。”
琳琅想起来了,程嘉善也没阻止她,看她慢慢坐了起来,他又问,“有没有想好在哪家医院生?”
琳琅不假思索的回答,“苏州好几家医院都挺好……”
“不行。”
他当场否定掉,并且用命令的语气告诉她,“一定得跟我回去。”
琳琅瞧着他此时变得**甚至蛮横的表情,不愿意再搭理他,正要下床去,程嘉善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回头,“我还没有原谅你。”
……
……
香港。
司徒姗坐在客厅里,此时新闻正在报道司徒集团新任董事长上任,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电视机,紧紧地攥着双手,一时气不过,伸手拿起茶几上的陶瓷杯朝着电视屏幕扔过去。
哐当一声,屏幕碎了,屋子里也瞬间安静下来。
她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地抓自己的头发,疯了一般的喃喃自语,“是我的,全都是我的……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屋里的座机在这个时候响起,响第一次的时候她没有接。
响第二次的时候,她转动轮椅,将自己推到了电话面前。
她拿起话筒,“喂。”
“司徒小姐,是我,关于骨髓的配对,我们这边结果出来了,很遗憾……”
半分钟后,司徒姗砸掉了这间屋子里可以砸的所有东西。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笑声既狰狞又恐怖。
没多久,她的理智一点一点回来了。
她在自己的包里找到一张纸条,那上面有一个国外的电话号码。
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拿起手机,将这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了,她用流利的英文跟对方交谈,“联系那边的狱长,立刻,马上,用最快的时间做骨髓配对……我要活,我要比任何人都获得更好。”
……
……
窗外阳光明朗,几许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里,落在琳琅的脸上。
琳琅眼睛还没睁开,眼皮颤动几下,缓缓地睁了眼。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九点多了,程嘉善没在屋里,不知道去哪里了。
昨天晚上他和琳琅睡在同一张床,琳琅不敢让他出去,怕外婆骂。
外婆骂起来就没完没了,大晚上的,吵到邻居就不好了。
不过就算程嘉善跟琳琅同床,也是自己盖自己的背子,像结婚初期那样,中间隔得很远,楚河汉界一般,互不干预。
程嘉善睡觉有很好的习惯,不打呼,喘息声也不重,也不会翻来覆去,他很安静,他不会吵到琳琅,并且伴随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琳琅这一晚睡得很沉很安稳。
琳琅从卧室出去,客厅也没见他人。
外婆应该是出去晨练了,还有一会儿才回来。
琳琅开了门,去了外面院子里,她终于看到程嘉善了,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正蹲在篱笆外面。
他旁边放在一个小篮子,里面全是他刚拔出来的萝卜。
琳琅走到他身后,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开口,“外婆让你拔萝卜了吗?”
他转过身来,迎着太阳光,眯着眼看琳琅,“是啊,外婆说要给你做萝卜糕。”
琳琅笑,“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程嘉善手里还握着铁锹,他站了起来,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要不,又种些回去?”
琳琅拎起篮子,数了数,好七八个萝卜,她说,“不用了,剩下的可以做咸菜。”
说着,她提着一篮子萝卜就回屋去了。
程嘉善跟在她身后,“琳琅会做萝卜咸菜吗?”
“会啊。但是孕妇不能吃这个,亚硝酸盐太重。”
她把篮子放在厨房里,又对程嘉善说,“一般人也要少吃……但是外婆用萝卜咸菜煮的鱼特别好吃,我会忍不住。”
程嘉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