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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行瞪他一眼,没吭声,再回头看露莎的时候,微微皱起眉髹。
没多久,就有人在外面敲门,荣泽出去开的门,露莎和琳琅一起站在那里,露莎朝里面看了看。
琳琅大概是没瞧见阿行,便开口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在房里,阿行呢?”
“那儿不是吗……”
荣泽侧身让了路,指了指阳台上。
露莎朝那头看去,便看见阿行坐在轮椅里那冷清的背影。
“琳琅,我们下去拿点水果上来给阿行吃。”
荣泽有心要把屋子让给露莎和阿行,便示意琳琅离开,琳琅点了头,和他一起从屋里出去。
当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露莎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安静坐着一动不动的那个人,她许久都没有移动脚步。
大概有几分钟,那轮椅转动了,阿行转过了身来面对着屋里正中央那个很漂亮的女人。
露莎也安静的望着他,有好几次,露莎张了嘴,却欲言又止,阿行勾起嘴角,露出他惯有的邪肆一笑。
“还……还好吗?”
露莎最终,只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她哽咽着,双眼绯红,她一步一步走近阿行,在他跟前停下。
阿行挑着眉,“挺好啊,天天这样坐着,感觉不错。”
他看着露莎缓缓地蹲下去,看着她犹豫片刻后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看着她艰难的再次开口,对他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这样……”
“啧啧啧,这是在干什么?”
阿行伸出手来,轻佻的勾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看她,“露露你自责吗?这么伤心,是不是爱上我了,嗯?”
露莎摇摇头,他呵呵的笑,俯身,双手捧着她的脸,“亲爱的,以后要是我找不到女人,一辈子打光棍,你可是要照顾我一辈子才对得起我呀……如何,嫁我当老婆,嗯?”
露莎低垂着眼帘,眼泪汩汩的流,片刻后她点头,“好,好……”
于是,阿行放开了她,开始放声大笑。
“可怜我?同情我?”?他指着自己,再次啧啧两声,“乔露莎,你觉得我稀罕?”
“不是……”
“收起你这副善良的嘴脸,我程嘉行就算是当一辈子残废,都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
阿行怒视着露莎,抬手指着房间门口,“滚,马上在我眼前消失,乔露莎我压根就不想见你!”
露莎缓缓站起来,脸颊早已泪湿,她哽咽着对阿行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阿行,我想见你,不全是因为我自责,我就是想见你,没有见到你的时候,我明明知道你的情况,却不会安心,而现在我见到你了,我安心了,我没有可怜你,也不是同情,我……”
露莎咬着下唇没有再说下去,她不想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她和阿行之间,就是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的距离,可是阿行瞧着她,却觉得她离他很远很远。
他真的很喜欢她,从见她第一眼开始。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像他这样的天子骄子,怎会花心思去靠近她讨好她甚至调~戏她?
可是一场事故,一切都变了,阿行不再敢喜欢她,他是个残废,他怎么敢再奢望?
“你走吧。”阿行淡淡的说。
“我想留下陪你。”
“我不需要。”
阿行转开了轮椅,往阳台上去了,他背对着她说,“老实说我家里人除了琳琅,没人会欢迎你,你趁早离开,省得到时候闹得不愉快。”
露莎站在他身后,眼眶里都是泪。
平时她挺爷们儿一个女人,很少为什么事情落泪,也只有在感情里,才会如此脆弱。
她再一次说,“我留下陪你。”?阿行火了,一下转过身来,“老子不需要,你是没长耳朵还是听不懂?”
“是你教我的,做人就是要脸皮厚。”
“……”
露莎的嗓子很哑,阿行生怕她又哭,不敢再说重话,露莎再次蹲下来,握着他的双手,“以后只要我有时间,我就过来陪你。”
“你他妈……”
“不管你大姐和荣泽他们欢不欢迎我,我都要来。”
荣泽扔开她的手,冷笑,“不知廉耻!”
露莎眨了眨眼,顿了顿又说,“随你怎么骂。”
…………
…………
月中就是燕回生日,郭家大办宴席,这天程家举家去给他庆祝生日。
平时露莎没有去程家的时候,都是嘉好照顾阿行照顾得多,现在露莎天天来,就由她来推阿行的轮椅了。
露莎平时在程家没少受程嘉言的气,说到底阿行那双腿和那张漂亮脸蛋儿都是因为露莎才毁的,所以隔三差五的,大姐就要给她看脸色。
露莎全都无视,她眼中只有阿行一个人。
一大家子分别开车去的郭家,路上,阿行坐在车后排看都不看前面开车那人一眼,露莎不时的看他,瞧他那傲娇的样子,不由得发笑。
琳琅今天有课,程嘉善去学校接她一起去郭家。
最近程嘉善的话很少,他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每次琳琅一问他,他总是摇头,说没事。
琳琅已经察觉到,从香港回来之后程嘉善性情大变,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有时候她想改善一下气氛,晚上睡觉过去搂着他,他也都不再有过去的热情。
二人到郭家时,已经来了很多宾客了。
院子里早已摆上了多层蛋糕,长桌上也堆砌好了一会儿要倒香槟的高脚杯,以及各式花样的小点心。
琳琅看见露莎在那头陪阿行,她和程嘉善说了两句之后就过去打招呼了。
程嘉善手里握着高脚杯,面色寡淡看着这院子里的一切,他靠在长桌桌沿上,看着不远处站在一起的郭燕声和他大姐——
这辈子大姐不想嫁,郭燕声不想娶,他们就这样耗尽了彼此最好的年纪,他们都是固执的人,固执到,明知道自己不会再喜欢对方以外的任何人了,却就是要执拗的,彼此生厌。
程嘉善浅酌了一口杯里的酒,这个当儿,院子里的音乐声已经响起。
郭燕回拿着麦吆喝了两句,宾客齐齐过来,只见他春风满面的样子,他当着在场宾客说,“今天,最重要的不是我要过生日,咳咳……”
耳边一阵笑声,想必,许多人已经知道他的预谋。
顾佑礼端着高脚杯缓缓的走近,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燕回的视线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阵,之后,他走到人群中,牵过嘉好的手,把嘉好拉到前面来。
嘉好一阵面红耳赤,心里很是着急,她压低了声音,“燕回哥你要干什么!”
宴会紧紧抓着她的手,对在场诸位说,“其实大家都知道,我呢,我一直追着我们好好的脚步,一直追一直追,追了三十年了,私底下我也有跟好好求过婚,但是好好没答应——我知道,是我诚意不够,我们好好要我当着所有的亲戚朋友隆重的求一次婚,对不对?”
他收回视线,把目光重新放在嘉好的脸上,嘉好已经很懊恼了,可这种时候又不能不给他留面子,只得在他耳边低声吼,“郭燕回你不要太过分!”
“嫁给我。”
燕回温柔的,将这句老生常谈的话,又说了一遍。?“不嫁。”
他们二人的声音只有他们俩能听到,末了,燕回笑着对在场亲戚朋友说,“好好答应了,快恭喜我。”
耳边随即而来的事欢呼声和口哨声,甚至有人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顾佑礼冷笑了一下,转身走开。
雪儿看着眼前这欢腾的情景,心里一阵压抑,她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随手又在桌上拿了一杯。
她和嘉好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她第一次见嘉好这个燕回哥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他了,但是燕回心里只有嘉好。
在这个世界上,嫉妒是很可怕的情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雪儿对嘉好的感情,已经变质了。
119。119他发了疯,他眼中有愤怒,有嫉妒,有不甘,有痛苦()
洗手间里,嘉好站在洗手台前。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女人,恍然间,仿佛不认识自己。
几个钟头前,郭燕回当着郭家所有的长辈和亲戚朋友跟她求婚,她骑虎难下,不可能答应他,也不能当众拒绝让他颜面扫地。
郭燕回的求婚戒指还戴在她的指尖,嘉好在原地愣了愣神,从洗手台上挤了洗手液抹在手上,如此一来,戒指顺利取了下来。
她将戒指完好无损的放进包里,想着过后再找机会还给燕回,她从洗手间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带着酒气的女人声音。
那道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雪儿髹。
“燕回哥,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雪儿你喝醉了。”
“是啊,就是喝醉了我才敢告诉你。”
嘉好站在那里,清清楚楚的看见雪儿双手拉着燕回的衣服袖子,那声音带着哭腔,她对燕回说,“你明知道嘉好她不能生孩子,她也不想嫁人,你怎么那么傻呢?”
燕回已经皱了眉,他试图拉开雪儿,“你是嘉好的朋友,所以我才认你这个朋友,要不是因为嘉好,我想今天你不会出现在我家——雪儿,你适可而止,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他这话兴许是伤到雪儿的自尊,她突然就放开了他,笑道,“难看?能有多难看?再难看能难看得过程嘉好吗?”
燕回彻底变脸,伸手指着外面,“你走,这里不欢迎你,嘉好也不该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这样的朋友怎么了?”
雪儿拍着自己的胸口,又哭又笑的,“她那种人,被那么多男人上过,她那么脏,除了我谁还会给她保守这样的秘密?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燕回气得不行了,他双手叉腰盯着她好一会儿,刚要拿出手机叫来家里的佣人送客,嘉好从洗手间出来了。
“她说得对,她对我的确已经很好了,这个秘密,帮我藏了十一年,一定藏得很辛苦。”
嘉好站在雪儿面前的时候,雪儿和燕回都是一震,雪儿像是做了错事无处遁形的孩子,头渐渐低了下去,刚才在燕回面前的嚣张气焰已经荡然无存,“嘉好……我……”
嘉好一脸的云淡风轻,她摇了摇头,她不需要听任何解释,她对郭燕回说,“既然很多事情你心知肚明,又何必这么执拗?我不能生孩子,我也没法像正常女人那样给你一个正常的家庭,燕回,不要再浪费时间,我真的不是你的良人。”
“嘉好……”
“我不想耽误你,真的,燕回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我就是配不上你。”
嘉好笑着拉了拉他的手,又看了一眼像是做了贼一样的雪儿,释然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
巨大的天幕零星点缀了几颗星星,嘉好坐在车里等红灯,她抬头看着夜空,极缓慢的眨了下眼,然后低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她其实不抽烟,也不会抽烟,吸到嘴里的烟全都吐了出来。
满心复杂的离开郭家,今晚她失去了郭燕回,也失去了雪儿,她一个人开着车子漫无目的的行驶在大街上,不知道能去哪里。
曾经,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想到过死,此时此